作者：旧月
而这，或许就是奥托想要的结果。
给了她一个正确的方向后，由乃这种随大流的性格只会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但是因为这个大的方向太过于空泛，容易让由乃本就不安的内心无法产生踏实的感觉。
在这种不知道算不算PUA的套路下，再给由乃些许的认同，由乃这种年纪的小女生，就有极大概率成为奥托最忠实的信徒。
本来这事虽然做法有点那啥，但是本质上来说，对于由乃而言其实算得上是一种救赎。
但是问题在于，说这些话的人是奥托.阿波卡利斯。
而更大的问题在于——由乃，揍过奥托的孙女德丽莎。
要是换成其他人被奥托用了这种话术，那最多就是被他当成棋子利用。
可是如果是由乃这个伤害过德丽莎的人，那奥托忽悠了她之后，绝对会把由乃往死里坑。
本来这事和林羽关系不大，但是看着对方现在的神态，林羽突然觉得自己很烦躁。
除了丽塔之前的那些关心之外，林羽没有从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过亲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林羽不清楚亲情对于普通人的重要性。
现在，一名因为崩坏而失去了亲人的少女，居然要因为崩坏导致了她家人死亡这件事，成为他人榨取利用价值的对象。
要是这件事发生在其他地方，林羽或许不会有太多想法。
可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面前的话......
【发生在自己面前——那又怎么样呢？】
【说到底，世界上比她还惨的人多了去了，她好歹有了律者之力还保住了性命，其他人可是连渣渣都不剩了。】
【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你的决定当然是——】
好了你闭嘴吧，说好的让我做五休二呢。
【废话，今天才第五天，做五休二的话今天还上班呢。】
好了好了，你先一边呆着去。
让我想想，比起一个空泛的目标，让她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往前走，或许能让她暂时忘却伤痛吧。
“由乃。”
“啊？学长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自己把水弄得到处都是之后，由乃马上无比慌乱地说道。
“对，对不起，我......”
“首先，你应该先改掉这个莫名其妙就开始道歉的坏毛病。”
把桌面上的纸巾递给了由乃之后，林羽对着由乃淡淡地说道。
“过去你可能因为被校园霸凌而导致了这种道歉型人格，可是现在，你作为圣芙蕾雅学院的女武神，应该稍微自信一点——这里没人敢校园霸凌你的，安心吧。”
“是......”
开始用纸巾把桌面上擦干净之后，由乃看向了林羽的眼神中，莫名地多了几分期待感。
“然后吧，奥托主教说的话虽然没错，但是那个话题太空泛了。”
“我们作为天命的战士，确实应该去对抗崩坏和帮助其他人，但是奥托主教的举动有一个问题。”
听到这里，由乃马上不自觉地问道。
“什么问题？主教不是说的很好吗？”
“他鼓励的话语没有问题，但是......主教日理万机，不可能一直引导我们前进。”
已经有了思路的林羽，此时开启了瞎掰模式之后，在由乃那略带崇拜的目光之中，开始侃侃而谈。
“我们不能一直期待主教指引我们前进。作为一个成熟的战士——”
“可是......我才刚刚成为女武神......”
“——那你未来也迟早要成熟。”
看着还是不怎么自信的由乃，林羽继续对着由乃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还处于不自信和迷茫之中，但是现在的你，必须要振作起来。”
“或者说直接点——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身负大罪之人，反而更应该打起精神。”
“觉得自己身负大罪，那就应该努力赎罪，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自怨自艾，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世界都没有任何好处。”
“至于你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其实也很简单——首先，你要接受自己作为律者的身份。”
说到这里，林羽拿起了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口奶茶之后，用稍显温和的语气说道。
“律者是崩坏的使徒没错，但是说到底——我们天命战士全部都是靠崩坏能和圣痕战斗的战士。”
“力量有没有正邪这事，我不是哲学家搞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持有力量之人能帮助到其他人，那么这股力量对于那个人而言就是好东西。”
“按照天命的规矩，除了特殊情况，女武神要踏上战场只能先升级到B级。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要升级到B级并不是什么难事，现在，你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看着由乃眼中的期待感越来越浓之后，林羽稍加思索，还是决定再继续添一把火。
“另外，你还有一个必须让自己继续努力的理由。当时我虽然在一些话题上欺骗了你，可是另一部分话确实是真的。”
“长空市的灾难，确实是那个叫可可利亚的女人引发的。说白了......”
“——你的母亲会死去，也是因为可可利亚作孽。”
“妈妈......”
轻轻地吐出了这个词之后，由乃感觉心中的迷茫和不安已经渐渐地消失了。
“前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哈，最后还是这样。
看着由乃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憎恨之后，林羽知道，自己还是引诱少女踏上了这一步。
由乃心中的不安和绝望，基本都源于她对于自身力量的不安、被夺走身体控制权的恐惧、杀死了母亲的悲伤这几点。
所以现在，林羽才必须抛出一些话题，让由乃能够正式自己现在的处境。
对力量的不安和对身体控制权被夺走的恐惧，说到底都可以靠着磨砺自己的心境来将其慢慢消除。
但是杀死了母亲的悲伤这一点，林羽实在没办法让由乃在短时间内将其抛在脑后。
或许对于其他人而言，林羽可以指望他们能慢慢走出悲伤。
但是律者这东西说白了情绪就容易激化。
所以，比起让她因为这份绝望和悲伤自我折磨，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后再次被夺取身体，林羽的选择是......
“很简单。可可利亚能在长空市作恶，那就意味着她在其他地方，也可能会引发崩坏。于公，她是我们天命的敌人......不，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的敌人。于私，她是害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管是对你还是对这个世界，让这种人继续逍遥法外，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
“我会想办法杀了她，而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其他人来协助我的行动。”
——将由乃引上名为复仇的‘邪道’，以‘杀死可可利亚’为基点，让她有继续活下去和行动下去的动力。
让他人变成一个复仇鬼，毫无疑问不能说是什么好是。
但是现在的由乃，其实说白了，需要一个能转移她注意力的理由。
【哈哈，精彩。饮鸩止渴当然不是好事，但是这总比直接渴死要强。】
【你能感觉到，原本还因为愧疚和你欺骗过她对你有所防备的由乃，此时已经完全信任了你。】
【看着眼前眼中绽放出光芒的少女，你不由得感叹——不管是哪个小丫头片子，都是这么好忽悠。】
够了，你明明知道的。
【对，你很清楚，这个狗系统明明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还是要在这个时候逼逼。】
【但是你更清楚一个道理——很多时候，谎言和话术对于他人而言，确实是‘必需品’。】
......真是让人讨厌，但是却无法否认的事实啊。
在对系统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林羽看到了系统弹出了一个人物介绍模板。
【名字：由乃（已舍弃姓氏）】
【身份：你在天命的后辈，拟似律者{毒之律者}。】
【当前好感度：35】
【备注：她对你的信赖已经超越了所有人，但是你很清楚，这份信赖和男女之情没有关系。】
哈，还是35啊......
【几天前你要是能说得好，那好感度可以直接飙升到70吧。】
哦，那么代价呢？
【你看看她的名字，猜猜看什么才是代价？】
......真是简单易懂的明示。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
此时的由乃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开始出现了微微的疼痛，然而......
给我滚回去！
在她察觉到律者人格即将再次苏醒的瞬间，已经有了目标的由乃，瞬间以全力把律者人格给压制了。
“我会努力变强的，前辈。但是有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此时的由乃，第一次在林羽面前以自己的意志，十分强势地对着林羽说道。
“因为......”
“——可可利亚的命，必须要由我来亲手了结！”
.............
第八十七章.这叫什么来着——啊对，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