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察觉到林羽对崩坏的憎恶远超常人之后......
作为可可利亚的女儿，布洛妮娅感觉自己对林羽怀有的愧疚又上升了几分。
作为被林羽劝诫后‘想通了’的前自闭症患者，由乃感觉林羽的心里问题其实并不比她好多少。
已经知晓林羽过去的琪亚娜，发现林羽果然还是需要有人看着——他的自毁倾向太严重了。
而作为律者，甚至差点错手杀死了林羽的芽衣，此时内心深处冒出了一个想法。
林羽，如果你真的憎恨着崩坏的话......
那么为什么在那一天，你没有杀死我呢？
.................
当天夜里，符华准时收联络了一直等待她情报的奥托。
“哦，我亲爱的老朋友。”
看着符华此时的神色，奥托依然用那浮夸的语调对着符华笑着说道。
“看来，今天的测试已经结束了。而对于那个少年的测试，应该也进展得很顺利吧。”
“啊，很顺利。”
看着眼前的奥托，符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想要打爆奥托脑袋的欲望进一步高涨了。
只是现在，她也很清楚，莫名其妙地对着奥托生气，并没有什么意义。
“林羽的零距离格斗技术不错，在防守方面更是十分出色。就连我的拳招，他都能格挡下来不少。”
“另外，配合他的圣痕，他可以打出爆发极高的直拳。但是同时，如果他长时间使用圣痕强化自身的话，很容易被圣痕反过来侵蚀身体。”
回想起之前的战斗，符华补充了一句。
“那个圣痕和你说的一样，确实很危险。大概一分钟作用的正常使用，就会让林羽的身体被侵蚀到一半左右的程度。”
“虽然后来林羽不再使用圣痕之后，那些侵蚀导致的崩坏能纹路也随之消失了，但是在我看来，这个圣痕还是属于‘能不用就尽量别用’的那种东西。”
“原来如此啊。”
难怪林羽之前在中了羽渡尘的时候，还在潜意识里对圣痕感到不安。
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这种用了之后确实会强化自身，但是同时也会让崩坏能大幅度侵蚀身体的圣痕，对于林羽而言确实是很危险的力量。
“其他的......其他的应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哦对了。”
想起了一件事之后，符华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后，对着奥托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别那么急着让他踏入战场。”
“哦，怎么，老朋友你看到这小子......该不会心动了吧？”
“别说笑了，奥托。”
面对奥托的调侃，符华冷漠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他的心里状态还是有很大问题。”
“林羽作为抗崩坏战士的素质很高，如果能让他身上的问题少一点的话，我想......”
说到这里，符华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了。
而看到了这一切的奥托，主动接过话头后，对着符华笑着说道。
“好好，我知道了。不过老朋友，你也要搞清楚一件事。”
“我本人可以答应你这些事，但是我们也要尊重林羽的个人意志。如果他在符合规则的情况下还想踏上战场，那么我觉得我没有理由阻拦他。”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奥托脸上那副虚伪的笑容，此时已经全然消逝了。
“这是他的梦想啊。而梦想这种东西，实现了还好。一旦怀揣着梦想的人发现自己无法实现梦想，梦想这个词就会变成一个诅咒，缠绕着那个人直到他死亡为止。”
是啊，就会像我一样，成为一个被诅咒缠绕却又一直渴求着那遥不可及之物的囚人一般。
“梦想？”
听着奥托此时的话语，符华没好气地说道。
“这可不叫梦想，这叫执念。而执念若是过深，那可就不太好了。”
“梦想也好执念也罢，他想做的话，我是不会拦着他的。”
此时调整好情绪的奥托，再次挂上了那副虚伪的笑容后，对着符华说道。
“如果你这么担心他的话，把【太虚剑气】传给他如何？”
“从这小子的格斗技巧能短时间压制你来看，他的学习能力是没问题的。而他学会了【太虚剑气】......哪怕只是学会一部分，都足以压制圣痕对他身体造成的损害了。”
“不用你说我也打算这么做。不过......”
此时的符华，充满狐疑地看向了奥托。
“你就不担心，他会妨碍你的计划？”
“我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我手下准备对抗崩坏的战士要努力变强？”
看着符华那一副‘少来，你肯定在忽悠我的表情’，奥托无奈地笑着说道。
“我又不是没用羽毛看过他的真实想法。他在已经知道我不是好人的前提下，还判断听我的没错，那这小子在被我确认了已经没问题的前提下，我当然会想要好好培养他。”
“只是老朋友，希望你传授他太虚剑气的时候，稍微留点心，毕竟吧——你明白我的意思。”
奥托没把话说明白，但是符华知道，奥托这是要她注意一下，别让自己作为间谍的身份暴露了。
“安心吧，我有分寸的。”
在主动中断了和奥托的通讯之后，躺在了床上的符华，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注这个少年了。
在符华那残存的记忆里，她通过对比自己脑内的那些记忆碎片，察觉到了——林羽和过去的自己是何等相似。
有着强大的格斗技术，看着父母因为崩坏而死，遇到了救赎自己的前辈后踏上了对抗崩坏的道路，甚至一度因为为了对抗崩坏而险些走入歧途等等。
也正是因为双方身上相似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符华才会觉得......
——林羽的身上，出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吧。
...................
第九十三章.芽衣，你为什么只是这样看着？！
同一时间.林羽房间内
在洗漱完毕后，林羽看着这陌生的天花板，开始回想起了自己度过的这六天时光。
然后他就自闭了。
来到这里之后他就一直处在生命垂危的状态之中，哪怕从长空市脱离了，他也因为奥托这个狗贼盯上了他而不得安生。
回想个蛋，根本就没有值得自己怀念的记忆。
【虽然你认为这几天没有值得自己怀念的记忆，但是你很清楚，创业这事，开头都是艰苦的。】
【而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你发现情况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奥托因为符华给的情报，已经基本不怀疑你了。】
【而其他人也因为你精湛的演技，全都被你带着的假面给忽悠住了。】
【现在河豚乏力、雷律沉睡、由乃觉醒、板鸭摇摆——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在你的大忽悠术下全部被你给摆平了。】
【内忧外患已然消失，现在的你确信——局势大好，该做正事了！】
唉，正事......
听着系统这夹杂着一两句情报的一大堆逼话，林羽看着天花板，此时感觉现状可没有系统说的那么乐观。
琪亚娜体内的西琳憎恨着人类，只要给她足够的崩坏能，她就会第一时间搞屠杀。
而很遗憾的是，现在全球综合实力最强的势力是天命，天命说白了就是奥托手里最好用的工具。
时机一到，奥托必然发动他的计划，当场把琪亚娜抓走灌入大量崩坏能，然后制造超大型崩坏。
原著是这样的，而系统更是直接明示了，奥托未来铁定会这样做，甚至连生存危机都已经确定了。
板鸭和由乃看似已经被林羽安抚和忽悠了，但是说白了，林羽做的事只是让两个定时炸弹暂时远离了点火源而已。
布洛妮娅和由乃又不是死物，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未来她们会不会接触到新的火源然后直接开炸，那真不好说。
符华虽然不至于和这几个人一般这么不安定，但是现在的她本就是奥托阵营的人。
在她认清了奥托是一个‘为了自己计划能牺牲一切’的人之前......好吧，或者说直接点。
在她被奥托用天火圣裁轰了脑袋之前，她都算不得自己人。
思来想去，现在几个人里，反而是芽衣这个有着律者之力的正牌律者反而最稳定。
她无法完美驱使雷之律者的力量，但是雷之律者不会害她，反而会在她陷入沉睡时帮她解决敌人。
林羽觉得，只要雷之律者觉醒的时候，他这个殴打过雷之律者的凶手没在雷之律者身边，那她应该还不至于直接发狂......吧？
真麻烦啊。
为了求生，我必须扮演一个和我性格完全不符合的人设。
而为了扮演这个人设，我感觉又会引出一些新的问题。
【新的问题？或许这种日常的扮演，确实会导致一些新的问题。但是俗话说得好，风险即是机遇！】
【现在你在众人面前，已经成功扮演了一副足够凄惨的复仇鬼面孔，而只要继续这样下去，那些母性泛滥的小丫头们，只会因为你佩戴的假面而开始自顾自地心疼你。】
【只要这样下去，她们迟早会成为任由你采摘的果实......嘿嘿嘿，一想到这一点，你觉得未来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
算了吧，骗人这事已经很不地道了，靠着骗人获得的感情本身也是虚伪之物。
与其现在就在畅想这根本不存在的未来，我还不如好好思考思考未来大家伙发现了我得怎么解释。
【不要慌，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能镇压一世，她们是没办法完成‘我们分了他吧’这个成就的！】
拉倒吧，还镇压一世呢，那么大一个终焉律者蹲在这边，我能镇压就有鬼了。
【嗨，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没信心。】
【你就算看不起自己，也不能看不起本系统啊，有本系统在，镇压终焉律者这种事只是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