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面对沉默不语的林羽，幽灵像是已经习惯了林羽的这种态度一般，在再次轻轻地抿了一口鸡尾酒之后，对着林羽轻声说道。
“抗击崩坏，并不是只要愣头愣脑地冲在前面就够的。”
“除了我们这些情报人员和那些后勤部门的人员也要出力之外，一定程度上的士气鼓舞，也能让大家燃起斗志和勇气。”
“看看，那边的安妮，和你一样，父母死在了崩坏里，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结果现在，她每次回到总部之后，总是要酗酒好几次──嘿，结果今天看到你之后，她反而变得稍微正常了一点。”
“还有那个送了你两次的麦克──别看小伙子现在开朗，当时因为出国留学而躲过崩坏的他，在回到家乡之后，看着被崩坏破坏的老家哭了整整三天。”
“本来他也和你一样想加入战斗部队的，结果他是真的数据不合格，只能被迫去开飞机了。”
“至于这个刚刚坑了你一次的酒保──他原本家庭美满，结果崩坏来了之后，老婆变成了死士弄死了他的女儿，看到这一幕的他当时直接因为过度的刺激，失去了部分记忆。”
“在天命当差的人里，有一部分确实是为了高昂工资的普通人，但是其中像你这样被崩坏夺走了重要之物的人，也不在少数。”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幽灵的表情突然多出了一抹悲伤。
“你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让大家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在这种情况下，你就别板着一张脸了──多笑一笑，才是现在的你该做的事。”
“既然选择了对抗崩坏这条路，那么让大家重拾希望，也是你的责任，毕竟现在的你……”
“──已经是大家眼里的一道光了。”
“哪怕大家没见过你这个人，甚至没看过你的照片，但是光是‘林羽’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大家鼓起干劲了。”
“因为，你真的让大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所以……”
在这一刻，幽灵突然搂住了林羽的身体之后，在林羽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自私，但是林羽，就算是为了天命的大家，也请你戴好这张假面吧。”
“现在的你就像是漫画里横空直降的勇者一般，至于你本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你要用一生去欺骗大家，但是总有一天，大家会在你的引导下，成功战胜崩坏吧。”
“不要想活得不起眼，毕竟现在的你……”
“──已经注定要名垂青史了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快去请觉者佛祖!
═世界蛇某分基地内═
在世界蛇的分基地内，灰蛇看着情报光幕上出现的一条条情报，感觉自己的心情最近就没好过。
从本质上来说，「灰蛇」本质上是一个意识集合体，由众多存在细小差别的个体共同组成「灰蛇」这一存在。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灰蛇」共享同一份记忆，但每个「灰蛇」又有自己的经历与性格，甚至有着不同的兴趣爱好。
只是，这种完全体的灰蛇，终究是少数。
整个灰蛇网络里的灰蛇，并非所有都能在觉醒意识时，诞生出完整而牢固的人格。
由于生成算法的随机性，大约30％的灰蛇只拥有残缺的心灵，不断通过「灰蛇网络」吸纳记忆，完善、或者说修复并不完整的人格。
现在，灰蛇们在世界各地不同地行动着。
而此时站在这个基地里的管理员灰蛇，看着其他灰蛇传输过来的情报，只觉得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血压好像正在渐渐地逐渐升高着。
从昨天第四次崩坏爆发到结束，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内，世界蛇本来就不算好的情况，瞬间变得雪上加霜。
首先是这次跳得最欢的Singapore，在第四次崩坏出现和世界蛇部队的撤离，现在彻底被灰蛇的行动架在了火刑架上。
这个国家为了自救，直接把和灰蛇合作的那几个高层当场枪毙后，马上对天命主教奥托宣誓了效忠。
面对Singapore的这种举动，奥托当然很给面子地没有继续追究他们曾经犯下的过错。
但是就在这短短的24小时之内，奥托手下的天命战斗部队，就像是疯狗一样完全脱缰了。
除了天命总部还有战斗部队作为守军存在、刚刚被揍了一顿还没回过气的大洋洲支部无力战斗之外，极东支部、远东支部非洲支部、大西洋支部、西亚支部的战斗部队，全部出动，把他们势力范围内的世界蛇基地犁了一遍。
不止如此，就连神州那边的武林人士，也带着机械巡卫杀出来了，把神州内的部分世界蛇下属组织全部给压制了。
实话实说，这些渡鸦知道的基地和下属组织暴露是迟早的事，这方面灰蛇已经做好准备了。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奥托居然在大洋洲支部被灭掉后，没有忌惮他们的量子传送系统，反而还像是要以命搏命一般直接开始了换血模式。
要不是灰蛇对渡鸦藏了不少情报，这一波天命的突然袭击，足以让世界蛇半数以上的基业全部毁于一旦。
然而哪怕是这样，看着这些情报，灰蛇还是觉得……
──妈了个鸡，好气！
“……他妈的奥托，还真做得出来啊。”
在说出了这句充满杀意的话语后，灰蛇看向了身边无比紧张的胡狼，对着胡狼冷声问道。
“渴望宝石的解析结果呢？我们什么时候能把宝石从这个小丫头的体内取出来？”
“短时间内……没有办法。”
虽说灰蛇早就猜测到了这个结果，可是现在吧──原本还算有耐心的管理员灰蛇，真的觉得自己是彻底坐不住了。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没有对胡狼开始咒骂。
毕竟说白了，胡狼在科研方面的能力虽然足够出色，但是取出不稳定宝石这事……
要她一天完成已经很为难她了，这种时候还嘴臭世界蛇仅存的少数几个高级干部，除了发泄情绪之外，这种举动只会起到负面作用。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灰蛇，现在取出渴望宝石这种事，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死局了。”
像是彻底摆烂了一般，摘下了面具的胡狼，此时露出了两个黑眼圈和满脸倦容后，对着灰蛇十分无奈地说道。
“渴望宝石虽然在这个小丫头的体内稳定了，但是稳定并不代表成型。”
“可是如果需要渴望宝石彻底成型，我们就需要……她觉醒为律者。”
“然而她要是觉醒为了律者，首先会引发第五次崩坏，奥托到时候肯定能察觉到我们的位置，直接把林羽和幽兰黛尔空投过来。”
“其次，我们的战力不足以压制一名正牌律者，所以到时候她的宝石成型了，我们也没机会取出渴望宝石。”
听着胡狼的分析，灰蛇发现胡狼说的话真是一点没错。
要温蒂体内的宝石成型，就必须逼迫她成为律者。
但是温蒂成为了律者之后，敌人能发现世界蛇的踪迹，而世界蛇也没有击败律者的力量。
这就如同胡狼说的一般，现在就是个死循环。
宝石成型→律者觉醒→世界蛇打不过温蒂→到手的宝石飞走了→尊主凯文还是要做大牢里的牢大，被困在量子之海里出不来。
宝石不成型→世界蛇战力不够→世界蛇迟早被天命挖出来歼灭→尊主凯文还是要做大牢里的牢大，被困在量子之海里出不来。
死局，完完全全的死局。
如果非要说的话，只要给可可利亚手里的那台天父机甲一颗律者核心，那么天父倒是能发挥出律者级的战斗力。
但是问题是真有核心的话，他们直接把核心丢到海渊之眼里面就解决问题了，还要那台破烂铁疙瘩干屁！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的灰蛇，现在最恨的人其实并非是奥托。
而是连续多次破坏他计划的林羽。
第一次，林羽在长空市用HSN血清让雷电芽衣的主人格取回了意识。
这件事，间接导致了世界蛇本有机会纳入掌中的征服之雷，反而被奥托给夺走了。
第二次，林羽在神州击败了蚩尤。
虽然根据后续调查的情报来看，林羽所谓的击败蚩尤是有水分的，但是有水分的主谋──也是主谋！
这一次作战失利，间接导致了蚩尤的尸体被严加看管、渡鸦被天命抓走等等破事一并发生在了最近。
第三次，灰蛇和可可利亚同时派出最强战力之后，林羽直接从天命总部杀了回来，力挽狂澜地击败了一名拟似律者。
因为林羽的缘故，渡鸦救援计划也失败了，这更是导致了没能逃离圣芙蕾雅学园的渡鸦，为了保命彻底倒向了天命那一边。
而在渡鸦出卖了世界蛇情报之后，天命直接依靠这些情报，废掉了世界蛇的一部分基业。
第四次，就是Singapore这一次。
本来吧，林羽如果和死之律者两败俱伤，灰蛇也就不说什么了。
结果林羽把死之律者揍了一遍后，把灰蛇派出的复制人士兵一招全杀了。
这直接导致了世界蛇在失去了还没焐热的静谧宝石后，同时失去了绝大部分刚刚制造出的战力。
可以说，这两个月以来，世界蛇的多次行动之所以会失败，其根本原因都在于林羽站在了世界蛇的对立面。
一想到这些事，灰蛇怎么可能还继续保持冷静。
现在局面已经陷入了死循环，而奥托经此一役后，也不会再搞出‘有人偷走疾疫宝石’这种戏码了。
雷电芽衣平时在圣芙蕾雅学园十分安全。
由乃在被林羽打晕之后，短时间内甚至不会离开天命总部。
我们需要人手，足够多的人手。
那看来，本来还想过段时间再执行的计划，现在必须推上层面加快进度了。
“胡狼，上次让你做的检查──”
“当然已经完成了。”
此时累得不行的胡狼，在虚空中的光幕上随机点了几下之后，无力地跌坐在了沙发上，闭着双眼打了个哈欠。
“可可利亚虽然是个做什么都靠不住的废物，但是她的运气真是好得离谱。”
“在她交给我们作为人质的那些小鬼头里，居然真的有一对姐妹，有着‘那种’素质。”
“我知道我们组织的战力不足，所以在我今天完成休息后，我会马上着手为她们准备手术。”
“……那真是辛苦你了。”
看着几乎快要睡着的胡狼，灰蛇只觉得，自己这边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本来吧，世界蛇的高层就没几个。
尊主凯文因为挚友的背叛，现在还在蹲大牢。
羽兔那个家伙说手头的事情没弄好，懒得理会组织内的其他事务──但是这也不能怪她，她手头的事情确实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