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听着对方平和的话语，温蒂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对着符华说道。
“赤鸢仙人──”
“叫我符华即可。”
“那好，符华……前辈。”
听到对方道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温蒂当然不会继续选择隐瞒下去，而是将自己在海渊城内看到的画面告诉了眼前的女子。
只是，在她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她顿时看到，符华的双眼突然变得一片赤红。
“奥托这个狗贼，还真敢做啊！”
“明明知道圣痕计划这玩意儿会威胁到所有人类，结果他居然还主动帮世界蛇放出了凯文？！”
“我说凯文怎么在苏看着量子之海那边的前提下还能跑出来，感情不是苏划水了，而是奥托做了这种事。”
在说出了这些话之后，‘符华’突然看着温蒂说道。
“我知道你也不爽奥托，所以现在──我看这样吧。”
“你拜我为师傅，我传你太虚剑气控制好体内的崩坏能。”
“以你‘随时可能晋升为第四名S级’的天赋加上律者的身份，修行太虚剑气的速度应该是很快的。”
“等你修行结束后，你我师徒二人就找到奥托那个狗贼，到时候……”
“──我会亲自打爆他的狗头，为你的师兄林羽报仇！”
“只要他死了，那一切问题，就从此迎刃而解了，所以现在……”
“──乖徒弟，你先叫我一声师尊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真正的敌人
听着‘符华’此时说出的话语，温蒂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就发现──这性情大变，是律者人格突然冒出来了？
不过，虽然眼前女子的身体突然被律者人格夺走了控制权，但是温蒂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奇了怪了，和我那个随时想要夺走我身体的律者人格比起来，符华前辈的律者人格，好像意外的好说话？
只是，在温蒂正准备开口回应对方时，对方双眼又变回了最初的瞳色。
在察觉到自己居然又一次没能压制住识之律者的人格后，符华顿时满怀歉意地对着温蒂说道。
“不必管她说的那些话。”
“我会传授你太虚剑气的修炼方法，协助你控制律者核心和体内的崩坏能。”
“但是……你并不需要称呼我为师尊。”
“我，没有资格被他人如此称呼。”
看着符华的眼中一闪而过了一抹哀伤，温蒂自然不会再针对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
而与此同时，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符华的心里顿时也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画面。
她已经忘却了很多记忆，但是忘却了记忆，不代表她就无法根据其他记忆和天命数据库的那些情报，推测出她曾经忘却的那些记忆。
过去，身为太虚七剑师傅的符华，因为一些原因，被七剑围攻之后一度杀死了。
而在那之后，在十四年前的第二次崩坏里，直面西琳的符华又一次忘却了一些记忆。
只是在当时，哪怕符华忘却了记忆，她却依然清晰地感觉到，当时在她身旁的那名女武神，对她而言是重要之人。
事后，回到了天命的符华，查询了天命数据库内的情报后，知晓了那名牺牲的女武神叫程立雪。
再结合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对方呼喊了自己一句‘师傅’来看，程立雪也是她培养的弟子。
而在今年，和林羽相遇了之后，符华和林羽之间的关系，虽然因为羽渡尘的缘故充满了扭曲，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因为自己内心将这名少年视为了可造之材，她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培养对方。
然而，无论是程立雪，还是林羽，都因为和强敌对决而战死了。
过去的我，让徒弟都无法容忍我的行动。
而现在的我，作为师傅，连需要我保护的弟子都保护不了……
我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其他人的师傅。
什么赤鸢仙人，什么融合战士，说到底，现在的我……
──只是一个被律者人格拖住了脚步，根本无法继续对抗崩坏的无能之人啊。
……
═某世界泡内，圣芙蕾雅学园═
在塞西莉亚从林羽那边得到了让自己大脑过载的情报后，思考了一定时间的塞西莉亚，最后还是无奈地压下心中的疑惑，选择了继续和林羽商量未来的计划。
而根据林羽的推测来看，他既然能进入这个世界泡，那说明这个世界泡并非是完全封闭的。
而塞西莉亚作为这个世界泡里的极东支部部长，完全可以动用权限，让极东支部的成员们探索四周的环境。
林羽会落在圣芙蕾雅学院，那就说明这个世界泡的‘出入口’肯定也在这附近。
只要能找到出入口，那他们离开这个世界泡的机会就大了几分。
至于说其他方面的事情……
塞西莉亚急着出去见老公和女儿。
林羽急着出去解决崩坏。
但是这年头又不是急就有用的。
奥托急着救卡莲，凯文急着救世，但冡是他们就算着急，也只能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计划。
现在面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泡，林羽觉得吧，找到出口这件事花费几天时间是无法避免的。
在从塞西莉亚那边拿到了一些学园内部的权限后，林羽本想就这样离开。
只是，在他准备离去之前，塞西莉亚突然看向了林羽身边的铃。
“这位小姐，能请你留下来和我聊一聊吗？”
在听到了塞西莉亚的这句话之后，铃下意识地看向了林羽。
只是在这个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其他人邀请我，我干嘛要询问这家伙的意见！
“好了，既然沙尼亚特夫人你找她有事，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生了气的铃，林羽也懒得针对这件事花费时间去思考什么。
女人莫名其妙生气了，其他人想要猜测到她心中的想法然后去安抚她……
──这事好麻烦啊。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她心里有什么疙瘩我也懒得管了。
而且……
看了一眼此时眼神之中多出了几分莫名神色的塞西莉亚后，林羽觉得吧，眼前的女子或许能化解铃心中的仇怨。
铃虽然因为五万年前的遭遇憎恨着这世间的一切，但是在原著里，当她了解到德丽莎愿意放弃对奥托的怨恨，原谅害死了塞西莉亚的奥托后，她马上就放弃了心中的仇怨，最后还变成了那个大姐怪。
林羽在知道攻略的前提下没办法化解铃心中的怨恨，过去是因为林羽的内心又没有德丽莎那么纯粹的善，而现在……
──他都发现自己是复仇鬼这件事是真的了，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能感知他人内心感情的铃，他拿头劝说铃放弃对世人的仇恨。
别到时候他在嘴炮的时候，铃和他的内心稍微共鸣一下，导致铃对人类的憎恨更严重了。
但是塞西莉亚和他不同。
哪怕面对曾经试图毁灭世界的西琳，塞西莉亚也依然展现出了自己的‘爱’。
如果塞西莉亚能让铃内心中的仇怨化解些许，那对于林羽而言，这姑且算是好事一桩吧。
在林羽离去之后，铃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很不舒服的女人，顿时没好气地开口问道。
“怎么了？我和你又不认识，你突然让我留下来，到底想要说什么废话？”
“这位小姐……”
看着心情明显很烦躁的铃，塞西莉亚苦笑着对铃细声说道。
“之前我的灵魂依附在林羽先生的身上时，我就感觉到了，他的身上有着一个充满怨恨的灵魂。”
“所以，你是来劝我放弃复仇的？”
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铃顿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只是很可惜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过去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律者，莫名其妙的被你们口中的前文明抗崩坏组织关押了。”
“而在当时，我相信着那个组织，所以没有哭闹也没有反抗，结果，你猜猜看我最后遇到了什么事？”
看着塞西莉亚这充满了悲伤的眼神，铃冷笑着说道。
“他们觉得律者就是敌人，哪怕我没有做出任何威胁到他们的举动，他们还是用武器把当时没有任何力量的我给杀死了。”
“明明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我最后却因为这些家伙‘想要战胜崩坏’的想法，而失去了我的生命。”
“甚至就连我的姐姐，也为了保护我，而死在了那场动乱之中。”
“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生命，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亲人，面对这种情况──你让我放弃仇恨？！”
看着此时略显为难的女子，铃冷笑着继续说道。
“你遇到这种情况，你能保证自己不憎恨那些仇敌吗？”
“而且，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根据林羽对你说出的情报来看，你的亲人和爱人也受到了奥托的迫害。”
“你敢保证，如果你的仇敌奥托出现在你的眼前，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吗？”
“或许，不能吧。”
在听到了塞西莉亚十分果断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铃突然愣了一下。
在铃看来，这个女人说出了这些话之后，必然会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来劝说她。
而在这一刻，能感受到他人情绪的铃，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驳斥塞西莉亚那些虚伪之辞的话语。
然而，塞西莉亚无比果断地说出了铃意想之外的这句话后，傻眼的铃，顿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段对话了。
“您的疑问，我可以肯定地回答您──奥托·阿波卡利斯若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或许会无法忍耐住内心的怒火，向他发动攻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