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装火炮
话落,不待路明非做出防御姿态,这仿佛蕴含着无穷怒火与威势的一拳便裹挟着狂风落叶轰然落下,恐怖的力道像是能抽空周边的空气,呜呜作响。
“砰——!!!”
在失去意识前,路明非心里一片宁静,眼中倒映着蔚蓝色的天空,那是未曾被工业废气污染的澄澈蓝天,而在那云层之上,好似有两颗旭日般的黄金瞳正静静地注视下方发生的一切。
当他后脑勺接触到地面,意识陷入混沌之际,脑海中只剩最后一个念头萦绕:
“玛德,有挂!”
……
而在同一时间,陈家庄园内,熟睡中的诺诺突然被一阵异响惊醒,她睁开仍有些倦意的眸子,看向被她从内部锁上的房门。
“咔咔——”
那是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锁芯发出的轻响,以前刚和陈家彻底闹翻的时候,那帮“兄弟姐妹”可没少在半夜里撬开她的房门,往她身上泼冷水或者放些蛤蟆和毒蛇之类的东西,导致她睡觉极浅,且对开锁的动静极为敏感,稍微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
和衣而睡的赤发少女缓缓坐起身,将堆在床尾的衣服塞进薄被中,营造出有人正在酣睡的假象,而后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把墨色的匕首,悄无声息地下床。
她将如瀑般的长发收入上衣内,赤着脚来到门边,一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则是攥着视如生命的全家福,接着在挂有黑色大衣的立架后边藏好。
“咔哒”一声,门锁被人打开,外间有人推门,却发现内部的插销成为了闯入的阻碍。
沉默片刻,门外传来“叩叩”敲门声,接着铁门的送餐口被打开,一道不夹杂任何情绪的声音从中飘了进来:
“陈墨瞳小姐,家主有事找你。”
无人应答,门外那人便又重复了一遍。
依旧无人回应,门外的护卫没有继续询问,稍微拉开了点距离后,俯身透过四四方方的送餐口朝屋内观望。
只见在那奢华大床上,有个人影蜷缩着背对房门,枕头旁还有一个MP3,细细的耳机线将二者相连,似乎是因为带着耳机听歌未能听见外边的声响。
护卫没有轻举妄动,他换了个角度继续观察,发现床下的鞋子是鞋尖朝外,并且摆放的极为随意,床单也没有压痕。
接着他又从兜里摸出一面镜子,放在送餐口朝着视觉盲区观望,上下左右前后都打量了一番,确认那个难惹的大小姐没有在暗中埋伏后,他这才收起镜子,伸手在门后摸索一番,从内部拔掉了插销。
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随后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西装的寸头男子走了进来。
他进门后没有第一时间唤醒床上的陈家小姐,而是驻足片刻,在门口扫视一圈,确定里边没有什么隐蔽的陷阱之后才迈步向前。
藏在黑色大衣后边的少女屏住呼吸,没有任何异动,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等护卫即将走到门前掀开被子之时,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想不惊动任何人溜出房门。
结果在左脚踏出房门的一刹,她清亮中带着些许窃喜的眼眸便对上了三双冰冷如死鱼般的大眼。
呈扇形将房门围住的三个护卫,像是三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将少女通往自由的道路牢牢堵住。
啧,守卫还是那么森严。
诺诺收回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准备回去睡觉,但房间里的那个寸头护卫已经拎着她的鞋子站在她身后,沉声道:“陈墨瞳小姐,家主唤你过去。”
但赤脚少女像是没听见一般,抬起脚想要绕开寸头护卫的阻拦回到床榻上继续睡觉。
寸头护卫见状脚步横移,继续挡在诺诺的身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语:“陈墨瞳小姐,家主找你。”
“他爱找谁找谁,别来找我!”被拦住去路,诺诺脸上闪过一抹嫌恶之色,言语间带着不加掩饰的反感。
可任她再怎么不情愿,少女终究不是四个大汉的对手,不想失了体面被强制押走,也只能乖乖配合。
穿上鞋子,诺诺在四个护卫的簇拥下,冷着脸离开了安全屋。
少女穿的是长袖,匕首被藏在袖中,那是她上幼儿园的时候,从英国一个开裁缝店的大叔那儿学来的小妙招,不上手搜查绝对无法发现袖里藏着何种乾坤。
而那张全家福照片则是被她贴身保管,除了她自己和摄影师夏狄,再也没有其余人知晓。
跟着前方的护卫一路前行,诺诺发现这并不是安全屋的出口,而是与之相反的一条死路。
等到了安全屋的边沿地带,进入空无一人的武器库,寸头护卫启动开关,顿时一条充满科幻色彩的廊道便出现在诺诺面前。
这条廊道长约百米,由不知名的金属搭建而成,四面墙壁都铭刻有未知的符文,笔直向前无弯曲。
“怎么有点像《生化危机》的激光通道?”诺诺悄悄在心里嘀咕,看不出来那人渣也挺时髦。
还是说,那家伙对于生物实验就这么感兴趣?
少女无法理解,一直被带着穿过长长的金属廊道,而后又通过了几道金属大门,这才终于抵达一处被数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看守的空间。
记忆力、观察力和判断力都极为出众的少女能通过地势方向的变化,猜测出自己现在应该正处于陈家主宅的下方,这应该就是那个人渣的老巢了。
四名黑西装将她送到这里便转身离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武装到牙齿的守卫,将她带到了被众星拱月般的电梯,一路向下。
“蜂巢吗这是?”诺诺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但依旧面不改色地吐槽人渣无耻的剽窃。
约莫下降了有三四十米的距离,电梯停下,少女来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实验基地。
经过两次消毒,她进入了一间宽敞的实验室,这里器械齐全,瓶瓶罐罐堆满了工作台,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字但一看就很贵重的仪器在不间断的运转。
而在工作台前,有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转椅上,脸上挂着让她作呕的虚伪笑容。
“墨瞳,你来了。”男人声音温和,带着老父亲对女儿的慈爱,眼神中也满是和蔼。
如果是他的那些乖儿乖女,此刻定然是万般兴奋与惊喜,为自己能获得父亲的喜爱而高兴雀跃,并要求自己做到更好以换来更多的怜爱。
但诺诺脸上可没有那种病态的孺慕之情,她只是冷着一张脸,目光充满了戒备:
“别恶心我,有屁快放!”
自从得知妈妈能重新回到身边后,少女便再也不受这个人渣钳制,将他的话全部当做耳边风,除非使用强迫手段否则根本不用指望她会乖乖配合。
也就是最近这个人渣因为宗家成员离奇死亡忙的焦头烂额,没有心思来见她,否则牙尖嘴利的少女必将让对方见识一下何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但此刻,诺诺已全然没了冷嘲热讽的心思。
托侧写的能力,刚才她在来的路上便发现安全屋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人,无论是食堂亦或者自由活动区都没有人群活动的迹象,很有可能那群人已经被老妈加班加点的干掉了。
可扫了一圈周围运行的机器,看着上边记载的各项数值与资料,以及那个男人嘴角逐渐变得阴冷的笑意,她感觉事情可能不太妙。
“你一直都很聪明,那不如猜猜我找你来所为何事啊。”陈家家主没有收敛自己的笑容,看着身体紧绷额间已经有细密汗珠渗出的女儿,表现的越发从容淡定:
“猜猜,这间实验室是用来干什么的,以及在你之前,还有谁来参观过。”
“猜对的话,有惊喜哦。”
最近感觉像是吃了卡卡罗特和卡文迪许一样……
(本章完)
185.第183章 孩子遇事不决就喊妈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185.
2023-11-24
站在实验室内,诺诺只觉周身一片恶寒。
在进入这个房间的刹那,来自生存的本能让她开启了侧写的能力。
侧写,是犯罪心理学上常用的方法,通过收集证据模仿罪犯心理从而复制出罪犯的信息。而诺诺很擅长侧写,没人教过她,就像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在她很小的时候走进一间屋子,只需在里边待上几个小时,就能猜出里边住着什么样的人。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侧写能力也在不断增强,已经不用花费数个小时的观察来还原信息,但快速吸纳周围的信息会让她的大脑和精神承受极大的压力,同时代入感也会更加真实。
站在这个房间内,她好似能看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被送去肢解拆分,他们有的已经成年,有的还在上学,甚至才有刚学会走路,却无一例外的在此地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而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看上去跟个生物学家一样的男人,则是拿着手术刀精准的将人体组织有序分离,时不时还会停下来将刚摘下来的,热乎乎还在蠕动冒着热气的某个器官举起来,仿佛欣赏某种珍贵的艺术品般仔细鉴赏。
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滑落,滴在干净的地面留下猩红点点,随后那被摘除的器官会在尚未丧失活性之前,被旁边的助手拿去检验,进行更加细致的剖析。
他们解剖族人的目的是什么?
蓦地,脑中一阵眩晕感传来,身体在警告少女不能进行更深层次的侧写,否则将会脑力透支陷入无法支配身体的绝境。
不得已,诺诺只能停下侧写,一双绚丽的黄金瞳点燃,夹杂着仇恨、厌恶、嫌弃等无数负面情绪瞪向那老神在在,好似能执掌一切的男人。
“哦,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不和谐的画面。”陈家家主像是终于察觉到自己疏忽了什么似的,抬手按了下手边的按钮,顿时房间侧面落下白色幕布将宽大的单向玻璃掩盖,同时也将尚正在打扫的手术室给遮挡起来。
“你就是个泯灭人性的畜牲。”
诺诺脸色十分难看,只觉得与这个人渣待在同一个房间呼吸同一片空气,对自己的身心健康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污染,时间长了估计还得减寿。
“哎,说起来你这泼辣的性格可得改改,不然以后还怎么嫁入加图索家族。”陈家家主叹了口气,像是个女儿愁嫁的老父亲,可惜该配合他表演父女情深的诺诺却半点不配合:
“呵,既然都把我带到伱的龟壳老巢来,就别在这卖弄你那令人作呕的拙劣演技了,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活着离开吧。”
身后的实验室大门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想要徒手破门而出完全是异想天开,可以说诺诺已经是无路可退!
但她的脸上却不见半点惊慌,站在原地与陈家家主对峙,倔强的像一只母狮子,死都要从对方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不愧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虽然叛逆了点,但你的聪明完全不输一号和二号。”陈家家主收起了虚伪的笑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那么,你是选择乖乖配合,还是选择无意义的反抗呢?”
“配合你大爷!”诺诺最讨厌的就是人渣这副手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的丑恶嘴脸,完全不给面子,快走两步抄起边上的瓶瓶罐罐朝着陈家家主砸去。
虽然上边都是一些完全看不懂的化学符号,但能被放在这里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危险物品,用来砸那个老混蛋指定没错。
然而陈家家主面对这小孩泼沙扔石子的攻击却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他轻轻念了一句龙文,而后身前骤然出现一道狂风,将所有的瓶瓶罐罐尽数吹飞,玻璃罐和塑料罐砸落在地纷纷破碎,各种颜色不一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发出了刺鼻难闻的气味。
“何必自找苦吃呢。”身着白大褂的男人叹了口气,插在兜里的双手伸出,踏步上前准备将不听话的女儿抓住好好惩治一番。
“你乖乖配合的话,就可以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了。”
瞧见对方使出言灵,诺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但很快又继续徒劳无功的将瓶瓶罐罐砸过去。
两人像是闹别扭的父女一样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当陈家家主也已走到了近前伸手准备抓住逆女的胳膊让她乖乖听话时,把桌上的瓶瓶罐罐丢干净的诺诺猛然向前一扑,樱桃小口张开朝着那只伸来的脏手咬去。
真是个小孩子,打不过就用牙咬。
陈家家主被诺诺这“天真”的袭击给逗笑了,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破他防,以他的身体强度就是让她咬到牙酸都不能从自己手上扯一块肉下来。
然而在他伸出去的手被诺诺抓住,少女飞扬的赤色长发遮挡住视线的刹那,一把哑光匕首悄无声息的从袖中滑落被少女握在手中,借着转身撞入男人怀中的力道,狠狠捅在了对方的肾脏位置。
因为身高原因,诺诺难以借助身体的掩护将匕首送进那个人渣的心脏,而且她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担心自己一刀扎在骨头上,所以选择将目标放在了柔软且没有任何防护的腹部。
“噗”的一声,利刃刺破外衣入肉三分,但匕首却再难寸进。
诺诺只觉自己好似一刀扎在了包裹着牛皮的紫檀木上,无论她如何用力手中的匕首都无法再深入,而就在她准备改刺为划扩大伤口之时,被她按住的那只大手陡然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被掀飞。
咚——
身躯重重撞在墙上,剧痛袭来,诺诺感觉骨头都快震散架了。
扶着墙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少女黄金瞳中带着点计谋得逞的狡黠与功败垂成的惋惜,精致的五官因为疼痛稍稍有些扭曲,但还是用颇为轻蔑的语气嘲讽道: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
上一篇:从舰娘到机神
下一篇:精灵:我,最强数学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