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装火炮
不同于队友的吐槽,明智阿须矢看着那闪烁的红色光点,心头隐隐有一股不安浮现,那光亮闪烁的频率太过规律,而且亮度也始终保持一致,根本不像是吸烟。
就在他想要出言提醒的瞬间,那红光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爆裂的火光,以及一阵升腾而起的白烟。
“敌袭——!!!”看着骤然出现在空中,拖着长长尾焰飞向神社的炮弹,明智阿须矢大吼一声,直接拉着身边的虎彻向旁边扑去。
怒吼声响彻只有虫鸣的深山神社,在众人扑倒的瞬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火光点亮了东京郊外的神户山。
“轰隆轰隆轰隆——!!!”
爆炸接二连三,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守护在神社外围的护卫在猝不及防之下损失大半,剩下那些人身上的武器就只有手枪和武士刀,在炮弹面前几如蝼蚁,四散开来寻找掩体。
重新修缮后的神社在炮火的轰炸下摇摇欲坠,整齐的石板路和台阶被炸的粉碎,明智阿须矢他们所在的鸟居也收到了一枚炮弹祝福,当场炸断的同时还险些将躲避不及的人压死。
“该死,哪里来的重火力,侦查组的人都他妈在吃屎吗,敌人都把炮台拉到眼皮子底下了竟然还没发现?!”虎彻起身跟在明智阿须矢身后一边躲避炮火轰击,一边破口大骂,将侦查组的成员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废话,肯定是被人干掉了啊!”
此时的神户山说不上是炮火连天,但也是此起彼伏,神社惨遭敌人三面夹击,只剩离开的那条路还没经受过炮火袭来。
可没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弃家族神社狼狈逃离,那只会为自己的家族与姓氏蒙羞。
“轰——”又是一颗炮弹袭来,神社供奉的百年樱树炸开一团绚烂夺目的火花,树干从中断开,上半截缓缓栽倒。
召开家族会议的本殿在炮火的轰击下沦为废墟,记载着昔年耻辱的朱红色石壁也被轰塌,只剩一堆焦黑的碎石。
刚从供奉殿冲出来的神官组组长见状,二话不说抄起火箭筒扛在肩上,冲着敌人炮火袭来的方向送出祝福。
而在神社后方,有两架直升机缓缓升空,狰狞的炮管喷吐着火光,暴怒的神官操控着重机枪朝敌人所在的方位疯狂扫射,很快神户山便燃起熊熊大火。
在直升机的火力压制下,守卫们总算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拿起武器开始反击,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朝着仍有炮弹发射的地点冲去。
所有人都在肆意开火,神户山乱成了一锅粥,除了蛇岐八家的神社外,那些负责监管“鬼”的学校和监牢也出现了混乱,在某间教会学校中,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双手抓着窗户的铁栏杆向外张望,眼中倒映着那橙红色的火光,像是在渴望着自由。
“轰轰轰轰轰——”
“哒哒哒哒哒——”
枪炮声响彻神户山,神官们脱下制服,重新化身昔日的顶级暴徒,他们肩扛迫击炮,手持重机枪疯狂扫射,驾驶着猛兽般的越野车冲入山林。
在空中和地面的双重轰炸下,袭击者的炮火彻底停歇,战斗即将从高燃爆炸转变为冷兵器的碰撞。
然而当神官组组长手持长刀从车上跳下,准备带人大开杀戒之时,却发现山林中只有数座被炸毁的炮台,别说敌人的尸体了,就连残肢断臂乃至鲜血都看不见。
可没等他感到疑惑,一股深入灵魂的战栗自心底传来,仿佛被一尊绝世凶兽盯上了,有什么大恐怖正在降临。
“滴—滴—滴—”火焰灼烧花草树木的杂音中,他敏锐捕捉到了倒计时的声音。
“这是……”神官组组长瞳孔皱缩,眼中闪过强烈的惊恐。
“快,快撤!”他大吼着让举枪防备幸存者偷袭的神官迅速撤离,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埋在炮台底下和树上的定时炸弹读秒结束。
连环爆炸,无穷无尽的火光将闯入山林的蛇岐八家成员吞没,无论他们有着如何强悍的武力,也不可能在这极致的爆炸中幸存。
在高空保持火力压制的直升机被恐怖的冲击波侵扰,机身剧烈摇晃险些当场失衡坠落,好在驾驶员技术过硬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不等他庆幸,远处山顶又有火花迸射,拖着尾焰的炮弹冲脸而来,根本不给反应的时间,直升机在空中轰然爆炸。
而另一架直升机亦是未能幸免,在连续闪避两次后依旧被命中。
空中无数飞机残骸跌落,卡塞尔学院进修班的几位学生没有随大流送死,而是逆向冲锋赶往神社后方的墓地。
明智阿须矢很清楚,以他们几个在校生的战斗力不可能与那些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神官们相比,袭击者弄出如此阵仗,毫无疑问是为了营救源稚生,与其冲入混乱的战局充当炮灰白白丧命,还不如在监禁源稚生的禅室附近蹲守。
在狂奔途中,他让小队中唯一的狙击手找个安全的躲起来,等贼首露头的瞬间直接一枪爆掉对方的脑袋,而他们会解决掉其他人。
……
“少主,这是你弟弟来救咱们了吗?”
禅室内,夜叉听着外边狂暴的枪炮声,脸上浮现出古怪之色。
有一说一,少主弟弟是真的猛,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拉起这么大一支救援队伍,和本家的精锐执法人、神官对轰那么久。
源稚生也被突然响彻夜空的交战声打断了思考,起身来到门前侧耳倾听着外边的动静,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已经接受了稚女还活着的事实,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许久未见的弟弟。
他无法释怀自己杀死弟弟的事实,也无法接受弟弟刺杀老爹还得手的噩耗,他很想揪着弟弟的领子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一想到稚女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心情就一阵莫名的烦躁。
这一间普普通通的禅室无法阻拦他,就算是砖石堆砌而成的房屋也困不住他,此时他正在犹豫自己是主动开门坐实叛徒之名,还是等稚女踹开大门帮他坐实叛徒的罪名。
“砰!”
门外传来几声轻响,听着像是人体跌倒在地的声音。
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口,隐隐能听见翻动钥匙的金属碰撞声。
“稚女,是你吗?”
(本章完)
第317章 抱歉啊少主,没能让你尽兴
这一声询问,包含了太多深意。
有愧疚,有痛苦,有疑惑,有庆幸,有欣喜,还有微不可察的埋怨。
很难想象,如此复杂的情感会同时出现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
十七岁的源稚生,就站在门前,沉凝的目光望过去,看到的都是与弟弟嬉闹的场景。
门外翻找钥匙的声音已经停下,只剩炮火轰鸣与夜叉那略显聒噪的询问。
“稚女,我很高兴你还活着……”源稚生面无表情地盯着这扇随手可破的房门,话语的温度在逐渐降低:“但我也很悲痛,你为什么还活着。”
“明明我已经用刀贯穿了你的心脏,把你安葬在那口枯井。”
“明明我已经阻止了你继续犯下杀孽,让你不会以鬼的身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
“可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又从地狱中爬回来了呢?”
青年冰冷的目光似乎已经穿透房门,看到了门外拿着钥匙,不知是面无表情还是局促不安的弟弟:“如果你要复仇,直接找我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伤害无辜者,甚至连老爹都不放过?!
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已经成了黄泉路上的两具尸骸。”
对亲身前来营救自己的弟弟说出如此扎心之言,无疑是一种寒心之举,然而在源稚生眼中,这只不过是来自弟弟的报复。
他知道自己想要成为正义的朋友,所以他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杀掉自己这位心怀大义的兄长,而是要像那个绿头发脸上涂着油彩的小丑一样,将正义的骑士拖下神坛拉入深渊。
源稚生身为皇血拥有者,绝无被家族处死的可能,稚女费尽心思想要将他救出,无非就是要坐实他的罪名,让他彻底身败名裂,被迫投身象征邪恶与混乱的猛鬼众。
让他这位高高在上的少主,未来的皇,好好体验一下做鬼的滋味。
门外一阵静默无言,源稚生猜测弟弟那张可爱的脸上,或许已经写满了被抛弃的凄苦和遭遇背叛的怨恨。
当然,也有可能是大仇得报的欢愉。
“稚女,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伱走的。”转过身,源稚生背对着大门,话语中满是决绝。
如果说源稚生内心那个用以承载对弟弟的愧疚与悔恨的狰狞缺口,是因为当初抛下源稚女独自一人前往东京过人上人的生活,疏忽了对弟弟的关心才导致他堕落成恶鬼,又为了心中的正义亲手将他杀死才出现。
那此刻,位于心腔的被痛苦填满的缺口,又燃起了一团名为愤怒的火焰,将鲜血淋漓的空洞烧焦、令鲜血不再流淌。
就像天下父母一样,看不到孩子的时候只有止不住的思念,见到了又是满满的嫌弃,强烈的矛盾感充斥着源稚生的内心,他既渴望与弟弟相见,又害怕看到对方的时候,会想起弟弟心口狰狞的贯穿伤,以及那茫然无措的委屈表情。
然而他的话似乎激起了门外之人的逆反心理,钥匙插入锁扣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大锁落地的闷响,以及房门被拉开后,那涌入禅室的皎洁月光。
带着些许硝烟味的微风拂过,源稚生眼角余光看到了地上那纤细的人影,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也缓缓攥紧,眼中隐隐有金芒闪过。
“我不是说了么,走啊。”源稚生沉声说着,却见地上的人影缓缓靠近,而后是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少主,是我。”
一袭黑色忍者服的樱白皙脸蛋上没有多余表情,纤细玲珑的身躯在月色照耀下,有种不同于大和抚子的美感。
源稚生:∑(;゜-゜)
在女孩儿那声“少主”在禅室内响起的刹那,源稚生心中一切复杂情绪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描述的尴尬与羞耻,虽然面色还勉力维持着正常,但耳尖已是隐隐发烫。
认错人表错情的青年再也无法保持背对众生的姿态,转过身看着自己唯一的女性家臣,用惊讶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Yi……樱,你怎么会在这?”
少女微微发蓝的眼眸眨了眨,不假思索回答道:“我来救你。”
“额,我是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源稚生被樱那双如蔚蓝晴空一般清澈纯粹的眼睛盯着,不免又想起刚才那一番话,只觉耳朵的热感已经朝着面颊扩散,转移话题道:
“你不是在风魔家接受封闭式训练吗,我被俘的消息应该传不到你那……”
说到这他突然一顿,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还是说,你察觉到了他们想要将你控制起来的意图?”
樱的战斗力在同龄人中不算差,毕竟是在战火中历练得来,可即便如此,她独自一人从忍者和陷阱遍地的风魔家逃出来也有些天方夜谭了。
“有人闯进了训练基地,告诉了我少主的消息。”樱快速将事情叙述一遍,听着远处响起的剧烈爆炸,催促道:
“少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吧。”
忍者少女不知道源稚生心中的思量,见他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心中有些焦急。
从小在战火中长大,她心知每拖延一秒就多一分危险,刚才为了防止源稚生犯倔不肯离开,她刻意隐瞒没有透露源稚女的存在,只说自己是趁乱摸了进来。
而禅室隔壁,已经把耳朵贴在墙上恨不得带个听诊器的夜叉也有点急,都不等樱和源稚生做出决定,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过来,粗着嗓子说道:
“少主,事已至此,就算你坚持留在这也难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其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枯等真相大白,还不如逃出去后再想办法。”
刚才源稚生的话他也听了個一清二楚,知道自家有可能是被亲兄弟给泼了脏水,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现在神社被炮轰的不成样子,家族成员也不知死了多少,就算源稚生真的清清白白,此刻一轮轰炸下来也是裤裆粘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面对两位部下的劝说,源稚生也没有硬撑着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即便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也得为两个家臣的性命考虑:“走吧。”
夜叉说得对,五位家主遭假象蒙骗,又被猛鬼众和屠神行动所累,能还他清白的只有他自己。
而且想要挫败屠神计划的人还隐于幕后,必须将他揪出来,否则日本将永远处于危险之中。
三人迅速离开禅室,才刚走到准备留给犬山造楔的墓地时,就撞上了前来回防的明智阿须矢等人。
“哎哟哟,少主,你这是准备去哪啊?”肩扛武士刀,笑容有些放肆的虎彻语带嘲讽:“如果是想要体验一下东京夜生活的话,能不能带我一个?”
其余几个年轻男女也是面上带笑,手握武器一字排开拦住了源稚生的去路。
为首的明智阿须矢拎着刀,刀尖在小道上轻轻划出一条细线,阳刚坚毅的面容上没有多少表情,声音低沉:“少主,外边有点乱,但神官们还能应付,无需你亲自出手,还请先回禅室稍等。”
他没有直说源稚生打算趁乱逃跑,而是给了个台阶。
明智阿须矢是个聪明人,在源稚生彻底坐实叛徒罪名之前,或者说大家长橘政宗还没死之前,他不会表露出明显的敌意。
上一篇:从舰娘到机神
下一篇:精灵:我,最强数学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