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于壳中阳光下
【他现在怎么样了？】
【根据扫描出的身体数据，我对他施加了合适剂量的照射，他的放射病不会急性恶性发作，只要合理的治疗也不会彻底要了他的命，但是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废物，虚弱的度过余生。】阿尔法打了个哈欠。
75.挚棋落子part.0
几天之后，罗德岛的医疗部门中，一群人围着华法林的工位，一起看着卡西米尔某家医院对外公开的“锈铜”奥尔默·英格拉的诊断报告书。
“凝血障碍，急性造血障碍，免疫力下降，甚至还有恢复能力下降。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后遗症吧。”
“难道是下毒？”
“有什么毒药能做到这么多事情还不把人给杀了吗？”
“那得是长期的低剂量累计出来才行。”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就在这个时候，苏苏洛拉了拉正在跟一众医疗干员起哄的华法林的袖子，“华法林，你还记不记得，阿尔法共享给我们的数据库，那些被归类在泰拉上的罕见病症中的文档。”
“让我想想。”说着华法林打开了一个又一个文件夹，翻看了半天，“prts，帮忙比对一下吧。”
华法林话音刚落，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行字符，“请搜索条目，辐射病。”
“对，就是那个！”苏苏洛一拍手，她知道自己在那个文档中看到过会出现类似症状的情况。
“短时间内遭到大剂量辐射照射，高能射线会破坏细胞结构，损害生理结构，从而对身体机能造成显著的破坏。”
“那个屠夫英格拉……”
就在这个时候，凯尔希走了进来，“你们很闲吗？”
看到老猞猁来了，一众聚在这看热闹的医疗部干员赶紧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工位，谁也不想被凯尔希抓住臭骂一顿，那就只能委屈华法林医生来背锅了。
“你咋来了，最近不是很忙吗？”华法林倒是一点也不怕凯尔希，靠在椅子上很随意的问道。
凯尔希平静的看着她，“过来看看而已，又不花多少时间。”
“那个锈铜的怪病病例你看过了没有，怪得很呢。”
“没有必要去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罗德岛的医疗收容中心还有数百名矿石病患者需要管理。”
听到这个回答，华法林站起啦瞪了凯尔希一眼，然后拉着她的袖子，把她拽出了办公室。华法林看了看四下无人，然后凑上去，压低声音对凯尔西说，“从病例上看，那个英格拉的症状很类似辐射病，这是泰拉上几乎没有人见过的疾病，需要遭到大剂量的核子辐射才会爆发，凯尔希，你怎么看。”
“我说了跟我们无关，大骑士领还有无数的感染者等待着我们的治疗，我们没有精力去关注一个已经得到妥善救治的贵族伤员的病情。”
华法林叹了口气，其实从凯尔希的态度，她基本上已经能够猜出这件事情的真相了，虽然卡西米尔人不知道辐射病，但是她知道，“是阿尔法动的手，对吧。”
凯尔希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那个家伙活该，他在比赛场上杀了那么多人，就是……算了，我会忘掉咱们这次对话的。”
“你清楚就好。”
“哎，好了好了，还有一件事，outcast回来了，还带着罗德岛在小丘郡办事处的几位员工，以及几个维多利亚人，他们现在都在接受隔离治疗，outcast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她的光环和光翼怎么了？”
这一次凯尔希倒是没有打哑谜，“你应该注意到她随身的武器的。”
“你是说她的守护铳？”
“你看到她带着她的守护铳了吗？”
“等等，那她的武装带上挂着的是什么？”
“等你闲的时候，去找可露希尔问问就知道了。”
……
华法林真的找了个空子，跑到了工程部门去找可露希尔。她刚到工程部门门口，就听到工程部装备测试场那边，传来了一阵阵短促的爆鸣。
“可露希尔在吗？”抓住一般路过的梅尔，华法林很认真的问到。
梅尔指了指正在乒呤乓啷的测试场，“可露希尔在测试场那边呢，工程部门对阿尔法提供武器样本的仿制，有了一点初步成果了，她正在迫不及待的搞测试呢。”
“好，我去看看。”
带上手册要求的安全帽和护目镜，正准备走进测试场，华法林突然被守在门口的黑角拦住了。
“华法林医生，您好。”
“呦，黑角，有什么事吗？”
“听说您要来看看，请穿上这个。”说着，黑角从门口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防护背心，这个防护背心比起平时在各国士兵身上看到的盔甲，要轻便不少，里面也没有大量硬质的板块。
“这是？”
“超高分子聚合物的软质防弹背心，能够保护你不受高速飞行的碎片的伤害。”说着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穿着的同款背心，超高分子聚合物纺织品制作防护用具，也是阿尔法带来的思路，这种护具对于弓弩这种相对低速，大质量的投射武器，防护效果一般，没有插板支持的情况下很难抵挡弓弩的直击，对法术的防护也没有多强，轻量化的版本更抵挡不了昂贵的蚀刻子弹。
但是它胜在轻便，简单的缝纫加工设备就能处理阿尔法大量提供的纺织物，掌握方法之后，织物本身的生产也能在罗德岛的设施中进行，而且对各种高速碎片的防护能力令人惊喜，因此工程部门采购了一大批，用来作为测试装备的时候，测试人员们穿戴的防护服。防卫部门也有意向在标准防护服中加入一定的这种材料，来提升防护面积，代替传统的皮革和聚酯层等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软防护材料。
惜命并且充满了自知之明的华法林老老实实的穿上了防护服，黑角也很利索的放她走进了测试场，然后她就惊讶的看到温蒂和火神正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起来的靶道上，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手里拿着奇怪的“铳械”在砰砰砰的开火。而可露希尔在她们的旁边敲着笔记本。
那两把“铳械”上面都被绑满了各种各样的传感器，看上去她们正在收集数据。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跟拉特兰的铳械会在目标上制造爆炸以及各种法术效果不同，华法林注意到，她们手中的玩意，只是在结结实实的给标靶打洞。
“嘿，华法林你怎么来了，要不要来试试工程部门仿制阿尔法的电磁步枪做出来的好玩意？”
“所以这不是铳械？！”华法林突然明悟了过来。
“阿尔法说这样搞应该叫枪，来和拉特兰铳以示区分。”可露希尔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叫它磁力弩也行。”
76.雕塑与幽远的歌谣
这两天，幽灵鲨的保守治疗基本上宣告结束，安装在她脊柱部位的外部装置已经基本将她体内的高浓度液态源石置换出来，尽可能的从物理上消除了她的病灶。在罗德岛号抵达大骑士领之后，阿尔法安排她转移到了罗德岛号上进行后续的修养和观察。罗德岛本舰的人手更充沛一些，而且可以活动的空间更大，从各个角度来说，都更有利于她的康复。
罗德岛来了之后的这段时间，斯卡蒂没有继续跟在博士身边担任护卫了，不是因为凯尔希见到她跟博士走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不开心的表情，单纯是因为拆了器具的幽灵鲨，虽然身体上的病情得到了缓解，但是她在精神上受到的创伤，因为身体的好转，反而显著了起来。考虑到她的状态，斯卡蒂每天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陪护她身上。
精神心理方面的诊治真的不是罗德岛的专场，在这方有一些涉猎的几位医生，拿着各种测试表格和观察到的情况来推断，目前只能给出幽灵鲨的身上出现了双重人格以及部分认知障碍的症状，其中因为环境影响后天产生的那个人格，还表现出了显著的易怒倾向。
这些症状来自于她曾经的经历，就算是凯尔希也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方案。只能寄希望于在平和的环境中休息，以及朋友的陪伴，能够缓解她心理上的压力。
她现在住在监护区域的一个普通病房中，身体上已无大碍，跟她住在一块的是来自雪原的叶莲娜，这快半年的时间，接受了新型矿石病疗法，以及自体克隆器官移植的叶莲娜基本上已经恢复健康，只不过由于她移植的克隆器官是部署在罗德岛的器官克隆装置的第一个使用者，并且考虑到她曾经矿石病的症状严重程度，所以才一直安排她留院观察的。
由于大骑士领的矿石病患者数量不少，为了节约宝贵的病房资源，医疗部门才把她们俩矿石病病情基本处理得当的人安排在了一起。
大白兔现在的状态很好，她也算是熟悉了这个新搬来的病友，幽灵鲨这位坚强的阿戈尔人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给了幽灵鲨一些从雪原上带来的植物种子，叫她如何在花盆中种下这些耐寒的小花，静待它们破土发芽。
叮铃铃，病房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听脚步声，叶莲娜就知道，是那个雇佣兵装束的斯卡蒂来了。斯卡蒂总是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剑，久经沙场的叶莲娜看得出来她绝对是个好手，她有的时候会好奇，斯卡蒂战斗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姿态。不过见不到这种场面最好，叶莲娜可不希望现在的罗德岛遇上什么战争。
“要吃早餐吗，叶莲娜，我带了多的一份。”走进门，斯卡蒂对着叶莲娜指了指自己手里拿着的纸袋，纸袋上面画着后勤部门的标志，一看就知道是从食堂带出来的外带食品。
“好的，谢谢。”在照顾人这件事情上，斯卡蒂让人意外的挺内行的。
此时幽灵鲨也已经醒了，她正靠在床上，双目微闭，像是在祈祷的样子，在她开口之前，两人也分辨不清现在是哪个人格在起到主导作用，暂时不要去打搅她比较好。
和之前的几天一样，斯卡蒂坐在床边，和叶莲娜一边吃早餐一边轻声闲聊，叶莲娜会讲一讲自己在雪原上经历的事情，斯卡蒂也会讲一讲她愿意讲的，深海中的故事。好像这片大地，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挺陌生的。
“医疗部的亚叶医生说，今天卡西米尔历史最悠久的艺术馆游客门票的价格有优惠，她建议我带你们俩去转一转。”
“好啊，那就麻烦了。”
看着幽灵鲨嘴角的微笑，斯卡蒂知道她也同意了。
……
在艺术馆的大厅里，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斯卡蒂和叶莲娜两个人死命的拉着突然狂躁的幽灵鲨，制止她试图去将大厅中的一座雕塑砸碎。
“那个歪眼睛把整个雕塑的美感都破坏了！还好意思摆在大厅里！”幽灵鲨愤怒异常，似乎是那个水平不佳的雕塑给她的神经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换句话说，血压高了。
斯卡蒂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几乎要暴走的幽灵鲨拉出了展厅，门口的雕塑都让她这样了，后面实在是不敢让她再看了。而在另外一边，叶莲娜满面陪笑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场馆的安保人员。幸好这件事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波澜，没有人员伤亡，也不用赔钱。
幽灵鲨那个易怒的第二人格的威力，两个人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劳伦缇娜，你以前应该只会对那个雕塑阴阳怪气一番，这次好歹我在这，要不然……”
“要不然我已经把整座艺术馆给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幽灵鲨的语气又变得平和了起来，“但其实，注意到那个雕塑的瑕疵，还是另一个我的功劳。”她笑了笑，“我对于那种平庸的作品，可是一点多余的注意力都欠奉的。”
说到这，两人发现幽灵鲨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有些疲惫，“咱们先回去吧……”
……
回到罗德岛，两人才从重新躺回床上的幽灵鲨的口中，得知了她现在突然出现的不正常的感觉。
“来自源石的嘈杂从我的脑子里消失了，另一个我有的时候，能陪我聊聊天……这次燥怒发作之后，她沉睡了一段时间，但是这段时间，我听到了其他东西。”
“什么？”看着幽灵鲨的表情，斯卡蒂警觉了起来。
“歌声。”
“！”斯卡蒂的眼神晃动了片刻，“叶莲娜，麻烦你一个事情，你直接去找一下凯尔西医生，请她过来一趟。”
凯尔希很快就赶了过来，在和幽灵鲨交流了一会之后，她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这可是在卡西米尔，来自深海的那种歌声……这可不是好事。”凯尔希看着重新躺在病床上的幽灵鲨，“我需要进行一次深入的检查，你没有意见吧。”
“是您的话，我们没有意见。”
77.高级实验室
“阿尔法，如果你那边没有要务，我希望你能返回罗德岛，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早上醒来的时候，絮雨感觉到阿尔法从自己的身体里离开了，她的手机留在了自己的床边，上面闪烁着一条来自凯尔希的消息。
“今天没有赛程安排，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会回来的。”在她自己的手机上，闪烁着一条来自阿尔法的消息。
一定是出了什么很紧迫的事情，阿尔法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急匆匆跑去罗德岛了。絮雨放下两部手机，她并不担心阿尔法，她担心的是让她这么急匆匆的事情，会不会有认识的朋友遇到大麻烦。
……
罗德岛的先进生物学实验室，这个特殊的舱段是阿尔法接触到罗德岛，并且展开了深度合作之后，利用她带来的技术，在罗德岛一个闲置的舱段中建立起来的新设施。这个实验室位于罗德岛侧面，整体的安全标准是按照空中花园的最高标准进行的设计，阿尔法将它改造成了可抛弃的结构，并且在其中内置了一颗增强型欧米茄武器弹头，在必要的情况下，罗德岛将抛弃这个舱段，启动那颗特殊的欧米茄武器，将这个舱段的全部结构均通过产生的空间裂缝扔出泰拉。
这个舱段中各种先进的研究设备，为罗德岛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实验室运转起来之后，得到了不少以往难以勘破的研究成果，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罗德岛的矿石病研究进程，印证了阿尔法论文中的很多推断。
而今天，凯尔希选择在了这里，和阿尔法见面。由于实验室是按照能够对帕弥什病毒进行部分研究而进行的设计，它的结构保留了大量的人在回路，尽可能避免采用智能设备，同时极端注重负压隔离和洗消防护。阿尔法也没有例外，她完整的换上了标准增压防护服，然后穿过三道洗消通道，走进了实验室舱段。
“你总算是来了，我得感谢这个实验室的完善配置。”凯尔希带着她穿过实验室内部的各个舱段，来到了一个试验台前，凯尔希的大徒弟亚叶正守在那里，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隔离实验柜中的几个培养皿。
“高能等离子洗消装置帮了大忙。”凯尔希指着隔离实验柜台面上的一滩碳渣，一那些碳渣围绕着摆放在正中央的培养皿周围，而从上方打下来的四道激光将培养皿包围了起来。在培养皿中，一些蓝色的菌丝状物质，似乎失去了活性，干瘪且停歇。但是不用说都知道，周围那些碳渣，就是它们的杰作。
“这原本是给幽灵鲨做的一个病理检查，我在化验室那边注意到，她体内那些原本应该被阿戈尔人调制过的惰性海嗣细胞的活跃度超出了之前观测到的数据，所以就将样本转移到了这里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也幸好是在这里。”她指着实验柜台面上的那些碳渣，“在离开身体之后，那些细胞非但没有死亡，还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和活性，在被转移到培养皿上之后，它们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榨干了培养皿中的营养，构成了蓝色的菌毯疯狂蔓延。好在你的设备靠谱……”
“帕弥什病毒都奈何不了这些设备，海嗣细胞就洗洗睡吧。”阿尔法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