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苦与难
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三峡事件之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来寻找那个在水下被我仅见过一面的家伙,我想我知道有个人一直就在我身边,他默默的关注我,默默的保护我,可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找不到他。只知道有他在,我就不会被世界抛弃。”
“有些时候我会在梦里用侧写描绘出他的脸,那张脸和你一模一样,可我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我不愿意相信那是你。”诺诺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水雾,可她本应该是那么坚强的女孩,坚强得应该像是带刺的玫瑰,“那时候我时常想,如果那个人肯站出来就好了,站出来,告诉我他是谁,这样我就会真的无法自拔地爱上他,可是他没有站出来,你没有告诉我他就是你。”
“师姐……”“直到恺撒向我求婚,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有疏远你,即使这让我很难受。”诺诺打断了路明非想说的话,看样子她今天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她真是个不合格的赌徒,走上牌桌不管不顾就是All in,看都不看自己手里有几张好牌。
这种人要么是眼神都渗著寒意的亡命徒,要么是一无所有的流浪者,再要么是初入赌局的新手玩家。
路明非不知道诺诺是哪种人,像她自己说的,她是一本书,一本永远有几页被粘在一起的书,没人能翻开她这本书,连上一次的恺撒也办不到。
“我还记得你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过我一场烟花秀,我不知道是你送的,学院里正是硝烟弥漫,夜空却被那么多的烟花照亮。”诺诺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路明非的手臂,路明非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的表情,诺诺说,“当时你看到我哭了,其实我哭不是因为烟花太美了,而是因为那种‘永远在你背后的幕布里看著你’的感觉。因为有了那个人你可以什么都不害怕,那种沉默寡言的强大,让人不由得安心。”
这时候诺诺突然听到自己身边的男孩在发出如此沉重的叹息,这声叹息响起在寂静的海风里,像是海底的鲸群在跃出水面发出悠远的歌声。
她抬头去看路明非。
路明非也在这时候低头去看诺诺。
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可诺诺突然就哭出来了。
在很长远很长远的过去里,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应该是有那么一个人藏在幕后的,常常能感觉他在自己身边,只是永远找不到他。
只有一次她感觉那个人就要出现在她身边了,就是在三峡的水下,她能感觉到那种围绕著她的、强大莫名的力量,完全把她笼罩。她擅长侧写却描绘不出那个人的面目,那个人的气场霸道而凶狠,在她受伤的时候飚射出凌厉的怒气,像是对她有那么深沉的爱。直到被奥丁的长矛贯穿,她终于见到了自己梦里总是只能见到背影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路明非。
那个人是路明非!
上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她真的那么坚定地在选择师弟,她的抉择比冰海残卷里记载曾树立在世界北方的青铜柱还要不可辩驳。
可此刻正交汇的眼神里,属于路明非的那一道那么坚硬,那么冰冷,没有丝毫的爱。
他真的变了。
“师弟。”诺诺把自己蜷缩起来,她用下巴抵住膝盖,眺望远方平静的海面,她过了很久才说,“我不会放弃的,这不是我们的宿命。”
她凝视路明非没有表情的侧颜,男孩的睫毛长而弯,这样看过去居然有点女孩子气。
以前从没仔细看过,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师弟真好看。
“你给了夏弥机会,大可以也给我这个机会。”诺诺说,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路明非,把自己的头靠在男孩的肩膀上。
路明非全身僵硬了一瞬,他没有避开。
他在想,命运总在开玩笑。
这时候有轻蔑的笑声响起,是男孩的笑声,尖锐而凉薄,充满了嘲讽。
路明非发现自己所处的空间改变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然后重新化作现实,老旧的榆木地板,左手不远处竖插著一艘巨大的古船,被海水腐蚀了多年的旧船板上搁著不同年份各式各样的酒,右手边是巨大的玻璃窗,窗外是林荫路,林荫路外是小河,雨哗哗地打在玻璃上。抬头是挑高八米的穹顶,近一百年前的旧木梁上悬挂著一盏巨大的枝型吊灯,而此刻吊灯是熄灭的,巨大的空间里亮著的只有路明非面前桌上的烛台。
真是熟悉的地方。
路明非的脑袋有些痛了。
他向自己的腰间摸去,想握住刀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当刀剑在他自己手中,他才会感觉到一丝安稳。可他抓了一个空。
“Aspasia餐馆,还记得吗?”路鸣泽推著餐车从黑暗中走出,小魔鬼穿著很考究的手工定制西装,大概是伦敦或者巴黎街头某个近百岁的老裁缝和他的徒弟们花了好几十个日夜才做出来的昂贵奢侈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打著领结,上衣兜里塞著蕾丝边的手帕。
餐车里是几支路明非不认识的金色甜酒和一个不大但很精致的奶酪蛋糕,奶酪蛋糕的雕花上写著几个字。
路明非眯了眯眼,他这才看清楚那是什么字,但看清楚的时候脸色变得很有些难看。
“陈雯雯,我其实喜欢”,那几个字就在这里断掉了。
“命运就在眼前了哥哥,你要做出何等的抉择?”路鸣泽戏谑地笑。
可路明非知道路鸣泽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在指向某个既定的未来。
“不要打哑谜。”路明非很重地敲了一一下路鸣泽的脑袋。他这一下被小魔鬼躲过了。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路鸣泽微笑,他拍了拍手,路明非的对面,灯光下缓缓出现双目无神的陈雯雯。
“你比她强了,你掌握了能够支配她的权力,所以你能够大发慈悲地去想要不要原谅她曾对你做过的事。”路鸣泽又拍了拍手,陈雯雯隐去了。
他拿出一张纸,“你掌握权力,那么曾经高不可攀的女孩会变成尘埃里的泥偶,高高在上的死敌也会对你跪地求饶。现在到了我说过的那一天了,就像你曾经面对陈雯雯,现在你要考虑是不是俯身把诺诺捡起来,因为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她只是尘埃里的一个泥偶。她再也不会捉弄你,不会一脸骄傲,甚至她哭著求你,你都不会动心。那种权与力……对如今的你而言唾手可得,哥哥,品尝到了吗,这是何等甘醇的美酒啊。”
这时候,那张纸飘落。
“哎呀不好意思,我的纸掉了,能帮我捡起来一下吗哥哥?”路鸣泽的脸上带著那么可爱的笑容,可眼底深处藏著歇斯底里的疯狂。
路明非白了他一眼,然后捡起那张纸。
但路鸣泽没有接过去,他只是幽幽地说,“去像是捡起这张纸那样捡起陈墨瞳吧哥哥,就当可怜她。”
路明非愣住了,他感觉有那么极端的严寒渗入他的血管,他大概是遗忘了什么,又或者……
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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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042麻烦
卡塞尔所有的社团活动所需要的经费,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来自于已经毕业的社团成员,只有极少部分是由学校拨款下发。
所以狮心会和学生会那么壕,而其他的学生社团却显得那么窘迫。
狮心会是从龙血密党时期传承下来的兄弟会,这个社团走出过很多强大的屠龙者,这些屠龙者在世界各地积累财富,把数量庞大的金融帝国掌握在手中,也自然而然地会将一部分资金倾斜到狮心会中,这是这个兄弟会能繁荣到今天的原因。
而学生会是在近些年崛起的,主要是得益于恺撒.加图索的扶持,加图索家族在如今的混血种社会绝对算是顶尖豪门,他们的产业从东西伯利亚到西苏格兰,再从格陵兰岛到波涛菲诺,遍布整个欧亚大陆,储存在瑞士银行金库里的黄金全部拿出来能动摇全世界的金本位市场,随时能调动庞大的资金流去摧毁一个非洲或者南美小国的货币体系。很多欧洲混血种愿意追随加图索,他们为学生会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也带来了足够和狮心会媲美的资金储备。
“可是我们是新兴的国度,我们的成员绝大多数是本届的新生,没有充足的社团经费,也没有良好的学生基础,虽然在路明非的领导下拿到了自由一日的桂冠并获得了诺顿馆的使用权,但我们会在发展的过程中受到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双重打压,校方不会帮助我们,我们得靠自己了。”诺顿馆会议厅的红枫大门左右敞开,穿著黑色款校服的夏弥坐在会议桌的尽头,她把自己的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一贯温润的脸上居然有些坚毅与肃杀。
这里原本属于加图索家的凤凰家徽的装潢已经被撤去了,被换上了学院的校徽,这是因为此时路明非还远在中国执行任务,这个新兴的兄弟会虽然拟定了数个名称与图腾,但都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那是领袖的殊荣。
此时这个依旧自称为新生联谊会的组织召开了他们的第一次内部会议,在一系列的程序流程之后,在自由一日中最终反水狮心会并使用航炮PPK淘汰两大社团剩余精英为路明非会长奠定胜利基础的夏弥当然成了这里的代理会长。
当然,也因为现在整个学院都认为新生S级路明非与新一届颜值最能打的美少女早已经情愫暗生终生私定什么的有关系。
对于在守夜人论坛上载得很厉害的“路明非和夏弥在交往”的谣言,夏弥的辟谣帖子只有一条,“这不是谣言。”,这条帖子在论坛最上面挂了两天,引起众多牵挂小学妹的衰仔学长鬼哭狼嚎。
“我们有路明非!”来自中东的男孩皮埃尔举拳高呼。奇兰是路明非的脑残粉,哪怕在上一段时空路明非没有展现出天赋和实力情况下都是和古德里安在学校里并排的顶尖路吹,这一次更夸张了几分,他在新生中有很高的威望,如今导致整个新生联谊会对路明非都颇有些无脑信任的感觉。
“对!我们有路明非!”另一个亚洲面孔的男孩同样振臂高呼,很快会议桌上便举起了几十双胳膊,所有人都在大声说出路明非的名字,眼睛里流淌著淡淡的金色,金色的深处藏著憧憬与崇敬。
在龙血密党正式成立之前的岁月里,混血种们一直过著弱肉强食的生活,他们身体里属于龙的那一部分始终让他们跟随强者、崇拜强者。
路明非在自由一日中展现了强大的实力,以一己之力击败学校近几十年来最优秀的A级和超A级,很快让这里的所有人彻底臣服。
“短时间内,路明非不会回来。”夏弥冷冷地说。她以帝女般的姿态和眼神俯瞰扫视所有人,精美绝伦的五官毫无表情,“他在执行任务,还有,他遇到麻烦了。”
——
时间回到27个小时之前,昂热校长坐在斑驳的阳光中,他捧起盛锡兰红茶的骨瓷杯,身子微微后倾,倚靠在椅子上,这使他的半边面孔隐藏在阴影中,这阴影的周围是斑驳而明亮的阳光,窗外巨大的桦树被风从吹得沙沙作响。
“我们有麻烦了,很大的麻烦。”昂热校长的笑容收敛了,他在阴影中凝视夏弥的眼睛,折刀收入鞘中放在办公桌上。
“喂喂喂,校长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严肃啊你知不知道!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跟我说这种话,会让我以为是黑王复苏可你知道吗?”夏弥发出抗议的声音,她这时候已经没有继续吃那一份哈根达斯了,转而专心对付校长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马卡龙。
“黑王复生可不是什么麻烦。”昂热失笑,“那是末日,是一切的终焉。”
夏弥这时候翻开名为“夔门计划”的任务报告,文件袋的封口上卡著“S”的红章,这意味著夔门计划的等级已经达到了卡塞尔学院内部任务分级的最高级。
“三峡大坝以西,夔门,一百五十米深的水底,我们通过对地壳运动的监测发现了那里原本埋藏在岩层中的青铜城因为地质运动发生位移,并出现在可以被探测的深水之中。”昂热低声讲述夔门计划的资料,“终生教授们通过对已出土龙族古史的解析认为那座青铜城有很大概率是东汉初年销声匿迹的白帝城、青铜与火之王的行宫……”
“等等,校长,青铜与火之王这种东西只是记载在冰海残卷里的野史吧?”夏弥瞪大眼睛。
“冰海残卷中多次提到四大君主,分别是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天空与风之王和海洋与水之王,虽然在漫长的历史中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些龙王的存在,但他们的影子贯穿整个世界历史。”昂热说,“许多终生教授认为黑王以自己的骨血创造的龙才是初代种,他只诞生了四个子嗣,就是这四大君主,然后其他的龙类又被四大君主以自己的骨血塑造,由此出现次代种。”
“这么说现在只剩下三个龙王?天空与风之王李雾月已经与梅涅克.卡塞尔一起死在夏之哀悼事件中。”夏弥抓住事情的关键。
“不能这么说,我没有发现他的龙骨十字,他可能茧化了,正在世界的某处角落等待宿命中的归来。”昂热并非典型的悲观主义者,但对于杀死一位龙王,即使是倒数人类历史数千年,也是从未有过的奇迹,那些暗面的君主们始终能够自茧中归来,毫无悬念。
随后他们都没有说话了,只剩下夏弥翻阅资料的声音。
“我注意到这份报告中有写道‘路明非有那么几个瞬间疑似使用了精炼血统的技术,他的外貌一度死侍化,生长出细密如钢铁的鳞和昆虫般的关节’……”“我详细地看过了任务报告的所有细节和当时路明非屠龙时的视频细节,可以确定这是一种名为‘暴血’的技术,这种技术最开始出现在最初代的狮心会内。”昂热校长说,“问题就在这里,看到这份视频资料的不仅仅只有我们,曼斯教授同样直接对校董会负责,任何尝试将自己的龙类血统精炼的尝试都被禁止,这是曾经的密党和如今的卡塞尔存在的基础,我们的S级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审判,并最终被徒刑。”
“可他刚杀死了两头次代种。”夏弥义愤填膺,她右手托腮,眼睛里的光明灭不定,“在任何一个混血种社会中,他都应该算是西格蒙德或者弗里希里德那样能够被记载入史诗的英雄。”
“确实是这样,我们的校董会也并全是迂腐的老古董,他们中的一些人愿意为真正的天才破例,可真正麻烦的东西是这个——”昂热校长身体前倾,从资料中抽出一张照片,那是一个被打开的登山包,登山包里摆放著如折扇般摊开的青铜匣子,每一个槽里都插著一把精致而古老的武器,刀剑的末端露出在外,即使只看照片也感觉寒意涌来。
“这是神话般的武装……”昂热的眼睛微微眯起,滚烫的鎏金自那对眼缝里迸出来,
“青铜炼狱.七宗罪!”他说出这武装的名称,整个办公室都在刹那陷入虔诚的寂静,像是君王的名字被念诵时,所有的臣子都要跪拜低头高呼圣躬安。
“青铜炼狱……”夏弥一脸震惊,“那是什么?”
“不是青铜炼狱,而是七宗罪,冰海残卷中多次记载由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使用至高无上的炼金术所打造的刀剑,那位君主将金属杀死然后重新赋予其意义,铸造出能够杀死其他君主的武器,匣子上的某处应该纂刻著‘凡王之血,必以剑终’八个龙文。”昂热校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龙族真是残暴自私的种族,君主会为了互相屠戮而锻造出能够杀死同伴的武器,即使这武器落在卑贱的人类手中也在所不惜。”
“就是就是,大家相亲相爱不好吗,非要打打杀杀。”夏弥对昂热校长的话颇感赞同,频频点头。
“哈哈!”昂热校长爽朗地笑,“夏弥同学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可惜龙和人始终是不同的物种,我们之间的战场上最终也只能有一个能站到最后。”
夏弥没有说话。
“从最纯粹的基因上说,在迄今为止任何一个生物学家、古生物学家和龙类研究专家的认知中,龙类是远远强于人类的,这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从达尔文的进化论确立以来,我们往往相信优秀物种会淘汰落后物种。但龙类和人类之间,恰恰相反。基因不占优势的人类结束了龙类统治的神权时代,从那以后,龙类反而成为生活在阴影里的爬虫,人类成为高踞万物之灵的宝座。伱可以想像,对龙类而言,这是多么难以容忍的事。人类清楚地知道龙类的仇恨是何等强烈,龙类复苏,人类就会被重新被踩在脚下。我们之间的战争不死不休,谁都是亡命之徒、退无可退。”昂热缓慢地述说这样的事实。
夏弥微微闭上眼睛,眼前是太古的战场,龙和人用牙齿利爪与武器厮杀,鲜血从北方流淌向南方,就成了滔滔不绝的大江,古奥的祭司在这大江的彼岸高唱著圣歌。
确实是这样的,龙和人好像都没得选,他们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的第一个瞬间便被烙印上至死方休的仇恨,这无关立场,只关乎族群的存亡。
远古时期,龙成为弃族,他们在黑暗中沉眠,无法睁眼,但现在,睁眼的机会来了,谁又愿意继续当那阴影中的爬虫呢?
“这些在上龙类谱系学的时候会说到,我们应该关注的点是即将来袭的那个大麻烦。”昂热校长点了点照片上的七宗罪,他凝视夏弥的眼睛,“根据冰海残卷记载,这套武器在青铜与火之王最后一次茧化的时候被带入了坟墓,将在君主归来的时候诛杀逆臣。可现在它出现在路明非的手里,一个S级新生的手里,校董会怀疑他的身份,也怀疑他的血统,甚至怀疑他是否会是某个初代种的人类形态,毕竟在三峡的夔门计划中,路明非展现出了能够单独杀死次代种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路明非可能是青铜与火之王?”夏弥终于转过了脑子。
昂热打了个响指,“bingo。”
“我是一个教育家,当然无条件信任明非,可是校董会都是一群生意人,他们只看利益和证据,不管明非如何解释他都会被打上高危的标签,他会被暂时囚禁,那些神话般的武装也会被剥夺,我不愿意看到这件事情发生,可在这件事上,我的力量著实有限。”昂热竖起三根手指,“我能掌握的校董会中的票数最多只有三张,这个数量远远不够,如果想要保护明非,你需要更多外部力量的介入。”
“校长你的意思是……”夏弥瞪大了眼睛。
“你们现在组建的那个兄弟会,里面有很大的惊喜。”昂热校长不愿意多说。
第43章 043世界的悲哀总是守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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