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沉吟至今 第276章

作者:苦与难

  可她只是很轻很轻地抚摸男人的面颊,拭去他额角渗出的汗珠。

  路明非忽然愣住了,最后一丝理智让他狠狠将所有罪恶的欲望都压抑了。

  他在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色欲和另一把从东京带回来的长刀切断了自己连接大臂和小臂的韧带。

  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路明非一边说你快走你快走一边跌跌撞撞地用肩膀顶开零站起来想要逃离,但女孩从身后抱住了他。

  那具娇小的、温软的身体微微颤抖,路明非突然意识到她褪去了自己的长裙,环住自己腰际的纤细手腕光洁得像是白玉雕琢。

  零将额头深深地抵在路明非的后心,心脏狂跳,呼吸也紊乱……

  “我不想你死,求你了,活下来……”

  ——“我只是感到愧疚,也许你该让我去死的。”路明非低垂著眼睑。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耶梦加得,或者那个小哑巴,你会对她们说同样的话吗?”零向前一步,这样她就几乎把自己撞进男人的怀里了,她还是凝视那对黑色的瞳孔,眼睛明亮而锋利。

  老套的故事情节,不过接下来我会著墨写零和路明非其实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暗生情愫,只是零都不善表达,而路明非则是没有勇气开口。

第326章 番外:皇女殿下的莫斯科攻略(2)

  灰霾的天空下雪还在无边无际地零落,风卷著惨白色的尘埃漫无边际地打著旋儿。

  路明非不敢再和零对视了,他看向窗外那些站在哨兵里扛著波波啥冲锋枪犟著娇俏的脸蛋戒备四周的女孩。

  她们都佩戴著军用规格的熊皮帽子,帽檐上嵌著一排纯金的纽扣,棱角锋利的雪花被风吹进亭子里沉重地压在她们的肩头。

  两个女孩正低著头用对方的身体阻挡风雪,按下纯银外壳打火机的引火丝,跳跃的火焰帮她们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

  油舱里填充的应该是低凝固点的航空燃油,莫斯科的冬天冷得甚至能帮斯拉夫人抵抗德意志的攻势取得战争的胜利,普通燃油在外面待久了就会凝固了。

  “看著我的眼睛,路明非,如果站在这里的是陈墨瞳、上杉绘梨衣或者耶梦加得中的任何一个,你还会这样说吗?”零冷冷地将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她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点点逼迫著路明非后退,壁炉的火焰照耀得女孩的脸颊是喜人的红润色。

  老式留声机的音松下混在雪拍在窗户上的沙沙声中,茶花女仍在高唱著已经逝去的时代,那歌声极低极轻,却像是让这个被风雪声占领了的世界都变得死寂了,那个女人分明已经死去了上百年,可她的灵魂仍留在留声机里歌唱那个苦难的时代。

  路明非有些恍惚,这首歌他似乎在某个地方曾听过,那里除了歌声还有人死去的声音、哭泣的声音和欢笑的声音,可他记不得自己究竟在哪里听到过了。

  “我还是会羞愧。”路明非低著头去看零的眼睛,那对白金色的瞳孔被火焰照耀成瑰丽的金色,他小心翼翼反手握住女孩原本扣住自己手腕的那两只纤细微凉的手掌。

  果然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两种生物,路明非只是穿著猎装和羊绒大衣,在供暖系统完善的房间里身体的温度也高得吓人,他的身边甚至弥漫起一层薄薄的蒸汽。

  而零分明和他穿得差不多,肌肤却是……陶瓷一般的凉。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把零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哈了一口温暖的热气,搓了搓,然后把它们都掖在自己的腋下,仿佛伸手在篝火边的暖意立刻沁上皇女殿下的纤细伶仃的皓腕。

  零歪了歪脑袋,冷白色的脸颊上泛著温暖的微红。

  卡塞尔学院有很多人管零叫真空女王,所有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雷娜塔小姐是个洁癖,她的身边一米之内都不允许出现异性,即使是同性也不被允许和她有任何身体接触。可曾经的屠龙英雄、S级学员路明非却是例外中的例外,在那些鼓起勇气追求零的男孩们被打折了胳膊躺在校医院哀嚎连连的时候路明非正在和零一起吃宵夜,他们有时候甚至会共享同一块手帕。

  “因为这样做我会觉得自己强行跨过了很多本该由你占有的那些……时光,把一本崭新的书翻到了末尾。就好像我们原本在读一个故事,可只看了勇者走出新手村,跳过了中间的过程,翻开的下一页就是这家伙砍倒魔王救回公主成为人生赢家了。”路明非皱了皱鼻子,认真地说,“那太不公平了……命运已经很不公平,我不想连自己也和那东西同流合污。”

  他说每一个字都斟酌著自己的用词,好像生怕惊扰了冰雪中敏感的精灵,下一秒精灵们就降下几十米高的雪浪将这座宫殿连著这座城市都一起淹没。

  零很慢很慢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她歪头去看路明非的脸,好像想从那对漆黑色的瞳孔里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路明非眨眨眼,似乎在纠结自己究竟该怎么说,他挠了挠头发,叹了口气,放弃了去揭开那些他们两个人之间羞于启齿的、像是青春期男孩和女孩之间那种很久以前就萌发出来的感情。

  外面的落雪正在慢慢变小,莫斯科的西边已经在开始有昏黄的天光散落在那些铺上了积雪之后变得白皑皑的教堂尖顶上面,这说明太阳在出来了。

  这时候正是黄昏,雪小了一些花园中立刻就有女孩全副武装扛著铁锹开始铲雪,有个看上去很活泼的姑娘甚至开来了一辆几吨重的铲雪车,轰隆隆的引擎声敲碎了这偌大建筑中的沉静。

  零忽然把手从路明非的腋下抽了回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帽子也戴正了,然后将双手都放在窗沿上。

  “莫斯科的冬天真冷啊。”零说,她透过冰晶累著冰晶的雕花玻璃去看外面。这座城市其实远比很多人想像中要更加萧瑟,虽然那些空阔的主干道两旁的建筑都还安稳地伫立著,新刷的黑漆在经历了零下几十度的寒冷后依旧牢固地攀附在那些高大建筑的外墙上,可只要愿意走进那些巷子里,伱总能看到这座城市乃至于这个国家的虚弱和疲惫。

  苏维埃的长子仍旧在艰难地维系著那个钢铁联盟最后的体面,这座城市那么大那么肃穆,像是古老的皇帝将自己的王座创建在欧洲大陆的最东方,莫斯科就是这个王座。

  可生活在王座上的人并不一定是幸福的,属于他们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让人沸腾的热血都冷却之后这座城市也冷却了,它现在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座巨大的钢铁囚笼,囚禁著野心、囚禁著暴力、也囚禁著那个伟大联盟死去之后的幽灵。

  “我其实更喜欢温暖的地方。以前有个人说会陪我去中国的南方,那里就很温暖,而且一年四季都会有盛开的花。”零说。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陪你去中国……还记得我那个小胖子表弟吗,还有叔叔婶婶,我和他们和好了,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可以带些礼物去拜访他们。”路明非说。

  零眨眨眼,仔仔细细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陪我出去走走吧。”零的声音清冷悦耳,没有回应路明非的邀请。她的小脸冷素,睫毛低垂著,双手却放下,在小腹前绞著,像是只要路明非拒绝皇女殿下立刻就会告辞离开似的。

  路明非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向角落中通往上一层的旋转阶梯,那上面是绘梨衣的房间。

  在零把他们接来这里之后的第一天绘梨衣就对房间的分配表达了不满。

  她现在已经很会利用自己年轻漂亮的优势了,很多时候只要噘噘嘴就能让路明非满足她合理或者无理的要求,可惜那天绘梨衣挑错了卖萌对象,零只是眯了眯眼眼睛,就把路明非的卧室安排在了自己那间房毗邻的地方。

  路明非倒也不是没有去参观过绘梨衣的卧室,据零说那个房间有时候是苏恩曦在住,是很奢华的巴洛克风格,卧室正中央摆著青铜铸造的大浴缸,绘梨衣会勉为其难在这里住下来也是因为那口浴缸实在太对她的胃口了。

  “别担心,上杉家主已经在房间里打了二十一个小时的电动游戏没有休息了,我让管家为她准备了热牛奶,这会儿她应该已经睡下了。”零说。

  路明非愣了一下,没由来有些想笑。想来零也真的是很贤惠的女孩子,只是她的性子太冷淡了,和苏茜姐完全是两副模样。

  这时候一只素白的手已经探到了路明非的面前,看那只手的姿态倒像是当初的叶卡捷琳娜在对她的宠臣施以恩惠。路明非看向皇女殿下偏向一边的脸,无声地笑笑,他说好,然后将左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下方,把零那只伸过来的皓腕塞到自己的臂弯中。

  ——

  路面上的车不多,反倒是行人多了起来,风随著雪停也小了,但是主干道两侧树上的叶子和积雪仍会一起被吹得也纷纷坠落,周围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路明非不得不将随身携带的伞撑开,好把落下来的雪和叶子都遮住。

  冬夜的莫斯科灯火通明,大家都没地方可以去,一家人就聚在家里看电视剧,男人们会对著瓶子吹伏特加,女人们则会在厨房里忙活晚餐,只是这里怎么都不可能像是东京那样璀璨繁华,冰天雪地中灰黑色的大厦一栋接著一栋,风雪冰霜全都一股脑糊在这些建筑之间,道路两侧那些庄严的铸铁路灯也有明有灭,显然是年久失修。

  路面上已经有厚厚的一层冰,透过这些透明的冰块路明非能看到那下面微微起伏的石拼地砖。拐角处的老警察脱下警帽把那东西夹在胳膊下面,拧著眉毛狠狠地抽一支烟,街道两侧的窗户里则有大半燃著温暖昏黄的灯光。

  零慢慢地打了个哆嗦,路明非迟疑著是不是应该伸手将女孩揽进怀里,只是他手里举著伞委实不方便做这个动作。

  温软的娇躯微微往他的身上贴了贴,路明非愣了一下,捏了捏臂弯中女孩的手。

  零将脸侧过另一边,从鼻腔中发出低低的哼哼声。

  路明非和零都知道他们出来走走当然不是真的散心这么简单,散心的话伊莉莎白宫的花园就足够了。

  零其实是喜欢他的,路明非想,他其实早该猜到,早在另一个世界就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除了喜欢还有哪个女孩会愿意和你一起出去吃宵夜?除了喜欢又还会有哪个女孩会在你做衰最囧的时候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带著你跳完那曲PorUnaCabeza?

  这么想著路明非又有点缩头缩脑了。

  自从回了莫斯科零好像特喜欢穿高跟鞋,这个原本在路明非眼中甚至可以说尚未发育的小姑娘把自己的脚从皮鞋里脱出来再踩进高跟鞋离职后原本娇小的身材忽然就挺拔起来,即使是在家里零也是举止优雅的皇女,她有时候会只穿一件驼色的长裙,收紧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再加上让她显得挺拔的高跟鞋立刻就让零她看起来婀娜多姿、是个叫人惊艳的少女了。

  可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为什么没动过什么歪心思呢,这真是不符合他路明非以前的猪哥人设,有个已经将自己的好感和特殊对待几乎摆在明面上了,路猪哥就该欢呼雀跃高喊哈利路亚跳进爱神丘比特的怀抱,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把零在蒙胧天光下的剪影塞进自己的心脏里?

  路明非心事重重的时候大概零也心事重重,他们现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有股子莫名的疏远感和羞耻感,路明非将这种感觉归结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但还好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去提及那件事情。

  路明非不说话于是零也不说话,他们背对著伊莉莎白宫越走越远,只有路面的冰和被冻得硬邦邦的树叶在他们脚下开裂的微声。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是不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路明非决意要打破沉默,他顿了顿,斟酌著自己的用词和语气,既不显得突兀又不显得有很强的目的性,几秒钟后他说,

  “你知道我的血统不太稳定,我猜这种不稳定其实从我进入卡塞尔学院接受3E考试开始就一直有了,只是并不表现出来。以前楚子航告诉我有些人在堕落成死侍之前总会看到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幻觉,但其实那些幻觉是他们早已经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碎片,他们的身体在被龙血改造成死侍的过程中他们的大脑也在被改造,那些已经被新的记忆覆盖的旧的记忆就像是退潮之后的石头那样一点点从积水中浮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我看到的幻觉中有时候会出现一条被火焰焚烧的走廊,有时候会出现一群俯冲著倾泻子弹的战斗机,还有时候会是一条巨大的黑蛇……不管是哪一种幻觉我好像总能看到你出现在里面,像是前世的记忆,又像是……某个东西在提醒我我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想说是路鸣泽在提醒他的,可是路明非终究生生止住了这种冲动。

  直到现在他仍不知道小魔鬼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和苏恩曦、酒德麻衣和零这个团队联络的,甚至自从东京大战之后他们都已经彻底失去了路鸣泽的消息。

  可路明非能确定小魔鬼并没有死掉,路鸣泽在想那么做的时候被他阻止了。

  “前世的记忆吗?”零好奇地歪过头,“你也信前世?”

  “只是一种修辞手法。”路明非挠挠头发,虽然有些尴尬,但终归是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我觉得有前世挺好的。”零说,路明非低头想笑笑女孩的天真,可忽然看到她眼睛里那团……荒芜的云。

  “为什么?”路明非问。

  “你这辈子和一个人缔结契约,你的全世界都是他,可你死去了之后你们的契约就结束了,再过几年所有人都会忘掉你。”零认真地说,

  “如果有来世,直到死亡尽头才算终结的契约就永远也不终结,你死去一次又复活一次,就这样一百次一千次也还是不会孤身一人,总有个人会和你站在一起,哪怕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你也还是会有个人能放心地把背后交给他。”

  这句话里说得真是平静,却藏著说不出来的孤独,让人想起西伯利亚最北边那些冻湖上的冰山,永不融化、越来越高峻。

  可是总有那么一天孤独的重量会超过极限,那座冰山崩塌的时候雪崩的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

  番外还有两章,然后下一个番外应该会是七月份了

第327章 番外:皇女殿下的莫斯科攻略(3)

  走著走著就又开始下雪了,开始的时候那把伞还像是雨中的莲叶那样能给路明非和零这两只漫无目的的青蛙避避雨,后来眼前都成了白蒙蒙的一片。

  雪花落进路明非的衣领里马上就融化成薄薄的一滩冷水,他不著痕迹地颤抖了一下,零就伸手帮路明非整理了衣襟,又帮他把领子立起来。

  女孩的手掌纤小,无意识中肌肤与肌肤的摩擦、碰撞也会让路明非心中稍稍有些荡漾。尽管大家心照不宣地没有将那天晚上的事情拿出来对口供,可路社长向来想像力丰富,看到零白玉葱根似的手指就想起伶仃近乎透明的双肩,又想起一夜无声的旖旎。

  就算几乎失去理智路明非还是顾忌著那栋房子里还躺著一个堪比亲王的女孩,绘梨衣的血统问题解决之后伴随而来的是难以想像的世界,好像一切的权与力都对她开放,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将永远都是清晰的、可视的。

  零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哪怕几乎要失去意识也还是咬著银牙,路明非的肩膀上和手臂上满是女孩的牙印,他如猎豹般肌肉起伏的背上则是一条接著一条的抓痕。

  刚才那个倚靠生铁浇筑的路灯拧著眉毛抽一支烟卷的老警察开著他那辆和他一样老得不像话的、烟囱突突突往外面喷吐黑烟的警车载了他们一程。

  老警察并没有手机,大概也很少用过GPS,开错了路零也不吭声,就只是隔著冻得开裂的窗玻璃看外面竖著领子藏在伞下面行色匆匆的路人。

  路过高耸的纪念碑和城堡般的巨大建筑的时候警车轰鸣著停下来。老警察看一眼路明非和零,被刀刻了交错深痕似的坚硬的面上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烟盒子,又指了指纪念碑不远处的零售店,推开门在寒潮还没来得及涌进来的时候冲进暴雪中。

  “你看他那件毛呢大衣的下面,警服的胸襟上别著二级卫国战争勋章。”零没有转头,仰头去看丰碑和丰碑前炮兵阵列般的喷泉,她淡淡地说,“那应该是个仍活在二十年前的老人,有些人曾真的相信苏维埃能创建一个伟大的新时代。”

  路明非点点头,他也注意到了那枚勋章,银质的,已经微微有些发黑了,但上面的俄文ОТЕЧЕСТВЕННАЯВОЙНА还是熠熠生辉,镰刀和锤子交错的图腾则是黄金镶嵌。那东西静静地贴合著最靠近老警察胸腔的位置,随著那颗老迈的心脏跳动而跳动,好像只要他还没有死去,他的祖国就还没有死去似的。

  话还没说完老人又回来了,他哆嗦著手去点烟,按了几次打火机都没点燃,路明非把身子探到前座用自己的打火机帮他烘燃了香烟的烟头。

  “你是个鞑袒人?”老警察抽了一口烟之后脸色就变得红润了,他重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一只手握档一只手掌著方向盘,警车碾过碎冰和雪尘溅起一人高的白浪。想来这家伙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开过坦克。

  “中国人,我从南边来。”路明非笑了笑。

  “做生意?”

  “旅游。”

  “以前你们那儿的人过来很多都是做生意。”老警察说,“伱比他们都年轻,很有朝气。”

  “因为只有老人才有魄力来和其他的国家做交易,那些人的背上背负著很很多人的希望。”路明非说。

  老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你说话就像莎士比亚。”他揶揄著说。

  “有人说我说话像普希金,不过我想为什么我不能只是像我自己呢,莎士比亚和普希金都没有我伟大。”

  老人眨眨眼,大概没想明白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到底是哪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