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苦与难
“回来之前我给你发过消息呢,可是你都没有回我,就一两个月之前。”
路明非心惊胆战地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苏晓樯的睫毛忽闪,小狐狸似的笑笑,“那时候明非你是在日本吧我记得?新闻里都有播呢,说是外交部叫我们中国人尽量不要去那儿,因为最近黑帮猖獗,连东京市区都爆发了好几场武装冲突死了不少人呢。”
“我在日本确实碰到了一些事情,有一段时间是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的,而且很危险,和我有关系的人也会很危险。”路明非解释说,和蛇崎八家撕破脸皮后学院就通过EVA在信息层面完全删除了他的人际关系网,包括和以前那些同学的联络以及本就从不互相关心的亲戚们的联系方式。
学院对日本的了解不多,有辉夜姬在诺玛也一直未能完全将触手完全渗透到那片土地,但谁都知道蛇崎八家靠黑道起家,而日本的黑道数以十万,里面不乏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如果专员们的家人和朋友可以被轻易查到,那这些犯罪分子可能会通过他们去威胁执行任务的专员。
但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苏晓樯的,普通人的世界已经很美好了,没有必要去触及……
龙的世界。
“我能去探望叔叔吗?”路明非犹豫了一下问。
苏老爹对他一直挺不错的,以前路明非会想要是自己的监护人是苏老爹和索菲娅阿姨就好了。
“他其实也说起过你几次,说你念大学了都不去看他,还说你人不错,叫我可以把你留下来帮我管理家里的产业。”苏晓樯踢著脚下的石子,左顾右盼,想来她刚才也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路明非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要探望的话等过两天吧,明天晚上还有个官司要打。”
“什么官司?”
“一个老人,说土地局侵占了他们家的土地又把那些土地卖给了我们用来采矿。”苏晓樯冷笑一声,“其实是我那些伯伯找来的托,他们打不赢官司,可就是想拖著我让我腾不出手来处理公司的事情。”
“你们家的公司出什么事了?”
“贪污严重,资金去向不明,施工现场意外频发……家里有股份的叔叔伯伯给我留下的烂摊子,想把我们家吃干抹净,”苏晓樯咬著牙。
“等你把官司打完了我给你引荐个朋友,能帮你解决绝大部分麻烦。”路明非说,“你不混金融圈子,但我得跟你说华尔街的人叫她黑天鹅,我们市那家黑太子集团都有她的股份在……那姑娘愿意的话能把你那些叔叔伯伯玩死,当然,前提是你不介意她这么做。”
“看不出来明非师兄蛮会傍富婆的嘛。”苏晓樯笑起来的时候太像是一只下巴尖尖的小狐狸了,她蹦蹦跳跳去绘梨衣身边挽起绘梨衣的胳膊,“绘梨衣不会是哪家日本株式会社的小公主吧?”
“哥哥不是开公司的。”绘梨衣攥著玫瑰花,“他每天都出去和人打架。”她说得蛮认真,想来即使到了现在绘梨衣依旧认为黑道出去打架理所应当不算什么违法乱纪的坏事。
“原来是不谙世事的黑道小公主啊……”苏晓樯幽幽地看了一眼路明非,路明非干笑两声。
“话说我都穿成这样了,还戴著帽子戴了口罩,你居然还能在人群里把我认出来……”他赶紧转移话题。
“你不也认出我来了吗?”
“其实并不是认出来了,只是一种感觉。”
“我也是啊,觉得好像有个很重要的家伙擦肩而过了,就回头去看看,结果看到了你。”苏晓樯耸耸肩,“目光都对上了,闪避的话是不是太刻意了?露出悲催的神色又显得有点怯懦吧?可叫我随手抓起路边的石墩子砸你脑袋上我也没那本事,况且那也太暴力了点……”
所以只能歪歪脑袋对著你微笑,哪怕看到你和你身边的那个女孩时心中痛得像是要裂开也还是只能不轻不重地说一句“好巧你也在啊”。
我不用问你过得好不好,我只要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多累。
可是那么疲惫的你还是很开心,那你身边的人一定是真心爱的那一个吧?
苏晓樯抽了抽鼻子,声音忽然有点瓮,“CBD区开了家狐狸酒吧,去那里喝酒?完事儿之后我叫司机送你们回下榻的酒店。”她别过头说,不愿意再看路明非的脸和那个男人的眼睛。
“我们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有包厢吗?”
“有。”苏晓樯说,“你们在日本惹了事?那边的黑道能追杀到国内来吗,我跟你说明非师兄咱们中国现在已经强大起来了,扫黑除恶那是相当彻底,黑道分子这种东西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你听过暗网吗?”路明非开始胡扯,“我手里有惠普的商业机密,有人在暗网上用六百万美元通缉我,这种通缉挺危险的,警察叔叔能保我一时还能保我一辈子吗?”
“那你们最近没遇到什么危险?”
“没,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我回国了。”路明非说。
“那就好,有事的话可以找我帮忙,我们家在本地也有些朋友。”苏晓樯说。
路明非说好,他们就沿著长江路向CBD的方向晃悠。
这条老路两边茂盛的法国梧桐早在深秋就掉光了叶子,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像是干枯的手掌那样指向天空,偶尔还会有几片坚持到现在的盘旋坠落的枯黄的大叶落下。
“记得以前这里只是一座小城市来著,整座城里都只有长江路这么一条主干道。”路明非说。
绘梨衣有些不理解,在她看来这个世界每一座城市都应该是东京的翻版,而东京是一座那么宏伟那么巨大的钢铁森林,森林中四车道乃至于八车道都比比皆是,所谓主干道只是从一个区到另一个区之间的桥梁。
怎么会有城市只有一条主干道呢,那得多拥挤啊,每到晚上建筑与建筑之间就亮起汇聚成长河的车前灯光,灯光闪烁摇曳把建筑的外墙都烧红。
“我从葡萄牙回国的时候已经大变样啦,到处都是施工工地,到处都是尘土飞扬,每个人都在说著国际化和人类共同体一类的词语,然后新城区就像是麦子一样从地里长出来。”苏晓樯感叹,
“明非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念高中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附近的游戏厅打游戏,那时候你和楚子航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所以打三国志吞天食地的时候后面总是有一群人围观……每次我都缠著你带我一起,你不愿意我就跟我妈妈告状。”
“记得,后来我和楚子航都忙于学业,闲暇的时候最多就是打打篮球,再也没有去过游戏厅。”路明非说。
以前苏晓樯只会打老当益壮但傻不啦叽的黄忠,因为小黄忠在后面隔著老远射箭,不容易挨揍,挨揍的老是路明非的张飞和楚子航的赵云。要是路明非的莽汉张飞把命都用完了,那常山赵子龙也撑不了多久,最后就总剩下个乱七八糟蹦过来跳过去的黄忠在烈火焚天的战场上垂死挣扎,然后给小怪们一拥而上乱刀砍死。
他们一直往长江路中段走,走著走著苏晓樯就把自己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双唇前往里面吹热气,这场雪下得比往年早,降温也快,她出来的时候做的保暖措施不足,又丢掉了那把能够分开人潮的伞,白雪共淋头,可身边这两位都是吃饱了之后根本不怕冷的主儿,全身热气腾腾全然不像是觉得冷的样子。
绘梨衣看到之后犹豫了一下,松开路明非胳膊,将苏晓樯的两只手都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这姑娘暖和冰凉的小手。
路明非有点愕然,绘梨衣就别过头来对他吐了吐舌头尖儿。
“对了晓蔷,你今天去那一边干什么?”
“家里太长时间没住人了,出来购置点东西。”苏晓樯被绘梨衣牵著居然有有点不好意思,脸蛋上红红的。
“我记得你们家不住这边,应该离楚子航家挺近。”
“我在长江中路买了公寓,离公司近一点。”苏晓樯说,她看了看手机,“快到了,明非师兄我们今天可要不醉不归。”
“小天女就是小天女,市中心的公寓说买就买。”路明非竖起大拇指。
“以前老爹不是跟你说过吗,叫你留在市里帮我做事,那样的话公寓算什么,去高档小区买别墅都不算什么。”苏晓樯笑笑,她看向路明非的侧脸,脸上无悲无喜,“不过我知道明非师兄你是有本事的人,你这种人怎么会留在这种小地方,这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才是你的舞台啊……”
片刻后绘梨衣忽然心有所感,抬头去看苏晓樯的眼睛,那女孩已经将头别向另一边似乎对巷子中的桌球厅展现出了巨大的兴趣,可绘梨衣看到那双晕著素冷的深绿色瞳子里分明蒙著懵懂的薄雾。(本章完)
第443章 428桃花依旧笑春风(感谢“龙之怒吼”打赏的盟主)
那间苏晓樯说颇有些豪华的狐狸酒吧就在长江路中段的一栋摩天大厦中,座落在88层,上下都是这座城市最顶级的那一批人才能消费得起的场所,酒吧、餐厅、舞池甚至主题酒店。
苏晓樯引著路明非和绘梨衣走进大门他们立刻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风,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长出了口气,晃晃肩膀抖掉全身的雪花。
“以前在仕兰中学念书的时候就算是明非师兄你应该也没来过这里吧。”苏晓樯说
“哇噢。”路明非说,“确实没来过。”
“哇噢。”绘梨衣也说。
“我知道很夸张,但这栋楼的主人据说是个审美风格相当暴力但巨有钱的家伙,手中掌握的财富足够买下整个CBD区。”苏晓樯有点无力地挥手屏退了迎上来的侍者,带著路明非和绘梨衣走向角落里的VIP电梯。
这栋楼位于这座城市最繁华路段的玻璃大厦之间,周围的每一栋建筑都是坚硬而冷冽的钛黑色。唯有它是白色,干净而恢弘,从外面看像是一整块白色的岩石。
而迎宾层被设计得极高,四处可见有层次有规律排布的白色罗马柱,每一根罗马柱之间都装饰著石雕和油画,极简约,极庄严,连侍者们的服务素养都远超任何一个同类场所。
“我想说国内那些靠著房地产起家的暴发户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建筑审美都处在半洋半土之间了……”路明非捂脸,“所以现在他们决定重启古典时代,把每一栋楼都修成古罗马诸神殿吗?”
他们的身后,衣冠楚楚的男人和眼神清纯或妩媚的女孩手挽著手走进又走出,每一个人都藏著巨大的欲望,眼角眉梢都藏著外人不懂的隐意。
这里显然也是权力集中的高山,来这里纯粹消费的人极少,所有人都有目的而来,走进那扇大门开始他们就已经踏入了权力的盛宴,连那些满眼笑意的前台女孩的眼底都藏著冷冰冰的天枰,在称量走进来的每个人是否值得自己服务。
这才是成年人的世界,唯有他们三个是局外的人,大家都在餐桌上,有人是用餐者,有人是食物,而他们是旁观者。
电梯以匀速向上升起,走进酒吧的那一刻立刻就当班经理迎上来,脸上尽是谄媚却并不叫人感到讨厌的微笑。
看来苏晓樯是本城商界中的名人,连经理这种小人物也会叫上一声苏总,路明非点点头小声说牛逼,苏晓樯就嗔怪地在没人看见的角落瞪他一眼。
那一眼里时间像是倒流了,回到了那些男孩还穿衬衫女孩还留长辫的岁月,彼时他们形影不离,连教导主任都说明非和晓蔷真是我们仕兰中学的金童玉女啊。
只是高中时代的金童玉女总是一对冤家,遇事了苏晓樯总争不过路明非,就算能争过她也让著明非师兄,只是事后会咬著唇用这种眼神可怜兮兮又有点嗔怒地瞪著他。
“带我们去订好的包厢,把我老爹存在这里的酒里面最好的两瓶提出来,送进来之后就别打扰我们了。”苏晓樯说。
他们的身边就是巨大的舞池,舞池边男男女女眼神暧昧,烛光摇曳衣香鬓影,酒气浓郁得叫人走进来就有些发昏,酒气的深处面色红润油头粉面金发碧眼的老洋人们组成的爵士乐队正在演奏某首曲子。
这里也并不禁烟,但少有男人在这种场合抽烟,倒是有些身段妖娆的女孩眼神妩媚迷离地靠在卡座一边用纤长的食指和中指拈著一根细细的香烟吞云吐雾。
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似乎到处都是烛光和玻璃器皿的反光,叫人睁不开眼,绘梨衣有点害怕,攥紧了路明非的手。
以前源稚生并非没有带她去参加过蛇崎八家那些家主们口中所谓上等人的酒会,同样衣香鬓影川流不息,但相比于这里自由的氛围那些酒会中总是会有侍者们穿著黑色的小晚礼物说著标准的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轻盈地从人群中穿过,同样的爵士乐队演奏的则并非这里悠扬的曲调,而是甚至说得上有些懒洋洋的罗曼司。
苏晓樯没有发现绘梨衣的异样,走在前面虎虎生风,虽然盘起了长发蹬上了高跟鞋,但小天女还是那个小天女,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但有些东西你回头去看就会发现它还在那里。
走进那间包厢的那一刻路明非就愣住了,舞池附近的光线太迷离,以至于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正绕著这栋建筑转圈,这间包厢居然是靠著电梯正对面那扇巨大落地窗的。
路明非就靠在门框上,看著当班经理把柠檬切好海盐摆好再用起子开了龙舌兰,盛著鹅肝或者牛排的银托盘被摆放在餐桌上。
但他真正望著的方向是被完全俯瞰的CBD区和这座城市,远处近处的灯光都汇聚,仿佛潮水向他涌来。
等外人都离开了路明非才摘掉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同时他也帮绘梨衣摘掉了那顶有点可爱的毛茸茸兔耳朵帽。
进入这个空间的那一刻开始路明非就在审视这里的保密性,事实证明狐狸酒吧深知自己的客人都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绝不希望自己和朋友或者某个客户的谈话被人窥见,所以包厢里面很干净,没有监听设备,也没有监视设备。
落座之后苏晓樯惊讶地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绘梨衣的身上,因为那姑娘真是太像一位坐下准备用餐的皇女了,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深红的眸子,腰肢盈盈可握又挺得笔直,当她把高脚酒杯捏在指尖的时候那种可怕的高高在上的气场就像是拨开云端的神在高空俯瞰,这个世界无人能够在这种注视中好整以暇。
即使绘梨衣及时收起了自己的威严,但还是有点吓到了苏晓樯。
当然苏晓樯的惊讶也来自于绘梨衣和另一个她曾见到过的女孩之间的神似,那个女孩像是一把青春时遭遇的利剑,将她的骄傲都切得粉碎,只是最终路明非保护住了她那些小小的自尊。
“以前那个女孩叫陈墨瞳,你应该还有印象,是我的师姐。”路明非笑笑,“绘梨衣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长得像。”
“原来你喜欢这一型的……”苏晓樯幽幽地看路明非,路明非一惊,心想妈的莫非我魅力值真点到了MAX,这么久了还能叫人叫念念不忘?
绘梨衣像是没听见两个人说话似的给自己默默铺上餐巾、用刀叉切掉牛骨丢在盘子里,眼巴巴地望著餐盘里的牛排发呆。
她在东京和夏弥诺诺瞎混的时候曾被小师妹戏称食神,并在一起出去在东京都大学后面的小吃巷子里转过一圈后得出“她一定和芬里厄很合得来”这一结论。
那条被关在北京地铁尼伯龙根中的大笨龙在七宗罪里所对应的一定是路明非极少拔出使用的饕餮,对食物的需求几乎永无止境……当然,芬里厄对食物这个词的认知和装备部的那群大傻逼有点相似,他只吃高温膨化食品或者油炸食品,薯片炸鸡汉堡包都是能让龙心情愉悦的珍馐,至于饮用水则以2009年产的可口可乐最佳。
相对应的,绘梨衣则要对自己的饮食搭配更加均衡,餐后吃一个冰淇淋那叫制造热量缺口,一天吃五顿顿顿有肉有菜还得加个汤那叫少食多餐摄入膳食纤维,这姑娘不像芬里厄那么挑食,但看起来平坦的小腹简直是个无底洞,不管多少食物被咽下去都像是被送去了另一个空间。
“看看你给人家饿的。”苏晓樯瞪一眼路明非,路明非哑口无言。
是啊,都半个小时没吃饭了,都给孩子饿瘦了。
“先吃点东西先吃点东西,我们才从机场出来没多久,刚填了点肚子不过确实也没吃饱。”路明非招呼著给三个人各自倒酒。
当班经理大概是有苏晓樯的指示所以上了极烈的龙舌兰,这东西被称为墨西哥人的灵魂,龙血社第一次社团活动的时候有个墨西哥的兄弟送了路明非几瓶亚桑布罗索11年陈龙舌兰,当时路社长压根儿不知道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后来有一次跟芬格尔宵夜的时候开了一瓶,每喝一口那厮就小声念叨一声50dollar,逼问之下才知道这样一瓶龙舌兰就值一千二百美元。
事后路社长肉疼了蛮长时间,心说早知道是琼浆玉露就该藏著掖著别让芬格尔那条恶犬盯上,妈的他就只配喝三美元畅享的餐酒啊。
路老板清了清嗓子心说显示我牛逼的时候到了你们这些小姑娘肯定不知道龙舌兰怎么喝吧哇咔咔咔。
抬眼就见到苏晓樯已经一只手捏著柠檬另一只手的虎口上撒了海盐在开始豪饮了。
这姑娘也确实是先天商界圣体,千杯不醉真不是吹的,酒精像跟著汗就一起排出了体外似的,根本不见上头,路明非和绘梨衣都是血统极佳的混血种世上少有烈酒能对他们造成影响也就不提了,可这姑娘居然能完全跟上他们两个的节奏也真是叫人佩服。
但终究喝了点酒三个人还是有点感觉,也就越来越放得开,绘梨衣放开之后就是敞开了吃,又点了两份牛排,倒也真是叫人省心。
路明非和苏晓樯开始的时候还算客客气气老同学见面那一套,可喝著喝著苏晓樯就隔著桌子去指路明非的心口说好呀你路明非我说念高中那会儿怎么不见你对我动点小心思,原来小心思都落在别的女孩子身上啦!路明非赶紧喝酒以手掩面同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绘梨衣的表情。
小怪兽可不是什么能沉住气的女孩,真发飙能把这栋霸气侧漏的大厦都给掀个底朝天,好在绘梨衣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似乎还对路明非和苏晓樯高中那会儿的事情很感兴趣,一边小口啜饮烈酒一边竖著耳朵偷听。
师兄你说句话啊,你以前真的就对我没有哪怕一点点想法吗,我不够漂亮配不上你还是怎么的?苏晓樯撅著嘴,手撑著桌子托著腮,分明是有些嗔怪却又妩媚得不像样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路明非,眼神稠得真是叫人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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