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苦与难
路明非将脸埋进绘梨衣的长发中,贪婪地吮吸著女孩身上淡淡的白檀木香气。
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揽住女孩纤细腰肢的手掌力气大得让绘梨衣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样近的距离她能够听到路明非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躁动的心跳。
略微低头,荡漾著涟漪的水面下,狂龙昂首时修长的脖颈与女孩素白的纤指形极鲜明的对比。
绘梨咬著下唇目光迷离地望向路明非,心中挂念了很多年的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叫路社长微微一愣,随后这女孩居然悄无声息地绷紧了娇弱的身子,鼻腔中发出微微颤抖的哼声。耳边骤然响起女孩从鼻腔中发出的轻声,路明非心说完蛋,再接著他原本仍在苦苦支撑的战斗意志山崩海啸般倾颓,然后他紧紧抓紧浴缸的边缘,脸上原本还算平静的神情某一瞬间变得狰狞。
绘梨衣则惊呼一声,触电般将手收回,面带红晕地双手怀抱从路明非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有、有点不早了,我去穿衣服,我们准备出去吃火锅吧。”绘梨衣声音微微颤抖,那对酒红色眸子的表面仍晕著薄薄的雾。
她撑著浴缸的边缘竭力在路明非的面前起身,冰雕玉琢的娇躯像是出水芙蓉,沁著玉一般微红的肌肤闪著莹白的微光,长及腰际的黑发在水中漫漫地散开,两条纤细曼妙的长腿则紧紧并拢,将一切诱人的隐秘都藏了起来。
路明非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心满意足的说了声好。
他微眯著眼睛看绘梨衣将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睡裙穿在身上,丝绸似的质感和垂滞感在小怪兽的身上将所有的优点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婀娜温婉、体态玲珑,直到绘梨衣俏生生在门口回眸消失在浴室之后,路明非才从不知道何处找到一支烟卷。
他将自己的全身都浸泡在热水中,温暖的水流渐渐抚平他全身的疲惫,狭小的房间中稀薄的雾气流淌,背后则是爬满了冰晶的窗。路明非点燃了夹在指尖的那支烟,慢慢的抽著,烟雾呈细线状直向屋顶。
烟雾中他的眼睛仍旧微眯著,胸腔中熊熊燃烧的烈火被从灵魂深处吹来凛冽的风熄灭了,翻云覆雨之后某种钢铁般坚硬寒冷的意志重新替代了那种微妙的、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
路明非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能在刚才那种几乎无可避免的境况中仍旧保持理智除了想要保护绘梨衣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
隐隐中他看到了……
龙。
一条鳞片森白的长龙以浴缸为海,以抽象的形式缓缓游动著,谁都看不到它,但它掀起的涟漪一遍遍冲刷白瓷的缸壁。
此外在有那么几个瞬间绘梨衣酒红色的眸子里像是闪烁著古老的巨烛,某位君王的影子在她的身上若隐若现。
白王似乎并未随著两条八岐大蛇以及赫尔佐格的死去而死去,她以某种形式追随在路明非他们的身边,像是一个无处不在又悄无声息的幽灵。
刚才路明非所看到的一切让他坚信白王的幽灵就附著在绘梨衣的身上,那是活跃的意志、是真正掌控世间精神元素的至尊,谁也不敢保证她是否会取代绘梨衣重新君临天下。
至尊一定希望自己的身体在被掌握之前保证纯洁,路明非能想像如果自己真的没有克制住心中的欲望最终会发生什么。
可他又疑惑,疑惑发生在绘梨衣身上的事情白色皇帝是否能够感同身受,如果真是如此那刚才岂非是说其实白王也参与了帮他泄火的过程……
心中隐隐有些莫名的躁动,像是当著自己的老婆和别的女孩调情,可不知为何路明非又觉得脊骨发寒。
假设白王能够短暂控制绘梨衣的身体,那如果刚才她稍稍用力会发生什么?
他惊恐地抖了抖,叼在嘴里的香烟都差点没咬稳,灰烬四散著落进浴缸。
——路明非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绘梨衣正跪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就著窗户的反光给自己梳头发。
其实这丽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并非没有镜子,相反,每一间客房、每一间浴室,只要你能想像的、印象中应该有镜子的房间其实都在设计之初就做好了安排。
不过绘梨衣也并没有要给自己弄出什么繁复发型的意思,只是把黑色的长发梳直,然后在脑袋上打了一个髻,插上银色的簪子,像是个古代江浙一带藏在闺房中的姑娘,那时候的女孩会把窗户拉开一条缝隙悄悄窥探窗外院子里和员外父亲并肩走过的年轻官员。
路明非从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一对哑铃,一边刷牙一边锻炼,同时坐在旁边看著绘梨衣从小镜子里给自己化妆。她仍跪坐,素白色小脸淡雅妩媚,漆黑晕著点酒红的长发已经恢复了从美容院出来时的模样,身上则换了白色的棉质睡衣,纤纤细细,看起来很乖巧的一个女孩。
等路明非刷完牙了绘梨衣仍旧在给自己描眉。想来女孩应该都有化妆的天赋,在几个月之前她应该还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东西,可此时这只以前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和人类是同一个物种的小怪兽居然能够把自己变得那么明艳了。
路明非默默的看著她,绘梨衣画完了妆就扭捏地抓著自己的衣角不敢去看身边这男人的眼睛,显然还没从片刻前的疯狂中回过神来。
窗外还是在下雪,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街上渐渐开始重新出现行人,车流也多了起来,路明非跨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按著椅背,下巴则搭在手背上,“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他笑了笑说。
“sakura感觉怎么样?”绘梨衣的耳朵尖尖烫得发红,可还是噙著小狐狸一样微微勾起来的嘴角凑近了路明非来调侃。
“还行吧,一般般,以后多来几次你就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体验了。”路明非作出相对中肯的评价,只是还稍稍有点发抖的双腿说明这家伙显然刚才真是一泻千里了……
不过除去绘梨衣本身这个因素之外这次的体验确实不太能和夏弥、诺诺相比,想起帝女的高傲和巫女的疯狂路明非就觉得口干舌燥,又有点夫目前犯的罪恶感,不对,是妇目前犯。
绘梨衣皱了皱精致的鼻尖,哼哼两声转过身去回房间换衣服,路明非凝望她的背影纤纤,袅袅婷婷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
等房间门关上路明非才把自己套进保暖衣里,又穿了毛衣和大衣才总算觉得保险了些,落地窗里同时映出他的影子和那座覆盖在皑皑白雪中的城市,里面的那个男人消瘦,平静得又像是大理石的雕塑。
路明非用手指扯住自己的嘴角笑了笑,好像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他坐回沙发里,点开高德地图查看附近的火锅店。
同时心里想著决定推迟一两天去完成和娲主的约定,回国之后确实也没有机会好好陪一下绘梨衣,现在正是弥补的时候。
况且路明非也觉得自己需要再做一些准备,奥丁是他到目前为止遇见过最危险的敌人,既然决定要斩草除根断掉那家伙的一条臂膀,那就除恶务尽,决不能让那个傀儡逃掉。(本章完)
第486章 471我们都是小怪兽,有一天会把邪恶的奥特曼全部揍翻
绘梨衣很喜欢长江路中段的那条商业街,路明非记得以前CBD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之前这地方就是条步行街,沿街两侧有很多甜品铺子和小吃店。如今花色老石板路面被掀开铺了磨砂质感的大理石地砖,沿街的甜品铺子却还是那些甜品铺子,走进来就能嗅到小面包被烘烤时的香味,甜而温暖,一眼望去旗帜状的招牌在风里面飘扬,绘梨衣紧紧抱住路明非的胳膊,眼睛里闪著光。
路明非知道在这个国家仍旧有许多老人固执的不喜欢冬天,他们历过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所以仍觉得在冬天里每个人都是冰封的,连呼吸的时候也有细微的冰棱随著空气进入肺部,寒气就由内而外的传遍全身,让他们的心也一起冷却下来。可他是个从头到脚都写满活力的年轻人,年轻人就该喜欢满天飞雪的冬天,这样的季节中就算是仍在暧昧的情侣也能顺理成章的依偎在一起,渐渐成为真正的恋人。
从苏晓樯那里借来的罗尔斯罗依斯幻影停在商业街外面的停车场时天上仍在飘著鹅毛般的飞雪,这种时候忙于自己生计的人们当然会迫切地走上大街回到自己今天应在的轨道上,可商业街却显得颇有些冷清,当两个人躲在同一把大伞下面藏在屋檐下走到飘扬的旗帜下面的时候,向小街的尽头看去,仿佛只能看见满世界的雪,雪地里刻著凌乱的黑色车辙。
圣诞节才过了不久,这条街上绝大多数商家都还没有将门口的那两株小圣诞树挪开,树梢上挂著的彩灯仍在艰难的发光发热,虽说因为时间过了太久它们都已经变得十分暗淡,可还是在这个白茫茫的世界中凭空增添了许多光彩。
绘梨衣拉著路明非一路小跑到糕点店的玻璃橱窗向里面张望,橱窗里摆放著用精美的小盒子装起来的桂花酥、白玉兰酥、各种口味的麻薯和冰芋圆,甜蜜的馨香从四面八方沁进风里,小心翼翼的撩拨著小怪兽的嗅觉。
“给我买。”绘梨衣抬头看路明非的眼睛,瞳子里闪烁著欣喜。
路明非把脖子缩进围巾里,连下巴都不愿意暴露在空气中,他同样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绘梨衣的眼睛,点点头算是回应。
那种惊觉这双温婉无辜的酒红色瞳子后面藏著某位君王的感觉绝非路明非的误判,他面对过很多龙王级别的生物,但没有谁给他带来的压迫能胜过当时绞紧两条长腿动情之后眸子里流淌春风般光芒的绘梨衣,就是在那种她完全不设防甚至已经做好决定要把自己完全交出去的瞬间,白王的意志在这女孩的灵魂中复苏。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还是浇灭了路明非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得到路明非的肯定回答之后绘梨衣开心得用那张素白的小脸去轻轻蹭男人的肩膀,像是一只得到了主人奖赏的小鱼干的猫。
其实在东京绘梨衣几乎吃过这个世界上所有能被念出名字来的甜点,不管是把她当做武器的几位家主还是把她当做姊妹的源稚生,亦或者藏在影子里妄想用绘梨衣的身体作为容器来颠覆世界秩序的赫尔佐格,所有人都愿意以满足这姑娘的小小愿望的方式来稳定她那脆弱的情绪和同样脆弱的身体。只是一些甜点和美食而已,对这些动辄能调用几十亿日元巨额资金的大人物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她欣喜是因为这里是路明非的家乡,而她的身边站著那个她朝思暮想了很多年的男孩。同时与她分享那些甜点的人不会是自己厌恶却不得不掩饰那种厌恶的橘政宗,也不会是只想匆忙吃完口中的糕点然后赶紧投入工作的源稚生。
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挥霍,坐在甜品铺子里一起享用甜到发腻的上午茶、漫步在淝河的河堤听冰面下若有若无的潮声、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展示对sakura的眷恋而不必担心遭到蛇歧八家的反对。
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微微的冷风吹过来拂起绘梨衣的发梢,她就哼哼著像是一只小猪那样往路明飞的夹肢窝下面拱,直到挤到男人的怀里才可算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开开心心地环住路明非的腰际,透过那条超大超厚围巾的缝隙向身后的长街望去。
没有停息的暴雪像是一条厚重的帷幕挂在天上,可那些浅灰色的云块已经在逐渐消退了。从最开始宛如崔巍的群山到现在只是薄薄的迷雾,显然今天这场雪也已经到了尽头。
这时候路明非已经叫老板把桂花酥和草莓味的麻薯用颇有些年代感的油纸包了起来,鼓鼓囊囊一小袋,却轻而易举的就塞进了他那件大衣的口袋里。
同样的一只口袋里其实还有半个烤红薯,是刚才绘梨衣吃剩下的,路明非啃了一口之后想著等会儿就要吃火锅了得留点肚子,所以塞进了口袋里。
绘梨衣将自己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地打量著这个国家的一切。那些还没有撤掉的圣诞树上挂著作为装饰品的小礼盒,有些还挂著随风摇摆的小纸条,纸条上写著男孩或者女孩对各自恋人美好的期待,商业街的牌子上到处都写著合肥欢迎你之类的的标语,街道和街道两侧的建筑明显都是近些年才翻修重建过,门店和门店的招牌都整整齐齐,像是一座积木搭建的城市。
这种时候街面上居然还是有不少的行人,大多都是面带笑容低声说话的情侣,有些情侣途经那些挂著纸条的圣诞树的时候会驻足观看一阵再走进圣诞树后面的店面进行消费,消费之后又出来写下属于自己的纸条。
“你想先看电影还是先去吃点东西?”路明非问。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绘梨衣现在已经知道电影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打开电脑计算机就自动模拟脑海中的奇思妙想为你制造出一部你期待的作品,而是有预谋的有组织的、一大群人在名为绿幕的舞台上做出的表演。
离开源氏重工跟在夏弥和诺诺屁股后面当小尾巴的那段时间里这姑娘热衷于美国人拍的超级英雄影片,却极不喜欢蝙蝠侠这个角色,她说为什么要把坏人放跑呢,放过一个坏人就会有更多的好人为此付出代价,布鲁斯韦恩应该做的是用他腰带上的蝙蝠小飞镖咻咻咻射进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的眼睛。
路明非附和说真该往他们的眼睛里撒点烟灰,绘梨衣就捂著嘴惊讶那也太残忍了。
“生化危机才上映没多久。”路明非想了想说,话一出口他就恨不能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谁会在和女孩约会的时候带人家去电影院看生化危机活死人或者山村老尸咒怨这种东西?妈的昏暗的环境营造旖旎而动情的氛围,却不是叫你用一大票恶心血腥的恐怖片把你带来的妹子吓尿好么?
果不其然绘梨衣扁著嘴晃了晃肩膀,往他怀里缩的更深了些。
“嗯~”这姑娘用那种带著些撒娇的语调可怜巴巴的抬头望著路明非,“我不想看恐怖电影嘛。”
路明非真的受不了绘梨衣用这招来对付他,这种时候就算小怪兽叫路明非去舔她的脚趾头没准这家伙都会恬不知耻地趴下去摇摇尾巴舔两下。
“那我们看什么?”他于是把皮球踢回给绘梨衣。
“我会用手机哦,在手机上看到最近的电影院有复播《夏洛特的网》,我们可以去看那部电影。”绘梨衣炫耀似的晃晃手里的手机,脸上有少女的娇憨和并不叫人讨厌的那种洋洋得意。路明非笑笑,揉了揉绘梨衣的脑袋,点点头说好那就去看夏洛特的网。
路明非其实看过这部电影,那时候在CCTV6的佳片有约里播放过。
不过印象不是很深刻了,毕竟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还是很多年前在另一段时空,那时候他和路鸣泽共享同一部笔记本电脑。每当小胖子捏著他的嗓子装出气泡音在网上撩妹子的时候路明非就不得不找些消遣的方式,如果恰好手中有零花钱他就会溜出去上网打星际,要么就在天台上看星星,能看电视的机会委实不多,因为叔叔一直秉承关注国际局势提升自我修养热衷于在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结束之后继续观看直播港澳台。
夏洛特的网实际上是一部动画电影,讲的是在一座谷仓中有一头叫威尔伯的小猪,它和一只蜘蛛夏洛特创建了跨越种族的友谊,猪遇到了能够某种众所周知的危险,看似渺小的夏洛特挺身而出拯救了它,代价则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并不是一部适合一对情侣一起去观看的电影,路明非不知道绘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是他尊重她的选择,就像如果他带诺诺去看一部电影那这部电影一定是《机器人总动员》一样,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去做就对了。
“我们先去吃火锅,吃过火锅之后再去看电影。”绘梨衣将路明非的大衣一侧当做自己的披风,这个冬天所有的寒冷和所有的孤独都被那件风衣阻挡在外,她抬起头,银色的簪子在白茫茫的天光中流淌著柔软的光泽。
“绘梨衣能吃辣吗?”路明非问。
那场雪下的大而急,到现在已经逐渐开始稀疏了。
“sakura能吃辣的话我也可以!”绘梨衣的眼睛闪闪发亮,攥拳,认真,果然是不服输的小怪兽。
在蛇岐八家手中的时候绘梨衣的饮食其实是趋近于清淡的,蛇歧八家的家主们不太愿意给这女孩提供那些刺激性的饮食,以防止她的情绪出现稍大的波动并导致血统的失控。
可在跟著路明非翘家的那段时间里事实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证明饮食这种东西根本就不会引起血统的躁动。
别说吃辣,你就算把三花淡奶当水喝也最多就是食物中毒器官衰竭,血统这种基因层面的东西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路明非居然从刚才塞进糕点的那个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热过的牛奶,“我特意让刚才那个老板给你拿的。”
绘梨衣咬著吸管一脸满足。
“sakura的家乡有海棠花么?”她问。
“植物园里应该有,我们这里都是用法国梧桐做的景观树,海棠花这种东西很少见的。”
“那韩国有海棠花吗?”
“不知道,我没去过。”
绘梨衣伸手在路明非的衣服里摸来摸去,冷冰冰的触感让他起了薄薄的一层鸡皮疙瘩,“你以前就是想骗我离开东京吧,哼哼,然后你再一个人去和赫尔佐格拼命。”她说。
路明非一愣,意识到绘梨衣在说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实话告诉她。
其实那时候在绘梨衣眼中无所不能的sakura只是个衰仔来著,当这女孩心急如焚想穿越整座城市带自己的骑士离开东京离开日本逃出生天的时候,路明非只想躲在高天原的酒窖里默默等死。
他既不想和路鸣泽交易那四分之一的生命也不想那么没义气丢下老大师兄独自逃命,况且当时高天原里还有不少拎著冲锋枪的猛鬼众突击队,那好家伙这些恐怖分子都是见人就杀十恶不赦的罪犯,路明非也不觉得凭著一把小手枪和自己那三脚猫的实战功夫能从包围圈子里杀出一条血路。
随后路明非忽然释然了。
他想自己确实曾犯过错,可是幸而或许是神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所有的错误都要被纠正,所有必将到来命运都该被抱以老拳。
“说到这,其实我的心中一直都很愧疚,那时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一根纤细柔软带著些微微香气的手指竖起在他的双唇前面。
绘梨衣正凝望著他的眼睛。
“我说过我从没怪过你,我知道sakura也很难过,我知道sakura也为我拼过命……我知道你是我的骑士,一定会为我报仇。”她轻声说,那根手指收回去,然后抱紧了路明非,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
雪花漫漫的落下,路明非觉得世界辽远,只听到绘梨衣的呼吸。
“不要忘记啊,sakura。”绘梨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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