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114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宝妹妹,姨妈知晓咱们的事儿吗?”

  芳心“砰砰”乱跳的宝钗闻得此言,心中转而有些忐忑,姐夫这是在问责?

  眼下他们的事儿不方便说出去,当初若不是薛姨妈有意撮合她与宝玉,她也不会说与薛姨妈听。

  只是宝玉的事可不好让姐夫知晓,于是宝钗垂眸低声回道:“妈看出了些许端倪,所以我就把事与妈说清楚了。”

  都是妈那儿瞧出来的,她作为女儿的总不好欺瞒,左右姐夫知晓妈是有意撮合他们的,这是善意的谎言。

  水溶察觉到宝钗的忐忑,温声道:“我正巧想让宝妹妹与姨妈说一声,最迟明年我就把妹妹娶进王府,让姨妈可别等不及把我家的宝妹妹说与旁人,现在姨妈既是晓得了,倒省了我一番口水。”

  为顾忌元春的感受,故而宝钗进王府的事情不宜操之过急,等明年的时候,以水溶灌溉的勤劳,估计元春身子丰腴不少,那时将宝钗娶进王府为元春分担一些责任。

  这用心良苦的,想必元春定会.欣然。

  宝钗闻言,丰润的脸蛋儿愈发鲜艳,一双温和的双眸透着亮光,芳心不由的羞涩起来。

  她什么时候成了姐夫家的了……

  抿了抿粉唇,宝钗扭过螓首,抬着莹润的杏眸望向少年,柔声道:“姐夫,我不急的。”

  眼前少年不是负心之人,宝钗岂会对此怀疑,如若不然,也不会任由姐夫欺负了。

  水溶瞧着眼前丽人神色认真,知晓其并不是敷衍,心中不禁有些施施然,毕竟他是在为自己谋私利,反观宝钗却一心站在他的角度,当真是恭顺体谅的让人心疼。

  “那…宝妹妹就再等两年。”

  “……………”

  饶是恭顺体谅的宝钗闻得此言,其柔顺的杏眉都不由的弯了起来,她说不急是因为体谅水溶的难处,可这也不是顺杆往上爬的理由吧,即便是有难处不得不推迟,好歹说两句软乎话,眼下这是人说的话儿?

  一时之间,宝钗芳心苦涩,本以为是两情相悦,不曾想姐夫只拿她当粉头取乐。

  水溶瞧着宝钗杏眸中的莹光,眉头不由地一挑,忙道:“好妹妹,我与你开玩笑哩,你怎的还当真了去。”

  本是打趣之语,不曾想宝钗还当真起来,甚至于美眸涟涟的,这是林妹妹附体?

  宝钗闻言抬眸望向少年,见其神色认真,心下不由一缓,抿了抿粉唇,低声问道:“姐夫是不是觉着我……不自重?”

  两人私下交往,宝钗又任由水溶欺负,甚至与连奈糕也让水溶尝,这种行径无异于是不自爱,自个不自重的,岂能让人尊重?

  夙来谨守女德的宝钗明白其中道理,然而不知怎的,面对少年之时,宝钗一颗心便乱了起来,对于少年的轻薄生不出抵抗之心,甚至于欣喜,尤其是少年宛如稚童一般的痴迷,更是让她甘之如饴。

  水溶闻言蹙了蹙眉,目光望着杏眸黯然的丽人,安抚道:“咱们发乎于情,何谈不自重,妹妹且不要多想。”

  小情侣间的亲昵怎能说是不自重,要怪就怪北静郡王水溶太过于优秀,即便是持重的宝钗也难以把持。

  宝钗闻言心中啐了一声,这发乎于情的,可也没见止乎于礼。

  不过宝钗知晓姐夫并无轻视之意足矣,轻声道:“我会提醒妈谨言慎行,等姐夫何时觉着便宜再…”

  接下来的话宝钗说不出口,不过水溶也都明白,宝钗到底是体谅人的,不由的,水溶正色道:“妹妹放心,日后我定会将妹妹风风光光的娶进王府,断不会委屈了你。”

  如此知冷暖的姑娘,水溶怎能委屈了,他明白宝钗出身皇商,故而对身份之类的有些看重,或许可以在此处给与宝钗一些优待。

  宝钗闻言美眸涟涟,她就知道自个心仪的少年不是凉薄之人,君有此一诺,妾必守终身。

第195章 黛玉:姐夫这是忘了什么吧?

  演武场上,水溶领着宝钗蹓跶一圈,除了先前忍不住的抿了抿晶莹的耳畔以外,并无其他逾矩。

  宝钗下了马儿,玉颊微醺,小手儿整了整衣摆,落下水溶便垂眸朝着芦篷而去。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这才哪到哪的,若不是顾忌此处不便宜,非得细细品尝。

  其实也不是说不便宜,就是怕让宝钗道心崩溃,有些事儿,还是得一步一步来,慢工才能出细活。

  湘云笑看着莲步而来的宝钗,语气带着揶揄道:“宝姐姐,你这溜达的哪里像是学骑马儿,马似流星人似箭,得催促姐夫让马儿跑快些,感受风在耳边呼呼的吹,你这才叫骑马哩。”

  宝钗抬眸白了湘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这溜达一圈都觉着颠簸,跑快些身子骨也受不住。”

  对于骑马,宝钗确实不感兴趣,还不如做些针线活。

  湘云闻言轻轻颌首,右手抚着饱满处,应和着宝钗的话语道:“宝姐姐说的也是,马儿跑的快起来一颠一颠的,我的屁股都要成菱形了哩。”

  先前不觉得,经过宝钗的提醒,湘云倒是觉着有些酸胀的。

  黛玉闻言,提着绣帕掩嘴笑了起来,一双如烟雨的柳眸望向湘云,啐声道:“好歹也是公侯家的小姐儿,矜贵着哩,还是请太医来瞧瞧为好。”

  湘云听后撅了撅粉唇,对着黛玉轻“哼”一声,也不理会,她不过是抱怨一句,哪里就需要请太医了,而且这什么公侯小姐的,听的真是刺耳。

  宝钗此时丰泽的脸蛋儿浮上淡淡的嫣红,虽说她没有成菱形的,不过确实有些不适,然而这话怎好说出口来,偏偏湘云荤素不忌的。

  不过宝钗也知湘云豪爽的性情,轻啐一声后,开口道:“往后你自顾自的闹腾去,可别拉上我。”

  湘云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一双灵动的双眸略带委屈的望向宝钗,若只她一人学骑马的,哪好意思缠着姐夫。

  黛玉猜出了湘云的心思,柳眸若有若无的望向举步而来的身影,笑盈盈的说道:“你拉着宝姐姐不愿去,旁人拉着,宝姐姐许就愿去了。”

  宝钗抬眸瞧了瞧黛玉,手儿攥着绣帕,心中有些无语起来,这林丫头的话带着刺儿,不就是在点她,毕竟她的确是因为姐夫,故而才会接触骑马。

  此时水溶走了上来,目光望着如杨柳一般柔细的丽人,笑道:“林妹妹也来了。”

  先前水溶让下人先照顾马儿,故而并未随着宝钗进入芦篷,也不知这些妹妹们在聊些什么。

  黛玉闻言,柳眸望向眼前少年,柳叶弯眉舒缓起来,手儿捻着鬓角的青丝,应声道:“睡久了身子有些倦累,故而过来瞧瞧,姐夫不会觉着我扰了你们惹人烦了吧!”

  “你们?”

  水溶闻言轻蹙眉头,目光望向清丽的少女,以往黛玉与他还不算熟稔,故而还算是正常,眼下似乎见面的多了,黛玉便有些放飞自我,这话说的完全没有必要加最后一句,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似乎是暗指了些什么。

  不过水溶倒也不深究,毕竟这才是那个林妹妹,转而温声道:“林妹妹,午睡时间过长,于身子并无益处。”

  午睡虽是个好习惯,然而过犹不及,如果睡的太长,确实会导致身子倦累,以至于全身无力,且不光如此,还会影响到夜间睡眠,似黛玉午夜少觉的症状估摸着与此有关。

  而且午觉睡的次数过多,心血管疾病的发病率会增加许多,黛玉过早消香玉陨或许也有这一点的缘由。

  细较一番,黛玉本就先天不足,再加上其多愁善感的劳神以及一系列的不良好习惯,能养好身体那就出了奇迹。

  通俗的来讲,这黛玉就是一朵娇嫩的花儿,若要其茁壮成长,需得细细照料,比国宝还要精细一些。

  思及此处,水溶偏眸望向一旁侍立的紫鹃,吩咐道:“紫鹃,往后你家小姐午睡时长最好在一刻钟到二刻钟左右,若是妹妹乏累,最长不可超过半个时辰。”

  水溶知晓黛玉午夜少觉需得补觉,午睡次数什么的不好苛责,但却需要规定健康的午睡时长。

  黛玉抬眸望向少年,宛如柳叶的细眉微微翘起,这连午睡时长的都限制,姐夫究竟是何意。

  她倒并未怀疑姐夫这是刁难于她,若是为难,不至于事无巨细的连时长都定了下来,且还宽裕在半个时辰。

  抿了抿粉唇,黛玉清声道:“姐夫算是有心了,竟还懂医理,如此妹妹便听姐夫的。”

  “.”

  黛玉还是那个黛玉,话语间总是有夹枪带棒之感。

  一旁的湘云亦是疑惑,拉了拉宝钗的衣袖,小声问道:“宝姐姐,你不是懂些医理吗,这午睡在一刻钟到二刻钟左右是有什么说法吗?”

  水溶听见湘云的私语,偏眸望向宝钗,笑问道:“宝妹妹既懂医理,不妨说说。”

  宝钗抬眸瞧了瞧水溶,沉吟一声后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家也算是个读书人家,祖父手里也极爱藏书,小时候淘气囫囵的瞧了一些医书,晓得一些常识,只是对于这午睡的时长也不知晓。”

  水溶目光瞧着娴静的少女,见其不解倒也没说什么,或许是真不知,亦或者是藏拙,以水溶来看,大抵是后者,毕竟宝钗身上自小藏着“热毒”,所谓久病成医,想必宝钗知晓些医理,而且原著中提及宝钗似乎是懂医术的。

  倒不是说宝钗不够真诚,只是当今社会中对于女儿家极为苛刻,淘气些看了杂书不要紧,可别移了性情,以宝钗的性情不愿出此风头实为正常,故而水溶对于宝钗是否再此事上藏拙也不在意。

  顿了顿,水溶目光转而望向黛玉,解释道:“其实我也不大懂医理,只是听张先生提及过此事,林妹妹多注意些为好。”

  医理什么的水溶也不大清楚,许多事儿都是前世的经验之谈,然而这些不好与旁人言,故而拿张友士做由头。

  黛玉瞧了水溶一眼,倒未在此事上深究,毕竟她也知晓张友士,想着姐夫一如既往的关心之语,心下不由的一暖,轻“嗯”了一声,清澈晶莹的柳眸泛着亮光望向少年,眉宇间隐约带着些许莫名之色。

  这事无巨细的关心,也只在父亲那儿受过。

  水溶不知黛玉心中所想,迈步走到几案前,端着茶盏呷了起来,这教学两人在前,复又嘱咐一番,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了。

  缓和许多,水溶目光转而望向湘云,轻声道:“云妹妹,且先歇一会儿,待会再带着你骑马。”

  湘云闻言明眸璀璨,她可是等了许久。

  黛玉那宛如柳叶的细眉轻轻翘起,如月的明眸闪烁的望向少年。

  姐夫这是忘了什么吧?

第196章 大侄子的心思

  中军都督府。

  水溶端坐在里间的罗汉床上,手儿拿着几案上摆着冰镇的寒瓜享用起来,显得颇为惬意。

  正此时,一掌书小吏进来禀道:“王爷,永王殿下来访。”

  水溶端着寒瓜的手儿顿了顿,好看的柳眉微微一挑,大侄子来访,怕是来者不善啊!

  沉吟一声,水溶继续吃起了寒瓜,平和道:“请永王进来吧!”

  永王是王爷,水溶也是王爷,不过其乃是皇子的身份,故而永王乃是亲王爵位,品阶上要比水溶高上一等,除此之外,永王还有登临大宝的可能性,表面上的地位可比水溶要尊贵一些。

  不过即便如此,水溶也无需惧他,一来他是掌权王爷,地位尊崇,二来按辈分而言,他还是永王的叔叔,没必要放低自己的姿态。

  小吏闻言应了一声,旋即退了下去,不多时,一席蟒袍的永王便走了进来,只见其面带笑意,拱起拿着公文的手,谦和道:“十六叔好兴致啊。”

  说罢,永王打量起这位陌生又熟悉的十六叔,十六叔身份超然,眼下又得父皇器重,掌握中军都督府不说,其本身也代表着开国功勋一脉,势力庞大,若能获得北静王府的支持,永王有信心在皇位争夺上取得先机。

  水溶抬眸望向以子侄相称的永王,心中有些怪异,毕竟按年龄而言,其实永王是比他大的,不过谁让他辈分高哩。

  面对大侄子的示好,水溶神色淡然,颔首道:“永王来了,本王这里刚好有冰镇的寒瓜,正巧坐下来吃些消消暑气。”

  永王闻言,冷峻的面容不由的一怔,他以叔侄相称,然而水溶却以爵位相称,亲疏程度显而易见。

  不过永王也并未多言,对于这位十六叔的性情,他也是打听清楚的,与忠顺王叔一般,惯是不理会皇室之事。

  轻笑一声,永王也不客气,与水溶相对而坐,拿起一块寒瓜笑道:“那侄儿倒是拖了十六叔的福了,记得小时候十六叔来府上的时候,母后也准备了寒瓜,那时侄儿还与十六叔闹过哩。”

  水溶闻言默然不语,脑中不由的浮现一抹温婉的倩影,慎重端庄的气质萦绕心间。

  他与永康帝本就是亲兄弟,早年潜邸办宴之时,年幼的他也去贺喜,在水溶的印象中,其母妃早逝,故而对有着其母妃气质的张皇后颇有些异样的.情怀。

  然而佳人已逝,水溶也非原生,谈及往事又有何用,只见水溶目光放在几案上的公文上,询问道:“大侄子这是有事寻本王?”

  先前的爵位的称呼已然表明态度,接下来也就不必过于强调,毕竟对方的确是他的侄子。

  永王目光打量着水溶,见其神色淡然,心中不由的一沉,本想靠着以往的一些交情能另眼相待,没想到还是平淡如水。

  不过永王也不气馁,毕竟此事也急不来,眼下这份叔侄情分尚在,一切就尽有可能,于是永王放下手中的寒瓜,将公文递了上来,笑回道:“这是兵部关于军官的升迁文书,侄儿刚在兵部任职,手上无事,便给十六叔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