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122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有这心思,王夫人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贾母闻言心中了然,毕竟宝玉提及此事也不是一两回了,思索一番,觉着不宜在王府做客过久,以免打扰于人,便开口道:“说起来东府的蓉哥儿也快成婚了,也是时候让林丫头她们回来热闹热闹。”+

  宝玉听后面色一喜,双眸透着晶莹的亮光,妹妹终于要回来了,总算不用再去读这劳什子的狗屁书儿

  北静王府,宁安堂。

  北静太妃、元春、可卿、探春四人摸着骨牌消遣娱乐,一侧,宝钗、黛玉、迎春、惜春、湘云在旁作陪,宽敞的堂内萦绕着莺声笑语,好不热闹。

  正起兴致之时,水溶举步而入,瞧见眼前这一幕,心中不觉好笑,他晓得元春几人对骨牌兴致不大,顶多也就是作陪,牌瘾最重的只有北静太妃,府里人多的时候,总是喊人摸上几局。

  后宅老娘们的爱好,大抵也就如此了。

  瞧见水溶到来,众人眸光皆然望了过来,水溶点头示意一番,当即先走到北静太妃身前,见礼道:“孩儿给母亲请安。”

  虽说母子情深的,不过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尤其是满堂珠翠下,更要如此,毕竟但凡是女人,无论多大年岁,心里都有比较的心思,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娘们,如狼似虎的,醋歪起来吃不住。

  北静太妃眉眼带笑,晶莹的柳眸望向贴心的少年,玉容有些满意道:“溶哥儿回来了。”

  女人再多,那她也是老娘,岂能主次不分,总算这猴儿讲良心。

  水溶轻轻颌首,他忙完都督府的事儿自然也就回府了,目光瞧着桌案上堆积如小山的铜钱,笑着说道:“母亲今儿个的手气不错啊。”

  准确来说应该是每次的手气都不错,至于为何,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必要点破。

  此时身侧的元春抬着清丽的玉容望向水溶,嘴角微微撅了起来,语气有些委屈向诉说道:“母亲的牌艺精湛,倒也不全是运气,今儿个妾身又输了不少。”

  水溶站在北静太妃的身旁,垂眸便见其眉眼间的笑意,心中一笑,以往他都自认为最会讨北静太妃的欢心,眼下来看,元春这个儿媳妇也不差,果然是夫妇一体,心有灵犀。

  只是时节正当盛夏,北静太妃身着略显清凉,且其不比元春这个媳妇差,这居高临下的垂眸而望

  轻咳一声,水溶错开眸光望向元春,笑骂道:“元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身为儿媳,陪母亲顽乐亦是尽孝,岂能在意黄白之物,该罚。”

  此言一出,众人掩嘴偷笑,宝钗、黛玉、迎春、惜春几人眸光盈盈地望着谈笑的少年,堂堂王爷,亦能放下身段闲趣。

  北静太妃玉颊含笑,抬着螓首,美眸涟涟的白了少年一眼,啐道:“你成日在外游荡,也没见你尽孝道,元春替你尽孝的,你倒是责怪起来,去去去,别来扰我的兴致。”

  水溶闻言顿时无语,什么叫他在外游荡,他那是去都督府办公,又不是去“天上人间”吃酒听曲,这么挤兑儿子的,还真是亲“娘”哩!

  忽视丫鬟递上的锦墩,水溶双手搭在北静太妃的雪肩上,脑袋凑上前,一股淡淡玫瑰清香迎面而来,亲昵道:“母亲,您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孩儿才是您的儿子。”

  北静太妃对于水溶的亲昵,芳心不由的欣然,然而一股男子温热气息萦绕在琼鼻间,一时之间倒让她心思异样,丰泽的玉容浮上几许淡不可察的嫣红。

  这可是自家儿子.

  抿了抿粉唇,北静太妃压下心中异样,没好气的嗔道:“元春是你的媳妇,王府的主母,怎能是“外人”,亏你这猴儿说的出口,也不怕让人心寒了去。”

  元春星眸盈盈的望向水溶,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若是外人,岂能独受甘霖,眼下这就是哄着母亲。

  只是瞧着夫君说着乖巧话儿,元春心中不由的轻啐起来,自家夫君还真会哄女人,素日里哄起自个也是一套一套的,以至于多年里那些大家闺秀的仪态尽皆抛却,什么都由着他胡闹,也不晓得日后有多少闺阁女儿陷入夫君这番口舌之力下。

第213章 北静太妃:知子莫若母

  宁安堂内。

  水溶落座于一侧,隐约察觉到若有若无的窥视之感,抬起眸来,正对上一双秋水盈盈的明眸,眉宇间透着几许歉意,正是来自于妩媚多娇的可卿。

  见此情形,水溶心中了然,北静太妃忽视水溶的到来,依旧兴致盎然的顽着骨牌,俨然是一副上瘾的趋势,连儿子也不管不顾,元春、探春、可卿三人只能作陪。

  不得不说,可卿当真是体贴之人,眼下也晓得安慰于人的,不愧是受过最多调教的心尖人儿,说起来,也有些时日没给可卿舒缓了。

  接过茶盏呷了一口,水溶眸光望向一侧灵秀的倩影,温和道:“林妹妹昨儿个可有失眠?”

  黛玉失眠少觉,这是大问题,既然成了他的干妹妹,自然要比以往更多关怀,先前便让人送了一些宁神的熏香,也不知黛玉好受了些没有。

  听着“哥哥”的关心之语,黛玉芳心颤动,一股无名的暖意自心尖溢出,凝眸望向哥哥,盈盈秋水荡漾微波,柔声道:“哥姐夫,昨儿个睡了有五更天了。”

  “哥哥”一词她昨儿个在心里不知唤过多少次,倒也不是唤不出口,只是虽认了兄妹,然而黛玉并不想在众多姊妹间喊哥哥,显得她卖弄似的,还是喊姐夫为好。

  “哥什么?”

  黛玉虽然口误,然而宝钗、湘云几人也都听见了,湘云是个豪爽的性子不会在意此事,宝钗心思细腻,自然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一双莹润的杏眸在黛玉与水溶身上打量着,倒也没说话儿。

  水溶对于宝钗的异样并未察觉,听到黛玉之言轻轻颌首,五更就是一夜,如此看来,黛玉昨儿个也就没有失眠,他倒没有觉着是熏香的功劳,毕竟熏香有功效,但也只是辅助而已,最为重要的是黛玉失眠就是自怜自哀的想的太多,眼下有个哥哥,填补了黛玉心中缺失,心情顺畅了,自然也就不会失眠了。

  不过黛玉那句哥哥都快喊出来了,转而又收了回去,想必是黛玉心中有着顾忌。

  沉吟一声,水溶抬眸望向沉迷于骨牌的北静太妃,无奈的笑了笑,开口道:“母亲,我瞧着林妹妹甚是可亲,认作了干妹妹,母亲觉着如何。”

  众人闻言,眸光纷纷落在黛玉身上,而黛玉一双秋水明眸星光熠熠的望向少年,这当着众人的面言及认亲一事,无疑是体现重视之意,可见“哥哥”是打心里认下这门亲,一时之间,黛玉芳心内被一股甜蜜充斥着,微垂着螓首,抿唇不语。

  北静太妃眉宇间透着几许错愕,偏眸望向端坐在锦墩上的少年,思索其少年的用意。

  水溶虽不是她亲生的,但“母子同心”,所谓知子莫若母,转而就让北静太妃思索出水溶的用意,先前一个姨表妹尚未收进王府,这又贪心惦记上另一个,还真是个馋嘴的猫儿。

  眼下怕是觉着不好与元春交待,故而先认做干妹妹,日后再做图谋,这说是认干妹妹,日后就成了情妹妹了。

  思及此处,北静太妃望向少年的双眸带着几许嗔怪之意,心中不由轻啐起来,也不知提前打个招呼,摆明了是认定她这个做母亲的会替起遮掩,好个没良心的种子,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罢了,罢了,谁叫这猴儿是她的命根子,他要胡闹,做母亲的也只好替其遮掩一二,先把人认下再说。

  顿了顿,北静太妃望向垂眸的黛玉,其一席月白交领兰刺绣长裙,外套着湖蓝印披帛,衬着整个人清幽别致。

  不得不说,自家儿子还是挺有眼光的,就是黛玉先天不足,身子病弱了些,不过也不打紧,儿子喜欢就好,又不指望传宗接代。

  思索片刻,北静太妃伸手招了招,温和道:“林丫头,你过来。”

  黛玉闻言芳心一顿,莫名有些忐忑,偏眸而望,瞧见水溶温和的笑意,不禁沉下心来,起身莲步盈盈地向着北静太妃而去,行礼道:“太妃。”

  北静太妃玉容带着笑意,从皓腕处取下手镯,伸手拉着黛玉的素手替其带上,笑道:“那猴儿都认你做兄妹了,怎得还喊太妃,与云丫头一样喊干娘就好,干娘没什么准备的,这镯子你拿着玩,往后给你准备些好的。”

  黛玉闻言,芳心莫名,这新认的哥哥关怀备至,干娘又和蔼可亲,仅一天之间,她就受到两份亲情,这突如起来的幸福感不禁让黛玉柳眸蕴起一股子润意。

  水溶坐在锦墩上旁观,见黛玉喜极而泣的,心中也是了然,黛玉心中缺爱,一点善意就能让她感动,原著中有一段黛玉因薛姨妈的关心安慰,让黛玉对薛姨妈有了亲近的感觉,以至于想到要认薛姨妈为干娘,眼下北静太妃不仅仅是关心安慰,态度更加亲和,这让黛玉怎么不心生感动。

  只是瞧着北静太妃这热切的模样,水溶心中又有些疑惑,他不知北静太妃想差了,毕竟到底不是亲母子,然而这莫名的既视感,倒像是他第一次去“凤鸣院”遇见的场景

  北静太妃提着绣帕替黛玉擦着眼角儿,温和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黛玉感受着来自干娘的温暖,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倾诉道:“我原是没娘的,见干娘甚是可亲,一时伤感起来。”

  北静太妃闻言芳心一顿,黛玉一行人虽然住在王府,然而她这些水溶的妹妹并不大热切,故而不知其中详情。

  眼下听着黛玉的倾诉,明白这是个自小没娘的,心中有些疼惜眼前的可人儿,素手摩娑着黛玉白腻的玉颊,笑道:“好孩子,别哭了,你现在有了干娘,还有哥哥,以后有什么委屈的,尽管去寻你哥哥,他若是敷衍了事的,定饶不了他。”

  眼前的可人儿是那猴儿看中的,以他的性情不是那等凉薄之人,往后进了王府,也不会委屈了。

  黛玉抹着眼角的泪儿,玉颊洋溢着幸福,轻应了一声。

  这时,作为王府主母的元春也表示起来,姨表妹变成干妹妹,可不得送上些礼物,况且这又是北静太妃与水溶两人认可的事儿,她若是不表示一二,还以为心里有什么不满呢!

  片刻后,北静太妃亲昵的摸了摸黛玉的脑袋,轻声道:“林丫头,你且先去歇歇。”

  干女儿已经认了,眼下该办正经事儿,这牌局过半的不打完,心里总觉刺挠。

  黛玉闻言应了一声,莲步朝着水溶而来,其柳眸盈盈似水,眼睫微颤,白腻的玉颊浮上几抹晕红,盈盈一礼,轻轻柔柔道:“哥哥。”

  先前不好在众人面前显摆,眼下都公之于众了,可以大大方方的喊哥哥了。

  水溶安然若素的受了这份礼,温声道:“妹妹不用多礼,你身子娇弱,坐下歇歇吧。”

  黛玉闻言抿嘴一笑,清声道:“哥哥是觉着我身轻体弱?罢了罢了,我在哥哥心中惯是如此,是妹妹小家子气了。”

  “.”

  身轻体弱,什么鬼啊,不应该是体柔吗。

  水溶望着黛玉落座于一侧锦墩上默然不语,明明是好心,怎么好像是他的过错了,先前北静太妃不也说了一样的话儿,怎么不见黛玉出声?

  宝钗娴静的坐在锦墩上,莹润的杏眸黛玉,嘴角儿微微翘起,她心里对这位灵秀的林妹妹颇为欣赏,见其成了王府的小姐,也为她感到高兴。

  毕竟黛玉是“干妹妹”,又不碍着什么,故而宝钗并未嫉妒之意,就算有什么,那也是元春这个正妃的事儿,与她并未利益冲突。

  只是林妹妹爱使小性儿的性情,姐夫是要与宝兄弟吃一样的苦头了。

  顿了顿,水溶看了一眼黛玉,开口道:“我这不是担心着妹妹,张先生叮嘱过,妹妹应多多静养,切莫劳神劳力。”

  黛玉闻言,抬着如秋水般的明眸瞧了少年一眼,也没有犟嘴儿,轻应下来。

  水溶见状了然,黛玉言语中爱挤兑人无非就是有些吸引人的关注,眼下他都出言关心,黛玉自然就怼不起来,毕竟黛玉又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这就叫拿捏到了软处。

第214章 水溶:可卿给他带高帽子?

  北静王府,天香楼。

  天色渐显朦胧,北静太妃并未留人用膳,众人各自散去。

  可卿莲步走入屋内,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项上系翡翠色飘带璎珞圈,配着银红色抹胸,下着翡翠色镶珠片长裙,宛若一株恣意潇洒的海棠。

  此刻,可卿倚在绣榻之上,那双妩媚多娇的柳眸透着幽怨,有些自怜自哀起来。

  王爷有些时日都没有来她这儿了,先前她还隐晦的给与王爷暗示的眼神,不承想王爷视若无睹的,当真是让人哀泣。

  霜降端着茶盏走了进来,瞧见自家姑娘倚在软塌上唉声叹气的,心中也是明了,然而王爷不来,她一个做丫鬟的也没法子,递上茶盏,轻声道:“姑娘,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可卿伸手接过茶盏,心思也不在茶上,抿了抿水嫩的粉唇,抬着沁人心脾的双眸望着霜降,轻声问道:“你说是不是王爷对我腻了?”

  思来想去,可卿觉着眼下王府的人多了起来,王爷不来天香楼是对她腻了,区区舌辩之力没有竞争力,栓不住王爷。

  然而这也怪不得她啊,若是王爷想,她随时都能附和,只是王爷为她日后着想,强撑罢了。

  霜降闻言心中不觉好笑,王爷那般痴迷的,怎会腻了,姑娘询问于她,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罢了,于是宽慰道:“王爷疼爱姑娘,奴婢都瞧在眼里,哪里会腻了姑娘,姑娘这是多想了去。”

  可卿撅了撅粉唇,不置可否,她自是知晓王爷疼她,她说王爷腻了,不过是发泄心中的怨气罢了。

  明明晓得她思绪如潮,然而王爷却不来宽慰。

  说起这事儿,可卿芳心显得无奈,她也不知为何,尝过滋味后,便食髓知味起来,一顿不吃反倒是心慌起来,有时她都怀疑自个似乎有些过于浪荡。

  想着王爷柔情的宽慰,可卿不由的并了并绣鞋儿,贝齿轻咬樱唇,一双勾人心魄的明眸似秋水一般。

  作为贴身服侍的丫鬟,霜降曾与可卿一并研究过册本,那苦楚怎会不知晓,每每心痒难耐的都让人孤枕难眠。

  心中犹豫片刻,霜降抿了抿唇,近前轻声问道:“姑娘,要不然奴婢帮您?”

  王爷不来寻姑娘,做丫鬟的也能代劳一二,虽身有缺陷,然而王爷也并未动起根本,如何代劳不得。

  可卿闻言玉容微怔,一时不解霜降之意,怔怔的望着霜降。

  帮她,怎么个帮法,莫不是去请王爷,这倒不是不行。

  霜降见可卿疑惑的神情,俏脸略显微醺,一双柳眸莹润似水,抿了抿唇,轻声道:“姑娘,我见过王爷是如何伺候你的,奴婢可以学王爷那般.”

  偷瞧墙角根,这是丫鬟必备技能,王爷一举一动,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