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140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一个“颦”字把林妹妹的品貌展露的颇为恰当,不得不说,宝玉为人虽没担当,但是这取表字却是一妙。

  思及此处,水溶忽视献宝的宝玉,目光望向黛玉,笑着问道:“那以后我也就喊林妹妹颦儿可好?”

  妹妹太多,是得区分一番,左右“颦儿”确实不错。

  宝玉不觉得被忽视,反而因为姐夫认可他所取的表字,心里正暗暗得意,大脸上得意的神情止也止不住。

  倒是侍立于一旁的袭人瞧着自家爷傻笑的,心下不禁一叹,自打王爷进了耳房,除却王爷先前的问候之语便不在过多于二爷交流,这哪里像是姐夫与小舅子啊!

  黛玉闻言抬着柳眸望向少年,见其询问于自个,抿了抿粉润的唇瓣,清声道:“哥哥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不然又说什么“心窝”不“心窝”的,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

  “.”

  这还是没被教训够啊,要不然重重的揉捏一番?

  正此时,温婉的鸳鸯走了进来,柳眸望向水溶,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先前王爷所言之事,带着小雀斑的皙白脸颊上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胭脂,盈盈一礼道:“王爷,前儿个的宴席要开了,老太太让奴婢来请王爷去前院。”

  水溶瞧了鸳鸯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应道:“也好,我去前院,让妹妹们随意顽乐,也不必拘着。”

  荣国公府,一处偏房内。

  傅试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自家的大妹子,束发结簪,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喜色,似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王爷宠幸妹妹了?”

  面对自家哥哥如此直白的询问,傅秋芳皙白的玉颊泛着桃红,柳叶细眉微微颤动,垂着螓首低声“嗯”了一声。

  何止是宠幸,那简直是百般作践,拿人当不能理事的稚儿使,细细想来的,一双柳眸莹润似水,脚下的绣花鞋不由的并拢一分,隐隐有些异样,恍若稚儿一般不受控制。

  傅试沉浸于兴奋之中,并未注意到自家妹子的异样,他就知道自家妹子如此品貌兼顾的女儿,岂能不被王爷看中。

  眼下傅家也是与北静王府沾亲带故的,青云之路近在咫尺,果然他一直压着自家妹子的婚事是极为正确的事儿。

  难掩激动之色的傅试开口道:“好妹妹,哥哥以后就全靠你了。”

  傅秋芳闻言柳眉微微一蹙,望向自家哥哥的眉眼间透着几许无奈之色,这急不可耐的,倒像是卖妹妹似的。

  抿了抿粉唇,傅秋芳叮嘱道:“哥哥眼下好生帮衬着贾老爷便是,王爷那儿自会有安排,哥哥也不必心急。”

  虽说她被王爷宠幸了,但也仅仅是宠幸而已,素日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甚至还多了一项旁的工作。

  傅试闻言皱了皱眉,心中虽有不满,但他素来善于钻营的,岂会不知其中道理,便颔首道:“妹妹放心,此事哥哥心里有数,会尽心辅佐政公。”

  傅秋芳见自家哥哥明理,芳心一缓,她明白王爷的本意就是想着让哥哥辅佐政公,差事办好了,自然会有所提升。

  而且后宅之中,北静王妃为尊,便是王爷也不会多言,就比如宠幸那日,王爷不也是征求王妃意见后才能有所保留。

  思及此处,傅秋芳素手不由的抚了抚小腹,那日虽然饱满,然而被端着的,早就十不存八的,想必也没这福气吧!

第240章 凤姐儿:没脸没皮的下流腌臜东西

  宁国公府。

  大婚之日事务多,故而凤姐儿随着元春在天香楼内待了一会,便带着平儿等一众丫鬟开始调度忙活起来。

  游廊走道上,凤姐儿想起元春在天香楼那一番众星捧月的气派,回头笑道:“平儿,你看那些个眼高于顶的诰命夫人,瞧见大姐姐的时候,那谄媚的劲儿,恨不得贴了上去。”

  凤姐儿虽然是国公府的媳妇,然而女人的地位与爷们挂钩,贾琏并未袭爵,凤姐儿的地位自然也就相差,而且今日来的女眷有不少都是诰命加身的,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要强的凤姐儿心里怄气。

  眼下瞧着她们阿谀谄媚的,心里算是出了一口气儿。

  平儿心知肚明,其实那也并没有谄媚,不过是笑脸相迎,本就是正常之事,自家奶奶素日里不也是如此。

  不过平儿可不会傻到直言,笑回道:“大姑娘是北静王妃,谁人有大姑娘尊贵,而且今儿个来的人都是相熟的人家,哪个不是与王爷相关的,这要不敬着的,得罪了也吃不起这份落头。”

  宁国公府大婚,来的宾客自然大抵与宁国公府有旧,而且因为北静郡王是荣国公府的女婿,故而有不少人也是看在北静王府的面上才会来此祝贺,旁的不说,那永王妃张盼儿不就是如此。

  地位不如人,且自家爷们的前程也都在别人手上的,岂能不好好敬着?

  凤姐儿闻言点了点头,凤眸闪光,低声道:“也不知道日后我有没有大姐姐那般的气派。”

  平儿闻言目光瞧了一眼身前的凤姐儿,默然不语,以凤姐儿的身份,即便以后琏二爷袭了爵,自家奶奶也没有这般气派。

  凤姐儿见平儿并未回答,心下也是明白,若想有此气派,首先自家那位得袭爵,其次手中要有权力。

  袭爵问题倒是不大,但是权力那一方面,以她对自家男人的了解,怕是连做梦都难以幻想的事情。

  说起自家爷们的,今儿个好像没怎么瞧见他,莫不是躲哪儿吃酒听曲去了

  一行人正走着哩,忽地,眼观八方的凤姐儿瞧见贾琏身边的小厮站在月亮门洞处,一见她们过来,转头就想跑。

  凤姐儿见状凤眉紧蹙,心下顿时有不妙的感觉,断喝道:“站住。”

  小厮听见凤姐儿的喝声,心知躲不过去,不得不转过身来,一脸悻悻然的走了过来,道:“二奶奶,您唤小的?”

  凤姐儿柳叶眉挑了起来,如同斜插入鬓透着凛冽的杀气,冷声道:“看见我跑什么?”

  小厮心知这位二奶奶手段狠辣,瞧见凤姐儿这冰冷的神情,面带畏惧,一双腿儿打起颤来,只是想着自家爷那儿,又不得不硬挺着,只能苦着脸说“没什么”之类的。

  凤姐儿什么人物,善于察言观色,瞧见小厮的神情,岂能不知,当即冷着脸喝问道:“琏二爷呢,别是又勾引哪家老婆去了!”

  自家爷们自家清楚,那贾琏就是无女不欢的性子,火气上来了就不管不顾的,若不是她压着,府内的小妾不知凡几。

  见小厮支支吾吾的,凤姐儿面色一沉,如三九寒霜,喝道:“来人,拖下去打死去,二爷那里我来担着。”

  小厮闻言,顿时面色惨白,凤姐儿权威甚重,即便是贾琏身边的丫鬟都处置了,何况他这个小厮,他晓得凤姐儿说打死他是假,但是打个半死还是没问题的,到时自个可就废了。

  思及此处,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道:“二奶奶,琏二爷在里间呢,小的也只是个奴才,哪有不听话的。”

  凤姐儿心道果然如此,她倒是要看看哪个骚蹄子敢偷她的男人,非撅了那骚蹄子的膀子不可,让下面的人知道利害。

  冷哼一声,凤姐儿吩咐道:“平儿随我来,其他人给我守着,待会再来收拾他。”

  虽说凤姐儿心中恼怒,然而她并非无脑之人,眼下这里是东府,谁知道那混账东西偷了哪个,让人在外守着,若是过于不堪的,也不能让周围人看见。

  吩咐过罢,凤姐儿提步便往里走去。

  身后的平儿俏丽的玉容满是担忧,本想劝说凤姐儿装糊涂息事宁人的,然而她深知自家奶奶的脾性,火气上来了,那是谁都压不住。

  罢了,且先跟上去瞧瞧,提防着事情闹大来。

  凤姐儿行至屋门外,便听见里面隐隐传出阵阵浪笑来,道:“琏二爷,你这花样怎么这么多,凤二奶奶真是有福气。”

  贾琏冷笑一声,骂道:“屁话,平日里让她换个姿势都不依,一本正经的,无趣的很,我碰都懒得碰她。”

  “嗯瞧着凤二奶奶那作派,不像啊!”

  凤姐儿的作派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浑不似长处深闺的妇人,倒像久经酒场之老将,一般人瞧了也不像是拘谨的人儿。

  “哼,谁知道呢,她防我像防贼似的,只许她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略近些,她就疑惑,她自个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说不准在我这儿一本正经的,实际上不晓得被人摆弄成什么样。”

  女人闻言娇笑起来,道:“怪不得琏二爷使劲作弄我,原是凤二奶奶满足不了二爷。”

  “别提她了,闹性,好人儿,你箫技一绝,待会再伺候我一回。”

  “奴家自是愿意,就怕二爷您没气力。”

  听到这里,凤姐儿玉面寒霜,咬牙切齿起来,这混账顽意不光是偷人,居然还在外败坏自个的作风,就算是讨好人,有必要埋汰于她?

  思及此处,凤姐儿火气直冲天灵盖,“砰”的一声,将屋门踹开。

  只见几案旁边,一个全身赤果,通体雪白的女子如小狗撒尿一般,直挺挺的站着,至于那贾琏,不必分说。

  突如其来的响声顿时激得醉心于事业的贾琏浑身一颤,当即就想骂人,回身瞧见那带着杀气的粉面,双目圆睁,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精神头瞬间耷拉下来。

  那女人瞧见来人,心下也是一惊,脚步一个趔趄,也顾不得身下的泥泞,拾起地上的裙裳手忙脚乱穿了起来。

  凤姐儿瞧着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粉面含春,芳心直啐起来,凤眸看向那女人,柳眉斜插入鬓,冷笑道:“原来是你啊,好大的胆子,也不怕让珍大哥晓得。”

  眼前的女人凤姐儿晓得,乃是贾珍身边最得力的侍妾配凤,原以为贾琏只是偷了东府的丫头,没想到是这位。

  配凤闻言,娇媚的面容顿时一白,要是此事让贾珍晓得了,那她也就没活日子了。

  思及此处,配凤也顾不得身上的凌乱,忙跪在地上,抱着凤姐儿的腿求饶道:“凤二奶奶,是我猪油蒙了心,以后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千万不要和老爷说。”

  凤姐儿柳眉竖立,嫌弃的提脚朝着雪白踹了过去,骂道:“你这骚蹄子,怕了还敢做这些没脸的事。”

  配凤没理会雪白的那一道脚印,抹着眼泪继续求饶起来,自家老爷已近不惑之年,本就精力不济,再加上老爷一派的作风,府内姬妾成群的,饶是她最为得力的,又有何用?

  饥渴难耐的,又碰上贾琏这般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儿,陷入泥沼之中而不自拔。

  贾琏这时刚穿好衣裳,瞧见眼下这般情形,神情有些悻悻然,目光落在身后那俏红着小脸的平儿身上,见其挤眉弄眼的,当下也是明白过来,近前语气略显讨好似的,道:“娘子,你来了。”

  被抓也不是头一回了,伏低做小的也就好了。

  凤姐儿瞧见贾琏这嬉皮笑脸的,当即也没给好脸色,伸手指着贾琏怒喝道:“没脸没皮的下流腌臜东西,东府里正办着喜事,你倒是好,跑这儿偷嫂子来了,真是有出息。”

  一般的丫头、妇人的也就罢了,没想到弄上了自己堂哥得力的侍妾。

  他都伏低做小了,还被凤姐儿指着鼻子骂,而且是当着姘头的面儿,贾琏顿时就挂不住了,脸色都有些黄了,道:“配凤,这里有我,你且先回去。”

  配凤闻言,想着眼下她也不好多待,赶紧拾掇一番,神情忐忑的出了屋子。

  凤姐儿冷着一张粉脸静静地看着,也没有阻止。

  待配凤离开,贾琏抬眸瞧了一眼冷落寒霜的凤姐儿,淡然道:“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不要把事情闹大来。”

  偷偷摸摸的时候,贾琏还心存惧怕,眼下既然被发现了,贾琏也无话可说,无非就是偷人被老婆抓了而已,还能如何,俨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就不信凤姐儿这么要脸的人还会把事情闹出去。

  如若不然,以凤姐儿的品性,岂会让配凤安然离去。

  凤姐儿闻言,凤眸透着鄙夷之色的望向贾琏,冷笑道:“呵,琏二爷还晓得不要把事儿闹大来,可见还是要脸皮的。”

  偷嫂子本来就不道德,还是在东府大婚的时候,这要是传出去了,她的脸都臊死来。

  贾琏听得凤姐儿反讽的话儿,面色都黑了起来,此时心里也没什么顾忌,冷哼一声,道:“我做这些没脸皮的事还不是被你逼的,府里几个丫鬟死得死,走的走,你自己又端着,平儿也不给我,哪个爷们像我这般的,能全怪我?”

  说着,贾琏语气都有些委屈了,好歹他也是荣国公府的正牌嫡孙,活的还不如一般的富贵人家,搁谁那里不委屈。

  凤姐闻言顿时被气乐了,她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倒打一耙的,把事情怪到她这儿来。

  冷笑一声,凤姐儿眸光寒芒闪动,不屑道:“呸,要不是你一天天脑子里都是这些下流腌臜东西,我会拘着你,还想要平儿,你做梦去吧。”

  贾琏见凤姐儿没完没了的,甚至扬言不把平儿给他,心下火气就上来了,一张俊秀的脸黑了起来,目光冷冷的望着凤姐儿,厉声道:“你要是不怕没脸,想闹就去闹,配凤那儿,我大不了去求着珍大哥把她给了我。”

  侍妾一流和府上的丫鬟奴才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作为礼物送人的并不少见。

  凤姐儿闻言柳眉倒竖,怒喝道:“你还想纳了那骚蹄子,我告诉你,休想。”

  尝一次鲜的她就忍了,但是想带回家去,简直是做梦。

  贾琏此时都豁出去了,还不带怕的,冷声道:“纳不纳的不就看你,反正往后我不拘着你,你以后也休要来管我。”

  凤姐儿听见贾琏说什么互相不拘着的话儿,粉面阴沉,又见贾琏甩袖就要离去,喝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哪你管不着。”

  说罢,贾琏不管不顾的拔腿而去,便是平儿上前阻拦的,也不带搭理,眨眼间人就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