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17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只是话都说到此处,水溶顺势说道:“堂兄,我能不能赚到银子,还需堂兄你大力支持。”

  忠顺王闻言不由一乐,骂道:“我不是借了你银子,这还不算是大力支持?”

  话音刚落,忠顺王面色一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目光直直的看向水溶,警惕道:“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水溶闻言一脸灿烂,开口道:“堂兄位高权重,想着让你帮着与礼部支会一声,让礼部开个条子,除却那些犯下重罪,其他的犯官女眷都让我带走,你也知道,开会馆,没姑娘怎么能成。”

  忠顺王脸如黑炭,双眸犀利的看着水溶,好家伙,羊毛逮着一个人薅,还真是不客气啊!!!!

第30章 小浪蹄子的隐藏属性?

  乾清宫,御案之后,永康帝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于上,其面色古怪,似是难以置信,沉寂半晌后,确认道:“小十六当真要开会馆?”

  案下的忠顺王颔首回道:“皇兄,这是小十六自个说的,具体情形,臣弟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看小十六的神色,应当不假。”

  水溶所言,一切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不过既然水溶言明,想必出不了岔子,毕竟事情也遮瞒不住。

  “胡闹,堂堂皇室贵胄,跑去开会馆,置天家颜面何在。”

  听到忠顺王的确认,永康帝面色铁青,什么时候皇家落寞成需要搞那些不入流的买卖,传了出去,不光是有损颜面,别人还说天子苛待皇室宗亲。

  忠顺王见永康帝发火,心下悻悻然,他也觉着不妥,不过水溶自个安排的妥当了,也不好多言,于是解释道:“皇兄,小十六说了,那会馆只是供人消遣娱乐之所,只卖艺不卖身,不是青楼一流,而且小十六也不会参与会馆事宜,只是占个股。”

  永康帝闻言脸色稍显好转,他原以为水溶是故意为之,要的就是丢他这个天子的脸面,如今听忠顺王的意思,水溶也就是做买卖而已,虽说大乾朝有规制,皇室宗亲不可与民争利,但不要拿到明面上,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沉吟片刻,永康帝开口道:“罢了,随他去吧,有事做也好,省得闲着出来挑头,只要不闹出事来,朕索性当不知道。”

  对于水溶,或者说其背后的北静王府,能拉拢最好,拉拢不了也不要为敌,省得闹出乱子,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一般而言都不会给否了。

  忠顺王闻言轻轻颌首,回道:“臣弟也是这想的,所以便借了银子给他,不过户部的帐不能走,就让他明日去内务府支取。”

  永康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忠顺王的做法很是满意,他上位的时候,户部是一副烂摊子,这几年好不容易理顺了些,不能再添乱,若是开了水溶这个口子,恐酿成祸患,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朕知道了,小十六那边你不用理会,不过他提的旧账,你就与他说,内务府的银子不着急还,半年之内,先将户部的银子结清。”

  忠顺王闻言了然,相对于十万两银子,重中之重的是追缴户部欠银的事情,那些个老臣并不是没银子还,而是不愿吃亏,故而抱团取暖,一旦北静王府缴纳欠银,户部也好以此为由头,催促其他欠银,这就是一个风向标。

  “皇兄放心,臣弟明白。”

  沉吟片刻,忠顺王开口道:“对了,还有一事,小十六想让礼部开个条子,除了那些犯下大罪的官员,其余犯官女眷都交由他来处置。

  永康帝闻言一愣,旋即嗤笑一声,骂道:“这小十六打的一手好算盘,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奸商的潜质。”

  水溶要犯官女眷所为何,不消多想,肯定是为了那劳什子会馆,这既借银子又要人,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忠顺王闻言也颇觉好笑,似水溶这般,确实有些不厚道,不过好在有分寸,知道那些犯大罪的女眷不能轻饶。

  “此事你斟酌着办。”

  永康帝一锤定音,这些小事他懒得理会。

  忠顺王闻言应和一声,他早知道永康帝不会在意此事,故而应下了水溶。

  北静王府,身着兰色裙裳的璎珞上前替水溶宽衣,精致的琼鼻微微耸动,并未察觉到胭脂香,心下不由的一缓,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小心询问道:“王爷,今儿个您去哪儿转去了。”

  水溶并不知道小浪蹄子已然偷摸的查验一番,伸手屈指一弹,道:“去坊市转了转,怎么,这些伱也要管,真是个管家婆子。”

  自打水溶与璎珞亲近之后,这小浪蹄子就愈发黏人,出一趟府就多问一嘴,不过水溶对此倒也理解,作为丫鬟,整个世界都是围着水溶打转,一旦水溶不在府里,仿佛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做些什么。

  璎珞吃痛一声,清澈的双眸嗔了一眼,委屈的撅着小嘴道:“奴婢哪里敢管王爷的事儿,还不是担心着王爷您,什么管家婆子,怪难听的,还打人。”

  水溶见璎珞一脸委屈,心下发笑,他下的手,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至于摆着一副委屈脸?这小浪蹄子,还耍小心眼。

  不过到底是自个的体己人,水溶明知璎珞是在邀宠,还是伸手抚了抚洁白如玉的额头,温声道:“打是亲,骂是爱,爷打你,自然是喜欢你,怎不见爷打旁人?”

  对于亲近之人,水溶素来是随性而为,要是在亲近人身边都要讲究个谦逊随和,那真的是脑子有病,故而水溶在璎珞以及可卿面前都不呆板,至于外人,那就仁者见仁了。

  璎珞闻言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自家爷说的不错,除了她以外,还真没见王爷打过旁人,便是秦姑娘亦是如此,果然自个在王爷心里是特殊的呢!!!

  水溶见璎珞一脸享受,神色有些异样,这小浪蹄子,鼻子像狗儿,性子倒是像猫儿。

  忽地,只见璎珞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看着水溶,贝齿轻咬下唇道:“那王爷打骂重些,奴婢都受着。”

  水溶闻言神情错愕,目光看着脸颊绯红的璎珞,心下一惊,莫不是他开启了璎珞的隐藏属性?这可了不得啊!!!!

  “王爷,怎么了?您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吗?”璎珞见水溶沉默不语,当即秀眉微蹙,不是王爷自个说的吗,难道说王爷不喜欢她?

  水溶轻咳一声,将心中猜测摒弃,笑骂道:“你这小浪蹄子眼睛里带勾子,爷怎么舍得打骂重来。”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估摸着是自己误会了,还真是……可惜。

  “王爷..”璎珞闻言娇羞的嗔了起来,眨巴眨巴着双眸看向水溶,她可从来都没有勾过王爷。

  水溶见状呵呵一笑,女儿撒娇,总是那么让人心情愉悦。

  “王爷,甄姑娘来了。”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水溶闻言轻挑眉头,他刚回来,表妹就寻过来了,倒是凑巧了.

  既然身为女儿的甄画主动拜访,怎么着也不能落了面子。

第31章 伤了少女的心

  不消片刻,甄画款款而来,一双明眸盈盈的看向水溶,福身道:“表哥。”

  水溶轻轻颌首,目光看向甄画,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艳丽无比,倒是让水溶眼前一亮。

  甄画见水溶目光在打量于她,不禁芳心一喜,不枉她精心打扮,总算是吸引了表哥的目光。

  瞧着甄画低眉垂眼的,水溶沉吟一声,清声到:“表妹,可是有什么事?”

  对于甄画,水溶不过是欣赏而已,毕竟一个精心打扮的靓女站在眼前,是个爷们都会将目光聚焦于上,这是人之常情。

  甄画听水溶的语气略显淡然,娇躯微颤,犹记得水溶与可卿攀谈之时温声细语,嘴角含笑,为什么表哥待她与之天差地别,今日若是不主动过来寻他,怕是见都见不着,想到此处,甄画心中酸楚,抬起一张明媚的鹅蛋脸,幽幽道:“表哥,没事我就不能过来吗?”

  水溶抬眸看了眼甄画,见其柳眉轻蹙,那小指大小的明珠星星点点的闪烁,端是我见犹怜。

  其实甄画相对而言,其姿色气质皆然不俗,面对如此佳人,水溶心中难免渐起涟漪,只是老太妃让甄家与北静王府结亲,摆明就是想借北静王府的威势护持甄家富贵,这无可厚非。

  然而甄家行事跋扈蛮横惯了,根都坏了,并不是能言语教化之人,就算是强令节制,可甄家远在江南,水溶鞭长莫及,又没有类似于锦衣卫的情报组织,怕是甄家私下闹出事来,水溶都蒙在鼓里而不自知,这不是自个没事找事?

  即便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可甄画毕竟始终姓甄,若是甄家出事,作为甄家女儿的甄画会袖手旁观?水溶若是不理会,那置夫妻情分何在?到时候夫妻生出嫌隙,反而不美。

  而且水溶始终是外人,不好插嘴甄家内部之事,过于逾越了。

  留定时“炸弹”在身,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故而与甄画成亲,那就是弊大于利,与其如此,还不如视若无睹,毕竟谁也不想摊上个麻烦的岳家,而且甄家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只是毕竟是表亲,且还是北静太妃默认此事,这让水溶也不好过于甩脸子,故而表面客套还是要保持,于是笑着说道:“不过是问一句,表妹多想了。”

  甄画闻言神色好转,俏丽的玉颜上复又布满笑意,一双美目流转,从柳腰间取下一物,捧在手心递了过来,偏过脑袋,低声道:“表哥,我闲着无事绣了个香囊,还请表哥收下。”

  水溶目光看向甄画手中玲珑可爱的香囊,用五色丝线缠成,彩色丝线在绣制出双莲并蒂,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

  女儿家赠送香囊,意谓有所归属,表示爱慕之情的缘故,显得含蓄且优美。

  水溶抬眸看着甄画希冀的神情,沉吟片刻,并未伸手去接,接过香囊意味什么,他心中很是清楚,只是甄画也是因为甄家的缘故才会进入王府,错并不在甄画,该如何婉转拒绝才能显得不那么伤人心。

  甄画见水溶神色犹豫,不由的面色一白,红润的樱唇显得苍白起来,她一个女儿家送香囊,已然是极大胆了,若是水溶拒绝,那就真没脸见人,念及此处,甄画贝齿咬唇,莲步近前,将手中香囊塞给水溶,急促道:“表哥,这不过是一件挂件,你收好来,我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水溶拒绝,迈着踉跄的步伐匆匆离去,灿若星辰的双眸蕴含着星光点点。

  水溶错愕的看着逃离的倩影,心中莫名,他似乎是伤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了。

  默然片刻,水溶轻叹一声,捏了捏手中的香囊,一股清香四溢,让人神清气爽,其中似乎还掺杂着女儿的芳香,看来是贴身收藏。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要是甄画不是奔着北静王妃的位置而来,他还真不会客气,只是甄画肯,怕是甄家不肯。

  正当水溶心中轻叹之时,璎珞走上前来,目光看向水溶手中的香囊,赞道:“王爷,这香囊绣的精致,甄姑娘的手儿真巧。”

  水溶回过神来,抬眸看向璎珞,打趣道:“人都走了,此时拍马屁有什么用。”

  璎珞闻言秀眉微挑,莹润的杏眼不由的嗔了起来,努着嘴说道:“奴婢哪有,王爷可别冤枉人。”

  她只是觉着香囊绣着好看,哪是拍什么马屁。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将香囊收了起来,等日后再做打算,见璎珞神色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询问道:“小浪蹄子,在爷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话?”

  璎珞脸颊微醺,抬眸嗔了一眼,自打上回亲近,王爷就喊她小浪蹄子,以前偶尔喊一两回,如今是愈发顺口,她都不知自个哪里浪了。

  不过谁让王爷喜欢,璎珞也就顺势应下,就当是王爷对自个的昵称。

  抿了抿唇,璎珞小心道:“王爷,您不喜欢甄姑娘?”

  璎珞作为水溶身边的大丫鬟,三年以来形影不离,悉心照料,从上至下,那是知根知底的很,自家王爷对人是谦逊有礼,可是面对甄家姑娘送的香囊却是不愿接收,摆明了是心中无意。

  水溶闻言倒也不意外,璎珞又不是傻子,事情都这么明显了,难道还能看不出。

  “怎么,爷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水溶并未正面回应,反而询问起璎珞来,他倒是想看看璎珞的想法。

  璎珞闻言也不遮掩,清声道:“甄姑娘是太妃那儿认定的北静王妃,未来王府的主母,王爷若是喜欢,那就皆大欢喜,要是王爷不喜欢……奴婢听王爷的。”

  水溶见璎珞一脸认真之色,心下不由一缓,虽说璎珞原是北静太妃身边的人,可现在从外至内都是属于水溶的。

  念及此处,水溶伸手捏了捏璎珞精巧的翘鼻,温声道:“好了,爷知道你的想法,不论谁是主母,你都会是姨娘。”

  璎珞如此关心主母人选,无非就是因为她的身份,要是未来主母善妒,那她没好果子吃,怕是要被赶出府去,在她心里,离了水溶宁愿一头撞死在王府里也不愿意离开。

  然而璎珞虽是一介丫鬟,但是与水溶有感情基础,她在水溶的心里显然比未来北静王妃的地位高,王妃敢善妒,水溶就敢休她。

  听见水溶的承诺,璎珞吃下一颗定心丸,俏丽的玉颜上布满喜意,梨涡浅现,带勾的双眸弯得跟月牙儿一样,攥着手中的帕子,低眉垂眼道:“什么姨娘不姨娘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王府里的女儿,一个个的都是口是心非的主,水溶也不揭穿,吩咐道:“小浪蹄子,伱就偷着乐吧,下去派人去请李长史,让他把京城各店铺的地契带来。”

  闲趣完了,该办正事了

  “姑娘.姑娘。”王府游廊走道上,甄画夺步而出,丫鬟惊蛰紧随其后,瞧着步伐仓促的甄画,不由的喊了起来。

  甄画停住脚步,回身看着惊蛰,一张俏脸梨带雨,委屈道:“惊蛰,你说我到底是哪里比不过可卿,表哥为何就是不喜欢我。”

  她送的香囊,表哥不肯收,可卿打的络子却配在身上,这样的差别,怎能不让人计较。

  惊蛰见状心中一疼,忙安慰道:“姑娘,您是未来的北静王妃,那秦家的狐媚子说到底就是侍妾,怎能和您相比,王爷此时不过是一时蒙了心,往后就好了。”

  在惊蛰看来,王爷不喜欢自家姑娘,就是因为秦可卿,天生一副狐媚子的模样,把王爷勾的晕头转向,还想着把王妃的位置给那狐媚子。

  甄画抽泣一声,哽咽道:“表哥都不喜欢我,我算哪门子的王妃。”

  惊蛰闻言不以为意,开口道:“姑娘,婚姻大事由父母作主,太妃已然认可姑娘您,那您就是未来的王妃,至于王爷,等以后相处下来,晓得姑娘您的好处,定然会回心转意。”

  没错,太妃认可了,那她就是北静王妃,现在表哥不喜欢她,日后定然会喜欢上,事情没有成定局,那就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此处,甄画心神缓和下来,止住抽泣,颔首道:“你说的对。”

  惊蛰见甄画缓和下来,心下不由一松,犹豫片刻,小心道:“姑娘,依奴婢来看,那秦家狐媚子留在府里早晚是祸害,得想法子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