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287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不知过了多久,水溶沐浴一番,才神清气爽的从厢房里走出,进得花厅内,只见元春端坐在锦墩上,几案上,还摆着一些精致的早膳。

  见元春身前的碗筷空着,干干净净的还没有用过,不由的蹙眉道:“元春,你不用等我的,饿着肚子可不好,我瞧着也心疼。”

  元春闻言,芳心微微一暖,扬着螓首,眉眼含情道:“不妨事,夫君饿了吧,快坐下用膳。”

  有时候,一句简单的关心之语,就足够暖心暖胃,尤其对方还是堂堂的皇室贵胄,更是难得。

  水溶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就是元春的品性,便落座在元春身边,说道:“好,咱们一并用早膳。”

  说着,水溶便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昨儿个加今儿个一大早的,要是没饿,那就出了鬼去,此时真就是腹内空空,挤不出什么来了。

  一顿早饭下来,两人一派的和谐,水溶期间还给元春夹菜,引得丽人露出甜甜的浅笑。

  宁安堂。

  轩敞的堂内,北静太妃高坐于软塌之上,其下,可卿、探春、宝钗一并陪同。

  至于黛玉、迎春、惜春几人,因将至年关,王府也不好多留,便让她们回国公府过年去了,等年关过了,再将人接来顽乐。

  除此之外,昨儿个刚进府里的甄家姐妹也赫然在此,正被北静太妃热情的招呼着哩。

  可卿、探春、宝钗瞧见这一幕,芳略有些酸涩,所谓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她们在王爷身上没有体会到,倒是在北静太妃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的。

  渣女。

  正此时,屋外婆子禀道:“太妃,王爷和王妃来了。”

  北静太妃闻言了然,原本元春素来是准时准点的请安,今儿个迟了些,她就猜到是与那猴儿痴缠去了。

  只是这般痴缠,元春肚皮子还没个动静,着实让北静太妃不知说什么好,要不是知道画儿肚皮里的是猴儿的种,非得急死来不可,恨不得亲自.将人送进那猴儿的榻上去。

  反观其余众人,眸光皆是一亮,纷纷望向屋外,尤其是甄家姐妹,眉眼间还透着几许忐忑、紧张之色。

  不大一会儿,水溶与元春联袂走了进来,瞧见台上侍立的两个少女,水溶目光微微一凝,倒也没说什么,径直上前道:“孩儿、儿媳给母亲请安。”

  北静太妃眉眼开笑,拉着甄家姐妹,一张娇媚如月的脸蛋儿明媚张扬,介绍道:“溶哥儿,这是你的两位表妹,馨儿和雪儿。”

  元春见北静太妃忽略于她,芳心有几许怅然,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倒也没在意,毕竟她知道是因为自己“无能”,惹得太妃愈发不喜。

  水溶自然也能明白太妃的不喜,只是他也不好在此时多言,谁让他为尊重元春,让北静王府一年无所出,这份“独宠”,做母亲的北静太妃能好受?

  “馨儿妹妹,雪儿妹妹,你们好。”水溶客气的招呼起来。

  甄馨与甄雪见状,忙盈盈一礼,齐声道:“表哥好。”

  北静太妃见此情形,心下颇为满意,明眸闪了闪,说道:“馨儿与雪儿初来乍到的,你这个做表哥要好生照顾,可知否。”

  水溶瞧着北静太妃那满面含春的玉容,心下顿觉无语,也不知怎得,总觉得此刻北静太妃这幅热情,好似某种女儿很多的职业。

  沉吟一声,水溶笑着说道:“母亲,孩儿还有政务要忙,哪里得闲,元春管着府里的事儿,有她照料着,已然足够。”

  说着,水溶偏眸对着元春叮嘱道:“元春,要好生照料馨儿和雪儿。”

  元春闻言了然,看向少年的眼神闪了闪,芳心涌上一股子甜蜜,浸润心田,应道:“是,妾身知晓了。”

  “哼”

  北静太妃白了少年一眼,若有若无的轻哼了一声,心中略略有些吃。

  这猴儿,摆明了是给元春站台,就这般宠着她?

  虽心下有些不满,可到底是顾忌着眼前猴儿的脸面,倒是没有一言否决,省得水溶下不来台。

  况且对于元春,她就是不满其肚皮子不争气,也没有什么嫌弃之类的,如若不然,但凡她要责罚元春,稍稍立立规矩,便能让元春吃尽苦头。

  水溶装作毫不知情,目光落在甄家姐妹身上,说道:“馨儿妹妹、雪儿妹妹,以后把王府当家便是,有什么事儿,寻你大姐姐便是。”

  甄家姐妹闻言,心下微微一缓,她们知道,王爷此言便是接纳她们,也算是在王府过了第一关,这让她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应了一声。

  水溶见状倒也没有多言,既然昨个儿答应了元春,他也没必要为难甄家姐妹,左右都有元春这个大姐管着,还能翻天了不成。

  北静太妃也满意水溶的态度,作为北静王府唯一的男嗣,合该多多纳妾,早为王府开枝散叶,子嗣是越多越好。

第372章 水溶:太妃酩酊

  时至年关,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京城上下的百姓们都沉浸在一片欢愉的气氛之中。

  荣国公府,轩敞的花厅内,黛玉、迎春、惜春、宝玉等皆是一袭靓衣,便是邢蚰烟这个客居之人,也换了一身崭新的襦裙。

  凤姐儿头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裳,下罩翡翠撒花洋绉裙,一派的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作为府里的管事,这等大节日里,凤姐儿自是少不得操持,张灯结彩,一应瓜果点心、戏班子小玩意之类的,事事齐全。

  忙上忙下的,此时凤姐儿都觉着后背有些汗涔涔的,端着一盏茶盅“咕咚咕咚”的饮了下去,凤眸瞧着堂内正莺声笑语的众女,笑道:“你们且先玩着,我去去就来,等老祖宗她们参加完宫宴回来,咱们在乐呵。”

  大过年的,皇宫举办宫宴,贾母等一众诰命夫人以及贾赦、贾政两个身居爵位与官位的爷们早早的便去皇宫参加宴会。

  左右还有些时间,凤姐儿打算换一身衬衣,要不总觉得不大爽利。

  黛玉一袭藕荷色裙裳,素手正剥着蜜橘,偏过螓首,一双秋水明眸看着凤姐儿,眉眼弯弯,没好气道:“你待在这儿,我们还嫌烦哩,快去快去,可别招人嫌。”

  “呸。”

  凤姐儿听见黛玉这“不耐烦”的话儿,手里捏着帕子扬了扬,啐道:“好你个林丫头,愈发的尖牙利嘴起来,你等着,回来便揭了你的皮去。”

  黛玉闻言不以为意,将橘瓣塞入唇中,毫不吝啬的赏了凤姐儿一个白眼,冷笑道:“我等着,看谁揭了谁的皮去。”

  凤姐儿也知晓黛玉说着玩笑话儿,倒也没在意,轻笑一声,扭着腰肢便离开了去。

  一旁的宝玉瞧着这一幕,顿时眉开眼笑的,就是这个味儿,以前姊妹们都在的时候,常常拌嘴,机锋相对的,好不热闹。

  此刻的宝玉感动的都要哭了起来。

  凤姐儿出了花厅,正沿着廊道而行,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平儿,二爷呢,又去哪儿偷人家媳妇去了。”

  贾琏虽是国公府的嫡孙,但其既没有爵位,也无官职,自是没有参加宫宴的资格,留在府里。

  两夫妻貌离神合不错,但大过年的,凤姐儿这个做妻子的不说关心之类的话儿,起码得知晓人的去向,要不待会贾母等人回来询问起来,一问三不知的,可就不好交待了。

  平儿美眸闪了闪,回道:“二爷.出去了,说是去外面转转。”

  凤姐儿闻言蹙了蹙眉,芳心不禁冷笑,什么去外面转转,怕是见着自个就烦,跑出去高乐去了吧!

  不过此时的凤姐儿已然对贾琏“死心”,管都懒得着管,知晓其下落便是,反正即便贾母知晓,那也怪不得自个,又不是她赶出去。

  只是

  “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一块长大的丫头,平儿微微撅了撅屁股,她就知道其心里藏奸,先前平儿语气中的停顿,显然是有所保留。

  平儿闻言,玉容微微一怔,素手攥了攥绣帕,俏丽的脸蛋儿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凤姐儿见状,狭长的凤眸微立了起来,喝道:“怎得,小浪蹄子,背着姑奶奶作什么妖,快说,要不然提防你的皮。”

  这蹄子,该不是心向着贾琏,替其遮掩起来,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平儿闻言顿觉无语,恼道:“奶奶这是说什么话,我多咱背着奶奶作妖了,还不信我。”

  天可怜见的,她平儿对凤姐儿是忠心耿耿的,哪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凤姐儿的事儿,这会子却倒打一耙。

  凤姐儿插了插腰,挑眉瞪道:“哼,人心隔肚皮的,你这小浪蹄子花花肠子多了去,谁知道你心里藏什么奸,要姑奶奶信你也简单,把事儿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来。”

  平儿也知晓凤姐儿的性情,今儿个不把事儿说明白了,怕是不好善了,回眸瞧了瞧身后跟着的婆子丫鬟,打发道:“你们先下去。”

  凤姐儿见状,两弯吊梢眉蹙了蹙,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平儿的品性,断不会无事生非,先前的冷言冷语,也不过是激平儿罢了。

  眼下要将人打发出去,显然是不小的事儿,凤姐儿倒是要看看,那贾琏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平儿见人离开,凑近前去,小声道:“前儿个我听兴儿在二门里碎嘴,说二爷在外有个二奶奶。”

  凤姐儿闻言,芳心一震,两弯吊梢眉立了起来,狭长的凤眸闪烁着一股寒气,宛若刀剑般的锐利。

  兴儿是贾琏的心腹小厮,他碎嘴出来的事儿,大抵不会有差。

  以往贾琏偷哪家的媳妇,凤姐儿都不在意,因为那些人都上不得高台面,她这个奶奶的名头坐的稳稳当当。

  可眼下大过年的往外走,本就不合时宜,原以为就是使性子,现在看来,怕十有八九是出去见姘头了,这份重视,可不同一般。

  最为重要的便是“二奶奶”这个称呼,代表着贾琏的态度。

  凤姐儿素手搭在柱壁,顺势倚坐在廊檐,冷着脸问道:“兴儿在哪?可是随那龌龊的东西一并出去了。”

  平儿回道:“这倒没,兴儿在府里忙着哩。”

  一听这话,凤姐儿当即道:“让兴儿来回话。”

  事已至此,她要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又到底是谁。

  平儿闻言了然,退下去招呼人去。

  不大一会儿,平儿带着兴儿走了过来,只见兴儿谄媚的上前,道:“请二奶奶安,不知奶奶召小的来有何事?”

  凤姐儿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冷声道:“兴儿,你是二爷身边的人,你二爷在外头弄了人,这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兴儿心下一怔,忙气急败坏道:“奴才天天跟着二爷,可从没听说过二爷在外面弄了人,这是什么胡涂忘八崽子碎嘴,奴才非撕了他的嘴去。”

  凤姐儿知晓这是维护贾琏,冷冷的看着兴儿,厉声道:“少他娘的扯淡,你要实说了,我还饶你,再有一字虚言,你先摸摸你腔子上几个脑袋瓜子!”

  兴儿一听,顿时战战兢兢起来,琏二奶奶的手段,府里人谁不知,真要是要罚他,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只见兴儿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奶奶,奴才真是不知道这事儿。”

  凤姐儿见兴儿还嘴硬,一腔火都发作起来,喝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喊别人“二奶奶”,来人,打嘴巴子,姑奶奶今儿个就要看看,你这张嘴有多硬。”

  一听这话,兴儿就知事情败露,吓的脸蛋煞白,“咕咚咕咚”的磕的山响,口里说道:“只求奶奶超生,奴才再不敢撒一个字儿的谎。”

  平儿见状,喝道:“还不快说!”

  兴儿直蹶蹶的跪起来回道,“二那位是二爷从江南带来的,听说原是别人的妾室,深得二爷喜爱,旁的,奴才也不知道,也不敢问。”

  凤姐儿闻言,心中冷笑,这没脸的东西,还以为是什么货色,原来还是从别人手上偷来的,狗改不了吃屎。

  冷冷的瞥了兴儿一眼,凤姐儿凤眸闪了闪,厉声道:“二爷在外面弄人便弄人,你们起什么哄,狗屁的“二奶奶”,心思奸的很,留你们不得。”

  兴儿闻言,顿时吓的瘫软了,哭着说道:“奶奶,饶命了,这可怪不得奴才,是二爷在外面给那位办了礼,让奴才等人称呼“奶奶”的。”

  闻得此言,凤姐儿两弯吊梢眉下的凤眸闪过一抹戾气,这贾琏,居然在外面给人办了礼,娶过来了,还改了称呼,这是想让那人取代姑奶奶?

  轻哼一声,凤姐儿狭长的凤眸眯成一条缝,冷笑道:“二爷把人藏在哪儿了?”

  兴儿回道:“一直安在花枝巷里,二爷此时应该就在那儿”

  凤姐儿闻言,心中怒火更甚,果如她所想,贾琏是去会姘头去了,好家伙的,这是拿花枝巷当家了啊!

  默然几许,凤姐儿淡然问道:“没了别的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