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35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对于薛蟠自寻死路的作法,显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但是打死也不至于,那就将这小子送进大狱,听说大狱里的人鱼龙混杂,待久了就有些小癖好,爱捡皂角什么的,薛蟠不是喜欢这些,水溶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冯紫英见水溶发了火,当下也明白不宜求情,而且只是送到大狱,又不是打杀了去,已然是宽宏大量,于是冯紫英拱手应了下来。

  薛蟠见冯紫英要带他去大狱,当即就不乐意了,吵闹道:“我姨夫是荣国公府的老爷,舅舅是京营节度使,你不能送我去大狱。”

  水溶听后嗤笑一声,什么狗屁荣国公府的老爷,不就是个二房,还有王子腾,京营节度使,好大的威风,以为他是普通的王爷?就是他来了也得乖乖俯首帖耳。

  “拖他下去,看着就心烦。”水溶懒得与这白痴说话,以往在金陵作威作福惯了,以为在京城谁都给薛家面子,得,让他去大狱里吵闹去,给他开个眼。

  冯紫英闻言不由分说,上前拽着薛蟠就走,眼下王爷还没气急了,要是气急来,指不定有好果子吃。

  而且事后还得提醒薛蟠不可多言,堂堂北静郡王被男人调戏的事情要是被宣扬出去,渍渍渍,北静王府的脸面都要丢尽来。

  烦人的薛蟠被拖了下去,只是时不时地传来薛蟠的吵闹声,让水溶愈发恼怒,若是水溶真要计较,别说薛蟠这个混账,整个薛家都讨不到好。

  只是没必要,宣扬出去,水溶的体面还要不要了,为这么一个货色成为京中闲谈的笑料,吃亏的还是他自个。

  这该死的东西,真的是穷奢的日子过久了,不知好歹。

  杜月娇见水溶依旧忿忿不平,移步近前,提着帕子的手儿替水溶顺气,安慰道:“消消气,切莫恼了,总归伤的是自个,况且小郎君生得俊,让人瞧着欢喜也是正常。”

  说着,不由地“咯咯”笑了起来,毕竟她说的也没错,凭水溶的长相,瞧着的确让人欢喜。

  水溶闻言气的发笑,反问道:“怎么,这还是我的过错了?那我觉着杜姑娘生的风流,是不是也能调戏你?”

  前一句话,他还觉得有理,可是后一句什么意思,生的俊就要让人调戏,什么歪道理?照她这般说,那水溶瞧见生的俊的就去调戏,那也没错喽!

  杜月娇听见水溶说她生的风流,眉眼不由的眯了起来,掩嘴笑道:“旁人自是不可,可若是小郎君,奴家也不恼呢!”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这小娘皮,故态萌生,言语又随意起来,真要调戏了她,指不定心里怄气呢!

  目前而言,水溶与杜月娇的关系虽是主仆,但也类似于先前说的“好友”,闲着无事的时候来这儿闲趣,让水溶感觉颇为轻松,有一股红颜知己的意味,没必要因此坏了这份情谊。

  先前心中愤懑,水溶并未注意杜月娇的装扮,此时心气渐渐平和下来,见其身着清凉,不由地眉头微蹙,没好气的问道:“杜姑娘怎么换了这身衣裳?”

  换衣裳归还衣裳,干嘛大冬天的穿夏裳,他又不是苛刻的东家,“天上人间”不至于穷得连更换的衣裳都没有吧!

  杜月娇眨巴着眼瞧着水溶,檀口微张道:“奴家这身打扮,小郎君不喜欢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爷们,越是穿的少,那眼珠子就越是灵动。

  水溶闻言眉头轻挑,目光打量起小娘皮,大红色华衣裹着赤色鸳鸯肚兜,傲人的身姿展露无遗,丝绸如墨色的青丝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玉颊粉嫩,那灵动的眉梢流溢出妩媚的光泽,撩人心怀。

  此情此景,莫不是小娘皮在诱惑他?

  水溶双眸流转,沉吟一声后,清声道:“刚刚的气儿我还没消,杜姑娘别拿我取笑。”

  对于杜月娇,水溶是以朋友的态度对待,即便心中有涟漪,他也不会失了分寸,坏了情谊。

  杜月娇闻言不由的睃了水溶一眼,她都这般暗示了,小郎君怎么还疑神疑鬼的。

  思虑片刻,杜月娇美眸流转,轻咬下唇,如葱根的食指在水溶胸膛上划着圈儿,娇媚道:“小郎君心里有气,奴家帮你顺顺。”

  水溶闻言心中一跳,“顺气”?怎么个顺法?

  此时的水溶明白杜月娇不是在取笑他,因为这小娘皮是有分寸之人,言语轻挑的调笑实属正常,绝不会三番两次,更不会动起手脚,踩到对方的底线,这也是水溶不在意这小娘皮调笑于他的缘由。

  爷们的调戏,水溶忍不了,但是女儿家的调戏,还是品貌不俗的女儿家.这就不同了。

  念及此处,水溶目光打量起眼前多姿的小娘皮,身姿傲人,生性风流,那股子媚劲,能勾起人原始的悸动。

  他只是觉着与杜月娇相处颇为轻松自在,拿这小娘皮当做朋友对待,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果真是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

第58章 不可失传的技艺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窗帘上挂着细腻的绣,当中摆着一扇精致的屏风,屏风上搭着大红衣裙,后面是一张悬着晕红帐蔓的拔步床。

  水溶倚靠在拔步床上柔软的锦缎上,目光悠然的看着撅着的杜月娇,其低着螓首,头上碧玉玲珑簪上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轻摇,犹如风铃一般随风而动。

  既然小娘皮主动了,水溶没必要端着,一切仿佛就是水到渠成一般,宛若吃茶喝水。

  此时水溶不想其他,脑海中想到的是物理降火第一人的坤哥,吾辈之楷模,自当效仿之。

  埋首的杜月娇抬眸看向安然的水溶,不由地嗔道:“小郎君就这般气恼?”

  不就是被男人调戏了,至于恼到这般程度,据她所知许多达官贵人都有这等嗜好,又不是大事,而且人都被打的半死,这还没消气。

  水溶闻言轻挑眉头,白了杜月娇一眼,清声道:“你说的轻巧,左右不是你被调戏。”

  他一个大老爷们被另一个爷们调戏,要是这都能忍,岂不是承认他有此癖好,这个时代能接受不代表水溶能接受。

  杜月娇不由地睃了水溶一眼,这说的是什么话,此情此景,她比被调戏还不堪呢!不过杜月娇也不言语,抿着唇不再多言,兰指轻拂水溶腰身。

  水溶神色带异,这峰回路转的,比起璎珞的绕树三匝不知强了多少倍,或许这就是经验的差别,璎珞过于尽心,只顾着动作的忙碌,领悟不到其中真谛。

  心中百转交集,思虑片刻,水溶瞧着埋首的丽人,询问道:“你这技艺是在青楼学的吧,可有什么技巧。”

  一般而言,青楼都有丰富的取悦手段,这峰回路转的有些让人上头,他打算问问情况,想着让璎珞、可卿学学,凭这份技艺,足可称之为老师。

  杜月娇闻言兰指微顿,轻抬螓首,精致的玉容苍白起来,莹润的双眸闪烁不定,忐忑道:“小郎君问这个作甚?”

  水溶瞧见丽人苍白的玉颊,顿时恍然,他只顾着询问技艺,倒是忘却了一门技艺若想登峰造极,除却知晓其技巧,也要勤加练习,若是练习,得有对象不是。

  沉吟一声,水溶伸手挑了挑丽人的下颌,温声道:“伱的过去我并不在意,不用多想,我问这个纯粹是好奇而已。”

  这小娘皮的情况,水溶是有了解的,其本身是风尘女子,且有一段日子赎身伴情郎,经验丰富实属正常。

  杜月娇闻言神情舒缓,自嘲道:“奴家残败柳,学会这些下作的技艺不足为奇。”

  水溶瞧着丽人神色黯然,知晓自己的无心之言戳中了小娘皮的深处,相当于是揭人伤疤,于是水溶轻声安慰道:“杜姑娘当初自赎其身已然比旁人强上数倍,只不过是所托非人,非你之过,若是我嫌弃于你,也不会与你相交,更不会将会馆的事情托付于你。”

  对于杜月娇,水溶其实还是很欣赏的,在这个封建时代,男尊女卑,女子本就生活不易,更何况是风尘女子。

  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小娘皮在年华正盛之时为与情郎相伴,有魄力拿自己的银子赎身,过平凡普通的生活,需知以杜月娇的形貌以及当初的名声,只要她想,大把的人为她赎身,从此过上娇奢的生活,完全不需为生计奔波,由此可见,其品性就比常人强上不少。

  现阶段的杜月娇虽然言行轻挑,但并未自甘堕落,长袖善舞也不过是为求生存,其品性不成问题,无非就是所遇非人,失了清白之身。

  女人嫌弃于男人家穷,男人嫌弃女人人老珠黄,精致利己,但杜月娇显然不在此之列,因此,水溶觉得杜月娇并不如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或许用“傻女人”这个称呼更为贴切一些。

  若杜月娇品性不端或者自甘堕落,冯紫英那些人也不会与其相交,水溶也不会将“天上人间”的一切事宜都交于杜月娇管理。

  至于所谓的残败柳,杜月娇都如此不堪,那水溶前世有多少残败柳?

  杜月娇闻言目光盈盈,双眸看着水溶愈发莹润起来,眼前的小郎君果真知心人,知她苦楚,不会因此而厌弃于她。

  念及此处,杜月娇心中不由怅然,只恨当年看走了眼,误入歧途,以至于不保清白之身,全然喂了狼狗。

  心中思虑片刻,杜月娇语气怅然道:“小郎君是不是觉着奴家浪荡?你若是不喜欢,奴家就改。”

  身处风尘之地,且又不复往年风采,若是没有与男子周旋的本事,她何能自保?真当青楼是慈善场所,一旦没了价值,怕早就是一点朱唇万人尝。

  以往杜月娇只为自个而活,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如今不同,面对眼前的小郎君,她心中甚是在意,不想让他嫌弃了,更何况带着面具的生活,谁又喜欢。

  水溶闻言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的事,做好你自己比什么都好。”

  杜月娇形貌不俗,确实博人眼球,但这不是水溶对其有想法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水溶喜欢杜月娇身上这味,若是改变了,那与他身边的人有何差别?

  千篇一律颇为无趣,多姿多彩才能让人眼前一亮。

  呃,有些渣的气质,不过合理合法。

  杜月娇闻言双眸流转,果真是所托非人,遇上良人。

  君既诚心相待,妾定报之以礼。

  水溶眉头紧蹙,复又舒缓开来,轻舒一口气,挑眉道:“你还没告诉我技巧呢,老实交待,可别藏私。”

  但凡有技艺的人都喜欢留一手,以至于许多珍贵的技艺失传,像这些优秀的技艺,绝然不能让它失传,得好好传承下去,要不然真是可惜。

  杜月娇闻言嗔了水溶一眼,忙的时候问这些作甚,扰她心神。

  既然小郎君心中只是好奇,杜月娇也没必要遮掩,于是一心二用的解释了一遍。

  水溶听后心中恍然,此等技艺,必须要有舌灿莲的本事,配合兰指轻拂施展“腰逗”之术,双管齐下,才能做到短暂的引而不发,让人享受到极致。

  得,以后有机会让璎珞试试,看看这浪猫儿有没有天份。

  暗自下了决定后,水溶的目光微垂,瞧着伏低做小的小娘皮,水溶伸手挑起其散落的青丝,轻捻起来,悠悠道:“以后别叫我小郎君,喊我爷便是。”

  杜月娇闻言身子顿了顿,抬眸瞧向水溶,目光盈盈起来,所谓“爷”,那是一种尊称,酒楼伙计以及姑娘们面对客人都会喊爷,但是“爷”这个词在自家里有另一种意思,意味着自家的就比别家的要亲。

  此情此景,水溶显然不是为了表示高人一等的虚荣心,而是表示亲近之意。

  杜月娇心中欣慰,旁的不说,以水溶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不在意此事,足以证明小郎君的品性。

  念及此处,杜月娇垂眸颔首,只是目光所及之处,不由的让杜月娇笑言道:“爷说的是,的确不应喊爷为小郎君,以后爷不也用喊奴家杜姑娘,叫月娇便成。”

  水溶闻言嘴角微抽,这小娘皮,还在逞口舌之利,真是服了她。

  不过话说如此,但是这小娘皮就是这个味,缺了这个味,水溶还提不起兴趣,古人之风骚,吾心向往之。

  心中思虑片刻,水溶阻止杜月娇的服侍,伸手挑着小娘皮的下颌,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见此情形,水溶心潮澎湃起来,面对这个小娘皮,他总是有着一股子冲动,不由地,水溶轻轻拍了拍小娘皮的脸蛋儿。

  不是水溶定力不够,实在是这小娘皮功力深厚,让他心中的悸动愈发躁乱。

  杜月娇杏眸流转,玉颊粉红起来,嗔了水溶一眼,移形换影一番,与水溶换了位置。

  水溶见状神情满意,还是这小娘皮灵慧,只需他稍稍示意,小娘皮就明白自个的心思,当真是妙人。

第59章 红封

  屋内静谧,偶尔有些细气微微。

  默然片刻,水溶偏眸瞧着身旁的丽人,玉颜微醺,杏眸宛若一泓清水,比以往更显娇媚,或许这就是滋润的效果。

  察觉到水溶的目光,杜月娇抬眸凝视,不由的嗔了一眼,爷也是的,不就是说了一句小郎君的玩笑话,何至于动气,现在倒好,身子还绵软着,没了气力。

  思及此处,杜月娇目光微垂,不由打趣的问道:“爷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水溶闻言轻蹙眉头,显然明白这小娘皮的意思,摇头道:“不是,你想多了。”

  这话水溶不假,真要算起来,可是璎珞小蹄子独占鳌头,只是他没必要言明。

  杜月娇眉眼眯了起来,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她猜爷是睁眼说瞎话,若不是头一遭,怎得徘徊不前,要不是她指点,怕是不得要领。

  不过杜月娇也不会拆穿,调笑的话过犹不及,于是岔开话题道:“记得会馆筹备之时,爷三令五申说过馆内绝不容许皮肉勾当,眼下咱们如此,算不算得上坏了规矩。”

  水溶闻言偏眸看着戏谑的小娘皮,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小娘皮说的不错,当初水溶确实立过规矩,会馆内绝不容忍皮肉勾当,而眼下也确实坏了规矩,而且坏规矩的还是东家和馆长,这算不算的上是上梁不正,下梁必歪?

  沉吟一声,水溶复又轻捻起来,清声道:“我又不给你银子,那就算不上皮肉勾当,不算坏了规矩。”

  所谓皮肉勾当,那就是买卖,但是没有银钱交易,那就不是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