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其实这话说的,也包含了丽人心中的无奈,即便明知甄画的“歹毒”,可她被拿捏住了弱点,并没有反抗能力,连怪罪的资格都没有。
如若不然,你以为李纨会容许甄画这般赤裸裸的挑衅?
甄画轻笑一声,也不在意李纨的冷漠,轻声细语道:“珠婶子,你也不用这么大的怒气,有了表哥做靠山,日后你也不用苦熬,兰哥儿的前途也有了保障,算起来,其实我这是帮你。”
李纨闻言,玉容涨得彤红,差点一口气没有怄过来,算计于她还说是在帮她,这是人说的话儿?她宁愿不要这份帮助。
“那我得谢谢你了,赶明儿是不是还要我摆个东道。”李纨忍不住的嘲讽出声,旋即又觉得有些不妥,心儿微微一颤。
提什么不好,作甚提劳什子的东道。
甄画察觉到李纨那淡不可察的异样,心下了然,笑着应道:“也好,赶明儿我再去请表哥来,好好感受珠婶子的心意。”
“你”李纨面皮涨红,芳心羞臊不已,面对甄画这针对性的嘲讽,一时之间都不知让她如何反驳。
是啊,摆东道表心意的,都把自个给摆进去了,她能说什么。
贝齿紧咬着粉唇,李纨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甄画并未回答,纤纤素手抚上李纨那娇嫩的脸蛋儿上,若有所指的说道:“以往珠婶子眉眼郁结,可今儿个一看,倒是舒展不少,看来昨晚珠婶子的心结被打开了,可见表哥让婶子好生的欢喜。”
孀居多年的人儿,一旦被勾起了欲望,那种心灵上的折磨,甄画可是颇有体会的。
李纨闻言,芳心剧颤,那张妍丽的脸蛋儿涨得彤红似火,心中愤懑之际,又涌上一股子羞臊,两种情绪交织在一块,让丽人的玉容变换。
其实在那人去后,李纨在国公府里的生活困苦,贾母以及王夫人的淡漠,让她心酸不已,有一种人死如灯灭的漠然。
世俗的枷锁紧紧缠绕着她,让她脱逃不得,若不是有兰哥儿在,她恐怕早就不愿意活了,只得“形如槁木”的过活,以期盼贾兰长大成人。
虽然昨晚是不得已,然而少年的英姿,的的确确是动人心弦,那种肆意的畅然,是她从未感受过的,隐隐有一种让她冲破枷锁的感觉。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但很真切,甄画所言的欢喜,丽人无法反驳,而这也是让她越发觉得羞耻的地方。
甄画凝视着铜镜倒映的那张羞红的脸蛋儿,会心一笑,捏了捏丽人那娇嫩的脸蛋儿,说道:“瞧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被滋润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别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李纨挥手打落甄画捏她脸蛋儿的手,羞恼的喝斥起来,声音中带着几许颤音。
她也发现了这一点,但被甄画赤裸裸的点了出来,真真是羞耻的难以见人。
甄画美眸微微眯了起来,拿着干毛巾继续擦拭着丽人的青丝,轻声道:“珠婶子,咱们妇道人家原就艰难,你年轻守寡,大好的青春尚在,何必苦熬一辈子,如今事已成定局,婶子悔之晚矣,咱们以后一心一意的服侍表哥,做那欢快的露水鸳鸯,岂不快哉。”
李纨:“.”
这话是一个大家闺秀能说出的话儿?怎得比那狐媚子还要浪荡,眼前的甄画真真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骚蹄子,她都想骂一句“你好搔啊”。
但不可否认的是,甄画有一点她无法反驳,那就是事成定局,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此时李纨也猜出了甄画来此的目的,这要是诛她的心啊!
世上怎么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甄画见李纨默然不语的,倒也不急,她此行就是来彻底将李纨归心,毕竟李纨知道的事儿多了去,若是放任不管,始终是一个隐患,为今之计,那就只能让李纨越陷越深,彻底与她站在同一阵营。
沉默良久,李纨轻叹一声,眉眼低垂道:“我只想守着兰哥儿过日子,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都认命了,为何还要苦相逼。
甄画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垂下螓首,凑在丽人那晶莹的耳垂边,轻声细语道:“珠婶子,你与兰哥儿过日子便过,又不影响什么,反而还能给兰哥儿带来助力,何乐而不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兰哥儿啊!”
李纨芳心微微一动,柳叶细眉下的明眸闪烁不定,旁的丽人都能抛诸脑后,唯有为了兰哥儿这一句话,那是戳中了李纨的软肋!
是啊,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兰哥儿。
只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李纨芳心就觉得羞耻,即便她真是为了兰哥儿,但也掩盖不了她这伤风败俗的行径。
然而,自个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啊!
第435章
薛家。
厢房里间,宝钗和宝琴坐在临窗的炕榻上,两姐妹都是明眸皓齿,肌骨莹润,一个鲜艳妩媚,一个娇憨烂漫。
这会儿,薛姨妈挨着宝钗落座,拉着宝钗那绵软的小手叙话,轻声道:“宝丫头,你哥哥也快成亲了,希望他以后能有点好,别再闹腾了。”
薛家与夏家的亲事早早便定了下来,不日那夏金桂便会嫁进薛家,所谓成家立业,薛姨妈心里是盼着薛蟠成亲之后,能够把自己的性子定下来。
宝钗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妈,哥哥已经好了很多了,您不用担心。”
薛蟠虽然依旧是经常在外吃酒听曲,不过相较于以外却是收敛了不少,玩归玩的,但不会闹出事儿来,如此已然是极大的改变。
当然,宝钗也知道其中的原由,不外乎是水溶的警训,让薛蟠收敛起来,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带着北静王府的关系,旁人大抵都会给薛家一点情面,自然也就闹腾不起来。
薛姨妈自然也是知晓这点,自从与北静王府关系亲近之后,她们薛家也渐渐在摆脱困境,心中对于宝钗能进入王府之内,颇感庆幸。
默然几许,薛姨妈目光微微一动,转而道:“宝丫头,王爷不是说蟠哥儿大婚的时候会当主婚人,得闲的时候,你与王爷提一句,可别耽搁了王爷的正事。”
这可是她们薛家的大事,话都说出去了,若是王爷那儿不来,那薛家的面子可就丢大发了,旁的不说,那夏家如此的干脆爽利,不就是看在北静王府的面子上。
宝钗眼睫敛了敛,应道:“嗯,我知道了。”
其实少女觉得王爷既然应下来了,十有八九是不会爽约,心中并不愿去多这个嘴儿,倒显得她功利似的。
薛姨妈并未察觉到宝钗玉容的异样,见宝钗应了下来,心下微微一缓,抬眸看着一侧有些事不关己的宝琴,笑道:“琴丫头,蟠哥儿要成家了,咱们薛家就剩你了。”
做长辈的,总是喜欢谈论晚辈们的亲事,从古至今都是这般。
宝琴闻言玉容一怔,精致的眉眼笼起一股羞意,说道:“姑妈,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我还小哩!”
薛姨妈笑眼盈盈的看向宝琴,清声道:“都快十三了,不小了,再过个两年,等你长大了,想挑好人家可就不容易了。”
少女的年岁不及豆蔻,真就是还小哩,只是在这个时代里,豆蔻之年倒也不算是小,出嫁的人也不在少数。
况且谈婚论嫁的并不是一蹴而就,旁的不说,薛蟠与夏金桂两人的婚事都磋磨了半年有余。
宝琴那精致的脸蛋儿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胭脂,眨了眨眼,说道:“姑妈,姐夫与爹爹说了,让我先顽两年,这事.也不急。”
她可是求着姐夫把婚事给了迟缓了,有这道金牌令箭在,可不用着急,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她才不想哩,待在王府里顽乐不好嘛!
薛姨妈瞪了宝琴一眼,训道:“你这丫头就仗着王爷的宠爱胡闹吧,等年岁大了找不到好人家,有你后悔的。”
对于此事,薛姨妈也是心里有数的,然而宝琴若是想嫁人,难不成王爷还能阻止,在她看来,无非就是宝琴自个胡闹。
宝琴小脸悻悻然的,垂着螓首俏皮的吐了吐香舌,而后挽着宝钗的藕臂,轻声道:“找不到就不嫁了,我留在宝姐姐身边作伴就是了,宝姐姐总不能赶我出去吧。”
薛姨妈闻言不以为意,只当这是小女儿家的顽笑话,笑骂道:“你这丫头,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净胡闹。”
且不说宝琴嫁不嫁人,哪有小姨子在姐夫家安家落户的,这像什么话儿。
宝钗玉容温柔,丰润的脸蛋儿上浮着笑意,伸手揉了揉宝琴的脑袋,宠溺道:“你能留下来作伴,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赶你走,只是妈说的不错,咱们女儿家早晚都是要嫁人相夫教子,可不能胡闹,这两年你顽够了,到时再替你寻个好夫家。”
对于宝琴的俏皮,宝钗也是颇为喜爱的,但她不会任由宝琴胡闹。
薛姨妈满脸欣慰的看着宝钗,心中对于宝钗的明事理甚是满意,这份端庄稳重的,才是做姐姐的样儿。
宝琴靠在宝钗的怀中,微微撅了撅粉唇,柳叶细眉下,那双精灵的大眼睛闪了闪,芳心思绪繁飞。
虽说少女心中不认同,但不可否认的是宝钗所言无可辩驳,如若不然,为何爹爹会急着替她寻夫家,要不是她机灵的去央求姐夫,怕是这会儿她亲事都要定好了去。
一旦嫁人,各种规矩随之而来,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就算自个嫁人,也要嫁像姐夫这般开明的人儿,从来不会拘束着她们。
好在起码这几年来不用担心这些,实在是熬不住压力了,那就嫁给姐夫,爹爹他们就无话可说了吧!
想到此处,宝琴那张精致的小脸蛋儿腾地红了,芳心羞臊不已,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着要嫁给姐夫了,最为关键的是心中却不排斥,这让少女心儿一颤。
做小姨子的惦记着姐夫,这怎么对得起姐姐。
潇湘馆。
厢房之内,临窗的书案前,黛玉手持毛笔伏在案前,窗外竹林幽篁,绿波成浪,凉风吹拂而来,甚是凉爽宜人。
少女一袭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的裙裳,秀髻的螓首点缀着白色的珠钗,清新淡雅,两弯罥烟眉下,一双秋水的眸子,莹润如水,专注的书写一会儿,转而放下笔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儿。
“姑娘,怎么了?”紫鹃在一旁收拾着,听见少女的叹气声,关心的问了起来。
黛玉明眸幽幽,怅然道:“平常也不见他过来,几天都没见着人了。”
在少女的心中,她是渴望着哥哥能时常的来看望她,然而哥哥的若即若离,让黛玉心下吃味,她可是知道哥哥花心的毛病,指不定是忙着讨哪位姐姐妹妹的欢心,没空搭理她哩!
紫鹃显然知道“他”是谁,无非就是姑娘的那位情哥哥了,而咱们这位林姑娘则是犯了老毛病,多愁善感起来。
“王爷许是忙于政事吧,不得闲,姑娘不要多想,再说了,王爷不过来,姑娘也能去找王爷啊!”紫鹃一边继续收拾着,一边出言建议。
“我才不去哩,可别凭白讨嫌。”黛玉微微挑了挑眉,粉唇微微撅着道,只是那语气里的酸味儿,却是藏也藏不住。
紫鹃笑道:“姑娘这是什么话,王爷心里紧着姑娘哩,姑娘若是主动去看望王爷,可不得高兴坏了。”
黛玉闻言,皙白脸颊浮起红晕,两弯罥烟眉下,那双恍若春山细雨的明眸微微闪动。
她主动去看望,哥哥真会高兴坏了?、
正在少女心绪纷飞之际,袭人走了进来,婉丽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笑意,禀道:“林姑娘,王爷过来了。”
黛玉闻言,芳心欢喜,水润的明眸看向那门外,见少年欣立的身影,美眸含情凝睇,眉眼间洋溢着雀跃之色。
哥哥果然来看她了。
水溶抬眸看着书案前的少女,秋风透过轩窗吹了进来,带动少女垂落的青丝,这般祥和静谧的画面,宛若一副画卷,温润的面容浮上一抹笑意,温声的唤道:“颦儿。”
黛玉听见那一声轻唤,芳心微微一颤,纤纤素手念着一缕随风摇曳的青丝,垂着螓首,两弯眼睫敛了敛,轻声道:“哥哥来了。”
紫鹃眸光微微一动,与一旁的袭人打了个眼色,便迈步离开,给姑娘与王爷留下单独的空间,好好叙叙话儿。
袭人见状,美眸打量了一眼王爷与黛玉那情意绵绵的神色,心儿微微一跳,倒也没有多言,会心的随着紫鹃离开。
作为一个资深的丫鬟,袭人其实早就察觉到姑娘与王爷之间那不正当的关系,只是她没.或者说是不敢去想。
然而如今看来,果然与她猜测的一般无二,这两人没有猫腻,她袭人名字倒着念。
不过袭人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并不在意,毕竟两人只是义兄义妹,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如今的袭人是黛玉身边的丫鬟,黛玉若是跟了王爷,她这个做丫鬟的也颇为收益,何乐而不为哩。
故而袭人是乐见于此。
只是宝二爷那儿.哎,二爷那般性情,林姑娘要是真的跟了他,怕也过不上好日子啊!
水溶倒不在意紫鹃与袭人,缓步上前,看向那容貌风流的少女,关切的问道:“颦儿这几日还好吧?”
黛玉闻言,两弯罥烟眉微微挑了挑,抬眸看向那少年,眸光闪动,清声道:“小妹一切都好着呢,倒是哥哥你,外面的事儿都忙完了吧?”
不说这几天还好,一说这事儿,少女心中就涌上一股子怨气,真要是关心自个,怎得这几日不见人影,这会儿却装模作样起来。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更为准确的来说是习以为常,“阴阳怪气”就是黛玉的本性。
心知少女是在使小性儿,水溶垂眸看着书案上的还未晾干的纸张,伸手探了过去,岔开话题道:“颦儿这是在写什么东西。”
“别,你别看。”黛玉见状,芳心又急又羞,忙伸手阻止,皙白的脸蛋儿熏红。
水溶眼疾手快,拿过纸张后便偏过身子,凝眸看了起来,这一幕,让黛玉芳心羞恼,可又无可奈何,气得面皮涨得彤红,眉眼间洋溢着羞涩,盈盈有几许水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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