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59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思及此处,水溶伸手摸了摸探春的脑袋,温声道:“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有什么需要或者烦心的事儿你便与我说。”

  感受着水溶的亲昵,探春玉颊微醺,明亮的双眸如一泓清水般盈盈,低声应道:“我知道了,姐夫”

  等到好一阵后,水溶与描好妆的元春一起出门,前往宁安堂。

  廊道上,水溶注意到元春莲步轻盈,柳眉轻蹙,心下也是了然,若不是规矩使然,他也想抱着丽人在榻上温存,然而身在礼教社会,规矩这些定然是要遵守的,若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他堂堂郡王自然无碍,但一切的罪过都得元春受着。

  水溶有意的放慢脚步,温声道:“元春,母亲性子随和,你也不用紧张。”

  丑媳妇见公婆,难免心中忐忑。

  神色肃穆的元春听见夫君关心的话语,芳心一暖,昨儿个她已然与夫君融为一体,自是没那般拘束,于是性子随和了些许,语气有些担心道:“妾身年岁有些大了,且身形又不好,怕是母亲嫌弃。”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元春这话是在pua他?

  犹记得当初永康帝赐婚之时,水溶那一顿贬低,其中虽有避讳之举,但某些话语还是切中要点,比如年岁、身形。

  偏眸看向丽人,见元春星眸盈盈的瞧着自己,当下也是明白过来,初定礼之时,水溶郑重道歉,还附上赔罪礼,但是女儿家的,心眼足,易记仇,准确些来说就是觉着心里委屈,想要听水溶的甜言蜜语。

  实话实说,元春正值桃信,年岁真不大,这才前世里,元春的年岁也就是上大学的年纪,青春可人的时节。

  而元春的身形在这个以纤瘦为美的时代确实不合时宜,但绝对和胖扯不上干系,也就是身姿丰腴。

  昨儿个水溶亲自检验,让他觉着挺有触感,一点儿也不差,保证饿不着孩子。

  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元春所担忧的确实不虚。

  北静太妃知晓永康帝指婚后便遣人特意了解过元春,当知晓元春年岁比水溶大了不少,顿时垮了脸,以至于元春的品性也不在意,只是因是赐婚,故而没有法子,如若不然,这门亲事难得正果。

  现如今,水溶知晓北静太妃心里对元春这个儿媳妇不待见。

  婆媳之间的问题,自古以来都是死结,这让水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在这儿是礼教时代,儿媳妇都是需要在婆婆面前立规矩的,出不得大事,而水溶在其中也好斡旋。

  然而这话水溶自然不会明言,轻咳一声后,清声道:“年岁大些好啊,能知冷暖,至于身形,为夫甚是喜欢,爱不释手呢!”

  元春闻言回想起夜里夫君痴迷,心里知晓其并不是哄人的话语,玉颊顿时绯红,莹润的双眸不由的嗔了水溶一眼,道:“夫君口不择言的,端是表里不一。”

  在元春心里,她认为水溶是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可相处下来,倒有些反差,尤其是昨儿个如稚儿般啃食,那口舌如簧的,着实让她不知所措。

  水溶明白元春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觉着他与平常表现的端正不一样,然而水溶不以为意道:“古人言“食色性也”,难道娘子不喜欢?”

  夫妻之间,样是调节剂,有益于夫妻和谐,总不能机械化的留下东西了事,这与牲畜有何不同?

  眼下元春会与他玩笑,显然是昨晚不仅是开了一道门,心门也大开不设防了,这是好事,故而水溶言语间也打趣起来。

  元春闻言俏脸愈发涨红,夫妻琴瑟自然是好事,只是这话怎好说出口去,难道要她说“妾身好喜欢”?

  羞死个人去.

第94章 水溶:夹在中间的感觉真难受

  宁安堂内,北静太妃端坐在锦塌之上,可卿则是侍立在一旁,炕几上燃着一个云蝠纹鎏金熏炉。

  瞧见水溶与元春走了进来,两双明眸纷纷注视过去。

  北静太妃玉容娴然,瞧见元春面色红润,动作蹒跚的,心下稍显满意,玉容缓和下来。

  对于她而言,自个喜不喜欢的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儿媳早日能为王府开枝散叶。

  丫鬟早就备好大红茶盏,元春接过后盈盈一拜,敬奉早茶。

  北静太妃垂眸看向元春,容貌倒是绝美,面上有些福相,身形丰腴,是个能生养的。

  接过新媳敬上来的茶,北静太妃用很高贵的神情给了一封红包,又褪下玉腕上的羊脂白玉镯递了过去,寓意团圆圆满。

  勉励两句,大致也就是夫妻相合,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什么的。

  元春似乎察觉到婆婆有些不中意于她,面对婆婆的嘱咐,元春玉容带羞的应下,旋即与水溶一并坐在锦墩之上。

  北静太妃端着香茗抿了一口,明眸微动,招呼道:“可卿,去给你姐姐敬茶。”

  水溶端着茶盏的手儿不由的停顿下来,虽说可卿将来是侍妾,为主母敬茶理所应当,只是可卿的名份尚未定下,颇有些逾矩。

  而且今儿个是新妇敬茶,也没必要多此一举,莫不是这就是婆婆给新媳的下马威?

  一方是宠爱于他的继母,一方是融为一体的妻子,手心手背的都是肉,这让水溶如何自处?

  罢了,且先静观之,适时出手帮衬元春。

  元春星眸微转,心里大致也明白,这就是婆婆在立规矩。

  思及此处,元春双眸看向娉娉而来的可卿,只见其身形苗条,五官端正,一眼望去,颇有些小家碧玉的范儿,但细看之,可卿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当下元春对于这个只闻其名的秦可卿有了判断,怪道夫君甚是喜爱,原是以柔媚取胜。

  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家婆婆甚是看重,若是不然,也不会特意令其敬茶。

  既得夫君喜爱,又得婆婆倚重,了不得啊!

  “姐姐,请喝茶。”可卿盈盈一礼,将茶盏恭敬的捧上。

  元春玉容含笑,接过抿了一口,旋即放于一旁的几案上,搀扶道:“妹妹客气了,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既然可卿态度端正,元春也没有必要端着,何况上面还有个北静太妃,一旦露出些不满,指不定要受刁难,训斥她没大妇风范,彰显其婆婆的威严。

  这时候,元春必须行事妥当,莫要被抓了由头。

  思及此处,元春从尾指取下一枚碧玺环戒帮可卿带上,笑着说道:“妹妹,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切莫嫌弃。”

  可卿眨巴着眸子瞧向元春,喝了她捧的茶,又送礼物,这是主母认可她的身份?

  思及此处,可卿心中稍缓,她可不想被主母厌恶,眼见主母和善,可卿忙说道:“姐姐送的,妹妹怎会嫌弃,往后姐姐有什么吩咐,支会妹妹一声即可。”

  元春闻言抬眸看向含笑的丽人,心下也是明悟,这就是示好了,果真如传言的那般,是个行事妥当之人。

  若是可卿安分守己的,那也没什么,总归夫君喜欢,就怕可卿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这种人她在宫里见多了。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温和体贴的夫君,她可不会相让于人。

  水溶安静的抿茶,瞧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心下满意,姊妹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昵些为好,说不得还要同睡一张榻呢!

  北静太妃对此并不多言,瞧见侍立的探春,心中一动。

  “这是元春的妹妹吧。”

  对于贾家陪嫁媵侍的事儿,北静太妃也晓得,据说是其庶妹。

  探春闻言娇躯一震,莲步近前,福礼道:“探春见过太妃。”

  北静太妃目光打量着探春,见其削肩细腰,俊眼修眉的,一双大眼睛颇为明亮,似是透着英气,见之不俗。

  “好俊俏的丫头,到我这来。”

  探春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太妃召唤,岂能失礼,于是移步近前。

  北静太妃细细打量片刻,心中顿觉满意,对于元春,她不喜其年岁,觉得她并不适合北静王妃,但对于探春,她并无偏见,甚至于觉着探春眉目俊秀,身上有股子精明强干的模样,于自家儿有益,故而玉容和善,拉起探春说家常来。

  这一幕情形,让原本安然若泰的元春心中怅然,先是可卿,眼下又是探春,自家婆婆对她们都是言语亲切,到自个这儿却是一板一眼的,摆明了不喜欢她。

  水溶在一旁观看,眉头不由的挑起,原本元春与可卿宛若闺蜜一般好好的,北静太妃凑什么热闹,还拉上探春。

  得,能凑一桌麻将了。

  沉吟一声,水溶出声道:“母亲,元春已然进门,孩儿想着索性就让元春管家里的事儿,母亲觉得如何?”

  自打水溶袭爵,北静太妃便将王府的账目交由水溶,只是管家的事宜皆是“门里边”的事儿,故而多还是北静太妃管着,若是让元春行管家之事,还是得支会北静太妃一声。

  而且面对疼爱自己的继母,总不得敬着为好,同时这也是缓和下这婆媳天然的不融洽。

  北静太妃闻言玉容略显幽怨,一双明眸瞧着水溶,似是在瞧一头白眼狼,俗语有言:“有了媳妇忘了娘”,眼下不就是这般情形。

  “你说了便是。”

  虽心中不愿,不过北静太妃也不会驳了水溶的意思,使其难堪,而且元春作为北静王妃,本就应将管家事宜交由其负责,只不过这语气难免控制不住。

  水溶闻言顿时无奈起来,这语气中,怎得有那么一丝丝嗔怪。

  见此情形,水溶起身上前,挨着北静太妃而坐,清声宽慰道:“母亲,孩儿这也是想着让您轻松一些,不至于为这些个烦杂的事情扰心,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且吩咐元春即可。”

  听着水溶宽慰的话语,北静太妃心儿舒缓许多,到底没忘了她娘,晓得孝敬一二。

  堂下安坐的元春目光盈盈的看着水溶,她知晓自家夫君这是替她说话,一时之间,芳心甜蜜不已。

  哄好北静太妃,水溶不由的轻缓一口气,这夹在中间的感觉,完全不似昨晚那般,颇有些难受呢。

  闲叙片刻,水溶与元春便离开了宁安堂。

  廊道上,元春玉容略显愁容,水溶见状心下就明了,宽慰道:“元春,母亲那儿你不必担心,相处久了也就融洽了。”

  北静太妃不喜欢元春的态度都摆在明面上了,以至于水溶都说不出哄人的话儿来,只好劝慰起来。

  不过对于北静太妃而言,即便不喜元春,也不至于如此明显,今儿个的北静太妃倒是反常,莫不是年纪到了?

  腹诽继母,实属不该。

  元春闻言心下好转,婆婆不喜欢她,但是得夫君的喜爱就足以。

  沉吟一声,元春轻声问道:“夫君可否告知妾身母亲的喜好?”

  水溶闻言心中恍然,询问北静太妃的喜好,看样子这是打算投其所好了。

  念及此处,水溶笑着说道:“母亲常念叨的便是为王府开枝散叶,伱要是明年能给母亲送一个大胖孙子,定能讨母亲的欢心。”

  元春闻言顿时俏脸通红,啐道:“妾身与夫君说正经的,您倒是拿妾身开顽笑起来。“

  说着,元春声音愈发低了起来,糯糯道:“再说了,这大胖孙子的,妾身一个人哪成。”

  对于水溶所言,元春也是明白其说的不错,一旦她有子嗣,北静太妃定然欢喜,况且为王府延绵子嗣,这本就是她这个北静王妃应做之事。

  水溶瞧着娇羞难耐的元春,心中也是明白这话她是鼓起勇气才说的,若不是真心想融入进王府,也不会如此。

  思及此处,水溶眸光温和起来,挽起元春的玉手,温声道:“此事暂且不急,你不是想知道母亲的喜好吗,要不要为夫告诉你?”

  子嗣这种事不是短期工程,需得勤加灌溉,急不来,以元春目前而言,还是需要那种见效快的方法。

  元春闻言轻轻颌首,美眸盈盈的瞧着水溶,期待水溶告知于她。

  见此情形,水溶也不卖关子,开口道:“听说母亲以前甚是喜欢玩骨牌,只是府里人丁单薄,没什么伴,故而母亲已然许久没玩,库里有一副白玉做的骨牌,你若是能让母亲取出来玩,那就是你的本事。

  所谓骨牌,就与麻将类似,大乾朝女子多是待在后宅,没什么娱乐方式,而摸骨牌就是不错的娱乐方式,以往王府人多,自然凑得齐人,只是自北静老郡王去世,北静太妃便逐步将那些妾室打发出去,让王府空荡荡的,寻不到脚儿。

  至于与丫鬟们一起玩,北静太妃还落不下脸,眼下府里的女主子里面,北静太妃、元春、可卿、探春,正好四人,岂不是能开桌。

  元春闻言星眸微亮,所谓投其所好,既然知道母亲的喜好,事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