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绿
他理清状况后呆了好一会时间,接着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压在腰上的丰润美腿,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袍披上。
大恶人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美人,一双明艳赤瞳在屋中亮起,他转眸望去,一张布满泪痕的清冷面孔映入眼帘,她略显茫然的神色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你醒了啊?”
魏不器脸上的淡漠之色敛去,他对黑发凌乱的明丽少女露出了一个温和笑容。
“魏贼!”
林灼月迷蒙的眸光立时恢复澄明,她面色一冷,下意识地靠向墙角,然而方才起身又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玉体随之一僵。
“林夫人没事吧?”
他明知故问地对着玉颜涨红的新妇说道。
“你该走了。”
林灼月面若寒霜地与他对视。
新婚夜失身于仇家的确令人绝望,但她不容许自己为此落泪。
伱问她脸上的泪迹是从哪儿来的啊?此为贼人蛮横所致,她不认为这是自身懦弱的表现。
“我尝闻‘一日夫妻百日恩’,夫人夺我元阳之身又翻脸不认人,实在令我心寒。”
魏不器叹了口气。
“你可以在此逞口舌之快,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再不走就迟了。”
林灼月平心静气地说道,她选择与魏贼周旋至天明,是因为有把握在此时脱困。
“卿的师门长辈难道会在今早驾到?”
他笑容不改,心中其实已经没了将她收下当狗的想法。她昨日宁可在毒香中沉沦也不愿屈从,可见禀性如苍松翠柏,他若是逼人太甚,恐怕会令她生出玉碎之念。
“是又如何?”
林灼月不置可否。
“我若此刻对你下杀手……”魏不器语气轻快地说道,“你又该如何应对?”
“你不会伤我性命,我不过是个打开第二天关的修士,于大局无害,而你杀了我却会使魏党与四大仙门的矛盾加剧,甚至引发两方大战。”
林大小姐拿出了作为紫薇宗当代首席弟子的底气。
“我有一事问卿。”
他面不改色。
“说。”
林大小姐黛眉浅蹙,魏不器忽地凑到她的面前,彼此的鼻息再度交融。
她在恶人的逼视下毫不畏怯,扬起玉面与他对峙。
咄咄逼人的他开口了。
“你也不想我们的事被外人知道吧?”
林灼月眸光一凝,心间涌起了屈辱感,这人显然是在威胁她不要将“魏府二公子是修炼天才”一事传扬出去。
“我会暂时为你保守秘密,不过你尽可将昨晚之事大肆宣扬,我不在乎,你如果想威迫我为你禁脔,我必与你玉石俱焚。”
她睁着一双赤眸与魏不器相互凝视,眼中没有丝毫惧色。
“望你初心不改。”
魏不器盯着她清艳绝俗的脸蛋说道,旋即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魏不器!”
一道清厉嗓声在他身后响起。
魏不器回头看去,却见她挺起了玲珑有致的娇躯。
她红瞳炽烈,身下的染血白绸被忽而燃起的火焰吞没,立于火中的她好似一株不可亵玩的红莲。
“今日之辱,我必报之!待你踌躇满志之时,你会看着手中的辉煌坠落,喜乐从你的指缝间流失,届时你将明白因果不虚。”
林灼月一字一顿地对他道出了近乎赌咒的声言。
魏不器一怔,他望着眼前的黑发少女,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融入了这个世界。
游戏中,她今时的话将会一语成谶,为他将来的落幕埋下伏笔,他在所有世界线中皆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嚯!”
魏不器唇角一扬,他迈步向林灼月走去,毫不客气地一把扯下她方才穿上的青色肚兜,小衣上绣的是“深林明月”的美景。
林夫人气得小脸煞白,他却一脸认真地欣赏着满月光景。
他留下一句话后拿着人家的衣物扬长而去。
“小看你了~”
林灼月气抖冷地看着他消失在眼中,在他离去后,一道清纯活泼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大小姐!你起来了吗?他们到府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以平复情绪。
“你先将人安置好。”
林灼月正要穿衣,忽然玉面一红地低头看去,却见雨打梨花般乱景。
“我还得去弄一碗避子汤……”
门外的侍女又出声了。
“你怎么来了呀,请安是吗?等着。大小姐!叶腾姑爷要见你。”
林灼月正在收拾泡芙,闻言头也不抬,心平气和地说道。
“不见。”
第6章 谁说反派不能当赢家
魏不器走在林府一条花径小道上,他脚步虚浮,心不在焉地将手中余温尚存的少女肚兜收入袖口。
他昨天经历了高强度战斗,与林灼月来回交战了七八个回合,一直到清空弹夹,如今的他已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
当时,他的想法是将那个女人拿捏在手中,然而事态的发展还是沿着游戏的原本剧情前进了,这是在告诉他,他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
“嗯……”
魏不器忽然从沉思中惊醒,他看向前方吹来暖风的桃花林,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那是一名风姿绰约的丰美少妇,她有一袭如瀑青丝,落英缤纷间隐见一张仪态万方的鹅蛋脸,一双明艳的桃花眼转盼多情,然而她眉眼间的妩媚风流却被眸中的端雅贞静掩盖。
美妇人身着一袭湖绿色的典雅袄裙,葫芦一般的玲珑身段被纤柔布料勾显,高耸的衣襟尤为惊心动魄,可谓妍姿艳质。她长裙猎猎地立在春暖花开的园中,给人一种明艳而不妖媚的美感,于桃林中演绎出了一幅令人神往的仕女图。
“她是林家的媳妇?”
魏不器惊诧,他在昨日的婚典上未曾见到如此美人,此女的姿色比之林大小姐也是各有千秋。
他没有对桃花园中的美贵妇生出曹贼之心,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她的眼中。
牛头人他不当嗷。
“二公子!”
魏不器翻出林家院墙,他才走出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属下黎安府重明卫防御司正使杨少成见过公子。”
一名英挺健硕的中年男子对他躬身见礼。
“你是此地重明卫防御使?”
魏不器皱着眉头地看着眼前这名神容憨厚的中年人,重明卫是他亲爹一手建立的特务机构,与直接受命于皇帝的銮仪卫并称“二卫”。重明卫明面上听内阁指挥,实为魏家私兵,其中的防御司是专门负责保护魏党要员的部门,防御使就是安保头子。
“这是我的令牌。”
杨少成毕恭毕敬地取出一枚银令递到魏不器面前,他接过查验,确真无疑。
“原来是杨使官。”魏不器挤出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地重明卫防御使算得上是魏党的中层人员,一般以战力见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他蓦地面色一沉,接收了原身魏玦的记忆的他知道自己此时该如何表现。
“魏夕那个老东西在我身上留下了可以定位的暗手?”
魏不器眸光冰冷地拿起腰间的玉佩捏碎。
“是这个吗?”
杨少成眼角一抽,脸上的“老实”差点儿没绷住,这也太好孝了。
“公子误会了。”
他一脸忠厚地拿出了一枚玉牌。
“您昨日命人传信回府,说是酉时还家,大少奶奶见您迟迟未归,当即将您的命牌交于我,令我把您找回来,我到巡天监衙门问过后才知您是到林家吃喜酒,属下赶到林府时,发觉您已借宿于此,是以不敢叨扰。”
魏不器听到“大少奶奶”时缓和了脸色,他在黎安府也有亲人。
大启国当朝首辅魏夕正是黎安府出身,今虽长居京城,然根基在此。
魏家大公子魏环魏不矜在去岁任黎安府知府,今年三月受命为广南州巡抚,南下就任去了,其妻女家眷却是留在了黎安府,杨少成口中的“大少奶奶”就是他兄长之妻,他的大嫂。
“你昨夜没有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魏不器的神情忽而由阴转晴,他笑吟吟地走到杨少成身前,抬手为他正了下衣襟。
“是!”
杨少成面不改色,他听闻二公子喜怒无常,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请公子放心,属下昨宵寻到林府时,以命牌确定您无恙后就在府外静候,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魏不器点了下头,他知道命牌,这是一种能够指出牌主所在方位与生命状态的一种特殊法器。
“杨先生辛苦了,我们打道回府吧,莫要让我嫂子挂心。”
他和善地拍着杨少成的肩膀。
“马车已备好,公子这边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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