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孝子 第5章

　　“大……大爷！”委屈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伴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伴着似哭似笑的声音，贾蓉趁机问道：“婶子今日为何派你前来，是否暗含算计？”

　　她说：“没，没有……奶奶说秦家是小户，很多规矩都不懂。大……大爷啊！”

　　贾蓉再次试探，“婶子没给你交代什么任务？”

　　丰儿趴在那儿，浑不想动，眉眼蹙起，三魂丢了七魄，摇头。“明儿是大爷的新婚之夜，大爷莫要再……”

　　贾蓉虽已想通王熙凤在这个事上应该没耍阴谋，但依旧不愿罢休。

　　笑道：“还没审问完呢！”

第七章：秦可卿要出嫁了

　　“嗯啊~”

　　……

　　够丰的丰儿身子一僵，白里透红的脸儿早被汗水打湿，没了一点力气慵慵懒懒地趴在床榻上。突然缩了缩身子，嗔道：“大爷，别再捉弄奴家了，明儿还得早起去迎亲呢！”

　　贾蓉真是爱不释手。哪怕沉思着，也没片刻停歇。

　　有些事儿是该计划上了。

　　所谓父慈子孝。‘慈父’贾珍已经帮忙寻的漂亮媳妇马上就要娶回家，宁国府家产和丧葬奖励的【七级宝箱】也该要来了；作为‘孝子’如何也得给贾珍预备一副好棺材吧。

　　贾珍要是死了，对宁国府也算是做贡献。至少宁国府的名声不会败得更多，十多年后的抄家危机又少了一点。

　　我真是个大孝子，为了贾家呕心沥血。

　　贾蓉嘿嘿笑了一下。丰儿若惊弓之鸟，被吓得连忙往旁边去躲。

　　“大爷，奴婢身上还痛着呢！”

　　贾蓉瞧着丰儿头顶原来【一级宝箱】奖励，此刻悄然变成【三级宝箱】。

　　两人都这样了，宝箱等级才三？

　　不如王熙凤的高。

　　明儿倒要看看秦可卿的送葬奖励是几级宝箱，秦可卿往后若是……哼！

　　他嘿嘿笑道：“我不是那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安心吧。我唤外头的小丫鬟进来，给你洗洗身子。”

　　丰儿嘤嘤地嗯一声。

　　贾蓉继续谋划该在什么时间点给贾珍下药。

　　这夜的贾珍也并没有闲着。

　　他身边妻妾不少，但今夜却不在任何一个妾室房里歇息。而是高居天香楼上，揽着一个模样俊秀的人儿乱摸，旁边挂一幅他亲手临摹的美人画像。

　　那俊秀人儿身上的衣服与画像里美人十分相似，连装扮也有八九分相像。

　　贾珍抬起俊秀人儿的下巴，嘿嘿地发出猥琐笑声。“今儿莫要叫我老爷，像，真像啊！”

　　那人稍作狐疑，然后便听得贾珍轻喃着什么。

　　那人心里大惊。只想着明儿得赶紧去找蓉哥儿告密，省得未来嫂子被贾珍祸害了。

　　突然，这人身子被提起，然后一僵。

　　屋外狂风夹雨，园中的大树叶子发出叠叠如潮水般的声响。

　　此时，即将嫁入宁国府的秦可卿亦是难眠，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

　　她已在幻想着未来在宁国府内的美好生活。

　　据丫鬟们传的媒婆话语，说那宁国府的老爷是个极其慈善之人，不仅对下人们宽厚有加，对子侄后辈无比疼爱。据传宁国公后裔里有一支的哥儿打小没了父母，老爷还特意把人接到身边养着呢。

　　那媒人说宁国府那位大爷生得一表人才，品性极好。更难得这位未来夫君是个极孝顺的人儿，不仅对宁府老爷毕恭毕敬，对荣国府的长辈也孝顺，深得两府长辈宠爱。

　　想来这样的人儿，往后对秦家也不会太差。

　　能嫁入这样的人家，嫁得这样的如意郎君，真是天大的福气。

　　秦可卿越想便越睡不着，紧张、期待、兴奋，还有一点儿羞涩。

　　丫鬟瑞珠听到声音，瞧她没睡，便打趣道：“姑娘迫不及待要去贾府了？”

　　“胡说。”秦可卿轻轻瞪她，嘴角的笑意却无法掩饰。虽然没有见过那位蓉大爷，脑子里却已幻想出一个才貌双全的公子哥儿模样。

　　瑞珠燕燕作笑，给秦可卿盖好衾被。忧心道：“贾家那等高门规矩多着，昨儿我还打听到那贾府有一个极为厉害的人儿。”

　　秦可卿愣了愣，问：“什么厉害人？”

　　瑞珠道：“那人是未来姑爷的婶子兼姑姑，听说大字不识几个，手段却是不小。宁荣两府的下人，谁都怕她，好些人都在背后管她叫夜叉。那媒婆说就连未来姑爷见了她，也只有躲的份。姑娘往后最需小心的，便是莫要开罪她。”

　　秦可卿并不相信：“她一个长辈，还能为难我一个侄媳妇不成？”

　　只要安分，谁又能欺负谁呢？

　　高门大院最要名声体面，凭是什么事儿都先护了脸面，哪怕再不待见，见了面还不是笑嘻嘻的。

　　这些东西，可卿打小就知道。

　　她嗔声支走瑞珠，脑袋胡想一阵便沉沉睡去。完全清醒时，人已坐在了梳妆台前。瞧着镜中的自己，心儿在砰砰急跳。今儿就要嫁人了，嫁的是宁国府未来的承爵人，真像做梦一样。

　　外面的喧闹声渐大。

　　喜服已然着身，肩上霞披衬得气质更加端庄贵气，只待未来夫君上门迎亲。

　　是时。

　　宁国府，有人从会芳园里扶墙而出，直往小蓉大爷院子去。

　　贾蓉才穿戴整齐礼服，便听外面丫鬟报：“蔷二爷来了。”

　　蔷二爷，便是贾蔷，比贾蓉略小一点，是宁国府正派玄孙。只因他父母早亡，从小跟贾珍过活，生得比女人还俊俏。因宁国府内，贾蓉只有这么一位堂弟，且年岁相仿，两人关系极亲。

　　贾蓉走出里屋。

　　便见贾蔷扶着桌椅，一副背后受伤的样子。

　　“蔷哥儿怎还没换好衣裳？跑这里来作甚。”

　　蔷哥儿扫视左右一眼，踉跄走近，拉着贾蓉。细声道：“这几日我瞧老爷不对劲，蓉哥儿可要万万留心。”

　　“如何不对劲？”

　　“这……”贾蔷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又见时辰不早，急道：“蓉哥儿只管留心便是，最好莫叫老爷见着嫂子。”

　　嗯？

　　贾蓉眸光大震，深深看向贾蔷。

　　贾蔷却已往屋外走去，喊着：“蓉哥儿切记，我待会还要接待亲友，先换衣裳去了。”

　　贾珍是真嫌弃自己命长。

　　贾蓉忍下叫住贾蔷的冲动，沉思片刻，走进里屋寻到那袋发霉的米打开瞧了瞧。这种霉度，吃上小半碗就足够要人命了。他从中装了一荷包带在身上，暗骂着：既然贾珍嫌自己命长，玛德，今晚就要你好受。

　　做好这一切，方才出去整理衣冠，往神京城外的秦家迎亲。

　　秦家，秦可卿被三姑六婆围着，好一会才有说话机会。点点羞涩道：“在家从夫，出嫁从夫。他要我怎么做，我自然全听他的。”

　　突然，外面响起‘姑爷来了’的声音，鲜红喜气的盖头顿时把她视线盖了。

　　这时又有一婆子，紧忙凑她耳边嘀咕：“晚上的时候，姑娘也莫要担心。男人那时通常都累坏了，身上没多少力气，不会太痛的。”

第八章：洞房花烛时

　　秦可卿被丫鬟搀扶着簇拥着出了门。听到的都是喜气热闹的声音，对未来的幸福日子更加期待了。

　　婚礼的流程，她也不知是怎么走的。只听得那罗敲鼓打还唱词，爆竹声响又祝颂。

　　登了轿，也不敢乱动，端坐其中。

　　亲迎的队伍不知行了多久，可卿终于被请出轿子，披霞戴冠蒙着红纱进了贾家宗祠。傧相赞礼同敬天地祖宗，再入宁府正堂，请宁府老爷太太登堂受礼。

　　秦可卿却不知在这美好的场面中，有好几人面色颇怪。

　　堂上老爷贾珍虽还是端坐模样，眼神却一直暗暗地往披红的儿媳身材上打量。

　　行礼的大爷贾蓉面上虽是恭敬，一双眼睛却已藏着杀意，想着等会就埋了这便宜父亲。

　　旁边的长辈们脸上倒皆是喜色，唯有荣府琏二奶奶喜色中带一点不明意味。

　　这时的秦可卿还不知道，高门大家内的真实情况远超外人想象。只随着女傧的声音，被送入洞房之中，端坐床头伴着旁边摇曳灯火的一对大红花烛。

　　伴着喜婆的呼召，新郎官终于被拥着进入房中。

　　贾蓉顿了顿，不禁瞧着床头端坐的人儿出神。真是像梦一样，才到这里多久，现在连婚都结了，娶的还是红楼里有名的美人。

　　“还愣着干嘛？快揭盖头啊，让咱们也认一认人。”王熙凤表现得比谁都兴奋。

　　旁边的珠大奶奶李氏倒是神情淡然的很，看向披霞戴冠的秦可卿时，眼神里竟透着一股同情。

　　房里也就王熙凤与李纨两个长辈。

　　贾蓉被这么一催，心里也暂时也不再想别的事情。从喜婆手中接过玉如意，轻轻挑起那红盖头。盖头下是一张绝对精致的脸，小嘴的嘴儿鲜艳红润似恰熟的樱桃，玲珑琼鼻配着那鹅蛋小脸，似精雕细琢的美丽瑰宝。

　　最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很柔，很柔，柔得随时都要涌出水来。在这股柔润中还带着一点艳色，叫她气质介于脱俗与艳俗之间，美得动人，叫人欲亲。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儿？”王熙凤嬉笑声在房中响起，“竟不似人间该有的，好像从天上下凡的仙女。”

　　珠大奶奶李氏轻轻推搡凤姐儿，从旁边拿来早备好的酒壶交喜婆手中，朝可卿道：“我是你西府的大婶子，刚说话的是你二婶子。”

　　丫鬟瑞珠、丰儿早拿来了合卺杯儿。喜婆一面倒酒，一面唱着祝颂。“大爷、奶奶一并喝下，咱也就不打搅你们的洞房夜了。”

　　王熙凤素来是个细心的，又是这场婚礼的半个主理。见两人同饮了合卺酒，便拉丰儿吩咐几句，方同李纨领着喜婆并一干大小丫鬟退出房中。

　　房里只剩新娘新郎，并丰儿、瑞珠、宝珠三个贴身的丫鬟。

　　紧张的情绪再次从秦可卿的心底儿。

　　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大爷确实如媒婆所说一表人才。

　　晚上，会痛吗？

　　可卿胡思乱想着，手儿突然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