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防舟舟
莱昂诺看过长子的后背与瘸腿,关心的叮嘱。
距离神眼湖比武大会不远,哈尔温被战斧砍的伤刚刚恢复一些,勉强能够下地走路。
可就算再放心不下都城守备队的职务,也不该火急火燎的复职。
劝说几句,莱昂诺便被林曼叫走,去寻一些老友共饮。
临走前,莱昂诺小声警告:“在场这么多贵族姑娘,别说你找不到一个合眼的!”
说罢,挺胸抬头的走开。
哈尔温僵在座位上,脸色十分窘迫。
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最热闹的方向,透过层层纱帘仅能看到少女们围拢的倩影。
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
哈尔温深深一叹,失望的敲打绑着木板的伤腿。
忽然,一道身影突兀闯入视线。
胸襟的族徽为橙底上的三座黑城堡。
一张摆满瓜果酒水的餐桌后,乌尔温.培克与一名男仆勾肩搭背,拎着一壶冰镇过的银质酒壶。
乌尔温笑容狡诈,将酒壶塞到男仆手里,低声道:“王后的命令,送过去。”
男仆年纪尚轻,为难的捧着酒壶,双腿微微打颤。
见其迟迟不肯动弹,乌尔温失去笑容,从怀里掏出一把金龙。
“是,大人。”
男仆精神一振,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
不远处,哈尔温隐晦的看着,离开座位跟了上去。
身为都城守备队司令,养出一双善于发现罪犯的眼睛。
宴会进入高潮,乐手演奏欢快的乐曲。
鼓手巡游似的走过大厅,鼓点密集而急促。
女仆涌入大厅,端来各类丰富的珍馐。
伊耿饿的肚子咕咕叫,推开身旁侍从,打算找点吃的。
雷妮拉与兰娜尔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起身。
中午了,她们也要去歇一歇。
“给我点樱桃派,还有金葡萄酒!”
伊耿脱离香水窝,抓住一名女仆提出要求。
女仆吓的瑟瑟发抖,还以为一向好色的王子狼性大发。
这时,男仆手拿托盘走来,盛放几杯带着霜气的美酒。
伊耿正口干舌燥,想也不想端起一杯就喝。
“等等!”
哈尔温突然冒出来,制止他的动作。
不等伊耿反应,一把揽住男仆的肩头,沉声道:“酒里放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男仆弓着腰,小心回答。
伊耿愣住了,举着酒盏一时不知该不该喝。
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哈尔温拿过一杯酒塞给男仆,警惕道:“你喝!”
三人围在一张餐桌前,特地压低声音,因而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伊耿瞪大眼睛,在酒盏与男仆间来回瞅着。
要给他下毒?
咕噜~~
男仆战战兢兢,端起酒一饮而尽,又怂又软道:“真的是酒,大人。”
既然是王后的意思,肯定不会有毒。
哈尔温还是不信,控制男仆等了好一阵,对方仍旧生龙活虎。
两人还没说话,伊耿先忍不住了。
举着酒盏灌了一大口,“切”了一声道:“大惊小怪,酒都不凉了。”
“王子……”
哈尔温吓了一大跳,想阻止也晚了。
伊耿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的模样。
“伊耿,注意你的形象!”
奥托从旁走来,面色不虞的督促。
哈尔温眼睛一闪,端起一杯酒退后。
奥托冲着点点头,端起最后一杯酒喝了一口。
酒水入肚,不忘开口教训:“少喝点酒,不要醉醺醺的面对女士。”
“是。”伊耿嗓音拉长。
奥托瞪了他一眼,端着酒杯离开。
哈尔温看的发懵,迟疑的也喝了口酒。
“金袍子司令,你怎么没去巡逻?”
伊耿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略带讥讽。
他还记得,对方是被雷加几斧头差点砍成残废。
哈尔温脸色一黑:“金袍子时刻巡逻,雷加王子特地叮嘱过。”
“没意思。”
伊耿拽过一个路过的女仆,夺下托盘里的七鳃鳗派,切下一块大快朵颐。
为了彰显大方,还分给哈尔温一块。
面对美食,哈尔温犹豫一二,接过吃了起来。
七鳃鳗派价格昂贵,除了沿海城市,品尝的机会不多。
伊耿疯狂进食,将微凉的酒水喝光,继续搜刮其它美味。
哈尔温一头雾水,放过拘谨的男仆,朝着另一头走。
暗道白忙活一场。
……
王后寝宫。
阿利森焦急等待,直到房门从外推开。
海伦娜沉默走入,眉眼难掩疲惫之色。
“还好吗?”
阿利森直接询问。
海伦娜摘下沉甸甸的头饰,头也不抬:“您吩咐我挑选未婚夫,不是菜市场买菜。”
“别把那群大人当作青菜,你要认真对待。”
阿利森耐心劝导。
海伦娜踢掉鞋子,软绵绵的瘫在毛毡上,无奈道:“有什么区别?新鲜、价格高昂、品种稀少,两者条件相同。”
一动不动在王座大厅站了一上午,简直身心俱疲。
每当想发疯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想起雷妮拉。
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经历长达半年之久的巡游“相亲”。
只能说,不愧是能把控哥哥的女人!
听着女儿将婚姻与买菜挂钩一块,阿利森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
转念一想,还真有几分道理。
阿利森抿起嘴,不由想到身为国王的丈夫。
遥想当年,新鲜是不太新鲜,胜在价格高昂与品种稀少。
虽然她不认为这是自己的菜,但在父亲的命令下,只能转换口味。
不禁的,阿利森心情大大平复,看着双眼没光的女儿心生怜惜。
走到身旁坐下,阿利森牵起一只手,轻声道:“我不想逼伱,但你总要嫁人。”
“可我不喜欢那些男人,他们在我眼里就像瓶瓶罐罐里的虫子。”
海伦娜一手遮眼,声音十分颓丧。
“你喜欢谁!?”
阿利森警惕的瞥了眼房门,压低声音呵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除非有一天我死了,否则你休想!”
海伦娜翻了个身,似乎有点欣喜:“我以为您从来不会在乎我的想法。”
“混账话,你是唯一的女儿。”
阿利森气愤的抽打一下她的屁股,严肃道:“听我的,那不是一個好选择,雷妮拉会把你卖到最低贱的妓院!”
海伦娜趴在地上,两条小腿翘起:“我要是能成功,不至于落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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