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坑.
特殊钢铁支撑的格栅被砸出巨大的凹陷,卡尔加躺在凹陷的中心,一直没有起来。
当死亡之主的苍白的脸上咧开邪异的笑容时,杜姆不甘的咬紧牙齿。
极限战士的军团长此刻就倒在恶魔原体的身前,随时有可能被其收割生命。
而对于毁灭战士来说,短短相隔几百米的距离,此刻却变得无比遥远——这短短的距离,此时却代表着一位英雄的生死。
死亡之主高举起镰刃,就在杜姆无力地看着这一幕时,赤色火焰忽然在这里悄然升腾,将毒雾灼烧的噼啪作响。
墨绿色的粘稠毒雾中忽然升起赤红色的火焰,显得格格不入,却在一瞬间便燃尽了所有忠诚派士兵心中的恐慌。
这火焰像是在人心中燃起的幻觉,巨大的帝国信标在虚空中勾勒出来,当这充满威仪的一幕彻底展开时,傲立于世的战士们眼中的怒火也被敬畏与崇敬所取代。
一个伟岸的身影自火焰中走出,如血海般翻腾的披风在火焰的气浪里猎猎作响,他一出现便屹立在卡尔加与莫塔里安之间,吟唱圣歌的修女们紧随其后,簇拥在他的身边,摆出完美的环形阵列。
但这些圣洁修女们的出现,却没有吸引任何人的目光,就连杜姆都几乎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存在,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道有着血色披风的背影吸引。
无需任何理性的思考,他的基因便给出了回答,他的基因种子在此刻欢欣鼓舞着,告诉他眼前的事实。
高大且骄傲的战士们,本能的单膝跪在地上。
因为那道背影的主人是杜克尔,他们的基因之父,帝国的战帅,在最危急的关头挡在了所有战士的前方,替他们遮挡死亡的威胁。
杜姆目光激动的看着那道背影,但他的心里却无法抑制的涌出愧疚。
因为原体的到来,恰好是他无能的佐证。
他曾向原体立誓,会解开警戒星的困境,杜克尔信任着他,并派来了三个军团的联军,以及多名英杰前来协助。
拥有这股强大的力量,他本可以与任何敌人周旋,却还是落入如今的境地。
杜姆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令他无比自责的画面——警戒星遭到的破坏,黑石魔冠的耸立,阿巴顿的死里逃生,极限战士代替他们付出的代价
而在不远处,本可以一击处决卡尔加的死亡之主,当他见到自己的兄弟出现时,他却立刻收回了这次攻击,并迅速后撤。
他的目光紧盯着帝国战帅,如毒蛇般的目光,想要看清这位曾经的兄弟是否虚有其表。
莫塔里安并未看出什么,他深知杜克尔的强大,但他也不同往日。
两位原体都有着沉默寡言的秉性,也同样没有与对方叙旧的打算。
面对杜克尔时,莫塔里安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他清楚自己才是挑战者。
短暂的对峙后,死亡之主率先发起了抢攻。
作为挑战者,他需要拿到先攻的优势,压制对方的攻击节奏。莫塔里安冲向杜克尔,镰刃与燃烧的宝剑一次次相互碰撞,溅射出明亮的火花。
死亡镰刀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划过,却被杜克尔随手一拳打了回去。
当镰刃与钢铁手套碰撞的瞬间,当即被一股带着赤炎的强大冲击弹了回去。
这股巨大的力量,让莫塔里安巨人般的伟岸身躯,都不由自主的踉跄后退。
杜克尔身旁的几名心灵修女,在看到死亡之主露出破绽后,便在同一时间发起猛攻。
莫塔里安这时才不安的发觉,这些修女竟然与毁灭战士如此相像,同样有着超凡的能力。
死亡之镰猛地横扫,修女们即便立刻防御,依旧被不可避免的打飞出去。
“退后!”
莫塔里安看到杜克尔沉声下令,那些修女迅速后退,随后消失在火焰的遮挡之下。
他知道这是杜克尔不想让人干预他们之间的战斗。
就如同猛兽不愿意同他人共享猎物般。
看到帝国战帅战意昂扬的双目,莫塔里安小心的后撤脚步,从对方的身前退开。
杜克尔自然不会放任对方的离去,他紧追不舍。
杜姆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他猜测莫塔里安的这次撤退,可能是想让杜克尔远离重伤的卡尔加。
相比于决出这次兄弟间的胜负,也许杀死一位极限战士的军团长,对于死亡之主而言更有意义。
于是杜姆抢先一步,带着毁灭战士救下了卡尔加,经过一番检查后,当他发现卡尔加的心跳依旧存在时,他的心中终于如巨石落地般松下口气。
两位半神在尖塔的顶端你来我往的战斗着,莫塔里安凭借高超的武艺,向对手挥出狂风暴雨般的沉重劈砍。
杜克尔则更加显得游刃有余的,挡下了他的每一次攻击。
烈焰与毒雾围绕在交战二人身旁,发出劈啪作响的声音,释放出浓稠的黑烟。
密集的爆弹枪的声响从工厂下层响起,子弹在毁灭战士的盔甲表面弹开时,将杜姆的注意力从眼前的半神对决中拉回了现实。
“杜姆,净世疫军正在向钢架突围,试图攻击你们的阵线。”通讯语音中,传来了暗黑天使大导师阿兹瑞尔的声音。
这时杜姆才彻底回过神,他惭愧的发现自己竟在基因之父到来时看得出神,忘记他还有属于自己的战争要打。
他打起精神,冲向下方的敌人,可在战斗的过程中,他还是忍不住望向原体交战的尖塔顶端。
他正好看到,杜克尔穷追猛打,将莫塔里安逼向了高塔顶端平台的边缘。
杜克尔攻势一如既往的狂暴,每一次攻击都似乎想要将对手彻底毁灭,在这样的攻势下,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莫塔里安,只能狼狈的被迫防守。
在攻击的间隔,杜克尔同样看向了杜姆,四目相对之时,原体眼中的情绪如同一阵心灵冲击般,触动着杜姆。
毁灭战士感受到,仿佛有股火焰正在他的血脉中升腾,他们此刻虽然无法直接交流,但杜姆完全理解了基因之父对他的期盼。
高塔尖端的战局再次有了变化,在赤色火焰的燃烧之处,死亡之主再无立足之地,他展开身后的翅膀,飞入了高空浓郁不散的毒云。
杜克尔再次看了一眼战场,随后从塔顶一跃而起,如同一辆燃烧着不息烈火的古战车般,在半空中留下一条车轮碾过的火焰轨迹。
两位原体消失在了凡人们的视线中。
杜姆目光坚定的走向朝自己冲来的敌人,心灵之剑被他举过头顶,
“为了杜克尔!”他高喊道,剑身上的火焰释放出如同超新星般的刺眼光芒。
他的誓言在毁灭战士中带起一片附和,随后所有战斗在这座巨大工厂里的忠诚派战士,都发出了自己的呐喊,山呼海啸的吼声回荡在战场上,盖过了枪炮的轰鸣声,掀开了星球云层上久不散去的毒雾,
“为了战帅,为了帝皇!”
第217章 24,杜克尔:“莫塔里安,仅凭你自己就胆敢直面我?”
帝国战帅杜克尔的抵达,让整个警戒星的忠诚派战士大受鼓舞,受到原体独特魅力的感染,不竭的勇气在他们心底滋生,不久前面对恶魔的恐惧与不安荡然无存。
面对人类方凶猛的反扑,黑色舰队剩下的舰队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压倒性的不利境地。
混沌舰队中已经有超过70%的舰船被击毁,那些在人类怒火下仍旧在苟活的异端——现在它们不得不考虑接下来是绝望的逃离战斗,亦或是带着疯狂的渴望尽量拉上更多的敌人为自己陪葬。
不少异端舰队都选择了后者,它们将亚空间引擎过载,一头撞向了已经与胜利近在咫尺的帝国战舰,令其含恨而终。
帝国的战斗母舰、打击巡洋舰以及诸多海军战舰组成密不透风的阵列,将这些异端舰队簇拥在中间。
这样斩尽杀绝的策略,让尚未逃离太空战场的异端战舰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而在警戒星的地表,许多阿巴顿与莫塔里安的凡人崇拜者,发现他们所信仰的存在,在这片战场上逃离时,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成为了可以被随意牺牲的炮灰。
尽管大部分邪教徒都将这视为神圣的赠礼,但依旧有许多变节者,在尝试从忠诚派战士的围剿下逃生。
在警戒星的地核附近,滚烫的熔岩在这里缓缓流动着,而在这些熔岩的不远处,隐匿着一座凡人绝对无法涉足的至高天密室。
恶魔原体洛珈带着怀言者们来到此处,大怀言者竭尽自己万年里所学到的黑暗知识,在这个世界地下万米的深处举行亵渎的仪式。
当不洁的法阵亮起时,这里的至高天能量就如同一颗黑暗的心脏那样开始跳动。
地底的状况让整个星球都陷入巨变,当帝国忠诚派还在对净世疫军的工厂发起攻击时,净化者们使用过量的化学毒气将整个战场都渲染成如同地狱般的恐怖景象。
然而这样的场景,与此时将整個星球由内而外搅得天翻地覆的剧变相比,这些厚重的毒气云层也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恐怖的亚空间风暴汇聚着,形成巨大的旋涡越转越快,无尽亚空间负能摩擦着,一道道惨白森然的雷霆激荡出来。
无数受诅咒的灵魂凄厉的哀嚎着,被这股足以与大陆媲美的风暴卷入其中,饱受混沌邪力的侵害。
带着硫磺气息的浓烟与粘稠的火柱从大地的裂隙间迸发,如日焰般直冲天际。
整个星球的大陆板块被重新解构,它们四分五裂,又或是猛然下陷,以超出凡人理解的方式,迅速的重组着,无数人在这场如末日般的浩劫中死去。
帝国海军的战舰上,原本被恶魔编码干扰的帝国占卜仪,因恶魔的舰队被摧毁而恢复,它们才刚刚平静下来,就立刻感应到了从星球核心处发出的超自然能量波动。
刺耳的警报声随之响起,尝试分析这些能量来源的舰载机仆,纷纷颤抖着过载烧毁。
机魂无声的尖啸,发出前所未有的暴怒。占卜仪操作员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参数陷入恐慌,他们脚步不稳的踉跄后退,惊声哀嚎着向上级汇报着画面上极速增长的不可名状的读数。
在汇报的过程中,操作员的皮肤迅速变得红肿,凸起的红疹勾勒出不洁的符文,呈现出亵渎的轮廓,他们的心智在这次的打击中堕入疯狂。
至高天的伟力席卷了整个警戒星。
感受到环境中发生的变化,洛珈金色皮肤的脸上堆起得意的笑容。
大怀言者终于完成了他所盼望的仪式,整个警戒星成为他通向真神朝拜之路的阶梯。
他坚定无比的迈出了第一步。
无论忠诚者接下来会如何应对,都为时已晚,他洛珈已经赢了,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杜克尔已经到来,希望莫塔里安与荷鲁斯不要让我失望。”
大怀言者站在祭坛上静思,
“该去见见我的兄弟们了,希望你们能如我一样的卓越。”
停下思绪,金色的巨人走下祭坛,脸上得意的笑容犹未散去。
而在警戒星遭遇剧变之时,杜克尔与莫塔里安正在这片人间地狱展开对决。
“兄弟,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有几分欣慰。”帝国战帅目视着死亡之主惨白的面容,曾几何时,对方的躯壳在纳垢赐福下扭曲可憎,与那时的模样相比,现在他倒是看起来正常许多,
“你终于不再是一副看起来就很臭的模样了。”他笑着说道。
尽管在心中,他鄙夷着莫塔里安反复横跳的行为,但心中却也未轻视这位夺取黑暗神明权柄的恶魔原体。
杜克尔在这场战斗中,将自己处于巅峰的武艺发挥到了极致,不给对方任何侥幸的机会。
“杜克尔,你倒是始终如一。”莫塔里安看似夸奖的讥讽道。
在万年前,杜克尔就曾接过战帅的重责,随后便被帝皇抹除了一切关于他的信息,万年过去,对方再次接过帝国战帅的职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摸清规律。
他言语的锋利丝毫不逊色于他的死亡镰刀,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恰到好处的割在了万年以前对方最不愿回忆起的动脉。
“谁还没有一屁股的烂账呢。”对于死亡之主的暗讽,杜克尔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这样的举动超出了莫塔里安的预料,他没有想到,杜克尔竟能对万年前的事情不再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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