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贪吃的水瓶蛇
“这才是妈妈的乖孩子嘛～！”
渡边和直子的聊天声音很轻，就像是秋寒的雨天里躺在床上，彼此相拥在一起说着悄悄话那样。
可惜现在既不是秋天，也不寒凉，还没有下雨。
他们聊着福利院孩子们的生活还有学习，渐渐地，直子的声音越来越轻，只余浅浅的呼吸。
她睡着了。
这款靠椅并不是为方便睡觉而设计的，本来身子不爽利，还得了重感冒，在椅子上睡一觉醒来只怕病情会加重。
渡边彻弯腰，右手穿过渡边直子的双腿腿窝，稍稍一发力便将女人抱在了怀中。
直子的身子软软的，非常轻巧，却没有骨头硌手，入手满是丰润的肉实感。
只是抱着她，渡边彻就好似溺在了一团团充分吸收了温暖阳光的棉花里，无比温软，令他沉迷……
这间办公室里是有一张单人床的，方便直子休憩，床铺上的被子一看就知道是前两天才晒过，很满实，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渡边彻不仅闻到了阳光味，还有直子身子上淡淡微甜的清雅香味，宛如含苞待放的风信子，现在香味如此清淡只是因为还未开花。
花开的那天，浓郁的香味便会怦然而起，尽数往渡边彻的身上纠缠而去。
经历过日高真理和星见遥那对姨侄，加上京都的早乙女叶月，还有他的朝比奈妹妹们……
渡边彻实在是太清楚渡边直子身上那阵清香是什么了。
他的心脏不可避免地猛然跳动着，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了几分，轻轻地将直子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看着熟睡的女人脸庞，苍白与憔悴褪去几分，显出健康的白皙和那两片有些啼笑皆非的绯红，渡边彻心里失笑。
而后他俯身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伸手撩了撩直子的鬓发别在耳后，以防进了嘴里，拿着她的手机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离开前回头看了眼呼吸均匀、陷入熟睡的渡边直子，渡边彻轻带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只待花开……
第99章京都魅魔回忆录
【西阁儿童福利院】目前收养了23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十岁以上的，算上渡边只有3个；十岁以下但读小学的，有7个；念幼儿园的有9个；剩余4个都才三岁左右。
各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男女人数相差不大，看护起来很是麻烦。
本来福利院的资金周转并不像现在这么困难，条件也要好得多，因为每年都有新的孩子被领养走，领养的家庭偶尔还会给福利院送些东西。
这般美好，自从渡边彻进入【日高神社】修行后，便彻底不复存在了。
哪怕生不出孩子的夫妻及其家庭再怎么想要孩子，就算跑到京都去，也不会来西阁福利院领养。
福利院只进不出，境况自然愈加困难。
本来福利院还有三个年龄比渡边还要大的孤儿，在去年，这三个比渡边大了三四岁的白眼狼，两男一女，在考上大学或者高中毕业后，跟商量好了一样，全部离开了【天御中町】，再也没有回来过，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都联系不上他们。
他们觉得自己大好年华，怎么能被渡边和福利院给耽搁了呢？
十八年过去了，他（她）们又再度沦为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从直子办公室出来，渡边彻遇上了从二楼下来的穗子阿姨，她正把收拾好的垃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和她寒暄了几句话，渡边来到小孩子室内玩耍的地方，美江阿姨照看着四个小孩搭积木，总有活泼好动地跑去玩滑梯。
见到渡边彻，小孩们一窝蜂地跑过来扒拉着他的裤腿，渡边一一揉了揉他们的脑袋后去看监控。
小里菜没再跟花花草草玩耍，正坐在遮阳板下，身子微微摇摆，小腿晃晃悠悠，看样子像是在唱歌？
约定好的半个小时要到了，跟美江阿姨说一声后，渡边彻去见小里菜。
至于福利院其他的孩子，他们去上学了。
无论是国中还是小学甚至是幼儿园，都要去学校读书。
福利院别的不说，最起码幼儿园的教育还是能满足的，但渡边直子觉得这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她当上院长后便改了规定。
小里菜如渡边所想，坐在那儿哼着歌，听旋律是《鸟之诗》。
“呀！彻哥哥～～！！”
小里菜又飞扑向渡边彻，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生怕他下一秒就离开，消失在自己眼前。
渡边哄着小里菜松开手，她扭着身子说不要。
“除非里菜能做彻哥哥的新婚妻子！”
“里菜是妹妹呢，坐哥哥腿上好不好？”
“好耶！”
里菜妹妹心满意足地坐在了渡边彻的腿上，歪在渡边的怀里继续哼着歌，只不过换了首《Call of Silence》。
渡边彻静静听着，抬头仰望变了天色的天空，明明半个小时前还是阳光明媚，现在乌云渐渐汇聚起来，要下雨了。
他最讨厌的梅雨季节，即将到来了。
视线再往下，是福利院并不高的栅栏、围墙。
围墙之内、【天御中町】之外，在没有遇见早乙女叶月之前，他都能自由地做自己，活出真正的人生。
可偏偏过去的九年间，他被【日高神社】束缚在那个小小的神社里，被日高真理和星见遥共同圈养着……
渡边彻不由得想起来，如果自己听从了六年前那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巫女的建议，他是否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呢？
可惜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因为渡边彻的敌人不仅仅是日高真理和星见遥，早乙女叶月带着【新月组】，亦如闪电般登场，加入了这场争夺战……
“彻哥哥～彻哥哥～待会里菜可以一直坐在哥哥的腿上弹钢琴嘛～？”
很异想天开的想法，但是由小里菜说出口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不可以噢，待会哥哥还要忙直子妈妈安排的事情，下次一定好不好？”
知道彻哥哥答应的“下次一定”从未食言，小里菜开心地搂着渡边彻的脖子说“好～”！
“被关门，然后开窗”的理论确实存在。
朝比奈里菜的智商或许永远停留在七岁左右孩童的阶段，但她对音乐的天赋旁人拍马也不能及，说是绝对音感也毫不为过。
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半，小里菜都会在三楼的音乐室练琴。时间快要到了，渡边将她送上去练琴，下楼的时候正好接到维修工的电话，他们已经在福利院的门外。
渡边开门迎维修人员去厨房，穗子阿姨也闻讯而来，说明了出问题的地方和原因，维修人员显然对此轻车熟路。
站在厨房门口，渡边彻的视线从维修工们的工作移到屋外，天空下起来点点滴滴的小雨，啪嗒嗒地打在地上。
明亮轻快犹如清脆的钟鸣从斜对角的楼上传下来，是朝比奈里菜在弹琴，节奏倏然转变间，仿佛催促着天上的雨下得更急更快了。
渡边彻听出来这是李斯特的钢琴曲《钟》，他能听出来并不是因为自身的音乐细胞或者天赋、爱好之类的，纯粹是因为五月黄金周回来的时候，小里菜刚好开始练习这首《钟》而已。
短短20天的时间，从生涩到迅速上手、熟练，到现在拥有如此的音色和表现力，这样的天赋只能说是恐怖如斯。
唯一能限制小里菜实力发挥的，可能就是她手中的钢琴了，毕竟那架钢琴的年纪比渡边还要大。
渡边彻想要在年底送给里菜妹妹一架新的钢琴，作为她15岁的生日礼物。
可是他现在并没有多少钱。
钱，钱啊……
他去询问维修工灶台、厨房的问题，得到的情况不容乐观。
“简单地做了维修而已，只这样做，恐怕不久后又要出问题。快的话两三个月，慢的话半年之内是肯定要再出问题的。”
“如果将灶台全部重新换成新的呢？这样子做能治本吗？”
“呃……这，，，算了，我这么跟您说吧！”维修工犹豫再三，朝渡边彻莫名其妙地鞠躬。
他还是决定悄悄地跟渡边彻说了，声音很小：“我们现在做这种问题维修，只是缝缝补补而已，看着不出问题就是了……
“至于换灶台什么的，就算把厨房的设备全部更换了一遍，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四五年过后，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再出问题的！
“根源在于线路老化，六年前，神社不是出资对小镇上的老旧电路、线路进行更换改造吗？你们福利院这里被……”
渡边彻听到隐情，愕然了，他没想到日高真理和星见遥这对恶毒的姨侄会做出此等阴狠下作的手段。
缄默了会儿，渡边才说：“那现在还能对线路进行更换改造吗？”
维修员只委婉地道：“小镇上电路的安排都经过设计的，需要经过神社的首肯才能再做变动……”
听到他这么说，渡边彻明白了，除非他低三下四地去求那对姨侄，才有可能。
“假如，只更换厨房的灶台灯设备，大概需要多少钱？”
“至少需要三十万円。”
“三十万么……我知道了，谢谢。”
这笔钱并不是很多，但对于16岁的渡边彻和资金拮据的福利院而言，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渡边不愿去求神社和星见遥、日高真理这对姨侄，更不愿意去找早乙女叶月。
他有办法赚钱。
小学、国中时期一直被束缚在【天御中町】不得出去，没有人身自由，现在渡边彻在京都上学，自然自由许多。
而要快速、高效率且必然能赚到大额金钱，渡边能想到的最安全、最保险的方法是做文抄公。
漫画、歌曲和轻小说，都可以文抄。
不过漫画和轻小说比较麻烦，渡边决定抄歌，他手上正好有几首残次品或者可以说是半成品的歌，比如那首《Call Of Silence》。
可以直接将版权卖给制作公司，方便又高效。
之所以称为残次品（半成品），是因为其与原曲有较小的差异。渡边彻前世不是艺术生，对音乐也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只听过这些歌而已，他能记下歌词和旋律完全是凭借着穿越后强大的记忆力生搬硬套。
而一首歌并不只有歌词和旋律，虽然这是主干，但如果没有和声、和弦之类的伴奏，也就是一份demo罢了。
渡边彻尤为后悔为什么前世没有多看一眼这些歌的谱子，只要一眼，他就能凭借强大的记忆力记住。
可惜没有如果。
好在渡边彻有人形外挂——朝比奈里菜。
对于拥有“绝对音感”的小里菜而言，渡边的清唱无异于克苏鲁古神在耳边的低语。
然而对象是她最爱的彻哥哥，小里菜也只能瘪着小嘴，暗暗忍受下来，倒是“哥哥唱得真好听”这句话她着实夸不出口了。
然后渡边接着哼唱旋律，持续不断地玷污、污秽着小里菜珍贵的耳朵……
经过渡边的一番努力，小里菜便如一台量子计算机高速运转起自己的天赋来，一字一句地纠正、校准歌曲的旋律和节奏，用钢琴或者吉他弹奏，直至与渡边的记忆力完美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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