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巷藏猫崽
回鹘大将面色狰狞看向这人。
而王庭之内听着这人说的话，一个个面如死灰。
尤其是回鹘汗王身边女子们，其中更有人已经泪如雨下。
“降了吧。”
此时有人站了出来，是个女子，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王的姑姑，在朝中举足轻重。
女子说道：“打也不行，避也不行，那不如去谈条件，若是他们能答应不屠戮城中我回鹘人，就算是投降，也没人会怪罪陛下您，反倒会感激您。”
所有人看着这个女人。
主战派的脸上已经露出怒色，但更多人却是一個个一脸期待看向汗王。
啪！
汗王手中酒杯掉在绒毯上，红酒撒了绒毯，但酒杯未碎。
“从我坐上王位你们每天都在吵，你们真烦啊。”汗王抬眼看向群臣。
汗王开口：“害怕的就滚，想投降的自己去打开城门，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都这时候了，还要吵的没完.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来烦本王。”
闻言，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些人还真就转身打算逃走。
但也有几人站在原地，包括那名武将以及那个女人。
“呵”汗王看着那么多人逃出王庭，笑了下，“还真打算逃啊。那就都杀了吧。”
说话间，汗王站起身。
同时
无数回鹘汗王近卫出现，手中刀刃毫不客气的朝着这些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回鹘贵人们砍了下去。
所有人表情一怔，脸上露出惧意，更有人看向汗王。
可下一刻.
所有人近卫一起动手。
全死光。
王庭之内血流成河。
武将，女人还有其他两人能感受到身后的杀戮，低着头不敢去看。
杀完人，近卫离开。
王庭内安静异常。
汗王推开身边女人，闭着眼享受片刻后说：“真安静，从本王继位开始，就一直想做一次这样的事情。”
汗王缓缓走下王座，身后衣服拖拽在身后，“到现在为止，漠北用了多久攻打我的汗国。”
女人开口：“一百一十九天。”
汗王轻轻一笑：“真厉害啊，他们竟然用了这么短时间就要灭了回鹘汗国。本王的将士们子民们也真厉害啊，竟然面对这样的漠北人，阻挡了一百一十九天。”
啪！
汗王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而坐下后，拿起刚刚的酒杯，将里面残存的一些喝干净。
有自始至终一直一脸平静的王后拿着酒瓶过来，帮着汗王倒了酒。
“本王.这里，回鹘灭了，但是本王不会将王庭就这样送给漠北人，所以，姑姑，你去把王庭内的宝库打开，送给所有士兵以及城内百姓们，告诉他们只要杀漠北人就能拿到更多，随便他们拿。”
汗王高举手中酒杯，眺望远处。
武将与女人看着汗王，犹豫片刻，互相对视后，纷纷行礼退后。
绕开遍地尸首，径直走出王庭。
“你们，去跳舞。”汗王面朝前方，朝着那些女人们开口。
女人一个个脸上挂着泪，就算是王妃也是泪眼婆娑，但王妃还是抹去眼泪后，站起身走到汗王身前，展开双臂，就打算跳舞。
汗王轻轻一笑，喝了口葡萄酒。
而后靠着台阶，看着天花板，耳中听着音乐。
妃嫔们还在舞，但有女子却是哭的不像样，已经跳不下去。
汗王看到后，只是笑了下：“若是害怕，就喝酒，喝到醉生梦死，就会忘记这一切，然后在我们回鹘的史书上，你们不会被记录是什么红颜祸水，我也不会被写成亡国汗王，回鹘子民们也不会被屠戮，一切都会忘了，所以喝酒就好了。”
说话间，汗王猛的喝了几大口酒。
但再看去自己妃嫔们的时候，却是看到自己的王妃已经来到身边，并且拿了酒杯喝了几口。
汗王当即笑了起来，一把将自己王妃搂入怀中，然后说道：“你说，这样强的漠北，会不会灭了大夏，然后本王会不会见到那个大夏女帝，到时候，她会不会问本王，为什么不遵循先王与他们大夏先帝时期的联盟”
这样说完，汗王笑了下：“对，不会问，也许都见不到。”
汗王突然自嘲一笑后，看着自己王妃：“还记得我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吗？”
王妃看着自己丈夫，点了下头。
汗王笑了下：“不择手段坐上这个位置后，我才发现，这个位置真烦啊，想做什么都要被指指点点，本王有多久没跟你一起去草原上骑马了。”
王妃没说话，但是有妃嫔已经哭成了泪人。
汗王继续开口：“真开心啊以前，但为什么呢，明明就算那么难受，我也一直在战战兢兢的做这个国王，可为什么还会这样，是梦？本王喝醉了？”
汗王注视着王妃，似乎是在等一个回答。
王妃开口：“嗯，一切都是梦。”
王妃泪眼婆娑，努力让自己笑。
汗王笑了起来，然后开口：“所以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人。”
说话间，将王妃抱了起来：“像以前那样，抱着你去看外边，你们也一起来”
朝着其他妃嫔们说了这样一句后，就朝着王庭外边走去。
回鹘王城是建立在山上的，王庭位置最高，一眼望去，可看到全城，更可看到城墙之外场景。
而才走出王庭，汗王看到许多人就在城内，很多是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但更多的是手上拿着武器的人们，就站在街道，城墙台阶，城门口各处。
抬眼，看到城外。
无数人，无数的方阵，黑压压的一片。
投石车已经在准备，冲车已经缓缓前行，巨弩已经拉开，漠北士兵们杀气腾腾。
汗王身后的妃嫔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瘫软在地上，哭的更厉害。
汗王说道：“真美啊。”
随之，将王妃放了下来。
“大夏那个女帝，跟那个传闻很好看的皇后，到时候在他们的洛安是不是也能看到这样的一幕.”汗王看向王妃。
王妃抿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汗王却是突然说道：“亡国，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闻言，王妃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而汗王也是再也无法控制的抱着自己王妃哭了起来。
汗王的姑姑与那武将一起骑马走在回鹘王庭街道上，朝着城门所在走去，两侧是发抖着的‘士兵们’。
轰！
轰！
轰！
士兵们无法看到外边的画面，只能听到声音。
但每一次的声音，大地都在震颤，让他们呼吸急促起来，尤其是士卒之中有教徒，商人，骨瘦如柴的老人，奴隶等等.
十万人。
什么样的人都在，凑起来的十万人。
每一个人，都是十万分之一。
每一个十万分之一脸上都有恐惧。
若是真的开战，十万分之一的哀嚎，十万分之一的痛苦，以及死去的十万分之一！
还有血，惊讶，震惊，迷茫，憎恶，愤怒，以及
当下每一个十万分之一脸上露出的绝望。
看不到城墙之外的场面，只能听到声音，但只是这样就让他们双腿不断颤抖。
开战之后的最后，必然是地狱，十万地狱。
汗王的姑姑开口：“我跟漠北南院大王中説行已经约好了，等一下我就会开城门。”
武将闻言，马上怒目瞪向汗王姑姑，更是直接打算拔刀。
而女人却是毫无俱意，当即开口：“你是要看着这些人全部死吗！为了你所谓的忠心，他们拦不住！而漠北人会如何，他们会活下来很多，然后杀进来，杀戮让他们充斥愤怒贪欲，到时候会怎么样，奸淫掳掠，所有漠北人在沙场之上的欲火，让他们会完全变为野兽，然后吞噬整个王城里每一个人，女人，孩子，无一幸免！我们回鹘亡了，我们都清楚！所以，我跟中説行约好了，他不会杀任何一个人，只会杀了王！”
武将怒不可遏怒视着女人，但手中的刀在颤抖。
女人继续开口：“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因为城门那里的人都是我的人，他们会打开城门，先王突然死亡开始，我那个荒唐的侄子成为王开始，这一切就是定数，是真主定下的定数！”
说罢，女人不再去看武将，而是转身继续朝着城门所在走去。
武将捏紧手中的刀，看着女人，想杀了她，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因为知道女人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身为武将的他，只是看一眼周围那些所谓的士卒们，他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是士兵，只是.称呼他们是士兵而已。
轰~~
城门缓缓打开。
女人站在城门正中间。
看着门的那一侧，十多名黑甲的漠北将领，尤其是看着为首那个大夏读书人打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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