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的我,竟然成了皇后!? 第264章

作者:深巷藏猫崽

  姚元载摇摇头看向牧序问道:“杨善长今日来,是有什么目的?”

  牧序笑着点点头:“得罪陛下跟皇后娘娘,跑来演戏了。”

  说罢,牧序朝着讲堂内走去。

  姚老夫子还有水云先生愣了愣,得罪陛下跟皇后娘娘了?

  此时此刻的讲台之内,倒是因为再坐不是大儒夫子先生,便是朝中官员缘故,所以秩序倒是稳定。

  可讲台之外,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声音嘈杂,有些混乱。

  牧序一路走到讲堂中间,看向所有人。

  众人看到牧序样子,就看出这位祭酒大人是要说些什么,纷纷噤声,饶是讲台外面的人,也是一传十十传百下,纷纷不再出声。

  牧序见四下安静了,立马朝着八方作揖行礼。

  众人看到,纷纷回礼。

  而后,牧序才开口说道:“今日之讲学,为缓诸位学子科举之后凝重紧张心境而设,用咱们皇后娘娘的话讲就是‘我非才学之人,无德无能能为同辈中人讲学,但学问一事自古皆有论学一说,故而大家做起来一起聊聊天谈谈学问,总之侃侃而谈一番。’”

  “所以,今日之讲学,众人皆可畅所欲言。不过娘娘事务繁忙,宫中琐碎之事,还有大小外事诸多,怕是无法及时赶到,故而,刚刚姚老夫子还有水云先生提议,不如我等现行开始,学问一事,可畅所欲言,言心中所惑,我等这些活得久了点儿的人,多读了两本书的人,知道呢,就给大家说说,不知道呢,咱们一块儿议议。何况今日太傅可在呢,他的学问可厉害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各位。”

  “当然.若是有佳作,也可诵出,更可比试比试,姚老夫子与水云先生还拿出了一些彩头出来,送给做出佳作之人。我等如此,等皇后娘娘来了,也是热闹起来了,瞧我们如此,说不定娘娘的病疾也会好上许多。”

  牧序这话说的很是精妙。

  吹嘘了一波苏长安之后,也是道出了苏长安很忙,来得要晚一些,虽然没说可能不来了,但也许来不了,毕竟这么忙。

  可大家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聊聊,何况杨善长在呢,大家要问问题多找找杨善长。

  可以说把苏长安摘了出来。

  把杨善长弄了进来。

  潜移默化的给人感觉,苏长安今晚就算来不了,但是杨善长在呢,随便你们折腾。

  杨善长自然听出了牧序这一下子就还了自己小坑他一手的礼,笑了笑后,不多说什么。

  不过

  下面学子们却是一下子喧嚣起来。

  但是众人也不觉得怎么样,毕竟祭酒大人说的话合情合理,且天衣无缝。

  只是

  远处的夏凤翔看向苏长安:“你说了?”

  苏长安摇摇头并且说道:“牧序拍我马屁呢。”

  夏凤翔笑了一下。

  但是夏凤翔才要说什么.

  牧序继续说道:“众位刚刚参加完科考,题目一事无所谓是否隐瞒,也可提出今年科举题目,总之,今夜,畅所欲言,无可不论,无可不说。”

  就在牧序话音才落,人群中却是响起一声:“祭酒大人所言可真?”

  闻言,所有人目光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就在外面的学子中的魏安明,却是直接走出人群,左绍翁与李维想要阻拦,却也被他挣脱开。

  并且径直走到了堂内。

  牧序看到魏安明,笑着说道:“跟你爹一个德行!回去回去,回去听别人说。”

  魏安明看着牧序说道:“学生有一事,想要请教太傅大人。”

  牧序闻言,心里想着果然跟他爹一个德行!

  而众人听到魏安明是要向太傅问问题,纷纷一怔。

  不过魏安明不去给这些人想的时间,直接看向太傅,拱手作揖后说道:“敢问太傅,何为忠臣,何为佞臣,又何为君!”

第179章 太傅赠字

  闻言这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的学子问出的问题。

  在场众人脸上讶然一片。

  静~~

  恍然间,逐渐伴随越来越多人知道那问题后,讲堂内外一片死寂。

  这问题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多少书上都讨论这事儿。

  但是这事儿.

  问的人有问题啊!

  问太傅杨善长这个问题!

  而且这问题问得巧妙,虽然君应当是在最前去问的,但是这学子先问何为忠臣,又问何为佞臣,最后才问何为君。

  意思很明确,臣子能在君王之前?

  这可就是实打实的相当于拍着杨善长耳刮子问问题呢!

  毕竟世人皆知,当今女帝登基之后,杨善长被委以辅政大臣,但杨善长结党营私,迅速排除异己,独揽六部之中三部大权不说,更是在门下省,中书省中也有安插人手,其他九卿自是不必多说。

  这些事情,非是忠臣良臣当做的事情,唯有佞臣才去做这事儿。

  当下固然天子看起来敲打杨党,可是杨党势力尚在,除却天子之外,也不是其他人能拿捏的了的,如今所有人听到那站在堂内腰杆笔直,一脸浩然正气的青年学子当面问太傅这个问题。

  如何不让他们惊讶!

  好家伙.

  讲学讨论问题,结果你开局直接玩一手这么大的!而且还是不要命的一手大的!

  其中认识魏安明的,倒是也了解他,当下微微皱眉。

  但国子监内数千学子,却也不是所有人互相认识,所以立马开始打听魏安明。

  牧序无奈了一下,毕竟是他关注的几个学子之一,魏安明这臭小子如何,他最是清楚了。

  讲堂内其他人看着魏安明,一些夫子先生纷纷皱眉,非是觉得魏安明问这问题哪里有错,反倒就这个问题上众人当下很是欣赏那名一脸正气,眼中唯有读书人但有气节的学子。

  他们皱眉,是因为鲁莽!太鲁莽了!

  啪!

  却是鄢景卿一拍桌子:“黄口小儿,放肆!”

  魏安明看到鄢景卿,笑了一下,不卑不亢:“见过鄢大人。今日讲学,可问学识,学生不懂则问,敢问鄢大人,学生哪里放肆了,又如何放肆了,是未行礼,还是因为学生不应该向太傅大人求学。今日皇后娘娘都要讲学,要与我等侃侃而谈,到了太傅这里不能了?太傅是要比”

  不过就在魏安明说到这儿的时候.

  太傅眯眼看着魏安明:“昂,是安明啊。玄成家的是吧.呵呵,一直在想怎么这么眼熟呢?都长这么大了啊。”

  太傅眼神凛冽,闪着犀利的光芒,看似眯眼且带着笑看着魏安明,可只是站起身这样说话,上位者的威严展露无疑。

  原本打算站出来帮魏安明说话的李维,与太傅目光相视一下,李维后背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魏安明看着杨善长,依旧不卑不亢,再次拱手作揖:“魏玄成之子,魏安明!见过太傅。”

  这话一出,许多看着魏安明有些陌生的官员,还有学生们马上了然。

  其中不少官员更是看着魏安明。

  脑中立马想起那个昔日在朝堂之上,最是刚正不阿,忠謇昂昂的同僚。

  当下再看笔直站在那里的魏安明,当真是一模一样的两人,更难怪有如此胆魄!

  鄢景卿等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再看魏安明,皱着眉头,不过既然太傅都说话了,自然他们不能继续说什么了。

  周围学子们自然是都听过玄成公的事情。

  两年前玄成公弹劾李霓裳和杨善长二十一大罪,更请诛杀李霓裳,杨善长二人。

  但却被杨国富从弹劾奏疏中找出了先帝遗命缺失的缺漏,故而弹劾不成,反倒诬陷玄成公有辱先帝,祸乱朝堂,诬陷忠良。

  当年夏凤翔才登基一年,许多事情无可奈何,故而只能看着魏玄成被诬陷。

  但好在苏文清他们都在,太后党的人还有杨国富等人虽然请诛杀魏玄成。总归是保了下来,可京城自然是不能待了,原是杨国富等人要流放玄成公,但夏凤翔与苏文清做了局,将魏玄成送去了陇右。

  那里无论太后党还是杨党都插不进去手,所以才算将魏玄成保护了下来,否则,别说魏玄成,便是魏安明都已不在人间。

  但是真正让魏玄成让无数读书人称之为尽显读书人风骨的事情,是在天牢中,太后党的人下毒手想要屈打成招魏玄成。

  魏玄成好友元宽送药材蛇胆进去给魏玄成续命,结果魏玄成一句‘我魏玄成何惧宵小之辈,腹中自是有胆气傲骨!若要杀我,便动手!玄成一死,可告知天下奸佞乱我大夏朝堂,欺我皇幼,宁死无憾!快哉!!’

  玄成公之后被救了出来后,这句话被天下人知,人人诵言‘玄成公胆气重如山,一身风骨气节无可撼。’

  当下听到那做出如此大胆事的人竟然是魏玄成的儿子,纷纷讶然之余,满心敬佩。

  太傅看着魏安明笑着说道:“玄成可还好?”

  魏安明面色冷漠,却也不让太傅找到毛病,所以再次拱手行礼:“多谢太傅牵挂,家父身体安康。”

  太傅点点头,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玄成可不能出事啊,我之前还想着写奏疏,想请陛下召回玄成呢。”

  说完,太傅想了一下后说道:“你问我的问题,我想想啊”

  这样说完,太傅就要站起身。

  一边的米婉君立马上去搀扶。

  而后

  太傅绕过矮桌,靠近了一些魏安明后说道:“安明可见过陛下?”

  魏安明自然是摇头:“学生才考功名,未与天子相见。”

  太傅笑了笑:“天子之龙颜,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真正看到。固然我还有在座的数位大人们,每日都会见到陛下,可陛下心中所想,我等众人却是不敢去揣测,更不敢去思,去想。只是陛下让做什么,我等便竭尽全力去做。”

  “相反,以前李霓裳那些人,如朱克文,王懋卿等人,事事皆在思考天子在想什么,若是每日琢磨天子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而后,为一己之私处处提防陛下,更是约束陛下。”

  “安明啊,你觉得这二者最大不同一点是什么.”

  讲堂内官员们多是老油条了,听到太傅的话,如张沽,曹参,黎春芳,高柔等人纷纷在心里暗骂杨善长的偷梁换柱。

  明明问的是伱,结果太傅这看起来像是要引用什么事情一样,悄无声息牵出王懋卿他们,更是把自己与他们划分开。

  众人看着太傅,一阵唏嘘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