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的我,竟然成了皇后!? 第560章

作者:深巷藏猫崽

  为什么会知道那是自己收养的外甥女跟外甥。

  而且

  还知道自己被欧阳家的人追求.

  想到这儿,妇人那充满悲伤的笑容再次出现。

  哦,原来,他一直在关注我啊。

  她一直关注这他。

  但没法见他,因为愧,因为不能,因为自己脏了。

  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关注着她,就连这么秘密的事情,都知道。

  这时候.

  小摊老板送了面上来。

  荀旷自然是不客气了。

  但是吃了两口后,荀旷看着吃饭还跟以前一样有条有序样子的妇人,开口道:“我要先说清楚啊,我现在身上就那一文钱,所以等下还是跟以前一样,你买单。”

  妇人笑着说道:“不是一直我买单吗?”

  荀旷嘿嘿一笑,倒也不尴尬了,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豁达了。

  那自然没有什么拘束之类的事情了。

  所以,立马继续吃着面。

  妇人看着荀旷这样吃东西,无奈笑着的同时,想要伸手帮荀旷弄头发,如以前一样。

  但抬起手的时候,终究又收了回去。

  笑着说道:“头发都要进面汤里了。”

  荀旷听到愣了一下,脑中倒是想起姬疏影之前一直帮自己来着,但是当自己弄了后,才想起来,以前,是眼前这位女子帮自己的.

  于是不由笑了笑后,看向妇人:“啥时候去南洋”

  妇人说道:“苏掌柜说会派人与我一起回去,到时候地契那些签了,大概开春的时候就出发了,反正船是自家的商船,什么时候走都行。”

  荀旷点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吃东西。

  终究没忍住的说:“要不搬到京城来,京城现在太平。”

  妇人听到笑了起来,点头道:“不来了,都定好了的,去年年末就准备了,家里已经有人过去准备好了。”

  荀旷看着妇人,想再说。

  但是妇人却是扯开了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两人倒也不着急走,就聊着天,不过所聊的事情,也就是自己发生的一些事情,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不聊以前两个人的事情,还有为什么妇人要突然嫁人的事情。

  就像是两位十多年未见老友一般,越聊,再无相见时的尴尬与拘谨。

  但.

  终究是要分别的。

  毕竟雪越下越大,面摊老板要收摊了。

  两碗面,八文钱。

  不过,当妇人拿出钱的时候,不多不少,七文!

  然后,妇人看向荀旷:“那一文给我吧,我只带了八文。”

  荀旷愣了一下,但看着妇人,荀旷欲言又止。

  他哪里看不出妇人的意思,所以有些犹豫,可是突然,释怀一下,伸手轻轻一扯,袖子被扯坏了一些,但荀旷不在意一样,将那文钱递给了妇人。

  妇人看着一看就知道被拿在手上不知道多少次的这文钱,愣了一下后,还是融合到了那七文钱里,一起交给了店老板。

  起身离开。

  站在大雪之下。

  妇人的车夫看到自家夫人出来了,于是也就准备好要离开。

  荀旷看着妇人,看着妇人头上片刻间已经落了雪儿白了头。

  妇人看着荀旷,也是看到荀旷头上落了的雪。

  荀旷,如何想她不知道。

  但是今天下午,她倒是听说了,皇后娘娘说过一句话,叫今朝同淋雪,此生共白头。

  这般想着,妇人笑了笑,看着荀旷:“荀”

  才开口,妇人想了想后露出俏皮神色:“荀哥哥,再见。祝荀哥哥,文运亨通!”

  这一刻,妇人不在端着,就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一样少女样子一般。

  荀旷听到这久违的称呼,看着妇人拱手作揖:“卧牛村荀旷,送文媛妹妹,祝妹妹一路顺风。”

  妇人听到这称呼,在雪天笑了起来。

  老车夫看着自家夫人笑容,愣了一下,这位从夫人娘家跟过来的老人,很多年没见到夫人这样笑了。

  妇人看着荀旷:“那我走了。”

  荀旷没抬头,依旧保持着作揖动作,不敢抬头,怕哭了。

  妇人看着荀旷抿着嘴唇,挂着笑容,极力忍耐着什么,继续说道:“你多穿点儿,怪冷的,喝酒也别喝凉得了,热一下,对身体好,还有别再一个人在大雪天坐着了,姬先生那么喜欢你,你也喜欢一下她啊,明明荀哥哥你心里有她的”

  当说到这儿,妇人笑了下:“是我多嘴了,我真走了!”

  荀旷没抬头,依旧保持着作揖姿势。

  妇人俏皮一笑:“明明开始都忍着了,结果最后突然这样了,走了,荀哥哥再见。”

  妇人看着荀旷。

  再见,再也不见了。

  转身之后,妇人忍耐着什么,但回头看向荀旷,就看到荀旷看着他,白雪染了一头。

  皇后娘娘惯会骗人的.

  明明

  共淋雪,也白不了头。

  这么想着,妇人回头不敢再去看荀旷,而是直接坐上了马车。

  但是才上马车

  妇人捏紧袖子,努力不让自己哭。

  不哭,文媛不哭,这是你的命,以前就认定了的,你配不上他,这就是你的命。

  不哭

  但是这样想着,妇人低头看着手上那枚钱,更看着自己袖子口那里绣着的荀旷名字的刺绣。

  豆大的泪水,终究忍不住了。

  她来见他,是因为她要走了,所以才要来见最后一面。

  但是来前,她想了一大堆话。

  想告诉他,自己当年不是想要离开他。

  是因为没办法。

  自己还记得跟他的承诺,生个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的叫荀君夷,女孩叫荀月白。

  所以,在不得不嫁给那个人的时候,她就吃了药,让自己生不了孩子,因为不愿意怀上那个人的孩子。

  她想告诉他,她知道他的一切。

  她想告诉他,那天他冲来文家门口大喊大叫的时候,她就在门口那里一直听一直哭。

  她想告诉他,她在家种了一大片月桂花。

  她还想告诉他,她每件衣服袖口都绣着荀旷这个名字,因为她听过一个说法,女子将心爱男子的名字绣在袖口那里,意味着一直在手心里。

  但是真的见到了荀哥哥,什么也说不出,一件事儿也说不出来。

  他那样的好.

  为什么要说出来打搅他的生活呀。

  属实是自己,没有那个命,身子也脏了,配不上他。

  文媛捏紧自己袖口,死死攥着绣有荀旷两个字的地方,更攥着那文钱。

  哭啊哭的,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这些年来,她一直拿来掩盖悲伤的笑容,而是终于见到了自己不敢见的那个人一面,开心极了的笑。

  泪水掉在手上。

  荀哥哥,今后,一定要开心啊。

  荀旷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转身看向正在收拾着的面摊,走到老板跟前,想要回那文钱,拿什么换都行。

  但是当老板拿出刚刚收到的几文钱,荀旷看到没有自己那文的时候,却是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已经消失在雪夜中的马车,苦笑了一下。

  然后指向一边的长凳:“凳子我先躺躺?等会儿您再收拾?”

  老板闻言,笑着点头:“您随意,最后才收拾呢。”

  荀旷作揖感谢,然后直接躺在了长凳之上,看着外边的雪花。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来找他。

  很突然,很意外。

  但.

  更多的是那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就像是,终于释怀了.

  可又感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