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巷藏猫崽
一人起哄,自然一群人跟着一起了,文会之上有酒有诗词,更有同窗好友同朝官员,好不热闹。
晏殊闹了个脸红,倒是顾池鱼因为要帮着赵轼老夫子整理书册来晚了,来的时候,看到晏殊红着脸,支支吾吾,好奇询问一边崔钰儿。
敢问崔钰儿问题,那崔钰儿自然更敢回答了。
看着顾池鱼,崔钰儿回答‘你太好了,晏殊说自己配不上你。’
这样说完后,崔钰儿又说了句‘放心,就算晏殊对你这样,但我还是支持你俩的。’
听到这话,有些后悔找崔钰儿问了,因为问完,恨不得踹崔钰儿两脚。
最后顾池鱼问了苏琳涵,才知晓缘由。
不过才听完原因,顾池鱼却是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众人也发现了顾池鱼来了,依旧起哄,但顾池鱼却是道了句‘我就住在晏殊家隔壁啊,你们说他说的邻家小妹是谁。’
众人被这句话给弄愣住了,齐刷刷看向晏殊。
晏殊更加尴尬,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其中脾气有些暴躁的一名进士当即开口‘就这还矫情说配不上?你这都直接写诗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只觉得被晏殊耍了,纷纷又开始起哄什么时候吃喜糖喝喜酒。
晏殊虽然聪慧,但并非完人,对于如此的事情,晏殊总是不知如何去说,说的多了怕伤了顾姑娘的心,说的少又怕顾姑娘伤心。
反倒是顾池鱼笑着道了句‘怎么了,眼馋了?你们去追崔钰儿啊。’
这就算是报仇了。
而崔钰儿原本正看热闹呢,突然发现那么多人看自己,当即指着一边苏琳涵:“她比我好看。”
苏琳涵愣了下。
而众人看向苏琳涵,一个個立马收回目光,如今京城人里谁都知道那位皇后娘娘身边近卫连校尉与苏先生的关系,听说二人甚至都眼瞅着要订婚。
众人目光又回到晏殊与顾池鱼身上,其中其实还真有想让顾池鱼帮着介绍介绍其他姑娘的人在。
无关身份,或是在朝为官或是依旧在国子监内读书未去考功名,亦或是待考学子。
瞧着孩子们热闹,当时就在文会上的荀旷感慨万分,但同时很嫌弃的看着自己学生晏殊,更向旁边的姬疏影:“我荀旷怎么有个这样的学生呢?哎,真矫情!”
这话说出来,姬疏影懒得理睬荀旷。
倒是一边的徐醉吟,水云先生,赵轼老夫子等人看着荀旷面上满是鄙夷。
牧序就更直接了,一巴掌扇在荀旷头上:“有其师必有其徒!”
不过这骂完,老秀才意识到好像骂了自己,当即横眼瞪着荀旷:“看啥!我学生多着呢,不止你一个!”
打完不过瘾,又打了一下。
这时候左绍翁上前,说给祭酒大人介绍一位很有学识的年轻人。
牧序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荀旷,让他操心操心自己学生,还有你自己的事儿,等娘娘好点儿了,赶紧定下个章程把婚礼办了,免得你师娘天天念叨想哄孙子。
随后牧序看向左绍翁介绍的那人。
牧序一眼看过去,有些惊讶,瞧着就是一股浩然气。
随后牧序知道眼前学子叫陆元直。
之后牧序拉着陆元直走到一边,左绍翁很识趣没跟过去,但是左绍翁知道,这位陆兄果然很受祭酒大人看好。
但才这么想的时候,只听牧序破口大骂‘还敢找上门!?’
于是,文会之上又一个趣事就这样发生了,众人就看到祭酒大人拿起桌上书本就追着那不认识的读书人打,一边打一边骂‘老夫当年就那几两银子全给骗走了,现在还敢找上门!?知道我当年怎么回京城的吗!’
而陆元直一脸苦笑,却也是不避不让,每次让牧序打一下,也是会躲一躲。
让向来把‘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话挂在嘴边的祭酒大人追着打,这必然是有什么大事儿的,所以一个个好奇。
尤其是左绍翁与晏殊二人,陆元直与他们说,家中长辈与祭酒大人有故交。
这是有些恩怨?
牧祭酒追着人打,不少人看着的同时,也有一些人瞧着蜀王郡主殿下那里,郡主殿下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个小女孩,不是说女孩如何可爱啊之类的。
而是真能吃啊,吃了一桌又是一桌。
文会上学子们瞧着,不由自主想起皇后娘娘来。
心中遗憾再次升起,今日文会,若是娘娘在,能写出超越晏殊这词的作品?
绝对能。
只可惜娘娘不在,否则今夜文会,说不得又能见到娘娘大作,而且众人遗憾的是
娘娘伤病之后,好久未曾见过其新作了。
便是以前会时不时流出的一些词句,如今也是一句不见。
可众人也就是想想,才经历刺杀一事,而伤病加重,只求娘娘快些养好病才是最好的。
而且今夜文会,虽然晏殊拿了魁首,但还有一人以一句‘那堪更被明月,隔墙送过秋千影。’略输晏殊一筹,而拿了第二。
‘红叶为谋’的事情,京城之内太多人知晓,让人津津乐道了好一阵,便是如今说书先生那儿,还能听到这故事。
而这第二名,便是其故事之中的马思退。
马思退能来文会,众人很是诧异,因为这人其实许多人都认识,但马思退却极少与人打交道,更别说会来文会之类的。
但随后众人便知晓了,原来是祭酒大人邀请来的,而且诗词也是祭酒大人点名让马思退创作的。
结果一鸣惊人。
实在是让人惊讶。
毕竟考取了十三次功名皆落榜,便是去年那样大好机会也愣是没考上的这位,竟然有这等文采?
不过
人多了就有八卦,尤其是马思退这出了风头后,有人就说,好像马思退与那位女官大人,尚未定情,而原因与晏殊一样,一直说着自己配不上。
众人闻言,纷纷撇撇嘴,羡慕嫉妒一场,不骂这二人两句,说不过去了!
同时感慨,好女子怎么就都喜欢矫情人呢!
文会罢去。
牧序特别踹了左绍翁,晏殊一人一脚,骂骂咧咧的说教了一番,让他们带陆元直来见自己。
读书人要宽心不记仇,但不记仇的能叫读书人?
更何况,当年那事儿,别说牧序了,就算是苏文清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他二人随着先帝一同南下,途中先帝得知江湖上有个热闹看,就跑去看了,留下他二人在广陵城内,二人当时意气风发,闲逛广陵城时看到有人摆下珍珑棋局,自然是上前要下上一手。
却不想那下棋之人总能赢他们半子,而且每每看到希望之时,突然被赢半子。
身上携带二十两银子,当时已经上了头的二人回过头时发现全没了不说,那人也是消失。
就这事儿,先帝知道了嘲笑了他们好多年。
后来知道了那人竟然是弈子轩门主【棋甲】。
但就这样,二人也没释怀,尤其是牧序,你堂堂棋甲跑来欺负我,还骗我钱!想让我忘了这事儿,下辈子!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牧序有些疲倦。
人最不愿意服老,但有时候不服老真的不行。
尤其看眼前那些意气风发的孩子们个个海量,牧序更是无奈叹气,最喜饮酒的他,如今早就无法畅饮一番。
但看那边晏殊与马思退二人被众人簇拥劝酒。
牧序笑了下,又看着顾池鱼帮着晏殊解围模样,又笑了笑。
当年一场宴席之上,他被太多人劝酒,还全是用的他所写的劝酒词。
那时候的牧序能喝酒,但没法子,知世故而不世故与不得不世故从来背道而驰,牧序是老油条,所以从来知世故而行世故,因此喝酒一事之上从不含糊。
但终究是喝不下去了。
那时候她莲步轻移,悠然而来,许是知晓牧序硬撑饮酒,于是朝着众人道了句‘我替他喝如何?’
终于
宴席散去,牧序在她搀扶之下在街角吐完之后,感慨了一句‘早知道不写那么多行酒令,劝酒词了,这全用到我头上了。’
她笑了,“文曲星下凡,这点儿量,不至于。”
牧序摇头,‘吹牛的话你也信?’
她开口,‘信啊,你说什么我都信。’
牧序急了,‘别全信啊,比如说要娶你这话,我是真没钱娶你。’
她又笑了,‘我已经找了老师,求他找陛下赐婚。他骂你矫情!还说要收拾你。’
没来由想起这事儿,牧序叹了口气,想到家里妻子瞧见自己又喝酒了,说不得又要挤兑自己几句了,还不能回嘴,敢回一句,定要你好看。
骂牧序矫情的人其实挺多,姚元载就是其中之一。
坐在椅子上,牧序看向西南边,因为想到姚元载,老秀才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虽然他与夏听雨问了问姚元载如何。
而夏听雨说她都安排好了的,让牧序放心。
就这样一句话,让牧序知道,这心放不下了!
因为蜀地可不是你这位郡主殿下说了算啊,更何况你人在京城呢。
而且想到自己那位老友的脾气,牧序只想着能快些回来吧。
可千万别让可一同拌嘴饮酒之人,又少一位。
元汝溪未在文会之上露面,并非是文会他依旧拒绝参加,而是因为要陪着身边三人。
柳风骨,吴擒虎,郁桃花。
三人并肩行走。
元汝溪在郁桃花身边。
吴擒虎看着学子学舍所在,有些学舍传出朗朗读书声,有些感慨,随后看向元汝溪:“教人读书与教人学武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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