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屠鸽者
“不可能！？”
史虎吃惊得瞪大双眼，他看到沈诚停在一处草坪上，蹲下去拔出几株草仔细打量，又捡起一团泥土，在手里碾碎。
他停留的这个位置，正好就是陈怀与妖魔战斗后遇害的地方。
被烧毁的草地和泥土都已经彻底翻新，换成知情者都未必看得出来。
是巧合吗？
史虎思绪纷乱，已经有点汗流浃背了。
沈诚起身往回走，与史虎擦身而过，忽然对他露齿一笑。
傻了吧，爷看过剧本。
接下来，沈诚在别墅中四处闲逛，并且尝试与别墅里的仆人和保镖们交谈。
这次史虎不敢大意，亦步亦趋跟在沈诚的旁边，就怕下人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还好，沈诚问的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问题，完全没有涉及到案件。
没多久，两人就返回到客厅中。
王鸿云一脸微笑：“有什么收获吗？”
那一夜后，所有线索都被销毁，知情者也被处理，所以他纯粹就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不止是王鸿云，就连阮清纱也没抱什么希望。
时间过去这么久，除非王鸿云是弱智，不然早就把一切证据都掩盖了。
沈诚来到阮清纱旁边，说出自己的发现：“花园里有一块草坪近期被翻新过，土里混着高温灼烧后留下的一些灰烬，我怀疑那里就是陈怀遇害的地方，另外，三号那天晚上，别墅里有一个女仆下落不明。”
王鸿云的笑容僵在脸上，表情就像在玩泥巴的时候，被人糊了一脸屎。
他忽然恶狠狠瞪向史虎。
你脸上那对狗眼是不是纯摆设？
这么重要的线索都能在你眼前被找出来？
史虎整个人都傻了，这不对啊，他明明全程旁听沈诚跟那些下人和保镖的聊天，根本就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阮清纱一看王鸿云和史虎的反应，立刻就知道沈诚的调查结果是真实的。
来不及惊喜，她立刻质问：“王鸿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鸿云脸色阴沉，几秒后，他忽然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
“说什么？你以为随便找个人来，就能造假证污蔑我吗？”
眼看装不下去，王鸿云也终于撕开伪善的外衣，露出本来面目，直接将沈诚的发现打成伪证。
“不肯说是吧？”
阮清纱站起来：“看来我得带你回治安局一趟，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大记忆恢复术。”
史虎立刻挡在王鸿云面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王鸿云也是表情凝重：“阮女士，你一定为了一个小小的狩魔人，要跟我们王家为敌吗？”
“无论你是王家还是李家，在我眼里都一样。”
阮清纱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带着蔑视：“在我这，只有一个规则——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沈诚忍不住看向阮清纱的侧脸，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帅的台词。
“做错事确实要付出代价，但你以为，空口无凭就能定我的罪吗？”
王鸿云缓缓站起来：“王家不会容忍我触犯法律，也绝不会让我蒙受任何冤屈。”
他掏出手机丢在桌上：“在你踏入别墅之前，我父亲已经知道，并且亲自向治安局的局长说明情况，这个时候，你也该接到电话了。”
话音刚落，阮清纱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
她选择接听，听了十几秒就挂断，什么也没说。
王鸿云的嘴角高高翘起，露出胜利者的嘴脸：“两位，走好不送。”
阮清纱没有动，只是一脸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史虎上前一步：“两位，请回吧，不要让我难做。”
第33章 当我跳出规则之外
沈诚掏出手机，找到一个视频，举起来放在史虎面前，视频中，一个哈巴狗正在冲着他汪汪大叫。
史虎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不只是他，就连阮清纱和王鸿云也对沈诚的举动感到疑惑。
“听不懂，不应该啊。”
沈诚疑惑道：“你也是狗，怎么会听不懂这哈巴狗在说什么？”
史虎愣了一下，整张脸迅速红温起来，死死盯着沈诚。
“怎么，不好笑吗？”
沈诚看向没反应的阮清纱和王鸿云，解释道：“我用哈巴狗的视频给他看，就是在嘲讽他是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冲我们汪汪叫，这种笑话应该很容易理解才对。”
仿佛有一阵冷风吹过，把客厅里的人都给冻住了。
“治安局的狗，嘴巴还挺利索的，”
王鸿云冷笑一声，看向阮清纱：“如果阮女士不想走，想留下来过夜的话，我也欢迎。”
阮清纱淡淡看着他，忽然把手伸到风衣里。
“你要干什么？”
王鸿云故作镇定，但声音都带上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史虎再次挡在王鸿云面前，但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高级狩魔人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阮清纱从风衣中掏出一杯奶茶，张口咬住吸管，对沈诚打个响指：“走。”
沈诚微微皱眉，跟在阮清纱背后离开。
直到两人都走出别墅，王鸿云和史虎这才长出一口气，都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了。
一个高级狩魔人如果暴起的话，可以轻松把他们一别墅的人都屠杀干净。
“呵，高级狩魔人？”
王鸿云重新坐回椅子上，轻蔑一笑：“不过是权力的一条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用力握住。
“而我，就是掌握权力的人。”
……
回去的路上，沈诚和阮清纱都默不作声。
一直回到治安局的地下停车场，就在沈诚即将下车时，阮清纱忽然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怂？”
沈诚回头看着她：“敢开枪打前任局长的人，竟然也会怂？”
“你猜为什么是前任？因为他勾结妖魔，所以我才敢开枪。”
阮清纱自嘲一笑：“王家从联邦建立之初就扎根在太陵市，家族出过十几个市长，还有两个州府的州长，人脉遍布政界商界，甚至能请得动治安局的局长给我打电话，所以我确实是怂了。”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沈诚盯着她充满英气的双眼：“刚才听你说这句话，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誓要跟罪恶抗争到底的人。”
阮清纱忍不住笑了：“这是我在一本小黄……一本小说里面看到的，当时觉得很帅就拿过来用了，你可别对我鉴抄。”
她又叹了口气：“真正容不得罪恶的人，也容不下社会。”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就算我们掌握了证据，王鸿云也能轻易脱罪，毕竟陈怀是死在妖魔手里的。”
阮清纱无奈道：“只要不造反，王家在规则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懂不懂什么叫政商世家呀？”
沈诚默默点头，推开车门走下去，忽然回头对阮清纱问道：“有一种用煤炭搓成的丸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阮清纱好奇道：“这是什么？”
沈诚微微一笑：“这是煤丸。”
阮清纱：“……”
沈诚跟她挥手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没错，这事没完！
陈怀的精神冲击试用版仅有十天，那么在这十天内，沈诚会出手解决这件事。
阮清纱有句话提醒了他——王家在规则内，可以为所欲为。
那么，当我跳出规则之外，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
深夜，两点半。
沈诚骑着自己的二手小电驴，驶过赤江上的大桥，进入到新市区。
新市区虽然是繁华地带，但深夜两点半，街上也没什么人。
不过在一些娱乐场所，此刻还是人声鼎沸，冰凉的冷夜并未浇灭欢客们如火的热情。
沈诚把小电驴在一处酒吧门口停下，掏出大铁链锁上，这操作看呆了门口的保安。
沈诚掏出一张二十元大钞，递给保安，让他替自己看着车子，然后转身走进酒吧。
几分钟后，乔装打扮的他从酒吧后面走出来，化作一道阴影，消失在夜色中。
这次要对付的敌人和以前不一样，远不是张志文或者黑水会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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