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濯。”
“嗯?”
宇都宫濯能够明显听到语音通话那头的人长长舒了口气。
“濯,要幸福啊。”桐谷仁认真的说。
“……”
濯一时没说话。
桐谷无疑是知道他和零的一些事情,所以猜到一些片面的事情并不奇怪。
但也只能是片面了。
濯脚上的拖鞋停住,重新穿好。
“……好恶心,感觉你像是言情剧里默默祝福的女配角,”宇都宫濯说,“话说回来,烟火大会的话,由里奈没有邀请你吗。”
由里奈和桐谷仁都是东京本地人,可能会留在那里一起过烟火大会。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才传来仁的声音:“邀请了。”
“哦。”
又是沉默。
濯想了想,“睡觉了,晚安。”
“噢噢,晚安。”
挂断通话。
……
暑假过去两周了。
宇都宫濯渐渐找回了自己过去假期生活的状态——四级残废。
没必要的事不做,能拖的事情就拖,拖不下去的事情就要尽快解决,然后继续什么都不做。
自闭且节能。
他会在每天七点被零叫醒,然后像个废人一样,于半梦半醒之间,坐在床头把早饭吃了。然后睡到十一点左右起床,十二点吃午饭。什么都不做待到晚上八点。然后吃晚饭,睡觉。
其乐融融,生活美满幸福。
但宇都宫夫妇并不这么想。
他们原本确实是很看好零这个女孩子,一度认为这个女孩过于优秀,自家儿子完全配不上。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事情确实是这样。
而且。
自从这个女孩来到了宇都宫家后,濯已经在床上趴了整整两周没有动弹。除了上厕所之外,完全没有出过房间。虽说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濯也是差不多的生活状态……但每天还是需要下楼!才能吃到饭的!现在则是躺在床上进食。
他们已经开始担心濯的身体健康,以及讨论这两人是否真的合适了。
……
两周后,宇都宫濯终于走下了楼。
一楼的客厅里,修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紗千子则是无聊地刷着手机——最新的iPhone。
注意到楼梯间的脚步声,两人齐齐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然后紗千子很快换上笑眯眯的表情,伸手打招呼:“好久不见!”
“……”
濯脚步顿了下,接话,“……好久不见。”
“一下子就过去两周啦,感觉你回家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呢。在房间里生活的怎么样?有被为难吗?”紗千子笑嘻嘻的问。
明:笑眯眯的。
暗:阴阳怪气。
“呃……感觉不错,”濯想了想,赶紧打断这个话题,“对了妈,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嗯?能为宇都宫濯大人服务可是我的荣幸呢。”
语调轻浮。
让人头皮发麻。
宇都宫濯没有理会自己家老妈的满口花花,而是直接正入主题:“你知道伊豆烟火大会的具体流程吗。比如具体在哪里放烟火之类。”
沉默。
继续沉默。
紗千子和修一幽幽地看着他,又对视一眼,再看向他时眼睛里写满了愧疚。
“……搞什么。”
紗千子仿佛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说道:“都怪爸爸妈妈对你疏忽了。过去都是我们不对,濯……不过难得儿子来问我了,那我就解释一下好了。”
“伊豆的烟花大会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都是夜市小摊、捞金鱼、看烟花这样的活动,但毕竟是海边的旅游城市,烟花大会的规模跟东京那种内地城市肯定是天差地别的。
“而伊豆的烟花大会唯一有特色的地方,就在于‘船’。
“伊豆半岛是临海城市,它的部分烟花是会在游船上点燃释放的,那些船上会有很好看的花灯,每年在船上还会有特殊的惊喜活动,用来给岸边的观众们消遣娱乐。
“记得往年的一次千叶烟花大会上,邀请了一批相扑力士在船上比赛表演呢,观众们都说精彩得要命,烟花都忘记看了,听说还有相扑爱好者因为比赛过于激烈,兴奋地在人群里脱衣服呢。”
紗千子一口气说完了一大堆,然后哼着气,像是在希望得到表扬。
“好厉害。”宇都宫濯很给面子的赞叹道。
“当然,”得到表扬后的紗千子心情明显愉悦了很多,随后问道:“你是在为明天的烟火大会做准备吗?”
“不是,随便问问。”
真的不是。
因为有富婆在,这次的烟火大会根本不需要他来东施效颦。
“那为什么不去问问零酱的想法呢,妈妈怎么教你的,将心比心……”
反应过来的宇都宫濯快速转身,嗒嗒嗒上楼。
结束了这段对话。
……
这是一间和式风茶室。
风间琉璃穿着单薄的睡袍,敞着胸口,坐在榻榻米之上的地毯,吃饼干。
脸色难看。
饼干是他自己做的,花了很大的功夫,但卖相不行,味道也不行。饼干表面坑坑洼洼,呈褐色,散发着淡淡的焦味,口感干巴巴的也不甜,像是在啃玻璃碴。
总而言之,很难吃,难吃到宇都宫濯也不会去吃。
咬碎最后一块饼干,风间琉璃觉得有些渴了,准备起身去倒水时,一个玻璃杯落在他的面前。
抬头,是一张面目慈祥的公卿面具的笑脸。
他不紧不慢地把水倒进玻璃杯里,再把它推到满嘴饼干的风间琉璃面前,最后坐了下来。
“在苦恼什么吗。”
公卿面具笑眯眯的问,脸上的褶皱像是靴子的皮。
第166章 ,素白且普通
风间琉璃没有接过他递来的杯子,而是把水倒进了那堆‘饼干失败品’的托盘里。然后他杵着下巴,老神在在地说:
“我可能上当了。”
“上当了?”
公卿活灵活现地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
风间琉璃点点头,眼睛盯着托盘里。
里面的水还在摇晃,刚烤好的饼干在热水中慢慢滩下来。
“就是莫名其妙发生了一些事情,”风间琉璃手持刀叉,缓缓搅动托盘中的水,饼干被慢慢晕开祸得细碎,“然后发现自己挺喜欢料理。”
王将赤金色的眼睛幽幽看着风间琉璃的额头,想了想说:“女孩子?”
“男生。”
王将若有所思。
窗户开着,外边吹进来一阵风。
“是长得很像女孩子的男生么?”王将问。
风间琉璃沉默了一下,“生理意义上的男生。”
“那一定长得很好看吧,就和稚女一样好看。”
王将说着,伸出树皮一样裹着黑色胶皮的手,伸手摸了摸风间琉璃的脸,后者没有任何反抗,大大方方换了一个不怎么礼貌的坐姿,双手撑在后面,向后仰倒,右脚压在左脚的脚踝,抬起了脸。
风间琉璃的容貌确实出众。
柔顺墨黑的长发没有拘束地披在瘦弱的肩膀,散发着淡淡地花香。
长发向后散开。
缓缓抬头,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角是凄厉的血红色。
他画着妆,白净清秀的脸蛋漠然消极,却有着一股独特的魅力。他的扮相像是黄泉深处的厉鬼,可身形中透着婀娜妩媚,便如绝世艳女裹着薄纱,让人心里微微一荡。
像是晕染了鲜血的烈酒。
风间琉璃回忆了一下宇都宫濯的样貌,“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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