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龙族的日常生活 第271章

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甩了甩脑袋,把脑海中的奇妙思绪丢掉,濯转过身,心里念想着风间琉璃刚才告诉他的方向,朝那边走去。

  ……

  不久之后风间琉璃再次从阴影中走出,向下定决心的濯投去满足的笑容。

  “对,就是这种感觉。就算知道会死在战马上也要把敌阵冲散啊濯君——”

  他不知为何很高兴,笑着说“真有那天,我不会让你孤独的”,接着这次真的转身离开了。

  ……

  “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

  濯穿行人群的动作矫健,准确地说是像是赶时间,或者追逐着什么。因为街路上的人流连很大,他走在其中就像一条海浪中的剑鱼于人潮中肆意的穿行——他身上之前那种笨拙的感觉消失了,每次转动肩膀或者迈出步伐的大笑都像是精心计算过,刚巧能够在微妙的时间以微妙的角度不断越过‘障碍’。

  而濯的表情则是有些泄气地不断抱怨“我的负担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啊混蛋老天”,不过那语气与其说是由衷讨厌,不如说是无可奈何,不至于让人放不下心来。

  风间琉璃在离开前跟他说了几句话,更准确的说是,告诉了他两件事。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零此刻所在的位置。

  对于能够轻易在人群中发现自己的风间琉璃来说,找到更加显眼的零并不是一件值得濯去惊讶的事情。但这确确实实对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濯也对此心怀感激。

  然后就是第二件事了。

  或者说一段话。

  ‘濯君难道不想着尝试一下吗,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还是说濯君连山本小姐都不如呢。其实不用害怕的,下次见面的时候上杉小姐可能会做一些像今天的山本同学那样类似的事情,不过她比较愚笨,可能会稍显的稚嫩……是这样吗,濯君还期待着耽误另一個女孩子的青春嘛!’

  ‘濯君知道罗曼诺夫小姐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吗?是商场推销员哦~关于家具与装饰方面的,好像很认真地学习过这些方面,做了很多规划呢——应该是在规划着和谁的未来吧。伱说呢,濯君。’

  风间琉璃语速很快,虽然声音很低,但听到耳朵里却感觉像是一声惊雷那样在脑海里炸开。

  只有短短几秒,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像是冰河悄悄冷冻,涌入城市中凝结,一点生机都没有。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看出来了,早就看出来了——山本由里奈是喜欢自己的,上杉绘梨衣也是喜欢自己的。

  他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并非贪图虚荣或者别的什么,他只是有点害怕。

  他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

  因为和由里奈太熟太熟了,所以濯对她总是毫无保留的心态,那份热诚可能让情窦初开的女孩儿产生了不该有的幻想。

  因为小哑巴从小被人心怀畏惧远离,也没人真心实意的愿意陪她说话,所以濯才会那么有耐心的跟他解释这个解释那个,对于她的接近濯君也从不去刻意拉开。

  但他错了。

  他不该这么做的,他这点虚假的善意只能算是火柴上的临时薪火,从没去考虑过之后的事情。

  至于零的事情,他也错了。

  他觉得就算零喜欢自己,也不会怎么样……她仍旧会选择前往卡塞尔学院,仍旧会离开。

  为了避免自己那天难以脱身,所以他不想让自己太难看。

  经过风间琉璃的点醒,濯明白了,零精心且自以为小心翼翼规划未来的对象是自己,也只可能是自己。

  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濯也做不到再自欺欺人了。他可以断言,零毫无疑问是喜欢自己的,想要和自己有个未来的。

  并不只是三年而已。

  濯明白,这段时间零都已经做到了那个份上,怎么可能还只会是朋友——在被风间琉璃告知‘零在偷偷规划着未来’的时候,濯知道要是自己什么再怕这怕那的什么都不做那可就太丢脸了。

  濯还明白,零的心思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她早就为那天做准备了,她的诚意一直在想方设法的传递给濯。所以他应该带着诚意来回答。

  濯觉得自己也应该拿出点豁出去的男子气概,甩开所有伸向零的手,让她成为自己一个人的东西。

  至于由里奈和绘梨衣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最起码由里奈那里,如果零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她就会明白自己抽身而退了。

  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有那件事了吧。

  要说答案的话,在很久之前就偷偷定下了,剩下的只有传达的方式和时机了。

第301章 ,渐写到别来

  决定是做好了,可是具体要怎么去做呢,或者更直白一点,要怎么去坦白自己的心意呢。

  一想到这代表的涵义,濯就再次感到畏惧与踌躇。他也承认自己胆小啦。

  没办法的。

  濯还记得自己上辈子很小的时候,喜欢过班里的一个女生……应该能被算作喜欢吧,当然也可以说是暗恋……女生很漂亮,班里盯着她的男生不止濯一个。那时候课间,或者女生走出去发作业的时候,别的小男生就会立刻坐到她的座位上,然后女生就会和男生争吵。

  很多男生这么做了。看到那女生与别的小男生说话的时候,濯也偷偷羡慕过。只是他不敢。

  后来渐渐长大,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像那样喜欢一个人……要知道,濯和零初见的时候,濯可是一点都不羞涩盯着人家腿看呢。当然这不是个好习惯……对濯来说,这种畏惧的感觉比起那时不知要强烈了多少倍。

  甚至能感受到血管内的翻涌,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要冒烟。

  要在这种情况下,对这样的人表达,当然会烦恼。

  ‘女生肯定会想要在很浪漫的氛围下被告白吧’‘一個难忘又刻骨铭心的经历肯定是需要的吧’‘该怎么传达自己的心意才能使对方感到开心’……等等等等,这些再怎么烦恼也不会有答案的问题在濯的脑子里尽是打转。

  就在濯苦恼思考,不知该不该改天再来的时候——他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濯身子一抖,因为他此刻身处的,位于公园外几百米的小河边的河堤台阶上坐着的,正是让濯烦恼、前来寻找的女孩。

  他还是第一次因为只是看到零坐着的背影而如此强烈的绷紧神经。

  因为远离了灯光展所在的涩谷公园缘故,这里人不多,淅淅沥沥准备离开的情侣手挽手着偶尔会路过,一同投来无聊时四处乱看的眼神。

  江面波光粼粼,像是一位沉睡的少女,宁静恬美。远处的东京铁塔高高耸立,268盏发光二极管(LED)灯上演变幻多端的亮丽灯光秀,点缀着它巨大的躯干,令人心旷神怡,江边马路的车灯伴随着高楼大厦的暖色灯光,像是一幅绵绵不绝的水彩画。

  顺带一提,东京铁塔的照明设计有两种——一种是经典的‘陆标亮灯’模式,春、秋、冬三季为橘色,夏季为白色。另一种就是今晚的‘无限&钻石亮灯’模式。、

  尚且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濯就停下了脚步,没有出声。零也没有回头。濯不清楚她有没有听到,按照道理讲应该听到了,可没有反应濯又不能武断的这么断定。

  她就那么坐着,不声不响的没有任何动作,望着对岸。

  手边的台阶上放着与由里奈同款的花篮,花篮已经空了一半,另一半却排列满满当当的,给濯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勺子吃了一半的西瓜。濯认为她因为是先卖掉了一半的花,然后临时改变了想法不再继续卖下去了,才来到这里。

  再一个。

  濯的烦恼现在没有得到解决,他还没想好怎么去跟零坦白,就这么莽撞地撞到了她的面前,准确的说是身后。

  这段路太不经走了。濯在心里抱怨。

  「如果给你的世界里加上我,你会不会觉得挤」「跟你商量件事,你委屈一点,栽在我手里行不行」「我不想祸害人间,我只想祸害你」「谈个恋爱好麻烦,以后能麻烦你吗」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话赶话地被逼上他的心头,各种不着调,最后甚至冒出了「外面风太大了,要不咱们先回去被窝里说」这种念头。

  说起来都站了有一会儿了,零都没有反应,应该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吧。

  要不先溜走?

  事到临头濯又退缩了,尽管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胆小,但害怕就是害怕。嗯,怕的小腿肚子都在抽动。

  但零都已经做到了那个份上,选择了给濯充分的时间,而她则是默默地筹备着以后。

  不知道也就算了,他还能找借口说服自己;现在不去回应那份心意而仅仅因为怯懦拖延下去的话,恐怕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吧。

  可到底要怎么做呢。

  濯不知道。

  而零就还是那么坐着。

  敌不动,我不动。

  所以宇都宫濯也没动。

  濯站在原地没动,等待着金发少女的进一步动作。

  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

  “不是早就累了吗,”零把头转向他的方向,见到他后也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一切显得非常理所当然,她早就知道濯站在后面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过来坐一会吗,还是要直接回去。”

  “坐、坐吧。”

  “嗯。”

  后方涩谷公园的灯光展远没到结束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沉浸在那种梦幻的氛围中。已经离开范围的濯在江边找到了零。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濯身心俱疲,但这一天有件事是一定要做的。

  「……加油啊宇都宫濯。」

  濯在心底给自己打气的同时慢慢走过去,坐下。

  空气再次安静了几秒。

  最后,还是零打破了沉默。

  零没有看向他,手肘仍旧放在腿上,眼睛眺望着对岸,幽幽地叹了口气。

  “今天运动了很多,身上有汗味了吗?”

  “没、没有……”濯回答的很快。

  “那为什么坐这么远。”

  “有点……紧张……”

  听到濯的这么说,零这才把脸转向他,认认真真打量着他的脸和眼睛,似乎是在思考濯为什么紧张。

  “现在呢?”

  “还是有点……抱歉。”

  不知她是否知晓濯的动摇,零安静观察了他几秒,接着毫无征兆地坐在了濯的身边,彼此间的距离,连一个拳头都无法放下。

  当她调整自己的姿势时,那头柔软的金发发生起伏,能嗅到濯头发上也能嗅到的那种同款洗发水的味道。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顺滑的乳白色肌肤因为运动的缘故比往常更加红润。

  但没有嗅到汗味——不仅如此,那股让濯一度觉得好闻、甚至蠢蠢欲动的味道朝着他直扑而去,意识到自己情况的濯,身体瞬间绷紧,更加紧张了。

  零则是侧着脸,歪着头,看着他露出不明所以的困惑表情。

  濯被他盯着觉得很紧张,憋到嘴边的话也不怎么能说得出口了,他摆正了身子,不知道零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