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形单影只的哈士奇
濯没理会同桌的拉扯,著了魔一般也跟著他们往前走。
母亲的手中的青菜依旧未动。
哥哥吃完后看了眼母亲手中的青菜赶紧收回目光没有说话,可这哪逃得过母亲的眼睛,母亲无奈又欣慰。
“留一半给妹妹。”
言语还是那么的言简意赅,说罢便把手中的青菜给了哥哥。
冬日里天寒地冻,青菜早已凉透。
哥哥拿著手中的青菜正准备动嘴但又突然冷静下来,像懂得了什么一般向四周巡视了一圈,冷风里,走在最前面顶著风的父亲,牵著他们的母亲,年幼的妹妹,在狭窄的小巷里,显得那么小,那么渺小。
他急忙跑到最前面的父亲身旁,高高的举起手。
“爸爸!你吃一口!”
父亲愕然,久久没有开口。
时间凝固了……
父亲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注视著自己背影的母亲,小小的咬了一口。
看到父亲吃了下去,哥哥又跑到母亲身旁,高高的举起手。
“妈!你吃一口!”
母亲无言地注视著哥哥,低头小小的咬了一口。
看到母亲父亲都吃了下去,哥哥毫不犹豫的把剩下的都给了妹妹。
妹妹软软糯糯的问:“哥哥!你不吃吗?”巴掌似的小脸上全是疑惑。
哥哥顺势掐了一把妹妹的脸说:“我是男人,好吃的当然要让给女人啦!”说罢自豪的叉著腰大胶布向前走去!
走到父亲前面,学著他的样子,用身体顶著风前进。
妹妹歪著头,看了眼母亲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这才一手一个开心的吃起来。
一家四口,慢慢的向前走去,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看著这一幕的濯早已陷了进去,不知道跟著他们走了多远,手上的串儿早已凉透,背后的同桌一直大喊著大喊著,直到没有了声音……
回过来神后,濯赶紧想追上去,但举起了手又放下。
这样的情谊里,真的有她能帮到的地方吗?
看著那远去的背影,濯也终于在同桌的呼唤声中停下脚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两对背影相对著,缓缓消失在视野里。
“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一直往北走,还以为你被他们下药了呢!?”
“嗯,抱歉哦——北边怎么了吗?”
“北边没有路了啊,那里只有冰川和北冰洋,一不小心就会迷路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不开了,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肯定是遇到过不去的困难了吧!你知道丧偶的企鹅吗,他们往往都会在失去另一半后脱离群体,默默走到冰川荒原等死呢。”
“……”
濯不知道该怎么说,却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只好选择沉默。
“想来也是没办法吧,否则也不会走到这边来……心里有很多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的满啊~唉~”
“……你错了ghosts,心里有很多苦的人,一点点甜就能填满。”
“诶?”
“我觉得……我觉得应该不是。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他们苦不苦,我们没办法说。”
“诶诶诶?……所以你觉得他们那样子很好?”
“……我没这么说。”
“那孩子呢?他们也会觉得幸福吗?最起码算不上幸运吧。看到别家的小朋友围在火炉旁的圣诞树前,他们也会觉得现在就很好吗?”
“……我没说过。”
“那位妈妈本来有更好的选择吧,我不是说父亲不够努力,结果就是现在的样子嘛。就算嘴上不说,看到了也会觉得愧疚吧,身为丈夫和父亲。”
“……”
“世人都喜欢把爱字吹捧得多伟大似的,好像不爱谁或者不被爱著就没办法活下去一样,却往往打著这个幌子粉饰张狂的私欲,行伤害之实。”
“……我觉得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你指的是哪一点?孩子还是爱?好好好,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又怎么样呢?”
濯有些沮丧地注视著同桌那双淡淡的金色眸子,说起来这位同桌长得这么好看竟然都没有女孩子围著他,难道西伯利亚的女生不喜欢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啪——
看到同桌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濯有些摸不著头脑。
……“喂濯,饭好了没有啊,快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
……“好了好了……由里奈,孩子们呢。”
……“我不知道,你去找你去找,说好的我只负责生,其他都是你的。”
……“你是猪吗你,只负责生!”
……“不管不管!快去快去!”
……“猪——”
……“哎呀——外面要下暴风雨了,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哦——”
……“真是的——说起来这次暴风雨真大啊,都有点像是世界末日。”
……“嘻嘻,那就快点回来,一定要死在一起哦~”
濯呆呆地望著三层小楼内,懒洋洋又笑嘻嘻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站起来,亲密地吻在男人的脸颊,接著嘴上说了些听了会害臊的话将丈夫送出门。
丈夫撑起伞,忧心忡忡地看了眼阴沉的天空;门后的妻子却像是瞬间失去了精气神,无聊地回到沙发上,反复调换著电视机的节目;电视机里是东京市市长亲自出面的安抚活动,可说著说著像是偏离了主意,像个醉汉一样扯著嗓子大吼著“某位号称王将的先生,恐怖分子王将!听好了!我是怎么称呼你的?恐怖分子王将!你做得过分了!不要指望我小钱形平次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下!也别想逃避法律的制裁!更别想跟我提条件!我发誓要把你送上绞刑架!亲手绞断你的脖——”节目被强制切断了。
妻子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窗外的黑云,沉默地咬著嘴唇。
外界乌云之下,像是极光一样的白色东西划过天空;仔细去看的话还有一架银白色战斗机在围绕著那东西盘旋,两者像是双螺旋那样旋转著,越升越高……
“你看,这样的结果怎么样?”
濯还处于震惊与匪夷所思当中的时候,同桌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将他唤醒。濯回头看他,清秀的小脸上带著“这世界就是这样子啦”的无奈表情。
“这世界就是这么无情啦,缺了谁都没关系。科达直到破产那天,生产的胶卷质量都是很好的。只是世界不再需要它了……离开,有时候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只是你不再被需要了。”
“路鸣泽?”
“诶?这么叫我也行啦,不过我可不是真的路鸣泽,这里只是你自己的幻想,你觉得我是路鸣泽,我就是喽~”
“……”
“别用这幅表情看著我啦,我可没骗你。说到底,这些东西你都想过的对吧,所以才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多好啊,和最喜欢的人结了婚,成立了家庭,马上就会支起营生,平庸却不普通的活下去……喏,就像这样,换个人结果也不会差太多。”
“我觉得……”
“没有谁是不可替换的,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重来一次还会觉得重要吗?别人还会觉得你重要吗?你现在不过是经历著无数条支线其中的一条而已,说不定哪天别人不开心了,就要推倒重来——哦,顺带一提,我这里还有很多if线你要不要看看?”
“……歪道理。”
“心仪的鞋子断码了,就去旁边店里买一件漂亮的大衣;喜欢的人离开了,就好好上课好好工作挣更多的钱;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自己开心,也有无数条大路可以通向未来……现在沉迷的东西都会沦为可有可无的消遣。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包括零,包括你。”
“……”
“宇都宫濯,你还要固执到什么地步呢?”
“我没有,是你在误导我。”
“我?我只是幻想啊,你试著把我想像成任意一个人,我都会变成他/她,所以你在逃避。”
“……谁相信。都是骗人的。”
“嗯嗯——对了宇都宫濯,你肯定知道一句话吧,算是一句有些封建的老话,叫做“吃什么补什么”?”
濯忍住从心底涌出的震惊与惶恐情绪,瞪向促狭地笑著的‘路鸣泽’,警告他别说下去了。
这句老话毫无疑问是来自‘种花’,濯也不觉得自己会把自己是穿越者或者重生者的事情告诉别人。这不是出于什么优越感,只是不想被排斥,或者说他已经想开,把自己当做没有失去记忆的重活了一次。所以与其说是保密,倒不如说觉得那些过去已经没必要提起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路鸣泽’,似乎真的不是在说谎。
见状,‘路鸣泽’加深了脸上的笑意,相反的,濯更是难以接受地眨著眼睛。最后是濯忍无可忍地转头走开,让自己从他那边逃离。
““吃什么补什么啊”,其实说的也不算错啊,就像是总喜欢挂在嘴边的“知足常乐、助人为乐、自得其乐”,即便吃了苦头也会选择默默消化著。不觉得没道理吗?吃苦只会获得更多哭吧?赫尔佐格博士有句话说的还是挺对的,这就是个吃人的世界,只要吃人才能变成人上人啊……”
“好啰嗦!好啰嗦!这种鬼话只能骗骗迷路的小孩子了……”
他/她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见他/她一副自顾自讲著的样子,濯尽可能装出自然的态度开始远离。
“为什么得到总要用失去来换呢,想想就很难过……”
……
教堂的崩塌不能影响到蛙人的浴火。
他们等待已久的就是这个时刻,蛙人们纷纷亮出镶嵌进身体的武器,不约而同地在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中划过,划过瞬间并没有鲜血迸发或者一连串火光,但暴力同样逼迫那些蛙人也都后退一步或者半步,镶嵌武器的手臂扭曲变形,但又很快蠕动著恢复。
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没能取得上风。
第491章 ,血花(10)
第491章 ,血と花(10)
濯睁开眼睛,打量著周遭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的环境。
大概是一觉醒来物是人非的落差感,也有点来到地狱刚刚好的气愤。
至于所谓的“同桌版路鸣泽”,当然已经消失了。
濯立刻就明白了,他刚刚从一场言灵的驱动的幻术中解脱出来。
“森罗”,一种只有白王血裔能够使用的罕见言灵,事实上是用眼睛控制对手的精神,把自己脑海中所想写入对手的脑海。
释放者可以诱导甚至强迫目标看到任何景象,熊熊燃烧的地狱,或者已经辞世的亲人。
一眼之间,森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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