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幻夜
“你想说什么?”
雪之下雪乃握紧了手机,她总感觉夏墨话中有话。
难道对方知道了她在那件事扮演的角色?
不可能,不可能,那件事除了当事人,没有其他人知道。
“你当时在车上。”
“……”
打脸来的太快,宛如龙卷风一样令人猝不及防。
雪之下雪乃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复杂的心绪,发消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我的推测对了。”
“推测?”
这种事居然能推测出来?
“没错,就是推测。”
当然能推测出来,由果导因,多简单啊。
夏墨开始了他的表演……哦不,是推演。
“车祸能够发生,说明当时车速不慢,而车祸发生的十字路口靠近总武高,联想到那天正好是开学的日子,基本可以断定,那辆车是为了送学生去总武高上学。”
雪之下雪乃皱了皱眉,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可是推测的结果却对了。
“就算你知道那辆车是送学生去总武高上学,凭什么断定我在车上?”
“由比滨告诉我,那辆车是辆豪车。”
“总武高家境优越的学生不止我一个。”
“可是听见比企谷八幡的名字会有大反应的只有你一个,其他人根本不认识他。”
“……”
这种无处遁形的感觉,让雪之下雪乃觉得自己似乎在面对姐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要我也做份饼干,代替你送给比企谷。”
这家伙的观察能力,未免太过敏锐。
雪之下雪乃银牙紧咬,立即在手机上打出“不用”两个字,但是在发送之前,她犹豫了一会儿,将“不用”改成了“需要”,然而在发送之前,她又犹豫了,将“需要”删除,改成……
改成什么呢?
她陷入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远在千叶的夏墨似乎猜到她的纠结,发消息说道:“说说你的想法,或许我能给你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好。”
事情说来也不复杂。
一个多月前的开学日,雪之下雪乃在姐姐雪之下阳乃的陪同下,坐着家里的车前往学校。
最后在通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条狗突然冲出来,紧接着一个人冲出来把狗救下,自己却被撞飞了出去。
什么叫天降横祸?
对于雪之下雪乃来说这就叫天降横祸。
好端端坐在车上,突然碰到这么个事,她整个人懵了,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
该不会撞死人人了吧?
万幸,没有,就是腿断了需要住几个礼拜的院。
事后她的姐姐告诉她,一切处理妥当,医药费她们家全包了,赔偿金给了,道歉对方也接受了。
按理说,事情应该到此结束了。
毕竟严格来说雪之下家也属于受害者,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
但雪之下雪乃这人呢,就比较别扭,想着自己坐在车上,附有连带责任,应该当面和比企谷道歉。
但同样因为别扭,她想道歉但是却没有道歉。
因为事情已经结束了,似乎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而比企谷在出院回到学校后,因错过融入新圈子的时机遭受孤立。
雪之下雪乃看在眼里,心里就有一种……
“负罪感?”
“或许是吧。”
“我大概明白了……”
简单来说,就是矫情,犯病了。
当然,夏墨不能这样明着跟雪之下说,她需要换一种委婉的方式。
“事事追求完美的你,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应对不当,理应做得更好才对,但是你没有,所以这就成为了你的一个心结。”
原来我是这样想的吗?
雪之下雪乃愣了愣,思索片刻,缓缓点头。
没错,她就是那样想的。
那家伙,好懂她。
心情复杂的同时,她发消息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去医院挂精神科。
夏墨回复道:“首先要明确一个事实,客观来看,你没有任何过错,这个你赞同吗?”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不能因为高尚的人没有达到自己制定的高标准,你就说人家做错了,不带这样双标的。
“我赞同。”
过了好一会儿,雪之下雪乃才传来回复,显然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赞同。
“但是站在你的角度来看,比企谷被班里人孤立,有你的一份责任,是这样吗?”
“是这样。”
“综合来说就是,你事实上没有错,但你觉得自己有错,总之就是心里过意不去是吗?”
“……是。”
“那么我的建议是,效仿由比滨的做法,至于其他更多的事,你做不了,也没必要做,更不合适做。”
沉默良久。
雪之下雪乃发来消息。
“可是如今我在你的身体里,怎么效仿由比滨?”
“我也在你的身体里啊,我做和你做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但是雪之下雪乃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接受。
“谢谢。”
“不客气,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见外。”
“???”
一眨眼,下午的课程结束。
由比滨结衣如约来到侍奉部,夏墨如实告知。
“当时那场事故,我在车上。”
“小雪开的车?!”
“怎么可能,比企谷不还活着吗?”
“啊?!”
由比滨震惊地睁大眼睛。
女司机这么恐怖的吗?
夏墨宽慰道:“开个玩笑,我未成年怎么开车,那是我家司机开的车,当时我坐在车后面。”
“哦哦,原来是这样。”
不对,这样问题也很大啊。
由比滨结衣反应过来,犹豫片刻问道:“小雪,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吗?”
换句话说,一开始你和我交朋友的原因,就是这个吗?
她觉得肯定是,不然以“雪之下”的表现来看,怎么可能才有她一个朋友。
“当然不是,中午你和我说那件事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们这么有缘分。”
缘分?
原来可以这样理解吗?
由比滨结衣略显疑惑。
夏墨微笑地表示,可以!
看着“少女”温暖人心的笑容,由比滨结衣当即信了,恢复元气,问道:“小雪现在和我说这件事,是为了……”
“你不是一个人不敢送吗?我也做一份饼干,我们一起送。”
夏墨说完由比滨结衣就抱了上来。
“小雪你真好。”
“结衣也好……”
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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