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张之维拍了拍自己的头,妈的,草率了。
如果不用金光咒,别人可能还以为是江湖仇杀什么的,多半不会怀疑到天师府。
这波,属于自己跳反了。
一定是心猿影响了我的智谋!
张之维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随后抓住师父张静清话里的语病,纠正道:
“提醒一下,师父,咱们是道士,应该说跑的了道士,跑不了道观!”
“我说你做事不够‘圆’,你说是跑的了道士,跑不了道观?!”
张静清食指中指弯曲,抬手,就要给张之维一个爆栗,但看了眼旁边咂着嘴,睡得正香的小婴儿,忍住了。
“天天不着调,尽说些怪话,待会儿我再收拾你!”
说完,张静清打开窗户,飘然飞出。
张之维紧随其后。
翻出车厢,轻盈落地后,张之维转身,屈指一弹,一股炁劲喷薄而出,把刚才打开的窗户关上,而后看着火车“哐哧哐哧”的远去。
随后,张静清掏出四张甲马符,取其中两张递给张之维。
张之维接过甲马:“师父,咱们不是说以普通人的方式走这一程吗?”
张静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打过去。
“当!”
清脆的金铁低鸣声响彻荒野。
“好小子,有长进啊,能防住了,那再试试,看你能不能扛得住?”
张静清再次抬手,金光以炁化形,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大铁锤。
张之维一看,脸都绿了,二话不说,两张甲马贴在腿上,口念缩地咒法:
“一步百步,其地自缩。逢山山平,逢水水涸。”
神行甲马算是一种很常见的符箓,天师府作为符箓三宗之一,哪怕张之维不主修符箓,但依旧是信手拈来。
贴上甲马后,纵是一介凡人,也能日行千里,更何况修为本就不弱的张之维!
在天师动手之前,张之维已经脚底抹油,开溜了。
他的速度奇快无比,一步迈出数十米,乍一看去,给人一种飘飘欲仙,腾空御风之感。
只不过后面,张静清的速度更快,甚至都不是迈步那么简单了,那几乎就是御空飞行了。
而且,他手里还扛着一把半人高的“大金锤”!
只一眨眼的功夫,张静清就追上了张之维,跟打地鼠一样,猛地就是一锤子敲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
地面出现了一个半人深的大洞。
堪堪躲过的张之维被吓了一跳:“我去,师父,您来真的啊!”
“让为师考教考教你是否有了长进!”
张静清举着锤子,再次敲来,他已经好久没试探张之维的修为了。
以前,他都是让张之维与师兄弟们演练,但后来,他发现张之维进步太快,师兄弟们已经不是他一合之敌,甚至勉强能过几招的都没有。
所以,为了能摸清楚张之维的底细,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找借口敲打一下张之维,来探探徒弟的底。
这次要去参加陆老太爷八十大寿,寿宴上少不了小辈比试,现在探探底,心里也有个数不是……张静清如此想到。
他绝不承认,此举有泄愤的嫌疑。
“好小子,吃为师一捶!”
张静清稍晚认真了一点,挥动着“金大锤”,飞掠而出。
“呼!”
破空声响起。
张之维头皮忽然一阵发麻!
一抬眼。
师父已经出现在了头上,金光以炁化形而成的大金锤带着层层金色光华,带着凶狠势头砸向自己的头!
这一点也不像普通师徒间的考教,倒像是冲着要人命来的。
对此,张静清也有些无奈,主要是这孽徒金光咒造诣属实有点高,下手不重点,一捶子不痛不痒的话,他这个天师还要不要面子?
“铿锵!!”
令人牙酸的金铁碰撞声响起,张之维身子倒飞出去,厚厚的护体金光都被砸碎了大半。
“砰砰砰……”
倒飞出去的张之维连翻三四个跟头,后脑撞在一块大石上,弥漫着金光的后脑勺,直接把巨石上都撞出一个大坑,一头栽了进去,那模样,就好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
而这一幕,非但没让张静清感到担心,反倒是暗自心惊。
刚才他这么重的一捶,这江湖上能接住的人都不多,竟然连张之维的金光都没有完全捶碎。
明明上次轻而易举就捶碎了,这小子进步速度吓人啊,看来要再加点劲了。
“好小子,《五雷正法》陷入了心猿之境不得寸进,但你这金光咒的境界,倒是一日千里啊,强度一次比一次高,来来来,让为师试试你的底线!”
张静清身形一动,再次破空袭来。
张之维用手撑着巨石,一用力,“啵”的一声把头拔了出来。
一转头,就看到师父张静清手里掂量着“金大锤”,冲了过来。
那模样,就和他先前提着大铁桶砸拍花子时一模一样。
艹,这是风水轮流转吗?
第25章 与世界为敌?
第二天清晨。
火车到站了。
和上次一样,站台上围满了人,人潮汹涌,吵得厉害。
不过,还没等他们上车,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巡捕就赶了过来,排开人群,进入了煤炭车厢。
这个时代的巡捕,死人见的多了,基本个个都是粗线条,俨然把神经锻成了钢筋,断然不会因为见到死人就被吓得腿软。
但进入煤炭车厢,猛地见到那一地惨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被呛了一嘴的血腥味。
血。
到处都是血。
浸过了车厢地板,漫过了煤炭,带着一些煤灰淤积在通往三等车厢的门槛那里,形成了一滩黑红色的血泥。
这滩血泥泛着陈腐的腥臭,一脚踩上去,就跟踩到淤泥里一样,带着一股拉扯感。
踩在上面,总让人恍惚,以为是一脚误入了一个血肉沼泽,仿佛下面是无底的深渊,自己会陷进去。
面对此番场景,这群巡捕被吓坏了,匆忙退了出去,任凭上司再怎么训斥,都不愿再进了。
那一地的血腥,那一地被砸的稀碎的烂肉,这只怕用铲子都铲不干净,他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哪能吃这个苦。
但很快,他们就有了对策。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进了车厢。
没多久,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就被铲了出来。
而此刻,火车两边,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一个个好奇打望,交头接耳。
“我滴个神啊,这是怎么了?死了这么多人?”
“是啊,还死的这么惨,这是被火车碾死的倒霉蛋吗?”
“怎么可能是被火车碾死的人,你好好看清楚,这些人是从火车里面抬出来的!”
“卧槽,这么凶残,难道是火车里有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我刚打听了一下,说是这个车厢里潜伏进了一群人贩子,他们在火车上偷小孩,甚至有一个小孩都被采生折割,砍了四肢,但就是这群人贩子,遇到了邪门的事,大半夜里,出现了一个浑身冒着金光的人,提着千斤重的大铁桶,把这群人贩子给杀了。”
“冒着金光的人,提着千斤重的铁桶,杀了人贩子?要不要这么邪乎啊,怎么跟听评书一样,这是哪路神仙下凡了啊!”
“谁知道呢,不过这手段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吧,感觉都快打成肉泥了!”
“这哪里残忍了,我觉得嘛,人贩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就该碎尸万段,这个死法挺正常的!”
火车站里,一群吃瓜群众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分享着各种小道消息。
本来准点出发的火车也晚点了,巡捕们一边装模作样的查杀人凶手,一边为丢失的孩童确认父母。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乌青的眼眶上贴着冰袋,正走在大街上,手里提着个大包袱,眼神幽幽的看着在前方大摇大摆走路的张静清。
他手里的包裹是杀了那群拍花子后的舔包所得,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大洋,轻轻一晃就哗啦啦响。
啧啧啧.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张之维心里忍不住发出感叹,在龙虎山画些低级符箓去卖,辛辛苦苦干一年,也赶不上他这几天干的两票来的多。
这就是惩奸除恶的奖赏……心里自语了一句,张之维收起钱袋,目视前方。
他注意到,师父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
正要询问缘由,便看到前面就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大烟馆。
这东西,后世人人得而诛之,但现在,满大街都是。
见师父张静清目光沉重地看着大烟馆。
“师父,我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张之维道。
张静清:“…………”
“你收敛点!”
上一篇:入学第一年,我把辅导员抱回了家
下一篇:大人,坏女人不是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