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338章

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雷霆和烈焰激烈纠缠,一时难分高下。

  伤痕累累的赵汝浍的身影也从中浮现,他站在水面上,咬死牙关,对抗着“国师”的雷霆,眼神里带着些许悔意,自己好像低估张之维,高估自己了。

  另一边,张之维在撑着木筏远离,头也不回的说道:

  “要念经就去天枢院,要斗法就来驱邪院,什么都要,只会害了你!”

  虽然刚才他未和赵汝浍直接交手,但“国师”是他心之本相,与“国师”交手,他感同身受。

  他清晰的感觉到,或许是严重缺少实战经验的原因,赵汝浍对神将和雷法的运用并不算娴熟,尤其是施法神将的时候,原本还算利落矫健的身手,直接滞涩了五成还不止,所以被“国师”一雷斩掉了手臂。

  对自身的力量都无法好好掌控,张之维觉得,仅凭“国师”便能摆平。

  若“国师”摆不平,要不就是飘了,要不就是在偷奸耍滑,不管如何,回头都得好好打磨一下它。

  这些天,堂口不时有新成员加入,它每次都来装下逼,宣誓一下副教主的地位,位置给你了,不出力可不行。

  “轰隆隆……”

  四下金色的火,银色的雷噼啪交替,凌乱的气流当中,发出滚雷一样炸沸声,两道影子在其中对拼。

  赵汝浍单手结印,背后的火铃大将挥动着长戟,金色的火焰在半空中化作无数龙蛇,缠绕向“国师”。

  “国师”不假思索,从眼睛当中射出一道神光,神光顷刻间化作无数白色的闪电,与金色火焰化作的模糊龙蛇斗在一处。

  不到半刻,金色火焰竟落入了下风。

  “国师”见此,桀桀怪笑起来,挥动雷霆攻向赵汝浍,却不料它背后突兀冒出一尊脚踏水轮,手持火轮的身影,正是先前被它撕碎的火轮大将宋无忌。

  火轮大将高举火轮,猛的劈砍在“国师”的后颈上,“国师”吃痛,急忙后退。

  而赵汝浍则是站在水面上,单手起符,连拍了几道五雷符轰击“国师”,打得它接连后退。

  清徽雷法与五雷正法,神霄雷法有些不同,它是内炼雷法,外凝符箓,是一种把雷法和符箓相结合的手段,也就是雷符。

  这种手段,其实龙虎山也有,比如五雷符就是其产物,但术业有专攻,在雷符方面,清徽派的造诣要高出天师府很多。

  见用雷法暂时打退了那巨猿,赵汝浍半点不停歇,迅速朝张之维冲去,人真一口气,神争一炷香,他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允许还没与张之维交上手就失败。

  后方,“国师”捂住被劈伤的后颈,龇牙咧嘴,它差点被一轮子把脑袋削下来,刚才只顾着对付赵汝浍和火铃大将去了,却忘了被撕碎的火轮大将已经重新聚拢,一时不察,受了点伤。

  它眼里喷薄着炽光,刚想冲上去找回场子,但看了眼渐行渐远的张之维,一身反骨的它突然就不想再出力了。

  它可是心魔,不是忠犬,这打生打死的为了什么?

  先前杀鬼影,还能说是为了发泄,现在这牛鼻子有点硬,差不多就得了,自己好歹斩下了他一条手臂,够了够了,再出手就喧宾夺主了。

  “国师”并不知道张之维要打磨它,所以刻意放缓了攻击节奏,甚至故意让赵汝浍靠近了张之维。

  赵汝浍不清楚后面猴子心里的勾勾角角,直接驾着两尊护身神将,周围漂浮着几张环绕着闪电的符箓,主动跃向了张之维。

  “轰隆!”

  赵汝浍一个俯冲落地,挟两尊神将降临到张之维的身后,掀起一阵惊涛,但浪涛还没扩散,就被两尊神将周身的火焰蒸发。

  赵汝浍的身上有很多渗血伤口,他晃了晃脑袋,再一抬头,目光落到身前的张之维身上,也不废话,毫不犹豫的驾御着火焰和雷电,轰向张之维的后心。

  “我去,赵汝浍有点不讲武德啊,竟然偷袭?”岸上人议论。

  “之前张之维不也突然出手吗?不过为什么,张之维没有闪,难道是他还想硬接?”

  “太托大了吧,等会儿……快……快看……”

  ……

  但就在即轰中张之维的一瞬间,赵汝浍眼前却失去了张之维的身影,再一眨眼,只见一双浓眉蓦地压在了他的眼前。

  张之维!什么时候靠近的!?赵汝浍大惊,当即做出反应,却来不及了,一个裹挟着闪电的巴掌在眼前放大。

  护体的护身符在一瞬间就被拍碎,赵汝浍顿时有一种泰山崩于身前的感觉,仿佛天都塌下来了一块,全身骨骼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得咯吱咯吱做响,坚硬的骨头,好像随时都要在体内炸裂开。

  危急时刻,他连忙收拢背后的两尊神将护住自身,想抵挡张之维的那一巴掌,但没有用,以点破面,张之维挟着雷法的巴掌,就如电钻一般势不可挡。

  在一声撕帛般的刺耳声后,风雷炸裂,赵汝浍口鼻溢血,被张之维掐着脖子举了起来,就好像剧情里举丁嶋安一样。

  之所以这样,是张之维觉得,一巴掌把老前辈抽飞,有些太打脸了,回头师父不得训斥?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也难收手,只得在赵汝浍即将被拍出去的瞬间,把他给抓住了,也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场面。

  而被举半空的赵汝浍则是仰头看天,他是前辈,德高望重,哪能受这个气?一时怒火攻心,当即就要玉石俱焚。

  只见两尊神将突然缩小,化作两道火焰融入到了赵汝浍的身躯之中,紧接着,赵汝浍周身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些火焰在他体内体外燃烧,让他的血肉骨骼都仿佛变的透明,乍一眼看去仿佛玉石铸造一般透亮。

  这一幕让岸上众人大惊,本来见赵汝浍接近张之维,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不曾想一转眼便分出了胜负,而且,赵汝浍似乎是急眼了。

  白玉宫点评道:“赵汝浍这老东西,不仅实战能力差,还玩不起没有武德,要是贫道,先前和那猴子打的难舍难分,贫道便会来上一句自愧不如,然后退场,这老东西不仅不退,还要硬上,现在更是玉石俱焚,这是法职之争,又不是生死搏杀,何必要这样把面子和里子都丢了?”

  众所周知,鬼佬睚眦必报,作为一个杀了大量鬼佬还活蹦乱跳的狠人,白玉宫行事作风虽莽,但心思却是极为细腻。

  深知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事不可为而不为,在他看来,赵汝浍此举,无异于损人不利己。

  “话虽如此,但这个姿势,确实有些丢脸面了,就是不知道张之维这小子能不能顶的住?!”

  葛温说道,同时他也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听懂了天师的话外音,不然被举高高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他和魏文章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看向张御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被白玉宫一大印打晕,但这可比被张之维举高高好到哪里去了。

  另一边。

  “吼吼吼……”

  赵汝浍怒喝起来,血肉融化变成金色的火焰流浆,朝着张之维涌去。

  张之维见此,倒也不退,只见他周身银色电光迎风而长,丝毫不退,直接迎上了奔腾而来的火焰流浆!

  “轰!!!”

  雷火相交,剧烈爆炸起来,造成了一股磅礴的冲击波,让本来平静的忘川河再起风波。

  一片狼藉中,张之维站在木筏上,周遭萦绕金光,毫发无损。

  在他面前,一具浑身血肉几乎燃尽,形态与骷髅一般无二的人影立在河面上,浑身洋溢出让人难以靠近的高温。

  即便被烧成了骷髅,但赵汝浍的胸膛还在起伏,他居然还活着,几次想要爬起来,但都失败了。

  张之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赵汝浍一眼,没说什么,转头继续朝酆都城而去。

  而在他身后,被烧成了骷髅缓缓沉入忘川河中,但即便是要死了,沉入河中,也要在那昏黄的河水里,用几乎腐朽的声带喊道:

  “以暴制暴,就是伱的选择吗?”

  张之维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将毫无意义!”

  他撑着木筏来到对岸,走向酆都城前的钟馗。

  而赵汝浍则是缓缓沉入忘川河中,消失不见。

第366章 领取法职。授天兵神将

  忘川河边缘,张之维刚走下木筏,脚下就出现一条小路,笔直通向酆都城门口。

  张之维施施然走上小路,一路都很顺畅,这让他有些诧异,他还以为这段路不会平静,会有一些考核关卡什么的。

  毕竟油锅都出现,再来个刀山也不为过,结果没想到,出乎意料的顺利,他直接来到了酆都城门口。

  门前,身穿锦袍的武判钟馗高居判台,赏善罚恶司的判官立在左右。

  “晚辈龙虎山天师府第六十五代弟子张之维,拜见武判!”

  钟馗点了点头:“你且在一旁等候片刻!”

  张之维连忙站到判台旁边,不挡视线。

  钟馗瞪起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看向忘川河对岸的众人,声如洪钟:

  “尔等迟迟不肯入局,是否要放弃此次授职仪式?!”

  闻言,众人大惊,连忙开始登上木筏,撑船过河。

  先前不过河,是因为张之维带着几千鬼影入河,他们担心被牵连,后来不过河是去看张之维和赵汝浍之间的战斗去了,现在好戏也看完了,两种过关方式也知道了,那自然是该过河了。

  至于到底是采用哪种方式过河,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考量,问心有愧的,则是直面鬼影,进行惭愧,问心无愧的,则是凭借实力,强行击杀鬼影。

  当然了,纸上得来终觉浅,先前看张之维和赵汝浍过关,觉得不是很难,甚至热血澎湃,但轮到自己上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有些人发现,鬼影强大无比,自己根本打不过,还有些发现,赎罪也不好使,都被鬼影咬的快死了,它们也没有半点怨念消散,化光消失的趋势。

  “迂腐,只会照本宣科,却不知变通,武判设此关,本意是拷问人心,解开心结,若不是真的解开,只是满脑子想着用这个方法赎罪过关,即便是鬼影大卸八块,分而食之,也过不了!”魏文章站在岸边点评道。

  “确实是如此!”旁边的白玉宫点头,指向身后的重重鬼影,道:“这些所谓的杀孽,所谓的善恶,其实都是色空假象,这众生,就如细线交织成的乱麻一样,都是色空假象,只有软弱之人,才会忏悔从前的所作所为,真正的强者,当念头通达,落子无悔,若遇到这种事,就应该做龙象鸣,做狮子吼,快刀斩乱麻!”

  “白道兄所言极是,对了白道兄,你不去这忘川河上走一遭?!”葛温说道。

  白玉宫一摆手道:“我已放弃此次法职之争,何必画蛇添足?而且,这一关也是最后一关,我若闯过,再做放弃,那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我在施舍之维小友法职一样,这无疑有违我得初衷,之维小友是凭自身能力获得的,所以,何必走这吃力不讨好的一遭?!”

  “还是白道兄考虑周到啊,对了,白道兄之前对御山兄出手,是否也有考量?”葛温若有所思道:“我注意到,不只是神将,白道兄在使用雷法时似乎也有克制,始终高出御山兄一线,却又高的不多,这是否是有意为之?”

  白玉宫沉吟片刻道:“对张御山出手,确实是考量过的,他是之维小友师叔,又是张姓嫡传,若搞的和那赵汝浍一样,这不就难堪了吗,贫道既要做之维小友的护道人,这恶人,自然得由贫道来做,以贫道的江湖地位,张御山败于贫道之手,不算丢人!”

  顿了顿,白玉宫继续道:“至于雷法之事,张御山雷法修为很高,贫道竭尽全力,也能勉强压他一线,何来留手一些,各位道友切莫妄言,以免伤了和气!”

  作为一个老江湖,白玉宫虽看着生硬很不近人情,但其实他在人情世故这一道上并不差,要真是个神憎鬼厌的人,也不可能以神霄法脉的身份来领三山法脉的法职。

  其实,在雷法的对拼上,他是有很大保留的,可谓是给足了张御山台阶下,但张御山不识趣,还动用了神将,这才搞出这等结果。

  现在重提这事,也是想借魏文章和葛温之口告诉张御山,我这是为你好,以此消除张御山对自己的敌意。

  毕竟张家人担任保举师,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下一次保举师是张御山呢,没必要得罪狠了,而既然是消除敌意,那自然不能再提雷法的事。

  葛温和魏文章也不是不知趣的人,便也不再多问,跳过这个话题,道:

  “对了,白道兄,关于那猴子的根脚,众说纷纭,有说是分身的,有说是孙猴子神将的,伱可看出什么端倪?”

  白玉宫想了想说道:“那猴子的跟脚,说实话,贫道也说不清道不明,但贫道可以确定,那肯定不是什么神将,也不是什么分身,因为那猴子眼里的戾气太重了。”

  “它曾扫视过全场,贫道曾与它惊鸿一瞥的对视过,那眼神里,充斥恶毒与暴戾,这与之维小友的眼神完全不同,它只有看向之维小友的时候,那些戾气才会收敛,只剩下温吞。”

  “可见这猴子相当的狡诈,这不像是分身,更像是被之维小友降服的猖将,但猖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本身之物,所以嘛……”

  白玉宫顿了顿,给出结论:“贫道认为,这猴子可能是类似三尸一样的东西!”

  “三尸?”魏文章重复了一遍,继续道:“三尸是内在欲望对自我的诱惑,是每个人生来就带着的原罪,若能斩掉三尸,那修行之路将会一马平川,未来不可限量,但三尸虚无缥缈,如那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更别说斩掉了,我只知道江湖上有个叫三魔派的玄门,掌握有控制三尸和斩三尸的法子,但我从没见过!”

  白玉宫说道:“贫道倒是见过一次,此法端的是歹毒,差点就中招,不过,三尸诡谲有余,但远没有这猴子这般强大,所以贫道才说它可能是类似三尸一样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只怕得问之维小友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修行之事,贸然打听,会不会犯了他的忌讳?毕竟非亲非故的!”魏文章说道,他不是口无遮拦,不知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