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428章

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大弟子澄真一脸平静的出去迎接。

  陆瑾则是一脸激动的跑了出去。

  张之维也起身出门了,他还做不到自己大马金刀坐在会客厅,等着左若童过来拜见。

  一出门,便能看到一高一矮由远及近。

  矮的那个是似冲,一个糟老头而已。

  高的那个,头顶一头飘逸的白发,穿着一袭白色唐装,赤着脚,但脚上却不惹纤毫尘埃,他轻灵地走了过来,气质不似凡人,如谪仙降世。

  即便陆家大院看到过,但张之维还是惊讶于左门长的气质。

  张之维看左门长的时候,左门长也看向了张之维,淡淡一笑道::“之维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晚辈张之维,见过左门长!”

  张之维当即拱手说道,他本想等三一门的弟子请安完再上前,但没想到,左若童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他,还先行打了招呼。

  “不必如此见外!”左若童摆了摆手说道。

  “师父师父,我有要事向你禀报!”

  陆瑾手里攥着张之维给的治疗符箓,一脸急切。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用符箓给师父疗伤了。

第448章 左若童:之维小友,我来试吧试吧你

  左若童听到徒弟有要事禀报,笑道:“是你要叩关逆生第二重天的事吗?放心,为师已知晓,不过,冲关之事,不可儿戏,冲关之前,需要把自身调解到最佳,如此方可一鼓作气,冲破玄关!”

  “师父之言,徒儿自当谨记,但徒儿要冲关第二重逆生的事,与要禀报的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陆瑾说道。

  左若童一愣,顿了顿,又道:“公事还是私事?”

  “是私事!”陆瑾道。

  “事出紧急吗?”左若童问。

  “紧急程度嘛……”

  陆瑾想了想,师父受伤都好几十年了,虽然严重到足以致命,但一直维持着逆生状态,倒也无事,并非是十万火急的事。

  “不是很紧急,但一定会让师父您高兴!”

  “那就是与我有关的私事了,若不紧急,那就待会私下再说吧,如今贵客上门,焉有把客人晾着的道理?”

  左若童笑道,他是来见自己法侣财地中的“侣”的,什么私事能比这个重要?

  闻言,陆瑾心想,贵客,师父是说张师兄吗?本来还说汇报一下情况,说明张师兄的手段能治疗师父的伤,好让师父对张师兄重视一些,好好招待,没想到根本不用提示,师父便已清楚张师兄的分量。

  而且,不愧是师父啊,考虑事情就是周道,刚才若自己说出治疗师父旧伤的事,必定会在三一门掀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只怕心神激荡的师兄弟们,无心在管张师兄他们,而这治疗符箓又是张师兄的,若因此怠慢的对方,那如何说的过去?

  老陆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也是一个体面人,当即按住惊动的内心,打算晚上再将喜讯报于师父。

  他点了点头,道:“师父所言极是,是弟子孟浪了!”

  左若童点了点头,目光重新看向张之维:“陆家一别,之维小友倒是越发神完气足了啊,想必修为大有精进吧!”

  之维小友……听到左若童再一次提及对张之维的称呼,无论是在场的三一门人,还是吕慈吕仁李慕玄等人,都非常的吃惊。

  要知道,左门长虽看着年轻,如少年一般,但年纪已经很大,在当前这个普遍早婚早育的年代,当张之维的爷爷都不过分,论辈分,他更是和天师一辈。

  再加上左若童的江湖地位,按理来说,张之维的到来,他不应该如此重视才对,出来见一面,说几句话提携的话,那就是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

  但现在,左若童不仅在会客厅高规格接见了他们,还称呼张之维这个晚辈为之维小友,一副同辈相交的样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大吃一惊!

  “小天师”这个称谓的含金量这么高?值得大盈仙人称呼为“小友”,就是天师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对于左若童对张之维的态度,别说其他的弟子,就连师弟似冲都有些不解,心里腹诽,虽然这小子确有几分本事,出其不意,破了自己的逆生,但师兄也不必这番态度吧,不过,师兄做人做事,皆有章法,断不可能无故放矢,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张之维倒是淡定的很,并没有因左若童的称谓,产生诸如受宠若惊,与有荣焉的情绪。

  但与左若童说话,他确实有一种如浴春风之感,这是人的气场所致,说明左若童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张之维点头道:“走南闯北,一番历练,得了些奇遇,确实有所精进!”

  “难怪难怪,历练,确实能让人成长,瑾儿这次跟你一起,就进步不小!”

  左若童点了点头,看向张之维身后的几人。

  吕慈和吕仁左若童在陆家大院见过,当时他们表现很惊艳,左若童印象很深刻。

  倒是张怀义和田晋中左若童不认识,不过,从两人说身上所穿的道袍,他不难猜出这两人的身份。

  至于最后那个埋头喝茶的人……

  虽然对方一直低着头,但左若童对李慕玄的印象很深,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

  左若童笑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聚拢在之维小友身边的能人还真是不少啊!”

  “能人不敢当,吕家吕仁,拜见左门长!”吕仁见左若童的目光扫过自己,当即微微俯身,抱手说道。

  “吕家吕慈,拜见左门长!”

  吕慈也连忙拱手说道,他这个人,最敬佩强者,大盈仙人左若童是当世有数的高手,他自然也是崇敬的很,没有半点桀骜。

  “龙虎山田晋中,拜见左门长!”

  “龙虎山张怀义,拜见左门长!”

  张怀义和田晋中也一前一后拱手说道。

  这倒是把李慕玄给为难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称谓拜见。

  鬼手王之徒?不,这不行……李慕玄连忙否定了这个说法,他只是学了鬼手王的手段,并非真正的拜师。

  这些年来,除了那天在三一门山脚,他为了气左若童,叫了一声鬼手王师父外,便再也没叫过了。

  左若童似乎看出了李慕玄的纠结,并未对他多言,而是看向了田晋中和张怀义,道:“这两位是也是天师高徒吧,其中还有一位冒姓弟子!?”

  “左门长谬赞了,高徒不敢当,我和师兄比起来,还差的太远!”张怀义规规矩矩的说道。

  “俺也一样!”田晋中也连忙说道。

  “左门长,张姓是大姓,姓张者,这天底下不知几何,不知您是如何看出我是冒姓?”张怀义不解道。

  左若童笑道:“我感受到你体内那股燥热尖锐的心火之炁和肺金之炁,此乃修炼绛宫雷的征兆!”

  张怀义顿时大惊失色,要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藏拙,在天师府学艺这些年,除了师父外,其他人都没发现他的修为,但在三一门,却被左门长一眼看破,别的不说,单从这一份洞察力,就足以让人吃惊,难怪在江湖上和自己师父齐名。

  “不愧是大盈仙人,晚辈佩服!”

  张怀义沉声说道,先前见师兄三两下就破了那个叫似冲的老头的招,他还以为三一门是浪得虚名,徒有其表,但一见到左若童,他顿时就收敛了这些想法。

  “佩服啥?”左若童笑道:“说起来,我才要佩服你们的师父,在传道受业解惑方面,尤胜于我太多,教出的徒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哪像我,平白埋没了许多的天才!”

  “师父,您别这么说!”

  “师父,我们哪算什么天才,若无你的照拂,只怕门都摸不到!”

  “是我们不及别人,并非师父之过啊!”

  “师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折煞我等啊!”

  门下弟子个个出声辩解,看得出来,左若童在他们心中的分量。

  左若童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道:

  “不及就是不及,做人啊,需要懂得正视自己的错误,哪怕不对旁人说,也得跟自己认,若是羞于明着改,偷着改过也无妨。”

  左若童看了一眼李慕玄,没有直接点名他的身份,而是说道:

  “今天,我就明着说了吧,我还记得当年有一个孩子,想拜入咱们门下,那孩子天赋很好,我也很想收下他,只是他的顽劣超出我所料。”

  “那时我也被他惹得动了真火,我知道他那时的想法,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事情回到正轨,可我却没有拉下脸来向那个孩子表明心意。”

  “我曾指责那个孩子傲慢,可当时的我又好到哪里去呢?!”

  “我曾教那个孩子‘诚’字,可当时的我,不也在欺骗自己么?”

  “这件事时隔多年,我依然耿耿于怀,我对不起那个孩子啊!”

  左若童叹息了一声,他的这番肺腑之言,直击了李慕玄那稚童般的内心,低头喝茶的李慕玄,只感觉一股极致的悔恨冲入脑海,他浑身颤抖,泣不成声,眼泪滚珠一般滴落茶杯里。

  这个场景,不必多说什么,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门长的德性,可真是高啊,如此小事,他竟然道歉?”吕仁感叹道。

  “人与人不同,有时候,不能以己度人!”张之维说道。

  张怀义没有说话,左若童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他很庆幸师父当初给了他机会,也很庆幸,自己当初回去找了师父。

  李慕玄整理了一下情绪,颤抖着声音,道:“左门长,如果……您……再见到那个孩子……您,会对他说些什么?”

  “抱歉,他已另投他派,有些事情,无法挽回,我只能引以为戒,今后更加修持自己的身心言行,至于对这个孩子嘛……我只有道歉,对不起,他走入歧途,我要负很大责任!”

  左若童说道:“另外,我还有告诉他一件事,虽然那时的我做错了,但是……这不代表他是对的,我们都做错了。”

  我做错了吗?我哪里做错了,分明就是你不收我,当时我都说了,你凭什么管我,你和我什么关系,伱就想管我,你告诉是什么关系……我明明问了这么多遍,你只要说你是我的师父,我就不跟鬼手王走了……我哪里错了,我没错……李慕玄心里呐喊。

  只一瞬间,他坏情绪上来了,先前的感动涕零,瞬间抛之脑后,他缓缓抬起头,就要来几句狠话。

  但这时,左若童继续道:“不过,他到底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看到他没有一条路黑到底,与全性妖人为伍,反倒迷途知返,结交了一些大义凛然的正道中人,浪子回头金不换,对此,我很欣慰!”

  突然又被夸奖了一句,刚要发飙的李慕玄,神色一滞,愤愤不平的内心,突然涌出一丝窃喜,是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屡屡行侠仗义,想融入正道的圈子,可正道的圈子,容不下我啊……

  “这小子学变脸的吗?”吕慈小声吐槽:“刚才感动的要死,说句坏话,就要闹,夸奖一句,又要笑!”

  吕仁点了点头:“是有些过于小孩心性了,像个任性的稚童,被打了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脸上带着哭,又带着笑!”

  “和这种小孩子该如何相处?”田晋中问。

  张怀义道:“像师兄那样,先打一顿,打完再讲道理,不打就直接讲道理,他听不进去!”

  张之维注意到李慕玄的纠结,“啪”的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道:

  “与在乎之人,不要说气话,不要说反话,明明心心念念着三一门,到了之后,又开始作妖?!”

  张之维看向左若童:“左门长,我是在迎鹤楼遇到这小子的,据说这小子一路行侠仗义,但因为师父是全性妖人,所以备受歧视,他不服,还和别人打了一架,还打输了,被人教训了一顿,他气急败坏,一怒之下竟想加入全性,不过,最终没有成功!”

  张之维大致讲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这让李慕玄神色一滞,他最不想的就是在左若童面前丢脸,但张之维却无情揭了他的糗事,他想发火,但看了一眼张之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