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469章

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你为什么不去?”周蒙反问。

  “因为待会儿动起手来,我要当和事佬的,这里危险,我修为比你高,更适合在这,所以你快去叫人!”周圣沉声说道。

  原来哥哥是为了我好……周蒙心里感动,这个时候,情况危急,眼见双方剑拔弩张,他也不纠结,拔腿就往净乐宫方向跑去。

  周圣目送着周蒙远去,刚才的说法,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他想看看张师兄动手时的场景。

  而此刻,武当众道士,几息之间,便已商量好,七个平日里结庐隐居,经常一起修行的道士,炁息相融,联袂而至。

  不过,对手毕竟不是什么生死大敌,这几个道士并未用武当锋利无比的七星法剑,而是用的桃木剑。

  这剑在斩邪破魔方面极好用,特别是对付东北仙家之流,但在真刀真枪的战斗中,却显得有些鸡肋,用此剑,也是摆明心意,只想逼退张之维,不想伤其性命。

  七人腾跃而至,如仙鹤盘旋于空,扑向张之维,在施展阵法之后,他们七人的炁息彼此相融,连成一片,在左侧交汇处一只足有牛犊子大小,壳上刻有阴阳八卦的的金色大龟,并缓缓浮现升空,悬于头顶。

  与此同时,他们的右侧,则有一条七尺大蛇浮现而出,双眼炯炯,口吐白光,飞向天空,与那大龟一左一右,雄峙天穹。

  真武七截阵,截的是真武大帝的龟蛇之相,真武,是道家之神,脚踏龟蛇,扫荡群魔,玄天上帝,武当剑术,冠绝天下。

  只见空中龟蛇对峙了一瞬,而后齐齐看向张之维。

  龟相张口吐出一陡然一口气喷射出去,不是笔直一条线,而是脸盘大一团白气球体,当空炸开,而变作一团气流,气流交错,锵然有声,仿佛千万条利刃交错回旋,向着张之维席卷而来。

  那蛇相也是张口一吐,却是凝而不散,白气化作一柄剑,锋利无比,如神雷迸发。

  配合着鬼相的炁,一左一右,一个单点,一个群攻,让人防不胜防,退无可退。

  霎时间,满空都是凌冽的剑炁,哧啦之声游走不绝,这还只是用桃木剑施展出来的,若用锋利的法剑,威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面对这势若崩云的一击,张怀义吕慈等人,脸色大变,他们能感知到其中的可怕之处,当即便要各施手段,进行抵挡。

  但就在他们即将出手的瞬间,张之维身形一动,到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他眼眸开阖,狭长的眼眶里,瞳孔大星般的闪烁,熠熠生辉。

  面对武当道士真武七截阵的龟蛇合击,他没有施展金光,也没施展雷法,只是一手画圆,缓缓递出。

  “这是……”

  武当众人一愣,他们刚才张之维刚才画的那个圆上,感受到了一种极深的道蕴,只觉得这圆完美无比,天地下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圆了,具体完美在哪里,他们也说不出来。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只见张之维的背后,阴阳交汇,一个彼此首尾相咬的太极图,犹如一轮大日冉冉升起。

  此拳一出,如日中天。

  张之维用的是太极,柔圆刚圆,阴阳交泰的大成太极劲,即便是真武七截阵,也挡不住。

  针尖对麦芒,双方甫一接触,只见满天的剑炁被太极化去,就连雄峙天穹的鬼蛇异像,也在顷刻崩塌。

  而施展真武七截阵的七个道士,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劲力裹挟,身体不能自己,一点炁力都用不上,一个个被震飞出去,跌落到水潭周围,一脸呆滞,根本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败的如此干净利落。

第488章 误会解除,隐仙传承

  “咚!咚!咚!”

  武当山北麓,净乐宫直匾前,包着红布的钟杵一记又一记地撞击在铜钟上,钟声大作,武当的道士们,一个个脸色肃然,往后山的水潭而去。

  很快,山谷周围的崖壁上,站着了不少的道士,净乐宫周围的都来了,有老有少,全都目光凝重。

  其中辈分最高的,是之前张之维在净乐宫炼丹大殿见到的那位秃头长胡子的红脸老道。

  他是武当门长的师兄,他一到这里,顿时所有道士都有了主心骨,等着他发话。

  红脸老道看向狮子卧的武当门长,和武当门长这种以武入道,半路出家的道士不一样。

  他从小就拜入了武当,资历高的吓人,上代门长是他师兄,按理来说,他上任门长仙逝之后,应该由他继任,只不过出于某些原因,反而是孙爷继任了。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耐人寻味的原因,纯粹是对方手段高,高到他也佩服,所以,当周围的小辈们说武当门长可能因张之维而出问题时,他是不相信的。

  而且,在净乐宫的时候,他是亲眼看到武当门长带着张之维出来指教的,知道前因,再加上对方这个姿势,一看就不像是被人伤了,被人害了,估计真是像张之维所说的那样,在悟道。

  不过,既然是悟道,为何没有炁息?老道心里也有些疑惑,其实不止是他,就连张之维,在最开始的时候,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怀疑对方是不是坐化了。

  “此事原由,我已知晓,与小天师无关,切莫在此胡搅蛮缠!”

  老道看向之前被张之维震飞的七人沉声说道。

  净乐宫是他在负责,这里毗邻净乐宫,最先来到这里的,自然是也是净乐宫的人,这七人,都是他的弟子,甚至周圣和周蒙都是他这一脉的人,刚才出了事,周蒙也是第一时间来找的他。

  其实对于这七人,他个人是很满意的,但没想到,七人联手,使出真武七截阵,居然还被一击打飞,这属实是有些出人意料了,难怪掌门师弟对这小天师如此看重。

  听到师父的斥责,那七个一脸呆滞,还沉浸在张之维那一拳里余韵里的道士,陡然回过神来,顿时就有些委屈,下意识的辩解了几句。

  “师父,我们是担心孙爷的安危,但张之维一直拦着,我们一时心急,这才出手的……”其中一人说道。

  “闭嘴!”

  老道开口打断:“是,你们确实是担心门长的安稳,但这并不是你们出手的理由,你们只是想到门长出事,心乱了,心境大跌,妄念占据灵台,左右了思维,六神无主之下便想胡乱的通过一件事情,去发泄这股郁结之气,去让自己短暂的从这股情绪上挣脱出来,而拦住你们的小天师,恰好就成了你们的目标。”

  老道严厉斥责:“都是一把年纪的修道之人了,你们是没有辨识能力的愣头青吗?不,你们不是,你们这是在纵容自己的情绪,如此这般,与全性何异?去道长殿静坐思过,各抄三百遍《道德经》!”

  被老道士以这种方式点破小心思,七个道士顿时无脸再留在此地,一脸羞愧的离开,甚至因为走的时候太匆忙,先前被张之维打飞的桃木剑都没带走。

  “把剑捡起来,把剑捡起来!!”那老道沉声说道。

  “这位前辈很明事理啊!”见此情形,田晋中小声说道。

  张怀义一直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他看了一眼张之维,说道:

  “这位武当的前辈确实很明事理,我刚才以为会打了小的来老的呢,虚惊一场!”

  “伱什么眼神,”张之维说道:“难道我们龙虎山的前辈就不明事理了吗?”

  “怎么会?”张怀义讪笑道,他心里则在吐槽,咱们龙虎山的前辈是明事理的,但你明不明事理,就说不好了……

  红脸老道注视着那几个道士提着桃木剑灰溜溜的离开,而后转身朝张之维走了过来。

  “见过前辈!”张之维抱手说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道背着手走了过来,“张静清那老小子,教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徒弟啊!”

  “前辈谬赞了!”张之维说。

  “不算谬赞,我那师弟,向来眼高于顶,还是第一次看他对谁这么看重!”

  红脸老道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三一门,与左门长论道之后,左门长突破了逆生第三重,对于此事真假,老道我本来将信将疑,如今看来,却是所言不虚,若非老道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与道相差甚远,说不得也得请教一下小天师了!”

  “前辈言重了,与左门长是论道,但今天和孙爷,更多的是他在指点,之所以能顿悟,也是他自己看开了一些执念!”张之维说道。

  “是吗?”

  老道士说着,凝视了一眼不远处的武当门长,即便是在这个距离,依旧没有从他身上感知到丝毫的炁息。

  这种感知并非是像面对唐门的幻身瘴一样,感受不到存在,而是感到到了存在,却没能感受到其中有炁生发,就像面对死物一样。

  这下,即便是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老辈,也觉得有些棘手了,虽然孙爷这个武当门长不怎么管事,门内很多事都是他在处理。

  但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什么都不做,光是存在,就让人安心,左门长是这样,武当门长也是这样。

  当然,左门长的声望更高,因为他很多事都在亲力亲为,武当门长则是贯彻真正的无为之道,基本是不做什么的。

  要么太子洞清修,要么天柱峰上坐看云起云舒,要么摸鱼,跑山下去溜达一下,找找往日的同道叙叙旧……

  只有兴致来了,才去打打拳,练练丹,但即便如此,他在武当的声望依旧很高,因为武圣这个字的分量太重了,重到能压住武当的地位,加重这两个字在江湖道友心中的分量,就好像左若童压得住三一门一样重量一样。

  师弟啊,虽说你是半路出家,但咱们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于公于私,我都不想你出事,道上故人渐稀……

  老道士叹了口气,看似对张之维说话,实际意有所指的说道:

  “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虽然不知道我这师弟悟了什么,但若是就此坐化,那也怨不得谁,只能说他这辈子倒霉反冲,时运不济,手段也不够。”

  “年轻的时候,为找一对手,去找张静清切磋,却被三言两语,忽悠的道心不稳,枯坐静修几年才得以稳固。”

  “年老的时候,为找一传人,找到了张静清的弟子,说好了指教一番,却把自己指教的坐化了,啧啧啧……”

  张之维:“…………”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前辈,我在孙爷周围,布置了净声符箓,他听不到的!”张之维提醒道。

  “有感而发!”红脸老道笑道:“就是因为听不到才说的嘛?听得到,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得跟我急眼?”

  张之维:“…………”

  当道士的,是不是都比较放的开啊!

  “呵!”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

  “谁说我听不到的?你个老货,尽在后面编排于我!”

  只见如佛陀般狮子卧着的武当门长,突然就睁开了眼,瞥向那个红脸老道士,他身形一动,如同出现重影一般,从侧卧姿势站起,快到没人能看清其中细节。

  见孙爷醒来,红脸老道长出一口气,笑道:“至诚之道,可以先知,能从精神上感应到很多细微不可察觉的东西,果然啊,外面打的激烈,你无所察觉,但只要念叨几句你很在意的坏话,你便感知到了!”

  武当门长看向师兄:“师兄以为我还对张静清的事耿耿于怀,那你就是小看我了,那点小事,我早已放下,之所以醒来,不是因为你的念叨,是我就该那时醒来!”

  “是吗?那恭喜掌门师弟了!”老道笑道,听这语气,他明显是不信的,真要不在意,怎么会醒来的这么赶巧?

  “围这么多人干什么?要给我送终吗?”

  武当门长环视四周,见周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道士,挥了挥手:“还不快速速退去!”

  武当门长积威已深,此话一出,众道士不敢再留,很快便作鸟兽散。

  “孙爷刚才悟道,可是吓坏大家了,还以为你坐化了!”张之维说道。

  “坐化?非也非也!”

  武当门长笑了笑,道:“只是似有所感,想起了当年我来武当拜山时,遇到的那位前辈传授给我的一点东西。”

  他抬头看向武当天柱山之巅,吟唱道:“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卧忘其年,三光沉沦性自圆,气气归玄窍,息息任自然……运中间,行七返,不艰难,练九转,何嗟叹。静观龙虎战场战,暗把阴阳颠倒颠……真卧禅,真胎元,卧龙一起便升天……

  一篇丹经,且晦涩难懂的丹经……张之维瞬间明了,只是其中一些极具深意,得反复推敲打磨,断不是一听就能懂的。

  “这是睡功?”红脸老道似有所感,说道。

  “是!”武当门长点了点头。

  武当是有睡功的,说是睡,其实就是一种静修法门,通过睡觉,让人更好的进入入定状态,此法是三丰老祖传下来的。

  三丰老祖的师爷是隐仙一脉的陈抟,而陈抟号称睡仙,一梦千秋,他这一脉传承下来,自然是有睡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