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楚焉与泰蕾莎把方案确认得差不多了，没有明显的疏漏，正好小教堂门前的人变少，他起身进去找德洛雅统领。
小教堂的房间里，
威严自若的黑发御姐坐在椅子上，跟上次见面时的情形如出一辙。
楚焉还琢磨她是不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你又来了，楚焉领主，这回没有带上南希吗？”
德洛雅的语调平静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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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没有揶揄讥讽，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楚焉玩花招。
“小姨她还在家里睡懒觉，不肯起床陪我溜达，只能我自己过来了。”
“看来她的养生意志十分坚定，难以动摇。”
楚焉直入正题：“德洛雅统领，你这边接受谈判吗？针对那颗水晶头骨。”
换任何一个外人，站在戒律圣所的面前谈他想拿回一件危险的禁忌物，这都是热脸贴上冷屁股的行为，还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戒律圣所对待禁忌力量相关之事，本就是严惩勿论，绝不姑息的。
“我上任统领之位，这么久，你是头一个提这种事，我甚至能下令把提出这种谈判要求的人给抓起来。”
“这么说有点狂妄，但我应当算是例外，因为我本就带着一群禁忌者满街跑。”
楚焉说着，讪然一笑，但嘴角的弧度一闪而过，重新变回了严肃认真的神色。
德洛雅统领的姣美脸庞上，神色不见喜怒，如一汪寂静的湖面，平静地倒映着楚焉，没有太多的情感波澜，她道：
“跟教会谈判过两次，现在又跑来跟戒律圣所谈判......你若想拿回这颗水晶头骨，你能给出什么筹码呢？你拿回去后又有什么用呢？”
楚焉与女统领对视：“我能想办法压制艾希丝的失控。”
亲口听见楚焉承认此事，德洛雅的嘴角终于轻轻勾起，她从抽屉里取出那颗水晶头骨，放在桌面上，朝楚焉的方向推了推。
头骨的眉心位置，裂痕比昨日又大了不少。
先前的裂缝仅仅能卡进指甲，现在已经快能把手指伸进去了。
“怎么压制？”黑发御姐问道。
“我有一项能力，可以起到跟神迹法阵相似的作用，压制失控的状况，只是有‘名额限制’，因为力量分散多了，效果就会急剧下降，现在还有两三个名额。”
德洛雅关注到了他话里的一个形容，确认道：
“跟神迹法阵相似？这个能力是什么，怎么来的？”
他摊了摊手，无所谓地道：
“说了你们又不会信，我目前也没有办法证明，所以没有必要深究，也请不要追问，我会白白多出很多麻烦。”
德洛雅的思绪敏捷，她哪怕在与部下对话，都会给人一种审讯的压迫感。
就是因为她的发问十分紧凑，常常不给对方思考犹豫的余地，只能直接把心中的答案道出来。
她难得迟疑了几息，眸光一直注视着楚焉，过了一阵子才问道：
“名额超了，效果会下降多少？”
“超过一般以上，我的禁忌者同伴不得不增加睡眠时间，来平复力量的躁动。”
“这是彻底的治愈？还是压制？”
“压制，根本做不到彻底治愈。”
快速的一问一答之间，楚焉把想要透露出去的状况都说得差不多了，德洛雅统领会信几分，不是他能控制的，只能听天由命。
但感觉得到，德洛雅只是将信将疑。
楚焉的“注射疗法”，目前只透露了抑制失控的效果，对战斗力的提升则是隐瞒了。
继续隐瞒着后者，那戒律圣所对于死海禁忌者的实力评估，会始终处于一种错误的认知中，以为她们的威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
而楚焉也补充了极为重要的一点：
“我的能力只对女性禁忌者奏效，男的请自强，或者可以找一个跟我习得相似能力的女性来帮忙。”
前提是有这样的一位女性。
德洛雅：“......”
统领大人暂时没有说话，她在脑海中总结着楚焉摆出来的筹码。
他透露出藏了这么久的能力，肯定不是显摆一下就能当筹码来谈判的，关键得对另一方有用。
也就是说，楚焉是打算用剩下的“名额”，来换回艾希丝。
“你的能力，连艾希丝这种完全失控的禁忌者，也能抑制回去？”
楚焉认真地回应：“不知道。”
德洛雅统领：“......”
不知道能不能抑制回去，你就露出底牌来赎人？
楚焉解释道：“总得尝试，艾希丝算是帮过我，我曾经在极乐城昏迷时，她给我看过精神灵魂状况。接触不算多，但也算恩情吧？”
德洛雅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晶头骨：“那这件东西，你可以带走了，这是你用两个‘名额’换来的，有问题吗？”
暂且不去追究楚焉口中的情报之真伪，但未来真有什么突发情况出现，他必须得保证两个“专家问诊”的位置。
楚焉点头，心中长松一口气：“嗯，没问题！”
他拿过水晶头骨，对事情的顺利还有点不太真切的感觉。
可这只是眼下的顺利，之后德洛雅把这一情报告知给戒律教皇，上面是什么反应，这才是大问题。
现在更像是先稳住他楚焉，看看他“治疗”艾希丝的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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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效果。
楚焉趁热打铁，追问道：
“那我能从德洛雅统领这里，拿走一些别的禁忌物吗？”
德洛雅挑眉，没想到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上了，问道：
“理由呢？”
“制服艾希丝是个问题，现在能吸引她，让她平静下来的，只有死灵魔法，之前的酒窖赌局中好像有死灵魔法书，我想用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刚刚说的是‘一些禁忌物’，意思是还想拿走别的，这部分的理由呢？”
大姐姐，你要不要这么敏锐，我的压力很大的呀！
楚焉继续解释：“我对自身的能力还有不清楚的地方，我想确认我的禁忌者同伴要是学习了更多的禁忌魔法，会不会影响到我对她们的‘治疗’效果。”
他对这个解释的说服力，没有太大的信心，忐忑地等着德洛雅统领的答复。
“行吧，我可以额外再给你一件。”
“那我想要【魔剑术】有关的禁忌物。”
“夏诺雅所接触的禁忌魔法么？”
“是的，她的失控程度最低，由她帮我确认疑惑，比较稳妥。别的同伴，我怕一发不可收拾。”
这自然只是说辞。
夏诺雅的禁忌魔法指向哀息魔女，肯定得优先照顾她这一边。
哀息魔女好说话嘛......
戒律统领再度陷入深思，她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过一阵子给你。”
*
一口气聊了这么多，楚焉看时候差不多了，辞别离开。
一走出小教堂的大门，压迫在胸腔上的无形重量消失，他喘气都轻松了许多。
若非是这种紧张的心态，楚焉肯定得试着与德洛雅统领多聊几句，问问她与南希小姨之间的八卦。
泰蕾莎还坐在原来的椅子上等楚焉，见他出来了，把他拉到身边坐下。
修女姐姐一直担心着楚焉的状况，只是谈这种事，她不方便露面，不然就像是在托关系要帮楚焉通融一样。
可戒律圣所是不接受通融的，她去了只有反作用。
“如何了，把详细状况都告诉我吧！”她上心地问道。
楚焉说明了刚才的全过程，又纳闷道：“德洛雅统领的神情太平静了，我都不知道她的具体想法。”
泰蕾莎细细帮他复盘，确认没有言语上的破腚，这才回道：
“正常，喜怒不显于形是修养，一惊一乍之人，坐不上太高的位置。处理的事情多了，往后你也会如此。
现在就看德洛雅把此情报告知给戒律教皇后，教皇她会有什么反应了。”
楚焉挠头，叹道：“我真讨厌这种只能等待结果的感觉。”
金发修女抚慰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就连最普通的耕种粮食，你在播种之后，都得等待发芽结穗，请安心一些！”
楚焉只能暂时不去想这件事，耐心等德洛雅统领是把哀息魔女的魔法书、信物带过来，还是把戒律教皇的逮捕令送到他的门口。
这段时间，说不定得严阵以待，谨防突袭。
“正好有聊天的机会，泰蕾莎姐姐，可以说说我们离开极乐城后的事吗？约瑟芬妈妈有什么动向，后续的血月是个什么状况。”
泰蕾莎不会拒绝这种聊天的请求，可要聊得那么细，最好去安静一点的私人场所，而不是在广场边上聊。
“去我住的地方聊吧？”她起身邀请道。
“行，不过泰蕾莎姐姐，你不是住在小教堂里面的吗？”楚焉好奇。
“你觉得它为什么叫‘小教堂’呢？我现在和同伴们在别的地方住，小教堂内的房间有限。”
所以这是住上员工宿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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