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128章

作者:血月客

  天玄这句话,内里满满的都是讥讽。此言一出,殿中气温骤降,几乎每一个秦将面上,都有发自内心的惊惧浮起。个别胆小之辈,眼前更出现一道巨大且伟岸的身影,任凭任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这道身影的名字,就叫做:始皇帝·嬴政!

  “无双君,你这是什么话?”蒙恬将众将的惊惧看在眼中,忙打起了圆场,“哪怕借我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将该送回关中的战利品私自截留!”

  “蒙将军说的是。”

  “一半的战利品,留给我们分,足够了!”

  “蒙将军率黄金火骑兵返回关中时,将那一半战利品带回去就是了。”

  ……

  蒙恬话音甫落,众将相继认同,谁都不敢打另一半战利品的主意。

  天玄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幽幽道:“我拿四分之一,诸位将军同分四分之一,诸位将军觉得吃亏了?我必须承认,诸位将军远道相助,的确救了我一命。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同分一半的战利品如何?”

  不待天玄说完,众将就露出意动之色。更有甚者,还向天玄投去算你识相的眼神。

  “牛羊牲畜平分,粮食的话,因我远离关中,本地出产的粮食有些跟不上。所以,我多拿一点。如何?”

  “可以!”

  “这个办法很公平。”

  “就这么办吧!”

  ……

  天玄言罢,秦军众将都觉这个分配方式很合理,大大咧咧的应下来。作为主将的蒙恬与李牧两人,觉得有些不对,却不觉得天玄敢耍自己,只能将那点疑惑压在心底。

  “就这么定了!”定下战利品的分配方案,天玄嘴角微翘,端起面前酒樽,向众将示意,“各位将军,我再敬你们一杯!”

  “请!”

  “干!”

  “真是好酒啊!”

  ……

  至关重要的战利品分配方案定下了,众将放下心头芥蒂。面对天玄的再度敬酒,端起酒樽,遥碰在一起。

  ………………

  嗝!

  这一顿,称之为大破狼族的庆功宴,绝不会有人反对。基调已定下,作为地主的天玄与远道而来的蒙恬、李牧等众将,可谓宾主尽欢。及至众将吃喝的差不多了,李牧、蒙恬等客将被亲兵带回了天玄为他们安排的住处。

  刘季、周勃、萧何、曹参、樊哙等人也各自回府。天玄在紫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向寝室行去,甫踏入后院,喝下去的酒水开始在天玄肚子里造反,惹得天玄重重打了一个酒嗝,一股浓郁酒气扑至紫女面上,紫女为之俏脸熏红。

  “干嘛喝这么多酒?”紫女羞怒道,“也不知少喝点?”说到此处,紫女娇媚脸颊浮起一抹威严,好似这座天玄观的女主人般,以主人翁的姿态下令道,“来人!准备热水与醒酒汤!”

  “喏。”

  天玄观内的下人,早知天玄饮了这么多酒,必定需要人侍候。紫女搀扶着天玄返回后院时,已有七八名机灵的侍女闻风而来,立于四周。少司命站在一条长廊内,不言不语,唯独那双会说话的美眸不离天玄周身,内中翻腾无尽涟漪。

  一直以来,紫女、少司命与天玄虽无名分,但府中之下人,已将她们视为女主人。紫女一声令下,周遭的侍女莫敢不从,不顾夜深人静,前往厨房忙活起来。

  嘭!

  长久以来紧绷着的心弦松开,加上紫女、少司命在天玄的潜意识里,是可以信任的对象。打了一个充满酒气的酒嗝后,天玄本就迷迷糊糊的意识,陷入沉迷,修长身躯几近贴靠在紫女身上。最后,在紫女的搀扶下,来至寝室。紫女甫松手,天玄就重重落在床榻上,发出低沉闷响。恍如悬胆的鼻子耸动,细微的呼声随之而起。

  “大人,水来了。”

  一名头顶梳着丫鬟髻,穿着一件水绿色裙袍的侍女端着一个瓷盆走进来。瓷盆内,清澈的水流散发出淡淡热气。

  “臭小子,你莫非真的信任我了吗?”

  将一块雪白丝巾打湿后,紫女小心翼翼的以热毛巾擦拭着天玄那因饮用了太多酒水而晕红的脸颊,温润美眸落于天玄脸上,眼神掺杂好奇、探寻、疑问等情感,更有一丝连紫女自己都未能发现的情愫,隐于最深处。

  打量着醉过去的天玄,紫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

第264章 匈奴易主

  天玄的房间内,只有紫女与天玄。紫女以热水反复将毛巾打湿数次,为天玄擦拭头面。及至盆中之水冷却,紫女并未急着命下人再端一盆热水进来,更未唤醒天玄,让他饮同样有些凉了的醒酒汤。

  烛火映照中,紫女妙目不离天玄那张俊美脸庞,温润美眸分外沉凝,一眨不眨的看着天玄,似要将他的身影印在心头。

  “臭小子,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痴痴傻傻的望了天玄半晌,紫女甫开口。伴着话语,这位因一个神秘莫测的‘他’,来至天玄身边的奇女子,缓缓探出玉手,落在天玄俊美不凡的脸颊上。肢体接触,受制于狭窄的环境,格外嘹亮。

  伴着此言,紫女美丽螓首低垂,似有依偎在天玄怀中之势。

  “好个郎情妾意啊!”

  不待紫女的螓首落在天玄胸前,忽有一个冷冽声音响起,回荡在天玄的房间内,如卷动不息的浪潮。伴着此言,室内气温骤降,仿佛一瞬横渡春夏秋,来至阴寒的冬日。

  “什么人?”

  天玄虽陷入沉眠,但高手的本能仍在。何况,紫女以浸水毛巾为他擦拭头面半晌,极大程度缓解了醉意。陡然降临的冷意与杀气,将天玄自沉眠惊醒。双目尚未睁开,隐含怒意的大喝就发出。

  待天玄双目睁开,右手一抓,插在不远处架子上的斩马刀化为一道流光,落入天玄掌中。凝练霸道的功力加持在刀身已满目疮痍的斩马刀上,使刀身光芒大炽,撕碎了室内的阴暗,取而代之的则是炫目光明。

  咔嚓嚓!

  顷刻,天玄自一名醉的不省人事的醉鬼,摇身一变为随时都可上阵杀敌的战将,双目更淌出无尽警惕。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将天玄的威风破坏殆尽。手中的斩马刀,本就只是勉强维系,再经天玄以霸道凝练的先天罡气加持。

  刀身上的道道裂缝尽数扩张开来,尖锐声响中,无尽碎屑洒落在地。

  咔嚓!

  最后,即便被天玄持在手中的刀柄也未能幸免,自当中折断,徒留半截刀柄在天玄手中。

  “呵呵呵。”

  这一切貌似繁琐,实则自突兀响起的言语,再至精铁锻造的斩马刀,因承受不住天玄的先天罡气而崩毁,前后不过数个弹指。倏然自睡梦惊醒的天玄,望着手里光秃秃的刀柄,无言以对。

  这时,那个声音再起,莞尔笑声蕴着调侃之意。

  “小夫君,你的警惕心倒是挺好的。不过,手里的兵器就不怎么样了。要不,我回头找公输仇那个老家伙给你重新铸一柄刀?”

  轰!

  伴着此言,一股澎湃且呈金色的烈焰,出现在天玄房中。金黄色的烈焰内,神话传说中的三足金乌之法相若隐若现。好似天玄的脚下,就是被大羿射落的金乌之葬身之地,此刻欲重返人世。

  哗啦!

  金黄色的烈焰之畔,一片明澈如水的月华荡涤,本应无形无质的月华,在精妙高深的功力操纵下,不断向内压缩,显化出一道窈窕曼妙的倩影,如居于广寒宫的姮娥仙子寄托在月华中,降临人世。

  嘶!

  骤然到来的变故,骇得紫女闪电般与天玄分开。那种熟悉的口吻,更让紫女猜到了来人之身份。然而,如此诡谲神秘的登场,仍令紫女心生惶恐,倒吸凉气。

  ………………

  大草原。

  无双城内,获胜的秦军大肆庆祝;大草原上,却是哀鸿片片。

  头曼单于亲率二十万大军攻打无双城,欲夺取这座扼守了河西走廊的城池,掌控河套地区。出征前,所有人都以为,此战头曼单于必胜无疑,留在草原上的匈奴人更做好了分战利品的准备,最终的战果却让所有的匈奴人都不敢置信。

  二十万匈奴主力,折损大半,徒留四五万兵马回归,左右贤王、左右大当户等匈奴十二大将,战死了七位。头曼单于在万余残兵的护卫下,狼狈逃回草原,但也身受重伤。

  “咳咳咳。”

  王帐。

  重伤在身的头曼单于,面色苍白如纸,原本雄壮的身躯受制于沉重的伤势,以及此番惨败的影响,短短数日暴瘦了数十斤。急促的咳嗽发出,伴着咳嗽,点点血滴飞洒,落在床前的众人身上。

  “大单于!”

  “父亲!”

  ……

  跪在头曼单于床前的众人,虽被血滴击中,却没有一人举手擦拭,慌乱的叫道。四五名少年、孩童眼角含泪,以胡姬为首的头曼单于之姬妾,更哭泣的梨花带雨,整个王帐被散不开的哀氛所笼罩。

  “冒顿,伱……你过来!”剧烈的咳嗽后,头曼单于举起一只手,对一名英武少年招手。

  “父亲!”

  这名英武少年,正是头曼单于与前阏氏所生的长子:冒顿。冒顿今年只有十三岁,却已是一位射雕手,行事极有章法。匈奴高层无人敢将冒顿视为小孩子,是公认的匈奴单于之位的继承人。

  “我……我不行了。”头曼单于将十三岁的长子叫到身边后,颤颤巍巍的手掌抚摸冒顿酷似自己的脸颊,苦笑道,“我死……死了之后,你……你要善待你的这些弟妹!好吗?”说到最后,头曼单于眼中竟而浮起哀求。

  胡姬作为继室,深得头曼单于宠爱。在胡姬的枕头风下,头曼单于有意将冒顿送往如今草原第一势力:东胡做人质。只不过,因无双城之战来得突然,未能实行。原本,头曼单于欲在打完这一仗后,就将冒顿送往东胡。

  头曼单于心里清楚,自己若传位给与胡姬所生的儿子,等自己闭眼后,胡姬母子就得被送来陪他。只能传位给冒顿,祈求冒顿能留幼弟一命。

  “好!”

  迎着头曼单于隐着哀求的眸子,本已决定待父亲死后,就杀掉胡姬母子的冒顿,一颗由无尽风雪凝成的心脏微微一软,沉声应下父亲最后的请求。

  “我……我死了之后,你……你一定要继承我……我的遗志!”为幼子留下一线生机的头曼单于,改换身份,自一个垂死的父亲,重新成为大漠草原上的一代枭雄,“一统草原,南下中原,为……我报仇!”

第265章 大祭司:女神神谕

  “父亲,我一定会将那天玄子的人头,送到你的墓前!”

  诚然,因为胡姬的出现,头曼单于与冒顿关系疏远了不少。但,父子俩的关系还未发展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念起幼年时,头曼单于对自己的好,冒顿眼中热泪淌出,向头曼单于保证。

  嘭!

  那场恶战中,头曼单于中了天玄一刀,纯属强撑着。随着冒顿的保证,卸下重担的头曼单于心神一松,头颅重重落在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大单于!”

  “父亲!”

  “呜呜呜!”

  ……

  跪在头曼单于床前的众人,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当这一刻真的到来,仍双膝跪地,痛哭流涕。顷刻,王帐内遍布散不开的哀氛,泪珠如飞流坠下的瀑布,怎么都止不住。

  帐中只剩下一人站着,那就是,得头曼单于临终传位,成为匈奴继任单于的冒顿!

  耳边的哭泣与哀嚎,令冒顿受到了感染,双目眼眶化为赤红,滴滴眼泪蓄在眼中,却被他强行遏制。

  “传本单于命令,一个月后安葬前代单于!”

  半晌,待哭声稍歇,冒顿那在盏盏油灯映照中,英伟脸庞一片威严,以新任单于的身份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