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268章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

　　西域大地上，天玄亲率五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向楼兰，誓要覆灭楼兰，将龙兽、蚩尤剑、兵魔神献给自己的老爹：始皇帝·嬴政。楼兰大祭司不甘成为天玄砧板上的鱼肉，更不愿做天玄床笫上的玩物，聚拢全部力量，要与秦军决一死战。

　　茫茫草原，值此禁止狩猎的时刻，一场血腥杀戮，如飞来横祸般，降临在大月氏头上。

　　数万秦军冲入大月氏草场，挥舞着手中兵刃，屠戮着每一个看到的大月氏人。各式各样的军号与战歌，撕破了大月氏的宁静，带给他们死亡与绝望。

　　“为什么？”

　　面对秦军将士的袭击，大月氏人在最初的慌乱无措后，很快组织起反抗力量。一名有着淡金色长发，容颜妩媚，约莫二十上下的英气少女，手持一支混铁战枪，带着数千临时抽调的大月氏勇士，冲击着秦军军阵。

　　一口笨重的战枪，在这名英气勃发的少女手中，似不比一根稻草来得有分量。舞动开来，枪锋绽放点点寒芒，诸多秦兵躲闪不及，只觉喉头一寒，已有血花在脖颈处绽放，宣告了生命的终结。

　　秦军来得突然，猝不及防遭到袭击的大月氏人无法组织起强有力的力量，对足足三万之数的秦军展开反击。加之，秦军将领的素质，也不是只会逞强好勇的草原狼族所能媲美。很快，这支大月氏反抗力量，就被秦军分割包围。

　　一辆辆出自公输家之手，安装了枪戟的战车，在大月氏的骑兵内横冲直撞，将之分割，以强大的冲击力闻名天下的狼族骑兵，在这些机关车冲击下，可谓一触即溃。小半个时辰后，留在这名金发少女身边的骑兵，只剩百余名。

　　将他们包围的秦军，足有三千，看着一个个部下惨死，金发少女眼中尽是绝望，紧握住手中战枪，以自中原流传过来的雅音，发出不甘呐喊。

第558章 ‘你真的以为，君上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阿尔托莉雅公主，你真的以为，君上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随着金发少女的怒吼，将她包围的秦军中，现出一名容颜清秀却并不俊朗，身材修长的年轻将领，正是取代了已病逝的李牧，成为帝国雁门郡守的韩信。现身的韩信，打量着金发少女阿尔托莉雅，淡淡道。

　　阿尔托莉雅！

　　大月氏王的爱女，以美丽容貌闻名草原，号称草原第一美女。与阿尔托莉雅的美貌一并闻名草原的，还有她的骁勇善战。原本，对于草原狼族而言，女人只是一种资源。所以，烝母报嫂之事，在草原上司空见惯。只要看中哪个女人，就可以抢过来。

　　但，阿尔托莉雅自十三岁开始就随军出征，曾创下一月内，连灭八个背叛大月氏王的部落之记录。

　　匈奴单于冒顿，以及东胡王都向大月氏王求亲，想让阿尔托莉雅做他们的阏氏。但大月氏王爱女心切，虽不敢得罪匈奴和东胡，仍表示要将女儿在身边多留几年。

　　根据黑冰台搜集到的情报，阿尔托莉雅与楼兰大祭司虽年纪相差甚远，却一见如故，姐妹相称。面对随时可能压境的秦军，大祭司向大月氏求援，大月氏王被阿尔托莉雅说动，整军备战。倘若秦军占据上风，便为秦军羽翼；若战事相持不下，或者秦军师老兵疲，就痛打落水狗。

　　怎料，兵马尚在召集，秦军已如天降横祸般出现。

　　咚！

　　得知秦军知晓了大月氏与楼兰的协议，此番横祸降临的缘由。骑着一匹通体雪白，连一根异色杂毛都没有之战马的大月氏公主：阿尔托莉雅如遭雷击，俏美脸蛋纵然沾染着血污，仍瞬间化为苍白，凄厉如女鬼。

　　被两座高耸挺拔之雪峰覆盖的心脏，因心绪的剧烈波动，在胸腔内剧烈跳动。

　　“啊！”

　　得知秦军袭击的缘由，是因自己打算支援楼兰而起。在大月氏语言内，名字乃月光之意的大月氏公主阿尔托莉雅，又是悲痛，又是愤恨。悲痛者，自是自己的族人遭到秦军的屠戮，即便能撑过此役，大月氏也元气大伤；愤恨者，一半是对屠戮族人的刽子手——秦人，另一半则是对她自己。

　　纷乱思绪如一团乱麻，紧紧纠缠着阿尔托莉雅的心，让这位英姿飒爽的大月氏公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无尽痛苦化为怒吼，自檀口咆哮而出。伴着咆哮，阿尔托莉雅自马背上跃起，手中战枪舞动，簌簌枪花绽放，犹如暴雨梨花般向韩信杀去。

　　阿尔托莉雅与韩信之间的十丈距离，被轻松逾越，夺命枪势誓要取走韩信性命。

　　面对阿尔托莉雅雷霆万钧的一击，韩信的反应非常干脆，反手拔出腰间的潜蛟剑。利剑出鞘，虚空奏起清越剑鸣。伴着剑鸣，阿尔托莉雅舞出的簌簌枪花尽数消弭，不存分毫。

　　咔嚓！

　　噗嗤！

　　一记脆响，一记闷响，几不分先后的响起。脆响者，是韩信的潜蛟剑落在阿尔托莉雅的战枪枪身上，将之斩断；闷响者，则是潜蛟剑在斩断战枪后，剑锋一转，无情刺入阿尔托莉雅的心口，穿心而过。

　　电光火石之间，号称草原第一美女的大月氏公主已毙命，尸身被驻留在长空，一双美丽如宝石的美眸先是不甘，随后转为空洞。当韩信拔出潜蛟剑后，美丽尸身坠地，马蹄踩踏而过，将之化作肉泥。

　　………………

　　楚地，云梦大泽。

　　“呜呜呜！”

　　“孩子，我的孩子！”

　　“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斩下嬴政父子的首级，祭奠我孩儿在天之灵！”

　　……

　　一个个十岁以下的孩子，被自楚地找来，这些眼中闪烁天真，面上挂满童稚的孩子，对于这个世界尚无清晰的认知，就不得不远离家乡，被带至这水泽密布，人迹罕至的云梦大泽。而且，永远都没机会活着离开此地。

　　其中，既有那等受过项氏一族恩惠的百姓，家中的孩子；也有楚国遗族的孩子；更有至今仍跟随项氏一族，早已与项氏一族不分彼此的私兵之子嗣。统共九九八十一对清一色在十岁以下的童男童女。

　　尽管他们的父母是自愿将他们送来的，但又有谁能真正忍心送自己的亲生孩子去死？故，许多父母跟着孩子一起来了。一百多个孩子，不知道他们即将遭遇什么，聚拢在一起，互相嬉戏玩耍。他们的父母则被安置在一座临近的小岛上，望着自家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听到他们那发自内心的欢声笑语，这些父母想到孩子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心都要碎了。

　　一个个举手擦拭泪珠，依偎在一起，哀鸣凝着无尽绝望。

　　“姐姐，只能这样吗？”

　　昌平君幼女，因身体不好，自小就被交给雷豹军团首领：英布抚养的芈心，与姐姐昌平君长女，曾险些与天玄定下婚约，有着棕色长发，高贵优雅的芈涟站在中央小岛上。听得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父母的悲痛哀嚎，芈涟娇俏小脸蛋上浮起无尽痛苦，侧头对身边的姐姐道。

　　芈涟牵着妹妹的一只手，品出自家妹妹语气内的痛苦，芈涟垂首看着芈心，轻声道：“妹妹，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为了复国复仇，这个决定固然残忍，但我们别无选择。”

　　“是啊！”

　　芈涟、芈心姐妹身后，亦步亦趋的随着三名全身甲胄的男子。其一，容颜俊美，风度翩翩，颇有贵公子之姿，正是已灭亡的楚国影虎军团首领，于江湖上享有‘一诺千金’之美誉的花间影虎：季布。季布眼波流转，目光投至芈涟身上时，尽是毫不遮掩的爱慕；其二，形容落拓不羁，手持一对戚为兵刃，其上分别刻着杀、灭二字，已灭亡的楚国雷豹军团首领，芈心的监护人——英布；其三，则是一名英武矫健的少年，怀抱一支钢铁铸造而成的长枪，腾龙军团首领——龙且。

　　芈涟之言，得到了英布的认同。

　　“南公前辈有言，唯有徼天大法，才能为我楚国逆天改命。否则，我们想复国复仇，纯属螳臂挡车！”

第559章 楚南公：‘九日，九日之后’（150张月票加更！）

　　季布眼中有着淡淡悲悯，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希冀：“这些孩子不会白白牺牲，大功告成，我楚国自会为他们立碑悼念！”

　　作为项氏一族的家将，龙且面对朝夕相处，往日亲昵称他为哥哥的孩子们将踏上绝路，自是不免悲怆，一滴黄豆大小的泪珠自眼眶滚落，顺着脸庞落下。牙关却紧紧咬住，无法说出求情之语。

　　“哈哈哈。”

　　倏然，笑声自芈涟、芈心姐妹，偕同三位楚将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内响起，异常苍老的笑声内凝着无尽狂喜，仿若一个再贪财不过的人，见到了一笔巨大的宝藏。

　　内藏充盈功力的笑声施加于以芦苇、茅草编织而成的茅草屋上，整间茅草屋还原为茅草与芦苇，如被一道劲风卷起，四散而去。纷纷扬扬的杂草中，现出一道矮小身影，雪白发须因主人情绪激动，在颌下舞动开来。

　　楚南公！

　　芈涟、芈心姐妹，连同项氏一族的成员，都不会对楚南公陌生。笑声骤起时，包括范增、项少羽在内的众人，目光已齐刷刷向楚南公所居的茅草屋投去，待楚南公震破茅草屋现身，每个人都捕捉到楚南公面上的狂喜。

　　“南公爷爷！”

　　“南公前辈。”

　　“南公先生。”

　　……

　　楚南公待在那间茅草屋内，为的就是参悟自东皇太一手中获得的徼天大法卷轴。如今，他发出狂喜大笑，莫非已参悟了徼天大法？刹那间，众人喜忧难定，声声呐喊萦绕复杂难明的情感。

　　“东皇太一并未说谎，他交给老夫的，真是徼天大法！”

　　迎着众人的目光，手握自东皇太一手中获得之徼天大法卷轴的楚南公，停止狂笑，但嘴角仍有难以遏制的得意，兴奋莫名道。

　　“即刻清空这座岛屿，每隔一个时辰，就送一对童男童女过来。”

　　“喏。”

　　楚南公此言，无疑是告知众人，他已悟透自东皇太一手中获得的徼天大法，将要开始布阵。刹那间，项氏一族人马，饶是为那些孩子的牺牲而悲痛，心底仍不约而同的升起狂喜，异口同声的应诺。

　　“南公爷爷，您到底要用那些童男童女做什么？”

　　芈心已在楚南公与范增，乃至诸多楚国遗族的见证下，正式与项少羽定下婚约。一旦徼天大法完成，项少羽就将获得帝王命格，她也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但，芈心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沉甸甸的感觉充斥心头，心底更对这一切产生由衷厌恶。

　　项氏一族的人马，包括季布、英布在内，已开始忙活，只剩芈涟、芈心姐妹不知该干什么。芈心嘴唇轻启，对数丈外的楚南公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刻画阵图。”楚南公参悟了徼天大法，心情大好，面对芈心的问题，也不瞒她，“徼天大法需要刻画一阴一阳两种阵纹，且阴中带阳，阳中孕阴。所以，由尚未失去元阳、元阴的童男童女之血来刻画阵图，是最好的选择。”

　　“九日后，阵图刻画完毕。老夫亲自主持，必可逆转乾坤，为我楚国重建气运。”

　　“原来如此。”

　　得知那些孩童将会被放干体内鲜血，用来刻画阵图。芈心身躯一颤，险些摔倒，苦涩吐出这么一句话。

　　“南公爷爷，等徼天大法完成，我也该离开这里，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芈涟眼中也有发自内心的哀伤浮起，搀扶了妹妹一把，如是道。

　　楚南公闻言，深深望了芈涟一眼，语重心长道：“涟心公主，楚国不会忘记你的牺牲！”

　　………………

　　西域，楼兰。

　　滋溜！

　　咯吱吱！

　　得！得！得！

　　……

　　轰隆！

　　五万秦军，由天玄亲自率领，以张良为军师，乘着机关沙舟、机关战车、战马、骆驼等工具，浩浩荡荡杀至楼兰周遭。黑水般的军队，将西域最大的一片绿洲包围，诸般交通工具发出的声响汇聚至一处，化作震动整个楼兰的神雷。当大军在各部将领命令下，于绿洲外驻足时，立于机关沙舟之旗舰上的天玄，一眼就看到绿洲内的建筑正在微微晃动。

　　“呵呵呵。”

　　为了这一战，天玄准备已久。尽管，他看到在这片绿洲中，那些极具西域特色，务必要在最大程度上抵御风沙的建筑内外，奔出无数身披金甲的战士，彷如沙尘暴般来袭，但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蕴着无尽得意的笑声，自天玄口中发出，于深厚功力与敏锐灵觉操纵下，震动天地，如上苍之语，撼动正极速汇聚的楼兰大军。

　　“这一战后，楼兰作为一个国家，将永远消失！”

　　笑声结束，天玄缓缓伸出右手，摊开的五指依次合拢，似要将楼兰握在掌中，以主宰者的口吻宣布道。

　　吼！

　　天玄此言，蕴着不可一世的嚣狂，震动已化为一个巨大军阵的楼兰大军。楼兰人中，能听懂中原雅音的人不少，但凡听懂之人，脸庞皆浮起怒容，下意识就待开口反驳，却被天玄气势震慑，根本不敢妄语。

　　蓦然，蕴着慑服万兽之威的嘶吼自楼兰大军内传来。

　　天玄的身旁，伴着焱妃，月神，大司命，少司命，小黎等人。饶是上一次听到这种独特兽吼，已是数年前的事，可再度耳闻，焱妃、月神面上仍浮起怀念与愤怒。小黎美眸一闪，眼底浮起淡淡思念，落于小黎肩头的貔貅，那张毛茸茸的脸庞尽是怒意，下意识就待发出龙吟，震慑异兽，却被小黎安抚住。

　　轰！轰！轰！

　　兽吼未落，在楼兰诸多建筑前的大片空地上，组成一个巨大方阵的楼兰大军，已一分为二。一只粗壮有力，形如神话传说之神龙，比之神龙只是臃肿一些，浑身遍布鳞甲，脑后生出犄角的异兽，一步步迈出。

　　每一步落在地表，大地为之轻颤，异兽背上，一名有着小麦般健康肤色，身材娇小，外罩大氅，手持宝石权杖，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卓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