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果酒湖
尼克·弗瑞的脸本就很黑，所以也看不出有没有变得更黑。
“关于空天母舰，我们有一个计划——洞察计划。”
他前倾着身体，摆出了一副分享秘密的样子，“我们正在制造三艘全新的空天母舰……只要三艘，就可以威慑住地球上的任何人，监控、制止、控制任何犯罪行动和犯罪分子。”
美女特工希尔在尼克·弗瑞的示意下，从防水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后放到莱沐面前。
里面是一艘空天母舰的数据模型，甲板上是密密麻麻的昆式战斗机，母舰下方是足足350架机枪。
弗瑞向后靠在沙发上，继续说道，“它们装配了史塔克提供的反重力引擎，可以永远待在亚轨道上，从投入使用到退役不需要落到地面哪怕一次。同时配置有无数的远程精密机枪，一分钟就可以消灭一千个人。”
“通过三艘空天母舰的交叉覆盖，和卫星一样，火力可以同时锁定整个地球上的目标。配合目标定位卫星和数据分析网络，能够在任何恐怖分子走出房门之前把他杀死。”
“我们可以在任何威胁出现之前，把他们全部扼杀于萌芽阶段。”
莱沐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这不是很好吗？”
虽然这是九头蛇用来统治世界的阴谋之一，不过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尼克·弗瑞却忽然沉下了脸色，他凝重地看着对方，“但……如果某一天枪口会对准你我呢？”
独眼中锐利的色彩和抿起的嘴角表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略微加快的呼吸透露出他内心的某种担忧和紧迫。
站在他身后的希尔特工也是面色肃然。
窗外的大雨越发嘈杂，忽然亮起一道刺眼的闪电，轰鸣声在两三秒之后传到了客厅里。
莱沐皱起了眉头，他微微抬起了头，金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和尼克·弗瑞对视着。
所谓‘洞察计划’本质上是神盾局里的九头蛇头头皮尔斯用来统治、威慑全世界的阴谋。
按原来的发展轨迹，尼克·弗瑞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知道这个计划有问题。
至于皮尔斯，他就是那个在纽约的外星人大战之后，跑出来叫嚣着要扣留洛基和宇宙魔方的家伙。别看他那时候像个小丑，但实际上他是理事会成员，弗瑞的上司，九头蛇神盾局分蛇的真正掌控者。
莱沐忽然无所谓地笑了笑。
管他呢，反正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皮尔斯没什么威胁性。
不管弗瑞是怎么发现问题的，又是怎么提前发现问题的，反正等有空把搞出这个问题的人解决掉就行了。
“不要一副不意为然的样子，对你们这些超人类来说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身边的其他人呢？”
弗瑞有些责备地看着他，很不爽莱沐脸上那无所谓的笑容。
莱沐敷衍地点了点头，“是是是，你说的是……进入正题吧。你这么大费周折地，不仅提前预约，还在这狂风暴雨里来到我这小地方，总不能是为了拿空天母舰吓唬我？”
“希尔，把我们发现的东西拿给他看看。”
弗瑞扬了扬下颌，希尔特工应声上前，把笔记本屏幕上的内容切换成一列列数据和结构图表。
“早在几年前，我们发现了一笔十三亿的资金凭空消失，直到现在也没能查到任何线索。但是，通过排查神盾局内部的资金流，我们找到了很多问题。”
弗瑞指了指屏幕示意他自己看，又说道，“你还记得曾经有特工找过你的小女友吗？那实际上并不是我的命令，而是有人擅自行动。”
“还有，在纽约大战的时候，被关在空天母舰上的洛基被人私自放走了。”
“我查不到任何线索，监控和仪器里也找不到任何记录。”
“这一切，说明神盾局里有我看不见的暗流……他们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不知道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好事’，而我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弗瑞梗着脖子，咬牙切齿。
莱沐愣愣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是因为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让尼克·弗瑞提前察觉到了神盾局中九头蛇的存在。
“所以……”
弗瑞的独眼看着莱沐，里面满是真诚，“所以，我是来向你寻求帮助的。”
“我现在两只眼都看不见，我不知道身边谁是敌人，也不知道谁是朋友。”
“你就这么信任我？”
“因为你不是地球人，又刚来到地球不久。你是最不可能和这一切有关的人。”
莱沐深深地看了尼克·弗瑞一眼，“那真是谢谢你的信任了。”
他特意在信任两字上咬了重音。
第40章．作为复联带头大哥的格局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一定不能愧对你的这份信任才是。”
在莱沐略带压迫的眼神下，眼前的这位尼克·弗瑞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
一两秒后，莱沐收回了目光。
“关于神盾局里的这些暗流，我其实也知道一点，既然你告诉了我这么多，那我也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诉你吧。”
莱沐说着话，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包速溶咖啡给自己冲了一杯，拿着勺子在杯子里顺时针轻轻搅拌。
他一直有个习惯，忽悠人时要做点机械动作，以帮助自己保持清晰的思路。
“洛基……他之前从空天母舰逃走之后，被我在史塔克大厦、也就是现在的复仇者大厦上抓到，我从他嘴里撬出了不少东西。”
“他确实是被神盾局的内部人员放走的，指使者是亚历山大·皮尔斯……”
嘭！
弗瑞突然用力一拳砸在了桌面上，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莱沐的叙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捏紧的拳头微微发抖，独眼目眦欲裂，“你确定！是亚历山大·皮尔斯？！”
一直站在弗瑞身后面无表情的希尔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看着他俩大惊失色的样子，莱沐好像也被感染了，脸色更加严肃了几分，“我确定！在我的面前，洛基没有说谎的能力。”
“皮尔斯想要得到阿斯加德的魔法，所以他与洛基做了一个交易。他放了洛基，而洛基把阿斯加德魔法教给他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洛基在阿斯加德号称诡计之神，区区凡人他可不看在眼里。皮尔斯被他狠狠耍了一通，这也是后来在纽约大战之后，皮尔斯不顾一切地想要把洛基留下的原因。”
如果不是莱沐自己知道真相，他觉得自己说的这些鬼话，每一个字儿都是真真的。
合情合理，丝丝入扣，禁得起推敲，却偏偏无从验证。
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据洛基所说，皮尔斯和他的那些手下喜欢喊一个口号，我记得是‘九头蛇万岁’。”
刚才听到皮尔斯这个名字还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尼克·弗瑞和希尔特工，在听到这‘九头蛇万岁’这几个字时却完全无动于衷。
就跟不认识，或者不在乎一样。
莱沐轻轻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他看着尼克·弗瑞的眼神渐渐虚无，像是通过他的眼睛和更深处的什么东西在对视着一样。
他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我一直在暗中调查。”
“发现了一些人和皮尔斯来往密切，或者通过隐秘的渠道相互联系过，有布洛克·朗姆洛、希特维尔、恩斯特……这些人，有的是神盾局里特工，有的是政府的官员和议员。”
“对了，虽然娜塔莎和鹰眼也是神盾局特工，不过我可以为他们担保，他们与九头蛇毫无关系……美队史蒂夫也是。”
从逻辑上来讲，在尼克·弗瑞的眼里，莱沐所知道的只是比他稍多一些，并没有能到彻底摸清九头蛇底细的地步，手里也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他的担保分量自然是不够的。
但是，最大的分量往往不是来自证据，而是来自力量。
来自莱沐的鬼神装甲、全世界最先进的核弹技术和他的魔法。
因为有这些东西的存在，所以尼克·弗瑞不得不重视他说的每一句话。
事实上，莱沐也不认为自己两三句话就能在弗瑞这里担保什么人，他只是要让弗瑞知道自己重视这些人。这样子他就不会在行动中为了考验他们，而故意让他们身处险地。
尼克·弗瑞向来多疑狡诈，他除了自己一手带起来的班底，比如希尔和科尔森等人，连美队和娜塔莎也是不信的。
莱沐为美队等人做担保也不是闲得慌。他除了作为朋友之外，也是复联的带头大哥（自诩），负有照应好兄弟们的责任。
格局要打开。
弗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就好像还沉浸在听到皮尔斯背叛人类的痛苦之中。
他拿起面前的矿泉水，猛地大灌了一口，把空水瓶子在手中捏瘪。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有些难受和彷徨地徐徐说起了一个故事。
“……皮尔斯以前是神盾局的局长，我因为救过他的女儿很受他的赏识，才一路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你可能不知道，在一九九二年，皮尔斯拒绝了诺贝尔和平奖。”
“他说，‘和平不是一种成就，而是一种责任。’”
“我一直都以他作为榜样，以这句话作为我前进的标杆……”
……
演！继续演！
你甚至人都不在这里，说这些话给我听有什么意思？
莱沐有些犯困地眨巴着眼睛，在弗瑞看过来时又瞬间打起了精神，做出了一副凝神细听的样子。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正在努力不犯困。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这个尼克·弗瑞终于说完了。
“噢！对了！”
莱沐立刻转过另一个话题，不给他继续发挥的机会，“我还查到了皮尔斯在西伯利亚有一个秘密武装基地，这个基地就由我来对付吧，你和你的人负责去控制空天母舰和抓捕皮尔斯。”
“喊美队和娜塔莎等人去帮忙，不会太难的……托尼应该也会很乐意。”
“至于神盾局里隐藏的那些九头蛇成员，你们行动的时候只要在大厅里喊一声‘九头蛇万岁’，他们就会瞬间自爆身份，很容易就能揪出来。”
“我们两边最好同时行动，不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
刚结束深情表演的尼克·弗瑞扯着嘴角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如果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他们能在神盾局里潜伏这么久，怎么可能这么傻。”
……
很快，尼克·弗瑞带着希尔特工告辞离开。
一辆武装直升机落在别墅前的空地上，在尼克·弗瑞两人登上飞机后，直升机打着旋的机翼像利刃一样切割着雨水，徐徐升空。
狭小的机舱之外，是狂风暴雨和绵延到天际尽头的闪电。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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