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过于年幼 第112章

作者:礼聘衔蝉

  仿佛陨星从天而降,一道模糊的黑影刺入院中升起的剑漩之中,以此为中心的半空瞬间现出一团推开空气的云爆!随即一杆两尺黑标现出身形,于半空中被道道无形的气滚所裹。

  嗡嗡嗡!

  空气似水面般泛起圈圈透明波纹,剑箭决力,正当激烈之时,一道身影跃上半空,竟蛮横的伸手进这‘绞肉机’里,将那黑标抄进手中。

  高空中一道长翼将底下一切尽收眼底,当望见那道身影忽地在檐上持标抬头时,立即振翅欲要钻入到头顶白云之中。

  但仅过片刻。

  浑身长羽忽然传来炸立感的鸟儿本能的收起翅膀,下一秒便有道黑影擦过它的身体钻入白云。

  “啾——”

  留下三两片鸟羽以及一声心有余悸的鹰唳,头顶那小黑点升上云层上方消失不见。

  “……”

  浑身青鳞渐隐,魏鸣岐目视长空眼神冷郁,随即便跃回院中,却见先前抵着那一击的谢北伶两臂衣袖已经炸碎。

  “没伤着哪儿吧谢师傅?”

  “这,要不要去看大夫?方才是怎了?我在门口就听着一声雷响。”

  “……”

  被几女围在正中的谢北伶此时缓了口气,正抱着光光的两臂感到有些难为情,好在心思细的施凤阙已从屋里拿了件锦披给她裹上了。

  “我没事。”

  谢北伶轻吐口气自我感觉尚好,便下意识将目光放向厨屋:“你们先等等……锅里还有菜呢。”

  “菜什么菜!胳膊抬得起来嘛你还想着菜!”

  魏鸣岐为她的粗神经感到头疼:

  “你刚才出来挡什么啊,一个小破院子不要就不要了,你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方才那一箭没有针对任何一个人,是奔着他落脚的小院去的,更像苍良冶的一种警告。

  魏鸣岐现在没空去深究这警告的背后含义,只为谢北伶刚才的举动感到后怕。

  谁知道女人听见这话却轻皱起眉头向他道:

  “这院子再破再小也是家。”

  “……”

  “你愿让它眼睁睁的毁了?”

  “……”

  看来不仅对人,对物对景,他师父也是格外长情。

  (本章完)

第123章 武意,在意

  魏鸣岐正挨训的时候,那个将‘厄运’带过来的女孩正在被禹卿搂着哄。

  “和你又没甚关系你哭个什么,那坏老头是和我们有怨又不是你引来的,放心,这里没人会怪你的。”

  她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听得旁边的施凤官都不禁侧目,感觉这姑娘应该和她关系不浅,因为还和禹卿处在‘战友体验期’内,施凤官便也抱手过去安慰了一句:

  “就是,哭个什么?我们家向来只讲究有仇报仇,断不会迁怒别人的。”

  见有人过来,那名叫铃语的女孩一揉眼眶,从禹卿怀里起身抱拳道:

  “这位姐姐,我叫宋铃语,你们去找他算账的时候一定要带我一个,那老头坏的很,我初见他时还觉着他一個老头可怜,请他在镇上吃了顿饭,没成想竟也藏着坏心思。”

  “……”

  这番介绍磊落中透着点可爱,极对施凤官的胃口,后者便放下抱着的手正色了几分,道:

  “好说,我叫施凤官,是禹娘的朋友,你平时唤我声姐就好,有事只管吭声。”

  “行,那我就叫你凤官姐了。”

  “……”

  禹娘在旁笑眼看着也未插话,心里却觉得凤官儿这丫头还是有几分懂事的。

  往后夜里就不到院里捣乱了。

  “铃语。”

  待到这二女通完名熟络些,禹卿才敛起几分笑容道:“你妹妹呢?怎么没跟伱一块过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

  外边交流的时候,魏鸣岐已经将施凤阙打发去了厨屋,自己则将谢北伶硬拽进屋里给她双臂上药。

  看着青年翻箱倒柜的找红花油,谢北伶绷紧身子紧搂着肩上锦披,轻声道:“我没事,你出去招呼客人,我自己抹抹就行了。”

  另边的魏鸣岐找出一个瓷瓶,扒开塞子闻了闻药性,头也不抬的回她道:

  “什么客人也没你重要。”

  “……”

  谢北伶闻言更紧张了,嘴唇稍稍抿紧片刻又忍不住道:

  “那你让你施姨进来给我抹药,你去做饭,她就会些手工活,饭做不好的。”

  “做不好就将就吃,反正也没人会嫌弃。”

  说完魏鸣岐转身到她身边,看她跟社恐似的不禁‘嗐’了声,不耐烦道:

  “您紧张个什么?师徒之间还讲究这个?就手臂而已,小时候我连你大白背都——”

  “住口!”

  谢北伶抬起一脚踢在这孽徒小腿上,打断了他大逆不道的发言后才蹙眉道:

  “那时候你才多大,能跟现在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魏鸣岐被踢了也面色不变,耐心的按着她的肩将她转过去道:

  “哪怕我有天七老八十,手里拄拐棍了,在您跟前我也得叫您声师父。”

  “……”

  这话听得谢北伶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这话她真信。

  但这孽徒吧,他也就嘴上叫师父叫的勤,心里怎么个回事她都不敢去想。

  也没必要想。

  只要她恪守底线,划明界限,魏鸣岐就不会有任何机会,说到底,主动权始终在她手上。

  之所以能这么有信心也是因为她相信,只要她不想。

  那么魏鸣岐就绝不会逼她。

  将锦披从女主人的轻拽挽留中挣开,望见那发红肿胀的整根手臂,魏鸣岐的眼神冷下几分,随即按捺着淡淡杀意,将红花油均匀的倒在掌心当中揉匀揉热。

  “……”

  那份轻柔中透着的小心翼翼,透过肌肤好似能传递到心里,谢北伶在这份呵护中背脊不再紧绷,唇角也不知不觉的扬起。

  也唯有在这种时刻,对方的心意才能被她心安理得的接受。

  “不疼的。”

  女人也想让他好受点,便轻声道:“就麻麻的,有点发烫,我自己都能抬得起来。”

  “……”

  魏鸣岐知她是个什么性子,手断了估计也能来句‘不疼’,便蹙着眉头没有搭理。

  “你是不是还没有发现。”

  谢北伶这会的心情反倒越来越好,看着他眉眼都出现了淡淡笑意,道:

  “我现在还蛮厉害的。”

  “……”

  心里头一直被她伤势堵着的魏鸣岐动作轻了轻。

  别说,想起那一剑还真有些东西,隐隐已经超出了武道宗师的范畴。

  “是厉害。”

  魏鸣岐不苛夸奖,脸上也多了点笑意:“师父武道更进一步,将来晋身世外都有希望了。”

  武道宗师之上所需的武道立意,立意达到了那一境体现在自身上面便是再无长短兵之分,对决也不好预料。

  就像谢北伶的那一剑就已经超出了短兵的理解范畴,哪怕换成禹卿上去都是脆败。

  如果能立定脚跟,说谢北伶是这家里的最强一人也不为过。

  魏鸣岐不禁心生淡淡的焦虑。

  “世外……”

  谢北伶沉思片刻,点点头道:

  “以后是该去那边走一遭。”

  “嗯……嗯?”

  魏鸣岐忽地反应过来,言语立马就有点慌了:

  “世外有啥好的,都是一群老头,师父你现在大隐隐于市,已经身在世外了。”

  “……”

  谢北伶无语片刻,只觉得这孽徒是恨不得拿根绳把她栓家里,生怕她离家半步。

  “真想去的话——”

  魏鸣岐搓搓手道:“以后等我撵上您了,我带您一块去,咱们师徒联手,给镇千秋一点小小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