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聘衔蝉
但他良心有灵活的上下标准,这帮人真逼急了他,等他长大非得挨家挨户的找上门去。
当着小的打大的,
当着大的打老的。
咯——
车轮碾压残雪的声音慢悠悠的驶近,来者不慌不忙,很快,一名黑色袍衫的老者迈步走进山洞。
见到他,原本全神提防的谢北伶略微放松下来,先行拱手:
“万公。”
“谢小道首,时隔多年,风华更胜往昔啊。”
回话老者面容慈蔼,虽已年老到须发皆白,身形却魁梧奇伟,立如白猿。
对于这人魏鸣岐如果开始还有些陌生,那听到谢北伶的称呼以后,他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人。
一片龙城万仞山。
江湖还有句‘千秋万岁名’,说的就是某一时段曾和镇千秋并肩而立,被奉为武道两座高山的万仞山。
当然,后者从不认这‘美誉’。
因为老者是随侍三朝,镇守大内一甲子的太监秉笔,也是被前皇托孤的‘监国候’。
在《四象》背景里面,决心挑战世外江湖的小宫主在俗世江湖的最后一站就是龙城。
然后……
百拳摧垮万仞山,人间再无监国候。
自那以后,失去镇国柱石的关中朝廷风雨飘摇,整个俗世江湖战栗,嘲天宫再无人能够制约,游戏也拉开乱世序幕。
当然,现在这一切都还未发生。
未来会不会发生也很难说,但万仞山这个具有里程意义的角色到来,也说明关中朝廷这个天下最大势力没有视预言为儿戏,甚至超乎寻常的重视魏鸣岐。
“这位便是嘲天宫主?嗯,瘦了些,但一身根骨绝顶。”
和谢北伶打完招呼的万仞山将目光投过来:
“难怪将来能乱拳打死我这个老师傅,确有龙凤之姿。”
“……”
这夸人夸的怪让人害怕的。
魏鸣岐刚露出个尴尬微笑,想着要不要和这老太监套套近乎,就见谢北伶走过来将他护至身后。
“他现在才八岁——”
这好女人语气坚定:“我能把他教好。”
万仞山笑呵呵的点头。
“我知道他才八岁,他要是再大上个十来岁,我也不会与你废话,上来就把他打杀了。”
“……”
见师徒二人沉默,万仞山叹了口气,道:“其实按我的意思,他的未来被太玄真人起底,将来一切都已更易,便不需要太过在意,奈何——”
“太后对此不放心。”
听到这,谢北伶默默将剑握紧。
以万仞山的武学修诣这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他摆摆手,示意谢北伶不要紧张。
“来的既然是我,就说明这事儿还有余地,小道首可否听听?”
“万公请说。”
“他——”
万仞山指向魏鸣岐:“得跟我回去,这便是太后的底线,老夫可向你保证,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谢北伶听完眉头紧皱。
这条件乍一听很好,她也相信‘一片龙城万仞山’的人品,但没有性命之忧归没有性命之忧,怎么个活法也很重要。
一辈子被软禁,当个废人活着也是没有性命之忧。
如果是一周前她说不定会同意,但现在二人已是师徒,她怎么能让魏鸣岐去过那样的日子?
“不行——”
“好!我跟你回去!”
关键时刻,魏鸣岐却在她背后开口,送给师父一记‘背刺’。
“没你说话的份儿!”
谢北伶侧脸过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你到一边待着去!”
“……”
魏鸣岐没有被她吓住,主动迈出她的‘羽翼’,向万仞山的身边走过去。
身后,谢北伶再一次拉住了他。
魏鸣岐回过头。
“师父。”
他抬头去看谢北伶,并伸手握向那只牵他衣角的手:“我答应过你,这辈子不走歪路,做人要无愧于心。你也答应过我,让我选择自己的活法。”
接下来的话,每个字都卡在喉咙里,艰涩如刀。
“……这,就是我选的。”
轻轻拿开那只纤弱的手。
“下次见面,我会长的比你还高,再也不用你把我护在怀里。师父,我不当魔头了,我要让天下人重新审视我的名字。”
“你,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救不出黎禾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安心等我长大,东方鸣的债,将来我亲自去讨。”
说完他立刻转身,不想让谢北伶看到他通红的双眼。
他可能今后做梦都会去想这个好女人,但饶是如此,他也不能再留在谢北伶的身边。
不能当个负赘,不能拖沉对他好的人,要长大,要变强,他才能做到对谢北伶的承诺。
关中朝廷是棵大树,
魏鸣岐相信自己的价值,他绝不会当个废人被软禁一生,左右不过蛰伏数年而已。
等他证明自己之时,就是龙出浅水的一天。
“哎,少年意气,羡煞我也啊。”坐上马车,身旁的万仞山忽然开口感慨。
这是根大腿,
但魏鸣岐现在不想鸟这老太监,直到前边挥扬马鞭将要启程,他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布。
山洞口,熹微的火光映出一道身影。
“……”
魏鸣岐凝望片刻,最终放下帘布启程进京。
终有相见的一天。
这一年,他八岁。
前卷结束,撒花——
虽然可能没几个人看,但还是想求下追读,轻小说现在的试水很卷,烦请各位老爷隔三差五来看一下,给萌新点动力,拜谢。
(本章完)
第10章 步入江湖【求追读】
“啪——”
“啪——”
昨夜的一场初雪令红墙内的宫城更显古意,卯时刚至,示意宫人起早的晨鞭打响,遥遥传至内监所住直房的一处小院。
“桩功全在一抱中。”
“莫求新奇找舒松。”
“内动得自有象外。”
“功成妙在无意中。”
院中雪地,赤裸上身露出一身虬健肌肉的半大青年静听人言神态蓬松,维持着含胸拔背头若悬梁的仪态一动不动。
此时冬至,他浑身肌肤通红如同烙铁,被只铜簪束起的长发热气蒸腾,好似站的不是静桩功而是背上了百斤负重。
“前些年,我意境更上一层,试着将八门伏魔融进软桩,也教了许多入眼的后生,唯独你,能在开三门的情况下站桩功。”
噗——
风声从侧边袭来,半大青年眼都不眨,整个人被强移出去几寸在雪地拉出条泥线,身体却纹丝不动如同铁铸的摆件。
“心性也打磨出来了。”
侧边,形如白猿的老者点点头,道:“算练出了几分功夫。收了吧,冬至了,陪爷吃顿饺子。”
闻言,半大小子顿时‘活’过来,收功后对其一笑:“干爷爷,再来锅羊肉吧,馋了。”
“有你吃的。”
“……”
不多时,小院里屋,热腾腾的羊肉铜锅上桌,魏鸣岐手捧一碗猪肉饺子吃的不亦乐乎。
五年好似一晃而过,昔日柴瘦还没女孩高的他彻底长开了,哪怕坐在炕上也可见一身筋骨的健壮,任谁看了也会说这是个七尺好男儿。
尤其那长相,已有了‘霍乱江湖’的苗头,明明是如他娘一般极好看的矜贵眉眼,却不显阴柔,大概是中和了他爹的优点,以至于寒风刺骨便现冷峻,冰雪消融又生英勃。
万仞山仿佛看到了下一个世代江湖的风采,忽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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