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悠悠球
“我会替您转达的。”
宁卫点点头,“不过也请您做好被文董拒绝的准备,至于理由……我想令尊应该和您说过?”
“……总是要道谢的嘛。”
许时顿了顿,然后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那我就不留宁秘书了,让苏琳送送你?”
“不必劳烦苏总监,我就先行告辞了。”
宁卫摇摇头,欠身鞠躬后,大步走了出去。
说实话,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本人,但他打心眼里对许时还是颇为欣赏的。
这和之前调查到的情况完全不同,在他看来,许时分明是个能力很强,颇具城府的存在。
更不要说他敢借外力来铲除异己的行为——说实话,这种操作在财团中很少见,大多时候他们还是喜欢关起门做事,不愿类似的丑闻流出去一星半点,生怕被人捏住什么小辫子。
只可惜……想到两家财团间的龃龉,他很遗憾的叹了口气。
目送宁卫远去,许时其实也稍微有些遗憾。
看的出来,这位「羽毛笔」的掌权者,文盛魁文老爷子,似乎并不是很待见自己。
但这份不待见可不是「棱镜」谢清焰那种个人针对,真要说的话,两人连面都没见过。
不过这不代表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事实上,他们之间甚至是有血缘关系的。
因为许时的母亲,是文盛魁的独生女。
换言之,文老爷子是他外公。
但这并不是「蛇环」和「棱镜」那种友好的联姻,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老妈当年反对包办,一意孤行执意要嫁给老爹,这才导致两家出现了嫌隙。
最糟糕的时候,文老爷子甚至亲自发话,要和女儿断绝关系,和老爹间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自然也会被恨乌及乌……所谓的品行不端,纨绔什么的,反而排在第二位了。
所以,一开始走出这一步的时候,许时其实是有点担心的,要是「羽毛笔」今天不出面,事情绝不会这么顺利。
虽然他也不是没有其他准备,但其他的方式都比这个要麻烦很多。
好在最后人还是来了,自己也成功解决了这一切。
这就还行,至于爷孙间的关系……慢慢来吧,这哪是一蹴而就的?
一旁的苏琳显然也对此有所了解,见到少爷眉头皱起也不太舒服。
但她更关心的还是另一件事。
“江凤山是解决了,但这么一来,无论如何有关的消息都会泄露出去。”
她有着和宁卫一样的担心,“到时候,恐怕集团的风评……”
“这有什么所谓?”
许时并不在乎,“反正我的名声本来也没多好……不过正好,你找「虚数」的人,给我安排点专访什么的。”
既然宁卫说自己是“大义灭亲”,那倒不如用这个方式来堵住悠悠众口。
总得来点大家想看的东西嘛,刚好也能回升一下自己的形象。
不过这些事情他也不是很着急,最要紧的,还是把江凤山那老东西仅存的,也是最有用的一点价值榨干。
——
十四区,公立监狱。
江凤山一脸颓废的瘫坐在床上,完全没了往日的踌躇满志。
有「羽毛笔」的特殊照顾,从起诉到审判到收监,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败了,彻底败了。
这还不能怪林文华不救,他丫的他救不了……他改变不了自己四十年的监禁,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给自己安排一间相对舒适的单人监房。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居然留下了这样致命的把柄。
不过这也算是个不错的信号——林文华没有放弃自己。
而只要把命保住了,也未必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如果真能东山再起……许时!还有那小贱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警棍敲击的声音传来,“4396号囚犯,有人要见你。”
大门打开,探监的人正是许时和江澄澄。
说曹操曹操到了属于是。
“……怎么是伱们?”
江凤山看到他们就来火,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是林文华吧?”
许时嗤笑道,“他最近可不敢来看你的,反而是我,愿意来关心关心,曾经集团里的肱骨之臣。”
“少在这装模做样了。”
江凤山咬着牙愤怒道,“我真没发现原来许时你隐藏的这么深,倒是我误判了。”
“还有你!江澄澄!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嗯?居然敢反咬我一口?”
他是真没想到,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对方远超自己的学术造诣,更是让他和骆志康一样,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他抑制不住的咆哮着,像是无能狂怒的野兽。
面对这一切,许时只是淡漠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他的大腿扣动了扳机。
“……啊啊啊啊啊啊!!!!许时,你*-文明用语-*!我*-文明用语-*!”
江凤山吃痛哀嚎,失去平衡跪在了地上,捂着大腿咒骂起来。
“你甚至不愿叫我一声许董,这可真让我伤心。”
许时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揪起他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说实话,我本来是想过给你机会的,但你并没有接受。”
“放我鸽子的时候,恐怕你也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吧?”
“别指望林文华还会来救你了,你唯一应该感到庆幸的,是他一定会死的比你还惨。”
“所以,乖乖的爆金币吧,老东西。”
说罢,许时站起身,将手枪递给了江澄澄。
“喜欢我准备的惊喜吗,江小姐?”
“拿起枪,杀了他吧。”
(本章完)
第42章 祝贺吧,属于你的新生
!
看着许时强硬塞到自己手里的枪,江澄澄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眼神中多了几分慌乱。
看到她的反应,许时并不意外。
之前他向江凤山公开发难时,并没有让江澄澄亲自与养父对峙,而是叫她在隔壁房间观看直播。
包括之后的公诉审讯,也是能不让她出面就不出面。
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公开证据必然会不可避免的揭开她的伤疤,如果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对她来说同样也是一场审判。
二来,他心里也有数,江澄澄对江凤山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就好似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即便已经知道对方穷途末路任人宰割,可在直面这一切时,往昔的记忆还是会让她下意识的瑟缩。
就像现在这样。
“你……江澄澄,你敢?!”
见到许时将枪交给了她,江凤山也顿时慌了神。
虽然早有预感对方来此就是为了处决自己,但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免会产生恐惧。
而他色厉内荏的沙哑嘶吼也的确吓到了江澄澄,握着枪的手开始颤抖,整个人也受惊般往后退去。
“我……”
“别怕。”
就在这时,许时从背后扶住了她,俯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好好想想,他曾对你做过什么。”
“以伱的能力,本该在走出学府后,成为夜罪之城中最耀眼的一颗新星。”
“人们会因为你的科研成果而疯狂,而你则会穿着最华贵的礼服,画着最精致的妆容,站在代表着荣耀的聚光灯下。”
“当你出现的那一刻,他们都会举起手中的酒杯,为你欢呼。”
随着他不紧不慢的叙述,江澄澄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似乎是在幻想着那样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无意识的笑容。
“可事实,又是怎样呢?”
就在她体会着由言语构筑成的虚妄美好时,许时却又话锋一转,轻描淡写的击碎了这一切。
他眼中的红芒断断续续的闪烁着,“属于你的荣耀统统被江凤山所窃取,而你,也沦为了他手中的可悲工具。”
“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打骂,渐渐变得不敢与外人交流,用狼狈且粗糙的装束将自己紧紧包裹,一点一点没入尘埃。”
“心中曾怀有的抱负悉数烟消云散,你甚至连自己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若不是我发现了这一切,这样的秘密将会持续到江凤山进入坟墓的那一刻——当然,到那个时候,你也仍然无法解脱,我相信,他不会容许有人知道这一切。”
“说实话,我对此感到遗憾和惋惜,但同时,我也对你感到……失望。”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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