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衣服和肌肤接触之间,魏芳直在心中舒服的叹了一声。
虽然她自小也是被当成未来的大家行首来培养,但是这么轻盈舒服的绸衣,她是从来都没穿过的。
进门后的女郎中检查,嬷嬷们的搓洗,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自懂事后,她便是在教坊之中。
后来,她又被打出名声的阮妈妈相中,送到几位舞乐大家跟前学习。
因为自己天赋出众,汤大家将她当做自己的关门弟子,一应技艺倾囊相授。
说是当成关门嫡子,倒不如说是当成了女儿。
不论是阮妈妈挑选,还是汤大家择徒,每次都少不了如今日这般的检查和搓洗。
汴京勋贵如云,富户如雨,
有了今日的身价,魏芳直知道,自己以后不论是清谈、奏乐还是陪酒,出场的费用不会太低。
‘却不知多久才能赎身’
魏芳直想着这些,轻微的叹了口气。
这时,
门外传来的女使说话的声音。
淅淅索索之间,
房门被打开,
一直站在魏芳直前面不远处的嬷嬷从她身前走了过去。
抱着琵琶的魏芳直微微的呼了口气,随后开始眨了眨眼,抽动嘴角让脸颊动了动,方便等会儿看到人后,露出被阮妈妈纠正过多次的笑容。
同时她还微微屈了屈有些僵硬的双膝后,愈发的低下了头。
柴铮铮进门后,嬷嬷快步走了过来,贴耳道:
“姑娘,看着是个老实的,自进屋后,头一次都没抬过。”
柴铮铮颔首,身旁的女使云木道:“有劳嬷嬷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
女使拂衣伸手:“嬷嬷,这边请。”
那嬷嬷朝着柴铮铮福了一礼后,出了厅堂。
随后,
云木朝着厅堂里的其他女使挥了挥手,
其他女使赶忙朝外走去。
门外,
拂衣的声音响起:“都去自己屋子里待着吧,这里有我和云木姐姐。”
众女使应是。
门口,拂衣和云木点了点头后,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厅堂中,
只剩下了柴铮铮、女使云木和魏芳直。
柴铮铮坐到桌后的椅子上,抬了抬下巴,
云木走到一旁搬了个绣墩走到魏芳直身边:
“请坐。”
“多谢。”
桌后的柴铮铮,看着抬头看向自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神色的魏芳直,赞赏的点头:
“倒是生了副好模样!”
“声音也很好听!”
魏芳直:“这奴.谢姑娘夸奖。”
柴铮铮微微一笑道:“你和徐家五郎怎么认识的?见过几次?”
魏芳直抱紧了怀中的琵琶道:“回姑娘,奴奴并不认识徐家五郎,反而之前承过徐公子的救命之恩。”
柴铮铮微微皱眉:“哦?”
魏芳直:“是之前在城外神保观”
柴铮铮:“哦!不用说了,此事我知道!”
“奴,见过徐公子四次!”
柴铮铮:“嗯?”
(本章完)
第354章 祥瑞【拜谢大家支持!再拜!】
“见过四次?”
“是。”
厅堂之内,一下安静了。
魏芳直依旧垂首抱着琵琶,没有抬起头。
魏芳直她琵琶技艺出众,不论是跟着师父汤大家还是阮妈妈,她去过汴京不少重要的场合,见过不少大场面,勋贵官眷们她也见过不止一次。
方才虽是匆匆一撇,但今晚她眼前的这位贵女,容貌柔美气质华贵能与其相比的姑娘,在魏芳直记忆里屈指可数。
想着进来后,院子走廊的幽深曲直,仆从们的肃正安静,还有身上新衣的新奇舒服,魏芳直不动脑子也能体会到这家的既富且贵。
至于为什么楼中定好的柴家大郎,换成了眼前这位出众的贵女,还问关于徐家五郎的问题,魏芳直没有敢多想,如实解释道:
“姑娘,奴神保观神诞辰后,第一次见徐家公子是在潘楼街旁阮妈妈的小院儿里,那日梁家六郎.徐公子并未让奴跟进帮忙.走前还给了银子。”
“第二次乃是被顾家二郎请去的”
“第三次是年后,奴的师父重病,奴本想去求助,结果徐家五郎的马儿太好.”
“第四次便是典当了师父的琵琶,奴去给师父看病的路上.在徐家五郎的贴身仆帮忙下,奴才得以送师父去看病。”
柴铮铮嘴角带笑,看着眼前坐在绣墩上一直没有抬头的魏芳直,道:“你说的第四次,徐家五郎为什么替你出头?”
“回姑娘,奴拙见,那日徐家贵仆仗义出手,实在是因为那车夫仗着势,欺人太甚,阻挡了通行。奴觉着,换做是别人,徐家五郎依旧会仗义出手。”
柴铮铮:“嗯,说的有理!抬头,把面纱摘下来吧!”
魏芳直在绣墩上躬身道:“是。”
说完,魏芳直一手抱着琵琶另一只手微动,将轻薄的面纱轻摘了下来。
“徐家五郎可见过你的样子?”
“回姑娘,并无。”
柴铮铮端详这眼前的美人,点头道:“倒是比带着面纱还要好看些。”
魏芳直低眉垂眼道:“谢,谢姑娘夸奖。”
“你说话一直是这个声音?”
“回姑娘,半年前奴嗓子有些疼,之后便是这样了。”
“换几个声调说话让我听听。”
“是。”
听完魏芳直其他声调说话的声音,柴铮铮满意的点头。
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后,
“本名,魏芳直?”
听到这句话,魏芳直一下抬起了头,惊讶的看着烛光中坐在桌后的柴铮铮。
只见柴铮铮手中正拿着几张纸。
“是!是奴的本名。”
“名字很不错!”
“谢姑娘夸奖。”
“嗯!不论是不是有意,既然护过你两次,那也算是缘分,便不能让你继续在那泥坑里待着了。”
魏芳直不是很理解的眨着眼,面露疑惑的看着桌后的柴铮铮。
只见那柴铮铮举起手中的几张纸道:“你的身契,籍契都在这里。”
听到此话,魏芳直抱着琵琶,眼神呆滞的点着头,不怪她这般反应,实在是有个不可置信的想法正冒上她的心头。
“以后,你便在我名下的文房店铺中弹琵琶,且依旧要戴着面纱。”
此话说完,魏芳直又低下了头,知道方才自己果然是在异想天开。
“有我护着,伱在店铺中只要奏琵琶,清谈诗词,没人会逼你卖酒,也无人逼你以色侍人。面纱什么时候摘,让不让人看,你自己做主。”
“你能凭本事让进店的客人花银钞,或是继续听你奏乐,或是同你讨论诗文,或是多买店中物品的利润,这些都算你所出。”
“待你还上了我所花的银钱,我便做主给你脱籍。”
魏芳直听到前面这贵女前面几句的时候,她便心中高兴,待听到最后一句,她惊讶的抬起了头:“脱脱籍?”
柴铮铮笑着点了点头。
魏芳直从绣墩上站起来,深深福了一礼后道:“奴,谢姑娘大恩。”
柴铮铮将手中的几张契纸交给云木收好,摇头道:“先别谢我。”
魏芳直抬头看了一眼柴铮铮,垂首道:“奴,明白!出了此门,奴便将今晚之事烂在肚子里。”
柴铮铮道:“嗯,拂衣!”
门口的拂衣开门进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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