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不会又是父亲治下哪个望族家的嫡子吧?”
后面的小女使道:“姑娘,不是!”
“大娘子身边让奴婢传话的姐姐说,是汴京来的.”
看着前面小跑起来的自家姑娘,身后的两个贴身女使也赶忙压着声音道:“姑娘!慢些!慢些!被妈妈看到,定又要训你了!”
听到此话,姑娘放缓了脚步。
来到前厅与后院儿的门口,缓了缓呼吸后,这姑娘迈步走了进去。
“姑娘来了!”
听到小女使的通传,熊炎赶忙站了起来。
申家大娘子摆手道:“炎哥儿,快坐下,你怎么还站起来了!”
看着走进厅堂中的姑娘,申大娘子道:“炎哥儿,这是我家三娘和珍!三娘,这位是你汴京康安伯熊家的炎大哥!”
“三姑娘,妆安!”
“见过炎大哥!”
申和珍笑着说完,与身后的女使一起福了一礼,来到了申大娘子身边,按照方才教养妈妈的要求坐了下来。
申家大娘子继续道:“和瑞他也真是不懂事,麻烦炎哥儿伱捎东西,居然装了一大车!劳你费心了。”
“婶婶言重了!都是顺路,多少都是一样的!”
“也是一千五百里的路呢!岂能不费心力!想当年来这儿的时候,我可是累坏了!”
“这里面一半东西都是给三娘这丫头的。三娘,还不谢过你炎大哥!”
申和珍依言起身福了一礼。
熊炎又起身回礼。
“你这孩子.也太多礼了!”
申家大娘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
“炎哥儿,听说你的婚事定下了?是谢家的三姑娘?”
熊炎略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申和珍的眼睛转来转去,想着知道的谢家。
又说了一会儿话,
有申家的管事走到厅堂门口,拱手一礼道:“大娘子,主君身边的大人说,几位在潭州城里的武官都到了,请小伯爷去席上。”
申家大娘子笑着起身道:“那便过去吧!”
熊炎起身一礼后离开了厅堂。
申大人乃是大周南方的封疆大吏,出京十几年一直在南方任职。
不论文武,申大人是提拔了不少人的,是大周南方是实打实的官场巨擘。
一直长在父母身边的申和珍也是能感受到的。
所以,等熊炎离开厅堂后,
申和珍挽着申家大娘子的胳膊,同母亲朝着后院儿走去时,问道:“母亲,父亲他今日怎么会为这熊家的大哥,在咱们家设宴啊?”
申家大娘子侧头看了自家小女儿一眼,道:“珍儿,你知道我方才说的谢家,是哪家吗?”
申和珍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她自小长在潭州,对京中的勋贵不是很熟悉。
“咱们南边的广南西路,有禁军一个厢一万多人,其中有三个军七千多人,是在谢将军麾下。”
“谢家也是有子爵爵位的。”
申和珍点头:“哦!就是这个谢家!”
申家大娘子道:“对!而且当年你父亲刚来荆湖南路,剿匪的时候也是和人家借过兵的。那时你刚出生,不知道这事!”
看了眼中有惊讶神色的女儿,申家大娘子眼中有了些思绪,缓缓说道:
“还有就是,这熊家哥儿将来会成为勇毅侯嫡长子的连襟。”
“母亲,是邸报上说的那个攻下了白高后曲之地的勇毅侯吗?”
“对!”
“母亲,之前因为勇毅侯大胜,父亲高兴的喝了不少酒,要不您和女儿说说这徐家吧!”
“也好!珍儿,这勇毅侯徐家有三子二女,都是嫡出。”
申和珍道:“母亲,这倒是和咱们家一样唉!”
申家大娘子幸福的笑了笑。
申大人为官有道,办事滴水不漏,为人滑不留手,但内院只有一位大娘子,妾室却是没有的。
“嫡长子岳家就是方才说的谢子爵,嫡长女嫁的是宁远侯顾家嫡长子,嫡次子岳家是吏部天官,嫡次女嫁的是前靖海侯府五房的小儿子。”
“珍儿,宁远侯府白大娘子娘家是扬州府潘大娘子是登州.”
听着母亲口中几位大娘子的娘家出身,申和珍暗自咋了咂舌。
申大人在南方十几年,申家在南方也是有些生意份子的,但是与海运、盐务、漕运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想着这些,申和珍一愣,道:“母亲,您这不才说了四位么?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就是徐家的小儿子,正在读书,比你大三四岁,据说还未婚配!”
看着逐渐回过味儿来的女儿,申家大娘子道:“汴京人精多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咱们家应是没啥关系。”
刚到七月,
汴京城外的道观,开始忙碌了起来。
(本章完)
第368章 玉清观【拜谢!再拜!欠更七千字版】
六月下旬,
便已立秋。
七月初,
这日早上便是阴云密布,路边的池塘都被映成了深色。
巳时(上午九点后)
一场秋雨便下了起来,将整个汴京城打湿。
雨中一阵秋风吹过,空气中有了那么一丝的寒气。
一时也分不清让树叶落在地上的罪魁祸首,是秋风还是秋雨。
汴京城外,
玉清观,
山上山下秋雨濛濛,一片翠色。
山脚,
路边摊贩支着遮阳的篷布,因为吸了些水垂了下来,让去买东西的客人不单要注意脚下,还要小心头上。
摊子旁,
一处木楼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马车。
穿着体面,撑着油纸伞的汴京牙人正殷勤的同一个一身富贵的中年人说着话。
“员外,您刚来汴京,许是不知道。这汴京城内外的道观不少,但如玉清观这般香火鼎盛的却是不多。”
“原因有二,其一,是玉清观的道长道行精深,不论是求子求财求仕途姻缘,在汴京中很有灵验的名气,”
“其二,因为是在城外山上,整个玉清观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各类大殿、院子、树林、花苑都很齐全。不论是敬香、留宿还是清修,都甚是方便。”
“咱们汴京不少的高门大户,不论是勋爵还是官宦,也都会来观中烧香祈福。”
“小人之前带着您府中管事看的就是这处邸店,就在上山的路口边,原来是京中池家的.”
牙人看着中年人不置可否只是点头,眼中微微有些着急的神色,灵机一动继续道:
“员外,上月在北方打了打胜仗的勇毅侯您可知道?”
“嗯!”
“员外,实不相瞒,当年这位勇毅侯家五郎小时候身体不适,问了不少京中的医官,却是找不到缘由。最后还是玉清观中的道长给治好的!”
“哦?此言当真!”
“小人怎么敢欺瞒您,这事儿您一打听便知道!您想,这勇毅侯的大胜传开后,知道这事的人,岂不会来这玉清观敬香?”
听到此话,那员外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眼中满是思索的神色,可能是在考虑要不要同道观合作,把‘徐五郎幼时求医玉清观’这事儿给扩出去。
牙人自是看惯了人的,赶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员外,您瞧,那走过来的就是齐国公家的车驾。”
那员外背手侧头,看着牙人口中的齐国公家的车驾眼睛一瞪,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马车,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又同牙人说了几句。
上山的路口,
齐家的车驾缓缓的停了下来,
仆从赶忙将车凳放在车边。
从马车中走出来的齐家妈妈,赶忙将油纸伞给撑了开,护着平宁郡主下了马车。
站在山路前,油纸伞下的平宁郡主看了后面的马车一眼,看到柴夫人下了马车后,她笑了笑。
这时,后面第三辆马车上的女使小跑了过来,在柴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稍待片刻,
嬷嬷在身后举着伞,柴夫人几步走到了平宁郡主身边,笑道:“铮铮路上睡着了,女使觉得天有些凉,便说让她在车里多待会儿再上山。有女使嬷嬷在,咱们先上去!”
在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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