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邪王真眼赛高
对面上来就是让他看信息,看完之后立马去社区服务中心集中。
然后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郑玉良有些懵逼的打开短信,就看到了这么一长串的几条信息。
先是懵了一会。
然后还是初中生却已经很成熟的郑玉良立马从床上一蹦三尺高,忙不迭的下床收拾东西。
因为经历过几次台风撤离。
郑玉良倒是也没有很慌乱,简单的收拾了钱包、手机、充电宝、数据线,再加上几件衣服和几包方便面。
然后他就去拍响了隔壁的房门。
“陈云大哥!台风转向就要登陆了,社区里通知撤离!”
“陈云大哥,别睡了!”
郑玉良连着拍了好几下的门,卧室里却是没有一点回应。
只有几声狗叫。
郑玉良皱了皱眉,试着拨打了陈云之前留给他的电话。
只不过依旧是无人接听。
或者准确的说,电话铃声在卧室里响了起来。
听着外面逐渐大起来的阵阵狂风。
郑玉良皱了皱眉,果断伸脚对着自家并不结实的木门就是一脚。
见木门有了几分摇摇欲坠的趋势,他立马又框框补了两脚,然后整个人又冲着门撞了过去。
尽管身躯瘦弱。
但是此刻他却是铆足了劲。
下一刻,木门应声被撞开。
只见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只白色与黑黄色相间的小狗,蜷缩在角落望着破门而入的他。
郑玉良愣了愣。
不知道陈云去了哪里。
但是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他果断把脖子上挂着一个木剑挂坠的小狗抓起来,送进了房间角落的航空箱。
然后拎着航空箱与自己的行李,就果断转身关门。
现在的天还没下雨,郑玉良带着行李与航空箱在路上狂奔。
天空低垂,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海平面与天际线模糊不清。
风起时,带着湿咸与不祥的预感,席卷了整个渔村。
渔村的广播里,急促而清晰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请注意,台风即将来袭,请所有村民立即前往社区服务中心集合,准备统一撤离。”
这声音,在风的呼啸中,显得格外坚定,穿透了每一户紧闭的门窗,也穿透了人们心中的不安。
老人们拄着拐杖,在儿孙的搀扶下缓缓前行;妇女们怀抱幼子,肩扛手提着简单的行李和必需品;男人们则互相帮助,检查少数还停留在港口的船只,是否牢固系在岸边,确保不会成为台风中的危险因素,随后匆匆加入撤离的人群。
郑玉良拎着小狗、带着行李,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
很快。
他来到了社区服务中心。
社区服务中心,这座平日里当作村政府办公大厅,偶尔还用来举办节日庆典和渔民教育活动的地方,此刻成为了避风的港湾。
此刻这里的门口聚集了十几辆不远处避难所派过来的大巴车。
门口的志愿者们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穿着醒目的橙色背心,指引着村民们有序进入。
从门口望向大厅内,应急照明灯发出温暖而不刺眼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或焦虑或坚定的脸庞。工作人员忙着登记信息、分配撤离车辆,同时安抚着大家的情绪,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妥善安排。
孩子们被集中在一個相对安静的角落,志愿者们用故事和游戏尽力分散他们对即将到来风暴的恐惧。老人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过去经历过的风浪,那份淡然与坚韧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年轻人们则主动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帮忙搬运物资,照顾老人小孩,展现出渔村团结互助的精神。
显然。
他已经算是来的迟的那一批了。
郑玉良焦急的来到一位门口统计信息的志愿者旁边。
顶着耳边愈发大起来的风声大声说道:“叔叔,有一个叫做陈云的哥哥来登记过吗?”
他瘦弱幼小的面孔上,有着不可避免的一丝慌乱与祈求。
显然他希望陈云已经来这里避难了。
全渔村都在广播撤离通知,如果陈云还在渔村的话肯定能听到。
见状,那位志愿者看了看手上的名单,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人来登记过,要不你再打个电话?没手机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志愿者说着,热情的递过来手机。
而郑玉良则是因为这番话顿时愣在了原地。
连这里也不在的话……
那陈云去哪了?
这个旅客大概率不在渔村里,不然不可能听不到广播。
那么……
总不能是去海边了吧?
想到这,郑玉良感觉到不妙。
来他们这渔业结合旅游业的海边渔村居住,不就是为了看海?
陈云或许真的去了海边!
“喂,你怎么了?别发呆啦,赶紧去避难所里歇会,过十五分钟我们一起跟车去避难所。”
志愿者冲着发呆的郑玉良挥了挥手。
不远处的某个高地有避难所,那是几年前考虑到海边居民撤离需求搭建的,里面每到春夏季节,就长期备有充足的住宿、水与食物。
“不!不行!”
“我有一个朋友不见了!他还没有来这里!”
郑玉良闻言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如此叫出声。
一想到今天下午陈云的身影挡在面前,此刻却不知所踪,他就感觉自己此刻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你说的那个朋友陈云,在进村的时候应该有登记过,我现在调出他的个人信息发给村里负责协助撤离的志愿者,让他们帮你在村里找一找好么?”
志愿者见郑玉良着急起来,连忙一边操作手中的平板,一边对着面前的郑玉良安抚起来。
闻言。
郑玉良下意识轻声的喃喃自语:“不对,应该不在村里。”
虽然台风天应该不会乱跑。
但是郑玉良想起自己在阁楼里警告陈云别乱跑时,陈云那轻飘飘的回应,就感觉一阵阵的不安。
望着正操作平板给其他人发送信息的志愿者。
郑玉良郑重的把身上的行李,与手上拎着的装了小狗的航空箱全都放在了他的面前。
“拜托了,帮我看着。”
说完,郑玉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不知为何,他感觉那个陈云大哥哥应该是去了海边。
去海边搜索太危险了,不多的志愿者为了照顾大局,大概率不会在协助撤离完大部分村民之前,投入足够多的人力去搜索陈云的踪迹。
所以。
他打算自己去找!
他的动作之快,门口的志愿者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望着天上愈发浓厚的乌云,以及耳边呼啸灌耳的狂风。
郑玉良的神色变得坚定。
身位渔村原住民,他太清楚台风天靠近海边有多不应该了。
现在去海边确实太危险了,哪怕渔村位于避风的港湾之中,也大概率会有不小的风浪。
但是……
一想到下午那个大哥哥站在面前拦住那个郑荣刚的身影,郑玉良就感觉自己绝对做不出待在避难所,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这种事情。
母亲病逝,父亲外出打工。
从小就经常一个人生活的他,成熟且懂事。
在某些方面,更是有自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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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天际,仿佛厚重的墨汁倾泻而下,遮蔽了星辰与月光。
海岸边狂风怒号,带着海洋深处的咸湿与不羁,每一次呼啸都夹杂着自然无尽的力量。
海平面上,台风的肆虐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掀起前赴后继的滔天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击着岸边。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大地吞噬。
闪电不时划破夜空,照亮了这混沌一幕,银色的光芒在漆黑的背景中勾勒出浪尖的轮廓。
这壮观之下,是不容小觑的毁灭力量,树木摇曳欲断,沙石被卷入空中,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场风暴中颤抖。
陈云将双脚插在礁石中稳稳的立足。
提着湿漉漉的鞋子,心中有着无限的豪情升腾而起。
大自然的伟力确实夸张。
刚才的他除了一开始还能蹦跶两下,之后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风浪裹挟着到处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