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你给我收敛一点。”苏晴忽然用冷冰冰的声音警告道。
顾然想起看过的一个视频:
一条被拴住的狗对路人狂吠,谁想路人停下来不走了,就站在狗身前,狂吠的狗立马没了声音,低头假装在地面找东西。
他现在就像那条狗。
他跟着苏晴,先与管家沟通,让严寒香的东西进来,又再次开车出门。
感觉气氛缓和了,顾然才敢问:“你来找我,应该不止是让我一起出来买东西吧?”
如果是一起购物,她没必要不敲门。
“让你收敛点。”
顾然也不敢问,苏晴这句话,是让他闭嘴,还是说去他房间的目的是提醒他收敛点。
原本就希望渺茫的恋情,现在更是前途未卜。
顾然也没办法,谁能有办法?
柳下惠因为坐怀不乱就千古留名,可见这件事有多难,苏晴不来,他八成要像葡萄一样被踩成葡萄汁,酿成葡萄酒。
车到商场,顾然鞍前马后,苏晴一抬手,就像会魔法一样,东西已经到她手上了。
看得附近陪女友或老婆购物的男性们一愣一愣的,对他投来相当鄙夷的眼神。
可如果他们经历了顾然的遭遇,恐怕膝盖都跪下了——被喜欢的女孩子看见自己被另一个女孩踩在脚下。
回去的路上,顾然向苏晴保证:“以后我一定锁门。”
这是一个好机会,给锁门找一个完美的理由,这样一来,他写日记、做些不雅之举的时候,也能放心大胆。
苏晴不说话。
顾然又说:“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没资格原谅你。”苏晴淡然道。
“既然没资格原谅我,那也没资格不原谅我。”
“我没不原谅你。”
“‘我没资格原谅你’,你说这话就是没原谅我。”
苏晴欲言又止,看了一会儿窗外,又扭头看向顾然:“我也不和你争辩,你说,我怎么才能算没有不原谅你?”
“亲我一下。”顾然厚颜无耻。
苏晴的眼神很危险。
在顾然眼里,这个眼神的意思是:别逼我扇你。
苏晴当然不可能亲他。
如果不是何倾颜有躁狂症,知道错不在顾然,顾然又主动自首,她还能让顾然开她的车?
‘座椅记忆2’直接删了!
车又上山,驶入天海山庄。
苏晴想下车。
“等等。”顾然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好不好?”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我没有不原谅你?”苏晴再次道。
她清冷绝美的脸上,是‘你敢说吻我一下试试’的表情。
“你说,‘搬东西’,然后不等我直接上楼——这样我就认为你原谅我了。”顾然道。
“.”苏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晴姐,你说嘛。”顾然讨好道。
苏晴冷眼瞅他:“少嬉皮笑脸。”
顿了一下,她又说:“搬东西!”
说完,她直接推车门下去,真的直接走了,背对顾然之后,她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顾然自然更加喜笑颜开。
苏晴没有一走到底,而是在电梯前等顾然,只是脸色又恢复了漠然。
漠然也无所谓,美人什么表情都合适,表情要死不活,也会有人说:“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太喜欢了。”
这样的人最好有一点自知之明,到底喜欢的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美貌。
回到别墅,苏晴忙自己的去了,顾然决定和何倾颜好好谈谈,藏着掖着反而会出事。
他敲响何倾颜的房门,何倾颜没应。
结果他在自己房间看见了她。
何倾颜躺在他都没来得及睡的床上,不需要刻意晒被子,只需要拉开窗帘,阳光便洒满了床铺。
何倾颜一身黑裙,浸泡在阳光中,像是即将化光的妖女。
顾然让房门敞开着,不敢关。
“你在我房间做什么?”他问。
何倾颜的手指轻轻敲击洁白光滑的额头:“在想怎么撬开你的保险箱。”
顾然心里一紧,又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保险箱,他今天恐怕要做一些真正危险的事情了。
不能在保险箱这个话题上展开。
顾然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何倾颜还在思考。
“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保持一点距离?你也是心理医生,清楚躁狂症的所有症状,明白你对我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躁狂?”何倾颜抬眸看他,“只对你一个人发病的躁狂?”
“那就是钟情妄想?”
“我不是发病,我是发骚。”
“.”
简直是名人名言级别的发言。
何倾颜像是观察他会有什么反应似的盯着他,见他说不出话,露出玩弄成功的笑容。
顾然整理一下情绪和思路,继续道:“我除了长得好一些,完全一无是处,唯一拿得出手只有心理学上的成就,但在你面前也算不上什么。”
“自卑?姐姐可以给你做一次心理咨询。”
“我”
不等顾然说完,何倾颜说:“你说一无是处,可你忘了,你是你静姨调教出来的,她也不阻止你和她的亲生女儿在一起,你说自己没用,是怀疑静姨的教育方式和眼光?”
这话极有道理!
顾然可以为这次心理咨询付费。
何倾颜一手支撑脑袋,摊开之前敲击额头的手:“心理咨询费,一次一万,谢谢。”
顾然当做没听见。
他换了一个角度,继续劝说:“我现在是想恋爱,和女孩搂搂抱抱,但目标是苏晴。”
“我支持你啊。”何倾颜说得没有任何迟疑。
“什么?”顾然愣了一下。
“和你说一个故事,我妈的故事,她能嗅到人身上的气味,从我爸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那一天起,她就不再搭理他,两人从一开始的冷战,成了对彼此都无所谓的朋友。
“完美主义害了她,就像我之前说的,太干净反而会生病。”
“你这是诡辩。”顾然说。
“我也继承了我妈的天赋,当然没她那么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血脉被污染了——你觉得有这样本事的我,会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吗?”
“当然能,不是所有人都会出轨。”
“可所有人都可能出轨。”何倾颜说,“所以,我在寻找一种能接受的家庭关系,我相信你,如果你娶了苏晴,哪怕是为了静姨,你都不会做对不起苏晴的事情。”
“那你还”
“静姨不会介意那个人是我啊,她一定不会介意我们三个人的关系。”
“胡扯也有个限度。”
何倾颜笑着起身,她没有争辩,只给顾然一个走着瞧的笑容,离开了顾然的房间。
居然没有纠缠?
顾然很快发现她为什么没纠缠,他在被窝里发现了一条软绵绵的黑色蕾丝内裤。
她竟然在他的床上
怪不得没有纠缠,不是她已经发泄了欲望,而是她想玩更好玩的。
这是一个陷阱。
他会归还她的内裤吗?还是自己留下来?
还有被窝,何倾颜已经暖过,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不会想起?
经常想的话,早晚有一天冲动会蓄满,等何倾颜下次挑拨,到那时候顾然又有多少毅力抵抗?
顾然很清楚这些,但他又怎么阻止?
心理学真肮脏!
顾然伸手将内裤拿在手里,轻柔的布料依然温热,关键部位还是湿的。
二十岁的男人面对这种诱惑,怎么扛得住?
必须立马、即刻把内裤还回去!
顾然说做就做,他将赃物放在裤兜里,就这么一个动作,心就隐隐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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