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哦~”格格少女鼓掌,“不愧是作家,随时都能从生活中找到灵感,我也要向你学习。”
“老李,”顾然也说,“要不你开设一门写作课,教大家写书?”
“放屁!”幻臭作家的嘴也臭,“哪有作家教别人写书的,当一位作家开始教别人写书的时候,那他就不是一位作家!”
他又说:“真正的作家根本不需要教,教也教不会,在作家脑子里,语言就他么的是细菌,自己就有生存的欲望和繁殖的能力,而普通人就是猪脑子。
“李慧,这句也给我记着。
“我真他娘的是天才。”
拔河老头赞叹:“怪不得你住的起{静海},你的天赋确实能赚钱。”
“我他么写书是为了住得起{静海}嘛!”幻臭作家嗖得一下站起来,要打人。
拔河老头吓得身体一缩。
不等众人劝架,幻臭作家一边坐下,一边嘀咕:
“死老头骂我是天生精神病,精神病能算病吗?我一直认为,我有精神病是因为我来找精神医生看了病。精神医生都是坑钱,跟村头李四家做牙科医生的小儿子一样,拔掉病人可以治疗的牙齿做植牙,只为了赚更多钱,医生没一个好东西,护士只能用来意淫。但我没打死老头,不是因为我心好,是他假装害怕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肱二头肌很粗,我怕被他打死。但我不会放过他,晚上去他门前拉屎,用屎写‘十年之后,华山之下,不见不散’,到时候我带他爬山,把他推下去。”
“.”
“哇,好恶心。”格格少女第一次见识和听闻这种场面。
拔河老头说:“我、我没有顾医生的硬。”
“什么?”众人看向他。
“肌、肌”
“啊!!”格格少女捂着嘴,然后用瞪大的双眼看向谢惜雅,“他们玩得这么奔放吗?”
“或许是一种疗法吧。”谢惜雅手指点在脸颊上,沉吟道。
“.肉。”拔河老头终于说完了。
“公共场所,请不要谈论色情、政治等敏感话题。”顾然道,“我们接着聊迟子建的《泥泞》,为什么二十岁的人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就哭泣,就会被认为是精神病?”
“因为没有二十岁的人会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哭泣。”格格少女道。
“所有人,包括小孩,都认为二十岁的人不能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哭泣。”谢惜雅说。
“对于二十岁的人来说,糖不应该那么重要。”刘晓婷道。
发言告一段落,但顾然没打算让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
“朱阿姨,你的看法呢?”顾然点名询问。
“这不理所当然嘛。”地产阿姨说。
“老李,你觉得为什么二十岁人不能为了一颗糖哭泣?”
“因为二十岁的人有更大苦。”幻臭作家说。
“唐爷爷。”顾然问拔河老头。
拔河老头想了想:“二、二十岁的人,应该有比一颗糖更大的快乐。”
“比如说?”
“一、一袋子糖?”
顾然点头,又看向最后一位病人:“你虽然快出院了,但也回答一下吧。”
‘快出院’挺直身体,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我的观点和大家一样!”
“和谁一样?”顾然问。
“他们每个人。”
顾然点头。
“顾医生,”刘晓婷问,“这个话题的意义在哪儿?”
“没有意义,单纯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顾然说。
他忽然一笑,对蹙眉的刘晓婷说:“你似乎很不满?”
“当然啦,现在虽然是自由活动时间,但也不能浪费,何况还是授课,学点什么也好啊,怎么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呢?”
“自由活动不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吗?”顾然说。
“我说不过你,但我坚持我的观点。”
“好吧,那我就让这个话题变得有启发性,心理医生说故事其实最好不点破的,让病人自己去想。”
“快说吧!”刘晓婷催促。
“《泥泞》话题的意义在于,生活不必时时刻刻都有意义,总是想着有意义,人是会生病的。”
一般人也不会让自己的生活时时刻刻有意义,如果有这样的强迫症,那距离与心理医生见面就不远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懒惰也是一种预防机制,防止精神过于疲惫,最后生病。
“我不管有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我的答案对不对,我能不能开设电竞课?”格格少女问。
“能不能开设我也不清楚。”顾然看向苏晴,苏晴对他微微一笑。
“不能你承诺什么。”格格少女说。
“我发现你虽然喜欢打游戏,但说话非凡,连‘普罗克拉斯提斯之床’都知道——好,我答应你.”
“我能打游戏,不,开设电竞课了?”格格少女双眼放光。
“前提是你回答正确。”
“那我回答正确吗?”
“当然不对。”顾然说。
“.”格格少女就那么盯着他,一言不发。
“那为什么二十岁因为一颗糖哭泣会被认为是精神病呢?正确答案是什么?”JK少女·谢惜雅问。
格格少女凶呼呼地看着顾然,看他能说出什么答案来。
别说病人,护士们也好奇。
“你们觉得是什么?”何倾颜问苏晴、陈珂。
陈珂沉吟。
苏晴没理她。
“答案刚才已经有人说了,因为一颗糖对二十岁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徐不恬的答案是‘因为没有二十岁的人会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哭泣’,这种答案怎么可能得分?”
“还以为所有人都没答对呢。”刘晓婷说。
格格少女有点不服气,可自己的答案确实没办法算成正确答案,完全属于‘寒假作业上,阅读理解的答案是把题目的问句改成肯定句’。
顾然看了一眼手机,距离半小时还有三分钟。
“阅读理解就做到这儿,接下来我们继续学张雨生的《大海》,先由我给大家唱一遍。”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
“歌已经唱过了,”苏晴开口,“换一个内容。”
顾然看着苏晴:“第一”
“第一,我不是拽,我是愤怒;第二,我不叫喂,我叫楚云荨!”刘晓婷说。
顾然道:“第一,绝对不意气用事;第二,绝对不漏抓任何一件坏事.”
苏晴看向顾然,顾然声音越来越小。
徐不恬问:“婷姐,你和顾医生刚才都在说的是什么啊?”
生得纤弱秀丽的谢惜雅也好奇。
“.不知道《卡布达》就算了,连楚云荨都不知道。”和当初说‘杯具’却沦为悲剧的顾然一样,刘晓婷也感觉到了岁月的流逝。
“咳,第一,”顾然正经道,“我作为医生,制定治疗方案在我的权利内;第二,作为授课老师,我有权利决定讲什么。”
“如果你换一个新内容,我可以答应徐不恬开设电竞课。”苏晴说。
“啊~~”徐不恬双手五指交错在胸前,祈祷似的望着顾然。
“徐不恬选手,”顾然也看向她,“再给你一次机会.”
“答案是‘因为一颗糖对二十岁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徐不恬立马回答,然后眼睛闪烁光芒。
“.我是叔叔,还是哥哥?”顾然问。
“哈?”徐不恬大概是个汉奸。
谢惜雅拉她病房袖子。
徐不恬立马反应过来:“哥哥~,顾哥哥~,求你了~,只要你让我开电竞课,就是让我喊你老公也可以,老公~,求你了!”
陈珂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莞尔。
“这·小·屁·孩!”何倾颜低语,“连我都没喊顾然老公!苏晴,还不管管你的病人和老公!”
苏晴一笑了之,她的目光落在谢惜雅身上——
谢惜雅优雅放在膝盖裙摆上的小手,握成了拳。
“那我换个节目,”顾然说,“给大家朗诵一段《小王子》。”
说是朗诵,他却直接背了起来。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发现了幸福的价值,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
“这段话似曾相识。”顾然忽然陷入沉吟。
他说:“在《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里,有一段——
“【聚会晚上六点半在纠之森开始。我和她约好在这里见面喝咖啡。为了不迟到,我必须下午两点就出门。那样的话,非得在早上七点钟起床不可。】”
“啪啪啪!”
忽然的鼓掌声。
众人看向幻臭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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