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朱虹沉默片刻,叹气道:“我就是一辈子吃苦的命。”
“可不是谁都能吃苦的,尤其是主动吃苦!”何倾颜说。
朱虹对她温和一笑。
“作为感谢,出去后我送你一样东西,”她说,“贵宾卡,以后我旗下的所有酒店,你都能每年免费入驻一次,超过一次享受三折优惠。无人岛系列,你们随时可以去玩,提前预约,永远免费。”
“太好了!”何倾颜对无人岛很中意。
有了顾然,她对酒店也有了需求。
别的酒店还担心摄像头,朱虹的酒店就没有这方面的忧虑了。
“朱阿姨,你别送给她,送给我。”苏晴说。
“你什么意思?”何倾颜很不满,“管天管地管顾然,你还能管我了?”
“你爸允许你收吗?”苏晴淡淡道。
“.”
别说朱虹这样素不相识的企业家,就是与严寒香关系亲密如姊妹的庄静,她想送东西给何倾颜,何海城都要过问。
何倾颜不说话了,也收敛了笑意。
顾然第一次在她身上看见直观的、真实的负面情绪。
“我这脑袋,病糊涂了!”朱虹也反应过来,“小晴医生,我再送你一张,小何医生那一张你也替她收着。你们千万别不好意思,常来玩!”
“他们脸皮厚着呢。”庄静笑道。
苏晴有点脸红,想起自己带顾然他们去无人岛的事情。
“主要是顾然刚来海城,他想让我带他四处转转。”苏晴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
心里强烈抗议,但顾然嘴上没说一个字。
家族企业的缺点是,亲属会把企业利润收入,变成个人的收益所得;
家族企业的优点是,一致对外!
顾然觉得自己已经注定是庄静的女婿——庄静明示,苏晴也暗示了。
生两個小孩,头一个姓苏,第二个姓顾,男女不重要。
这也不好,如果姓氏不一样,顾然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每时每刻都不偏心。
至于偏心姓苏的孩子,还是姓顾的孩子,他还没想好。
二十岁的顾然,还没有到能想象怎么对待孩子的年纪。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静海}送走了202病房的朱虹。
大家都很开心,只有202主管护士,看着202病房内的书架、沙发、电视、冰箱,心中伤感。
直到看见窗台上摆满的花卉,终于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给自己加一分没问题吧?”二组办公室,何倾颜得意道。
“加两分都行!”顾然说。
对此,连苏晴都没意见。
“倾颜好厉害。”陈珂说,“两周就让一位我们没有头绪的病人出院,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治好疗养楼的所有人。”
“别说疗养楼,就是海城所有的精神病人,我都能在一年内清空!把我的画如天然气一般送入家家户户,整个世界都不会精神病!”
“躁狂症发作了?”办公桌后面的苏晴,托着腮问。
“你闭嘴!”何倾颜瞪她。
“何大师,你和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治好地产阿姨的?”说完,顾然又道,“朱虹已经出院了,我这不算给病人取外号。”
托腮的苏晴微微一笑。
何倾颜张口便想说什么,不知为何迟疑了。
最后,她说:“不逗你们了,我实话实说吧,美日集团——也就是朱阿姨公司的名字——的事情,我和我爸爸吃饭的时候,偶尔有听说。”
“什么事情?”陈珂好奇道。
“朱阿姨被她儿子下毒了。”
“什么?”陈珂惊恐。
“被儿子下毒?”顾然皱眉。
苏晴的脸色也不好看。
“朱阿姨出生农村,为人非常节约,教育子女也是如此。”何倾颜继续道,“别的富二代豪车、飞机、游艇,想买就买,朱阿姨的儿子只有一辆四十万左右的奥迪。
“他几次让朱阿姨给他买豪车,朱阿姨都没答应,最后,就下毒了。”
三人久久无言。
穷人为了鸡鸭、电瓶车这点小钱而入刑,有四十万奥迪的富二代为了豪车给母亲下毒。
无论有钱与否,人永远有贪欲,正如什么都不缺的人也会得精神病。
“朱阿姨是因为被下毒,才得了精神病,还是因为被儿子下毒,才得的精神病?”陈珂问。
“两者都有,后者占比更大。”何倾颜说,“平时儿子孝顺礼貌,在大学的成绩也十分优秀,除了偶尔提到要买豪车,没有任何缺点。
“朱阿姨也以自己的儿子为荣,经常和人说起,自己最得意的,就是美日集团和儿子。
“谁知道一向乖巧的儿子,竟然为了豪车给自己下毒。”
“难怪朱阿姨病好了也不想出院。”苏晴喃喃自语。
“她儿子现在怎么了?”顾然问。
“没事。”
“怎么会没事?”顾然追问。
“本来是要按照杀人未遂起诉的,朱阿姨自己否认了,她说,‘自己没有中毒。’
“至于儿子亲口承认毒杀她的事实,她则说,‘谁家孩子叛逆的时候没有和父母吵过架,有的甚至还拿刀准备砍父母,这也能当真吗?’
“本身就没有证据——她儿子销毁了,她自己又不愿意作证,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真下得去手啊!”顾然叹道。
他最看重的就是恩情,对忘恩负义——不孝是最大的忘恩负义——的人,极其厌恶。
何倾颜继续道:“知道了这些事,治好朱阿姨自然轻而易举,原以为只需要一周,没想到花了两周时间。
“你们说,她会不会假装自己没好,不想回去面对自己的儿子,硬撑了一周?”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顾然哄她。
“距离下班还有——”何倾颜看了一下手机,“一个半小时,这周的积分我绝对领先,你们三个同分,打算怎么请我吃饭?”
“你先写大病历,吃饭的事下班再说。”苏晴道。
“大·病·历!”一直站着的何倾颜,双手扒在陈珂办公桌上,身体缓缓蹲下。
“能不能不写啊?”她忽然抬起头。
“不能。”苏晴说。
下班前的一个半小时,办公室内全是键盘的敲击声,以及何倾颜时不时的哀叹。
人生还真是多姿多彩。
下班后,因为苏晴自己和顾然都没钱,所以苏晴建议,等她和顾然打工挣了钱再请客。
“绝对不会赖掉。”她说。
“嗯——”何倾颜沉吟,“这样,我也不要你们请客,你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咖啡馆打工。”
被断零花钱也好,每周积分也罢,本质上她都只是为了玩。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不感兴趣的吃饭改成和苏晴、顾然一起去打工呢?
这事苏晴不好做主,她打电话问了从前的那位女病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对何倾颜点头。
“各位,加油~”陈珂笑道,“期待你们的礼物。”
望着陈珂离去的背影,何倾颜抱着双臂说:“她好嚣张啊,是不是嫉妒我们三个人能一起打工?”
有时候‘嚣张’确实等于‘嫉妒’。
不过,陈珂哪里嚣张了?
去咖啡馆时,苏晴难得自己开车,顾然本想坐副驾驶,却被何倾颜抢了。
她在副驾驶嗅了两下:“好香啊,甚至还能感觉到晴晴的体温,顾然”
“我怎么可能闻到!”顾然很羡慕。
“.我是问你,你有没有闻到我留在后排的香味和体温。”
“你放屁了吗?”
“你——”何倾颜哼了一声。
一个红绿灯她都没说话,到了下一个红绿灯,她又开口了。
“咖啡馆打工需不需要穿女仆装?”
“这里是中国。”苏晴回答。
“你开的是德国宝马,用的是美国手机,但这里是中国。”
苏晴没理她,双手握方向盘,想到顾然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无数次抚摸转动它。
“小然然,好可惜,你看不到我们穿女仆装了。”
“确实可惜。”
“哈哈~”何倾颜笑得十分开心,有一种恨不得直接钻到后座,与顾然抵足而眠,彻夜长谈的亲切感。
“不过,没有女仆装,总有围裙吧?”
“围裙啊也不错。”顾然认真思考后给出答复。
上一篇:一统忍界,从觉醒万花筒开始
下一篇:路明非和芙宁娜的悄悄话